第12頁 文 / 唐幻萱
北宮月使臉紅了起來,窩在陽翳懷裡像只鴕鳥一樣。
「你們在門口站了多久?」南宮陽翳眉頭微蹙。
「不久。」在這四人當中一名長得俊雅的男子一腳跨了進東,接著其他三個人也一起跟著走了進來—在沙發上坐下。
「不久指的是什麼時候?」
南宮陽翳眼睛微瞇,充滿危險的氣息,然而卻依然保持臉上那抹笑容不變;若此時輕忽他的話,很有可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南宮陽翳就是靠著他臉上那抹笑容,讓商場上的人輕視他的存在,然而就在他們轉身背對他之際,他很快地吞沒他們辛辛苦苦掙來的血汗錢。他們四個是他商業上的夥伴,還會不瞭解他嗎。
「就是你懷中的小姑娘發出宣言時吧。」
天呀!果然被他們給聽見了。月使雙手捂著臉,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心想:這次可是丟臉丟到家了。
「難道你們不知道偷聽是件要不得的事?」
「這不叫偷聽,我們可是相當光明正大。」另一名男子開口更正道。
南宮陽翳白了他一眼,歪理。而她在他懷裡悶笑著,迅速瞄了他一眼,很快地把那男子歸類為痞子型的男人。
「不過話說回來,我很佩服她的勇氣。」在這裡面惟一一名女子開口緩緩道。
站在女人的立場來看,她的確是佩服她勇於追求的勇氣,至少比那些老是跟在南宮陽翳身後卻不敢表白的女子好多了。
北宮月使聽到她的聲音,好奇極了。剛才她沒有看清楚,原來這裡面竟然有女子夾在裡面。月使露出那雙大眼睛偷瞧著她,她的美不知該怎麼形容,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冰冷的氣息彷彿渾然天成、冰清玉骨。
「這我贊成。」
另一名男子勾起邪魅的嘴角,她從陽翳懷裡偷偷打量著他,他的笑容明顯和陽翳有所不同,陽翳是帶著溫柔的笑容,讓人不自覺地也跟著心情放輕鬆;然而他的笑容卻讓人有股危險的氣息,讓人不知不覺提起防備之心。
「在你懷中的小姑娘是否肯抬起頭面向大伙?」長相溫爾俊雅的男子用著促狹的語氣道。
他戴著一副金邊框的眼鏡,氣質與陽翳最為相近,但又有點不同,該怎麼說呢?應該說他像只狡猾的狐狸吧,可以確定他是個奸滑狡詐、讓人捉摸不定的男子。
南宮陽翳看向懷中的人兒。月使點點頭,她想自己在陽翳懷裡躲得夠久了,是該出來與他們見面的時候。
月使帶著兩片可疑的紅雲,深呼吸、轉而面對大眾,向他們打了聲招呼「嗨!你們好。」她向他們綻放出一抹羞怯的笑容。
「我來介紹……」不等陽翳把話說完,那名痞子樣的男子就急著打斷他的話。
「我們早知道了,她是你的未婚妻,也是你口中常提起的北宮月使。」
當月使聽到他常提起自己時,丟給他一抹懷疑的眼光,真的是如此嗎?然而,陽翳像是沒看到她充滿疑問的眼神,斜眼睨了那男子一眼,淡淡冷語道:「我有說要介紹她給你們認識嗎?」
騎兒蒼海張著嘴巴開合了數次,一副吃鱉的模樣引人發嚎,其他人在旁竊笑不已。
南宮陽翳溫柔的對月使道.「我來向你介紹,他們都是我的得力助手。」他手指著戴著金邊框的斯文男子道:「他叫若川早,擁有一流的頭腦,智商高達一八○,能力極好。」
「你好。」若川早露出斯文的笑容,可是從他隱隱若現的嘴角中,月使看到一絲狡詐滑過,眼中有著打量以及算計的光芒,再加上她無法看破他的內心,她不由得對他提起防備之心。
「而這一位叫邪摩肆鬼,專長是催眠術。」陽翳繼續介紹著,月使把眼光調向陷入沙發裡一臉慵懶的男子。
他帶著幾分陰森的笑容,教人打從心裡毛骨悚然,那雙邪氣的眼神充滿了神秘感,像是知道月使心中在想些什麼,衝著她一笑,害得她雞皮疙瘩全站了起來。她不敢再看向他,連忙撇過頭去。
當該介紹到騎見蒼海時,南宮陽翳跳了過去,直接介紹這四人當中惟一的女子:「她是二階堂流舞,是我們當中惟一的女性,專長是……」
「殺人。」二階堂流舞冷酷無情的接了下來。月使看向她,感覺她內心似乎有一絲絲的波動,但還來不及瞭解,她斂起心神在心裡建起一道道圍牆。
她所建造的圍牆太高太厚,月使根本無法進入她的內心世界。
「我呢?」騎見蒼海指著自己哇哇大叫。南宮陽翳也未免太偏心了,介紹了早、肆鬼和流舞,卻把最重要的他給忘了。
「最後一個……」陽翳話才說到這,蒼海話就中途插了進來,陽翳像是早就知道,在他開口插嘴時,他聲音沉默了下來。
「我叫蒼海,騎見是我的姓。我的能力是探知過去,經由人的手或是某一項特定的物品,可以感應到人的過去。」他指著自己,眼兒微瞇痞痞道,看起來雖然不正經,但她知道他是四人當中最沒心機的人。
「就是因為有他們四個才有現在的我。」南宮陽翳嘴角溫和微勾著。
北宮月使相信他們對南宮陽翳而言是直得信賴的夥伴,他那抹笑容是她從未從他身上對其他人露過的信賴、滿足,就連她也不曾。
不知為何,這讓她感到有些醋意在心中氾濫,這也難怪,過去五年來都是他們陪伴著陽翳,與他一起禍福與共。
「別忘了,還有在台灣的東方神影,他也是我們的一分子。」騎見蒼海在旁插嘴道,可是立即收到南宮陽翳的白眼,相信若他不說話沒有人會把他當成啞巴。
第九章
「東方神影?」
當他提到東方神影時,北宮月使微啟著紅唇感到有些訝異,原來東方神影也是屬於他們的一分子。
他的能力是視動力,他想要看到或是想知道的東西影像就會浮現在他眼前,所以她的行蹤一向是操控在他手中。在和東方神影生活的那段時間,不管她怎麼躲避他,他總是有辦法找到她,以作弄她為樂。
這還是月使第一次聽說有關他的事,因為東方神影是向來不提有關他在日本的種種,相當的神秘。
「竟然他也是你們的一份子?可東方神影為何不好好待在日本,卻跑到台灣去?」
月使提出她的疑問。
「那是因為…!」騎見蒼海臉上浮起一抹古怪的表惰,眼睛半斜睨著。北宮月使順循著他的視線看到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南宮陽翳。
難不成跟陽翳有關?
「陽翳,你知道嗎?」
北宮月使壓抑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想知道東方神影到底有什麼秘密;還有為何第一次見面時,他就沒有擺出好臉色給她看。月使還記得第一次和東方神影見面,他得知她是陽翳的未婚妻時,臉上露土那抹不愉快的表情;直到現在,月使還不斷的猜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惹他生氣的事。
南宮陽翳臉上的笑容倏地收斂了許多,眼神多了一絲嚴厲,雖然他依舊對月使溫柔,可是他幾近是皮笑肉不笑的回答她的問題,笑意不達眼裡。
「這不關你的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你知道東方神影在台灣老是三不五時的找我麻煩……」月使抗議道。看著他,月使臉色逐漸凝重,眼睛危險的瞇了起來,突然間她恍然大悟:「是你?
對吧……就是因為我是你的未婚妻,所以他才會找我麻煩……」
這一切終於有了答案。
因為她是陽翳的未婚妻,若不是因為他的關係,東方神影不會有事沒事的戲弄她一番。她還覺得奇怪自己怎麼可能與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結怨,若說他是為了報復陽翳,這一切就說得過去了。
「小女孩!你說得一點也沒錯。」邪摩肆鬼稱讚有加道。
小女孩?北宮月使聞言眉頭皺了起來,不悅地瞪了他一眼。什麼小女孩,她已經夠大不是小孩子了。
「你到底做了什麼?」月使仰著小腦袋,臉上充滿了疑惑,看著南宮陽翳那張捉摸不定的臉孔,卻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這個問題問的好。」騎見蒼海竊笑著。「就是東方神影老是被陽翳耍著玩,所以才會自願請調到台灣去。」
他可以體會東方神影會想整她,八成是因為她是陽翳的未婚妻,所以他想把對南宮陽翳的仇從她身上的討回來。
南宮陽翳輕瞟他一眼,騎見蒼海笑容頓時僵在臉上,他的頭皮開始發麻,因為他看到陽翳嘴邊那抹輕揚的笑容,似乎在警告他多嘴的下場。蒼海知道他慘了,一旦誰讓他露出那抹笑容,他絕不會輕饒過那個人。
因為他已經從南宮陽翳身上看過好幾次,所以當陽翳對他露出這抹笑容時,他背脊滑過一股寒意,蒼海心想自己是否該在陽翳未採取任何報復行動時先落跑呢?為保自己小命,他決定在近期內離開日本,最好到南宮陽翳找不到的地方躲起來,不知是越南還是東埔寨比較好躲匿……北宮月使不知道騎見蒼海和陽翳之間的波濤洶湧,倒是在一旁的邪摩肆鬼和若川早看得津津有味,而二階堂流舞根本是懶得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