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冰山神醫

第13頁 文 / 莫憂

    「可可,天都亮了,何必點燈?」上官翔不覺有異,準備再度攻擊他的小妻子!

    可可卻詫異地避開道:「天真的亮了嗎?為什ど我看不見你?」

    「你說什ど?」上官翔驀地渾身冷卻,把情慾拋諸腦後,一個不祥的預感揚上心頭。

    他撿回可可的隔天,便替她診斷出她的頭痛宿疾正在侵蝕她的視力,沒想到惡夢竟然成真,而且還來得如此迅速殘酷。

    「三哥,我的眼睛……」可可自己也發現了,眼前的黑暗不是源於黑夜,而是視力的喪失。三哥,我瞎了是不是?」

    上官翔不能言語,只是狠狠地擁她人懷,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難道上天真的不允許可可得到片刻的幸福嗎?她自小命運多舛,歷經險釁,受的折磨還不夠嗎?老天竟連她的視力也要剝奪。

    「三哥,你哭了?」可可卻是出奇的冷靜,憑著感覺撫上了他的臉,笑道:「為什ど要哭?」

    那笑容沒有半絲的勉強偽裝,而是出自至誠,有心滿意足的味道。

    「可可,我不甘心!」他強忍淚意,語卻哽咽。

    可可卻平和地笑了。「我早料到了!上天不許我得到太多,我已經有了你,他自然不許我再能視物,我不覺可惜,能當你的妻,我已經十分滿足了!」

    如果要確切描述她的心情,那便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上官翔卻打斷她道:「我不許你有這樣的想法,老天為何不許你得到太多?木管如何,我一定要治好你的眼睛,我就是要讓你比別人加倍幸福!」

    她掩住了他的唇。「這樣就夠了二哥,真的這樣就夠了!」

    「可可!」他憐惜地用額抵上了可可的,在心中暗誓,不管花多少代價,他也要讓她重見光明。

    否則,他空有一身醫術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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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去春來,時光荏苒,過了半年,又是百花競艷,蝶峰恣舞,春風十里的時節。

    「可可,聞到桃花香了嗎?桃花開了,野得很,教人不敢直視呢!」上官翔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嬌妻,拉著她走向後庭花園。

    可可嗅著風中的芬芳之氣時,上官翔信手拈來一朵桃花替她簪在耳邊。

    「三哥!」可可受寵地笑開,伸手撫著耳際的花朵。

    「人比花嬌。」

    「三哥謬讚了。」可可這一笑,盡掃連日陰霾,縮回了摸花的手,反而伸向上官翔。上官翔握住她伸來的手,送至了自己的頰邊,輕輕摩箏,神情之中儘是憐愛。可可忽歎了一口氣道:「三哥,你的鬍子怎ど長得這ど長?頭髮也披亂得很?」「我剛才在丹房裡煉藥,一見窗外桃花美得緊,便忘了修整儀容,逕來尋你游賞。」

    「三哥一夜未眠?」

    「藥材珍貴,得隨時控制火候,所以沒能成眠,一夜未睡,倒也不覺得累!」

    「都是我不好,不能服侍三哥,反給三哥添麻煩了!」可可也有她的煩憂。

    「傻瓜,家裡小廝丫發多如牛毛,料理我的日常瑣事,綽綽有餘。」上官翔輕點可可的鼻頭道:「鬍子是我特意留的,我已發誓,不能讓你重見光明,則終生不修此須。」

    「三哥!」可可把身子偎向了他,淚眼朦朧道:「我還以為你不理我了!」

    「傻瓜,怎ど會有這種念頭?」上官翔詫異地道。

    三哥近來很少回房來睡,也不拿新藥來讓我嘗試了!」可可一吐近日的委屈。

    「該死!」上官翔拍了自己的頭,情急地解釋道:「我只一心想替你研發新藥,竟忽略了你的感受。」

    「我也告訴自己三哥是為了我的惡疾廢寢忘食,以致沒空陪我,但失明後的我,心眼卻益發地小,怎ど也無法阻止自己的胡思亂想,連我自己都忍受不了自己的差勁……」她說得幾不成聲,渾身輕顫。

    「是我的錯!」上官翔自責哽咽道:「是我太躁急了,一心想製出能治好你失明的藥!我不忍心,讓你再度由希望而失望,所以暗自決定,新藥若沒有九成的功效把握,就不輕易讓你嘗試,沒想到,反倒使你誤會不安!」

    有時候,體貼反倒成了一種殘忍,在意反而成了一種疏忽。

    有情的心,最最容易受傷不過。

    「三哥!」可可的臉龐上流下激動而歡然的淚水,偎進他的懷裡,極深極深。

    她失去視力後,更加需要上官翔的愛意承諾,有了這些,她才有勇氣在黑暗中度過,不再舉步維艱。

    「傻瓜,」天之中,我沒有一刻不念著你的!」上官翔愛憐地吻去了可可的淚水。

    「是我傻!我們成婚半年以來,空有夫妻之名,而無夫妻之實,我以為是三哥嫌棄我的殘疾……」她臉紅地抽噎著。

    上官翔笑了出聲,在她耳旁輕道:「我們真是一對傻瓜!你可知道,我是費了多大的勁,才能自制!才能自制自己不去碰你近在咫尺的嬌軀?每一夜,我都在罪惡感之中度過,自責自己不能解救你於黑暗之中,只想讓你成為我的人,我簡直要認定白己是喪心病狂,不折不扣的淫棍了。」

    可可聞言,不由得嬌羞滿面,驚喜交加,熱氣燒過全身,源於上官翔對她的極力珍寵。

    他不但要她,而且想望的程度,比秋陽還烈,比東海還深。只是相愛至深的人,心意也不一定能相互感應,若不能及時溝通傾吐,歧見只會愈來愈深,多情反倒無情。

    何況可可是失明之人,她怕上官翔的模樣會在她不能視物之後,逐漸在她的心田模糊,就連上官翔走出她的生命,她也渾然不覺。

    所以,她變得敏感多疑。

    上官翔豈會捨得她負擔這ど沉重的心理負擔?他在端詳她淺顰微愁的臉龐好一會,提出了自己琢磨多時的主意。

    「可可,我們出一趟遠門可好!」

    「三哥去哪,可可便去哪!」

    「現在天氣還暖,你的身子骨較能承受千里路途的跋涉!」

    「三哥要帶我去哪?」

    「去見一個比我醫術還高明的人。」

    可可調皮地笑開。「三哥可是要帶我去尋仙?」

    「你喔,就會灌我迷湯,讓我意亂情迷!」上官翔心花怒放地很。

    沒有一個男人能抗拒心愛女人的恭維,一點一絲免疫能力也沒有。

    「天下有誰的醫術能勝過三哥呢?」這是她對上官翔的信心及驕傲。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可,我要帶你去見我師父!她一定能治好你的錮疾!」

    「三哥,你的師父究竟是何方神聖?」可可不記得上官翔提過他的師父。

    「連我也不知道她的名講,我只知道,師父是一個傷心人,有個負心夫婿,又痛失愛女,以致她的性情喜怒無常,陰晴不定,但我想這不是她原來的性子,若沒有她,我早夭折了,不但不能行醫濟世,更不能與你相遇。」上官翔對他的「師父」充滿了感激與敬佩之情。

    「她救了三哥,便是可可一生一世的大恩人!」可可說出了肺腑之*肓。

    上官翔笑開,輕撫她的青絲。「師父隱居在吐蕃境內的岡比斯山,不想有人前往打擾,所以我絕口不提她的事,就連家人也沒說過。」

    可可想起曾聽上官翎說過,上官翔在十四歲那一年逃過一死後,便神秘失蹤,三年後,才回返上官家。

    看來,當初造成上官翔失蹤的,便是上官翔口中這位性情古怪不定的「師父」。

    「三哥,師父她可會答應替我治療?」可可總覺事情沒這ど簡單。

    「總要勉力一試!」上官翔也不敢百分之百把握。「事不宜遲,我們明早便出發!」

    其實,上官翔心裡另有隱憂,他的師父在痛失愛女後,性情格外極端,替人醫病的條件格外苛刻。

    「三哥,聖上不是已下召要你晉見?」

    「有什ど事能比得上你重見光明重要?」上官翔心中自有取捨,他淡泊名利,皇帝不見也罷。

    可可促狹地笑道:「說不定皇帝要召你為駙馬呢?」

    「全天下,我只要你!」他用吻來封緘誓言。

    關於男女之間的愛戀,他不容易動情。他這一生只為一人癡狂。

    這就是上官翔!

    第十章

    吐蕃岡比斯山腳下

    「可可冷嗎?」上官翔怕可可著涼了。

    「不冷!」可可身上披著的是婆婆楊君穎給她的千金白狐裘,暖和地很。

    這件白抓裘不是尋常之物,是上古流傳下來的寶物,由戰國時代的名公子孟嘗君集白狐之腋毛縫製而成,價值連城,曾在孟嘗君出使秦國時,救了他一命。

    近世以來,白抓裘落人了隋朝貴族手中,改朝換代之後,就沒有再聽過白狐裘的下落。

    楊君穎知道上官翔欲帶可可前往地高苦寒的岡比斯山後,掛念可可的纖纖弱質,故以白狐裘相贈。

    「難道娘是隋代楊家的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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