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卡兒
瞬間一股熟悉的渴望在他體內悄悄地蔓延,他因捺不住情慾而全身發燙,目光像被磁鐵吸住般,膠著在她裸露於外晶瑩雪白的肌膚上;為了保有最後的理智,他只得艱澀地嚥了口口水,迅速地別開目光回道:
「我馬上去。」然後逃命似的竄進浴室裡,接著就聽到一陣嘩啦啦的水聲。
白汐荷見狀忍不住嬌笑,又連打了好幾個呵欠。她真的太累了……
最後她索性鑽進被窩裡,但沉重的眼皮任她怎麼努力睜也睜不開,只得舉雙手投降、重重的閉上雙眼,然後很快地沉入夢鄉。
一會兒後浴室的門被打開,禹然晰從浴室裡走出來;全身透著清香的肥皂味。不經意瞥見已沉沉入睡的白汐荷,他不禁莞爾一笑,看來今天她真的累壞了。
他來到床邊,看到她不客氣的橫睡,佔據了一張大床三分之二的位置!看著她熟睡的甜美容顏,他真不知道該不該叫醒她。低頭看到她仍半濕的頭髮,禹然晰體貼的拿起掛在肩上的乾毛巾,輕柔的幫她擦拭。
突然她一個翻身,一條光溜溜的腿便踏到被子上面來。
禹然晰直覺得她勻稱的長腿不住煽惑著他的心,並感覺到一種情繫在體內流竄;他的心開始加速狂跳,更令他膽戰的是全身的血液似乎全沸騰了起來。
不對!他不該對一個小女生有這樣的感覺。
他穿上衣服,強忍著慾火焚身的難受,為了避開她,他關上房間的燈走到房間外的小客廳,斟了一杯酒將自己塞進沙發裡。
試圖閉上眼睛假寐片刻,但是他發現自己只要一閉上雙眼,腦海裡就會不斷地浮現白汐荷的一顰一笑,她的嬌俏、嗔怒不斷地襲擊著他的每一分思緒。
「不!我不要……」
一道驚恐的喊叫喚醒了小客廳裡的禹然晰,他立即衝進房間,啪的一聲打開燈,只見白汐荷將自己包在被子裡猛打著哆嗦。禹然晰來到她身邊溫柔的拍著她的背,輕聲問:「你怎麼了?」
白汐荷依然蜷縮在被子裡不肯探出頭,但仍可清楚的聽見她害怕的抽泣聲。
禹然晰撩不住一把掀開被子,「你到底怎麼了?」
「我、我以為你走了,裡面又一片黑漆漆的……」她哽咽地回答。
禹然晰聞言不禁莞爾,「我沒走,是你蠻橫地霸佔了整張床,我只好在外面的客廳休息。」
聽他這麼說,她終於肯探出頭,臉上還掛著兩行淚。「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將我丟在這裡就走了呢!」
禹然晰垂下肩歎了口氣,「我說過會留下來陪你!就一定會留下來陪你。」
白汐荷頓時破涕為笑,「對喔,我都忘了你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
天啊!她一定不知道,她這個笑容帶給他多大的震撼,相信肯定和當年美國投在廣島和長崎的原子彈威力不相上下。
「既然你已經確定我不會離開了,該可以安心睡覺了吧!」禹然晰咬緊牙根說。現在他惟一能做的,就是趁著自己還有些許自制力時,趕緊遠離她。
但天不從人願,倏然一條玉臂從被子裡伸出來,拉住他的手臂阻止他離開的腳步。白汐荷帶著一抹淺淺笑意抬頭看著他,「謝謝你。」
禹然晰卻用力甩開她的手,「行了,你快睡吧。」隨即轉身離開房間。走到!門前,他瞥了眼牆上的電燈開關,「燈我就不關了,這樣你比較可以安心的睡。」
白汐荷知道他不會丟下自己離開,便安心地繼續把自己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裡。但是她已經無法再入睡了,只能躺在床上不停地翻來覆去;最後乾脆坐起身,萬分頹喪的用力抓著自己的短髮。
掀開被子,她立即感受到一陣寒意,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只圍著一條浴巾。
她從床上跳起來,拉開衣櫥找到一件飯店為體貼客人而準備的和服套在身上,然後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來到客廳。她看到禹然晰半張著一雙惺忪的眼斜躺在沙發上,看起來疲憊不堪的樣子。
白汐荷突然感到一陣愧疚,緩緩地走到他面前。
她的出現讓他嚇了一跳,白汐荷則溫柔地蹲下身子望著他,「進去睡吧!」
聞言他心頭猛然一顫。「那你呢?」
「我已經睡了一覺了。」白汐荷露出編貝般的美齒淺淺笑道。
「別傻了,小女孩的睡眠是很重要的,你快去睡,別管我。」他不是不想領情,只是讓自己躺在她剛睡過的大床,相信床上她所留下的氣息更會困擾他,他可不想陷入充滿了情慾的煉獄裡。
她見他不領情又稱自己是小女孩,不由得氣沖沖地站起身,「我已經二十歲了,不再是小女孩!」
禹然晰嘲諷地瞞了她一眼,「一張充滿稚氣的臉、任性的個性,我還真看不出你全身上下哪一點像女人。」
「你……」白汐荷氣憤地嘟著嘴,移開視線不再看向他。「我真是想不透,你為什麼這麼喜歡和我抬槓?」
「我才沒那個閒功夫跟你抬槓,我是一時不察被你纏住了!」
「我纏你?你不要搞不清楚喔,是你先跑來跟我講話的,可不是我先去纏你。」她眼底燃起被他激怒的火光。
禹然晰不由得怒火中燒的從沙發上跳起來,燃燒著怒焰的雙眸惡狠狠地瞪著她,大聲嚷道:「你也別忘了,要不是我及時出現,你現在會像外面的流浪貓一樣瑟縮在路邊!」
她瞪著他無語,身子卻氣得直顫抖,良久才回道:「誰教你多管閒事。」
「我多管閒事……」他高壯的身子突然逼近她,眼中兩簇盛怒的火焰躍動著。
白汐荷害怕於他那似乎要致人於死的目光,膽寒地往後退了數步,卻因撞到椅子而跌坐在椅子上,不肯示弱的她於是又撂下話:「誰知道你存著什麼心。」
「我救你、幫你,現在你居然懷疑我?」禹然晰氣炸了,激動得傾身逼視著她,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將她整個人提起,「我要是對你存有邪念,相信你現在是躺在床上,而不是坐在這裡跟我大呼小叫!」而後又憤怒地用力將她丟回椅子上。
白汐荷先是被他嚇得目瞪口呆,畢竟誰能受得了這種可怕的瞪視?隨後仍是不發一語、不服輸地瞪著他。
禹然晰望進她那雙滿是挑釁意味的眸子,強忍下怒氣退了一步。他不是一個會欺負女人的男人,尤其對方還是個小女孩;他開始不安的在房間裡踱步,最後緊繃著臉在她面前停下。「其實我不是一個會對女人動粗的人。」
白汐荷沒有回應。
「如果我對你真的另有企圖,相信以你的柔弱也抵抗不了我的,你說對不對?更何況我完全無意傷害你,這一點,我相信你應該很清楚。」
她仍然靜坐著,一動也不動,宛如一尊冰冷的大理石雕像,令他怒火重燃,氣沖沖的來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還是說你非常希望能被我怎麼樣?」
他的羞辱終於激怒了她。「你敢!」她大喊。
禹然晰突然抬起手,教白汐荷畏懼地瑟縮了下,但是他只是想幫她按摩一下僵直的頸項。她細微的反應全落入他犀利的眼中,禹然晰苦澀一笑,洞悉了她的恐懼;但見倔強的她又不肯輕易示弱,真不愧是黑道頭子的女兒,有骨氣!
禹然晰單膝一屈蹲在她面前,「沒有我禹然晰不敢做的事。」
白汐荷挪了下身子怒瞪著他。「如果你敢動我一根寒毛,我會讓你——」
「是生不如死呢,還是死無葬身之地?」他微揚起眉,冷冷蔑笑。
「不!我會讓你死無全屍。」白汐荷高傲的別開臉。
「哦,我怎麼漏了這一樣。」他揚聲大笑,「看來你已經開始發揮身為黑道大哥女兒的本性了。」
「我是黑道大哥的女兒又怎樣?再說我爸爸本來就是黑道大哥,這是我無法否認的事實。」她強悍的頂嘴,終於承認自己是黑道,頭子的女兒,這個難堪的事實立刻貫穿了她的心,令她恨恨的低下頭,忍不住全身直顫抖。
禹然晰看了她一眼,立即起身旋向房間,抱了一床被子出來,將被子覆在她身上。「別逞強,你已經全身發抖了。」
她這時才想到自己身上只套了一件薄和服。她緊抓被子抬頭看著他。真的摸不清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態度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
「你為什麼突然又對我好了?」她有氣無力的聲音宛如蚊蚋。
禹然晰聞言伸手爬了爬頭髮,想掩飾自己方纔的失控。「其實我看得出來,你不是一個以有黑道老大的父親而自豪的人,你只是一時氣不過,所以才……」
突然白汐荷別過頭,淚水立即潸然落下。
她哭得肩膀一聳一聳的,令禹然晰的心瞬間揪成一團。「汐荷……」他好想將她攬入懷中哄慰,但一伸出手輕觸她的肩,她卻害怕得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