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冰山神醫

第1頁 文 / 莫憂

    一個被迫說好話的友人

    許婉怡

    一天,我打電話找莫憂閒聊,她突然正經八百地向我宣佈:「以後不要再叫我「老莫」了!一點女人味都沒有!我要叫「可可豆」!」

    天哪!我愣住了!以前在高中那個粗線條、凡事無可無不可,號稱單細胞之王的莫憂,居然開始在意她的暱稱好不好聽N見到她的人,我更楞住了!過去蓬頭垢面,不修邊幅的小女生消失了,出現在我眼前的「女人」削了一頭嬌俏的短髮,戴著太陽眼鏡,新潮得不得了!我訝異地意識到一件事-我們的單細胞終於長大了!

    不過好景不常,我很快又意識到:%個單細胞無論膨脹幾倍,變得再怎ど成熟嫵媚,本質上永遠是個構造簡單的單細胞,一輩子都不會改變的!她依舊在你買好十點鐘的電影票,十一點氣得七竅生煙打電話到她家找人算帳之際,隔著話筒,用著剛睡醒的聲音問你:「現在幾點啦……?」如果你托她帶東西,無論你事前怎ど交代、怎ど提醒,她帶來的永遠都是一張無辜甜美的笑容,你除了認命以外,別無他法。

    就因為她這「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性格,她的寫作熱忱亦如當初般有增無減。在莫憂的作品中,我最欣賞的是她氣氛的掌握及人物個性的刻畫。無論是憂愁的低調處理或是快樂的氣氛營造,都可以讓讀者情不自禁地隨著情節忽悲忽喜,而她無論是描繪陰陽怪氣或溫柔浪漫的角色,也都能夠將其發揮得淋漓盡致、生動寫實,深深吸引著讀者的心,我想這就是莫憂的成功之處吧!

    老王賣瓜,自賣自誇,我好像把咱們家莫憂捧上天去了!嗯!反省檢討,收斂一下!

    到了最後,當然不忘提醒她的最新大作。多次創造現代愛情奇跡的莫憂,最近把時空搬到了古代,一大群上官家的人糾結在一塊兒,攪成一團,讓我們不禁對中國古代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感到心驚。至於她的功力是否亦能如寫現代故事般地引人人勝,我就不多說了,由你來判定囉!

    第一章

    很多人以為會見不到上官翔長大!

    因為,打從他出娘胎起,他便體弱多病,是名副其實的藥罐子,若不是上官家富可敵國,用千金購買東北人參、天山雪蓮、千年伏在等滋補奇品,恐怕他早就夭折了。

    就在他十四歲那年,他神奇的失蹤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什ど地方,就像平空消失一般,沒有留下一絲線索。

    失蹤的那一晚,是個大雪紛飛的日子。他病情遽然加重,根據當時洛陽第一名醫的說法,他熬不過明天日出。

    別說他的兄妹們個個肝腸寸斷,心神俱失,就連他英雄過人、氣蓋山河的父親上官宏毅也不禁老淚縱橫,難以自禁。

    他那身世成謎的母親楊君穎更是痛哭失聲,精嬋力竭;而致數度昏厥,或許她想藉不省人事來逃避兒子將不久人世的殘酷。

    那一夜,是意氣風發、家勢如旭日東昇般的上官家最最黯淡無光、有若死城的一宵。

    或許是上官家一家人的誠心誠意感動了上天,上官翔的血液裡也有著驍勇剽悍的成分,那一夜,他熬過了,近似奇跡地退了燒。

    「幸好牛頭馬面逃得快!」年紀僅十歲的上官翎,也是一夜沒睡,像門神般地站在三哥的床榻前。

    她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一套不管在長度或寬度都比她大上兩倍的鏜甲戰袍。臉孔粉雕玉琢的她,在穿上那襲戰袍後,教每個人看了都要為她捏一把冷汗,怕她會被鎖甲戰袍給活活壓扁。

    她卻堅持不肯脫下,守在上官翔的床前,手裡持著一把是她身高兩倍高的長槍,有若門神一般。

    「翎兒,別胡鬧了!」上官宏毅此時脾氣已然失控,愁眉不展。

    「爹,我要當三哥的守護神,拚了命也不讓閻王派來的牛頭馬面將三哥帶走!!」她認真地說。

    上官宏毅聽見愛女異想天開、幼稚卻也兄妹情深的一番話,不由得既感動又心酸,將她摟進懷裡,恣意憐惜。

    「爹,大英雄上官宏毅是不哭的!」女扮男裝,以為自己是男子漢的上官翎卻主動掙脫了父親的懷抱,擦去了老父的淚痕。

    上官宏毅哀哀地望向仍在高燒之中受折磨的上官翔一眼,失神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不管怎樣,上官翎不死心地站了一夜,用骨碌碌的大眼瞪著房門,戒護著她的三哥,很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味道。

    或許,牛頭馬面真是怕了上官翎,沒來拘提上官翔不堪一擊的垂危生命。

    洛陽名醫一大早就被歡欣鼓舞的上官家請來複診,他大表驚訝地說,上官翔的病情已經穩定了下來。

    這是他從醫濟人三十年來的第一次誤診,該死卻存活的誤診。

    上官家的人在確定上官翔病情已然穩定,才各自回房休息,畢竟在經過驚心動魄的一夜後,他們都累了。

    那一夜,只要會武功的上官家人,都將己身的真力全數灌人上官翔的體中,想要幫他增加抗拒病魔的體力。

    上官翔穩定了,上官家的人卻一個個累倒了。

    這是上官家戒備最弱的一天,但帶走上官翔的人,必定還是高手中的高手,否則他不可能無聲無息地從上官家帶走上官翔,而上官家的人卻查覺不到一絲風吹草動。

    上官翔沒被死神帶走,卻平空消失。上官家又跌入絕望的深淵。

    他們動用了全國各地的人脈,犒賞千金尋訪上官翔的下落,卻沒能得到半點回音。

    三年後,就在上官家的人都已經絕望,放棄尋人的佈置時,已經長大成人的上官翔回來了。他變得英挺健康,俊美溫文,但從他未脫稚氣的笑容,可以看出失蹤那一年的依稀輪廓。

    這一年,他到底經歷了什ど事?

    他不肯說,好像在為某個人守密;上官家的每一個人也不逼他,畢竟,他能平安歸來,已經是天大喜事了。

    上官翔不僅平安歸來,還帶回了一身精湛的醫術,妙手回春,他人給了他一個「賽閻羅」的美名。意請著他想留下的性命,就連閻王也帶不走。

    他揚名天下的這一年,才十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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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後。

    上官翔有感於自己的一條性命是撿回來的,愈發堅定他懸壺濟世的心,他在洛陽的市集上開了一家診所與藥堂,早上專治病人的疑難雜症,下午則開放義診,不收分文。

    洛陽附近的百姓都稱他為活神仙,既指他的醫術,也指他的仁心。

    上官翔的救人事業不僅未曾為他賺進分毫,反而還要貼錢費神,因為他常會贈藥給無力購藥的窮人,這些差額,就由他名下的銀樓商號貼補。他並不以繼承家中的富貴而感罪惡,只是更覺哀哀眾生堪憐。

    這天已時,他如同往常一樣,一早就來到診所行醫,診所也如往常一般,早已擠滿就醫的人潮,大多數的人,都是在天未亮前就來排隊。

    上官翔念於早上就診的病人大都具有財力,所以若非絕症或怪病,他一律拒診,請他們另到別處就醫,因為慕他名氣而來的病人實在太多。

    所以,他每天的第一個工作,就是從僮子送來的病歷資料中,挑選十個他認為病最沉重的患者,做為他今早的病人。

    再沉重的病勢,到了他的手中,就算病人膏肓,往往不超過三次的診療,就能大有起色,只要好好休養,就能回復健康。

    病人送給他的「華陀再世」匾額,多得可以砍來當材燒。

    下午的義診更可說是人山人海,門庭若市,初次來洛陽的人,都會對擠在他診所前的人潮蔚為奇觀。

    鑒於自己一個人忙不過來,他更不惜利用每天晚上,教導十二名天資聰穎過人的少年醫術,做為他的助手,協助診療。

    也就是說,他一天的光陰,都花在病人身上。以他的家世,他根本不需如此辛苦,可他卻是樂在其中,日復一日,毫不中輟。因為,他深信,他的命是撿回來的。

    撿回來的這條命,必須做更多有意義的事。

    「洞天!」上官翔從病歷中抬起頭來,喚著他的小僮。「請下位病人——唐姑娘進來!」

    小僮領命而去。

    在這空檔時間,上官翔稍作休息,接過另一小僮遞來的毛巾拭臉,邊整合他剛才所見的病歷。

    這一位病人唐姑娘,是洛陽將軍的千金,曾和上官翔有過一面之緣。

    後來,上官翔才知,那一次的邂逅並非意外,而是他爹娘的有意安排。

    上官宏毅一心一意要他早日結婚成家。

    沒想到,上官翔對異性卻是出人意料之外地冷淡。

    他小的時候,因病纏綿床榻,除了母親之外,鮮少和異性接觸,只要和異性一靠近,便會臉紅髮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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