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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文 / 卡兒

    禹然晰濃眉緊皺,微慍的目光緊緊捕捉住白汐荷,似乎毫不留情地想貫穿她。「我一定能扳回一成。」

    禹昊碩察覺到禹然晰目光中若隱若現的微慍,連忙壓低聲音發出警告:「別忘了她可是弄潮的好朋友。」

    禹然晰俊美的容顏上則露出一抹教人費猜疑的傲笑,「這我當然知道。」

    「昊碩、然晰,你們怎麼還不過來坐?」

    夏弄潮的喚聲提醒了禹昊碩和禹然晰,兩人立刻應她的邀請,神采奕奕地走到客廳,各尋了張椅子坐下。

    第四章

    禹昊碩注意到夏弄潮和泉子的感情真的很好,現在夏弄潮甚至還緊握著泉子的手不放,泉子若不是女孩,他這會兒一定醋勁大發了。

    「泉子,聽弄潮說你和白汐荷是好朋友。」禹昊碩銳利的眼神饒富興味地瞅著她。

    白汐荷聞言不由得微怔了下,但她很快地以笑容掩飾過去。「是呀,我和汐荷是很好的朋友,不知道你問這個有何貴事?」

    「我想知道有關她的一切。」禹然晰突然插話。

    「你?」白汐荷頗為訝異的瞟了禹然晰一眼,不客氣地問:「汐荷是欠了你什麼,你幹嗎要打聽她?」

    禹然晰故意伸直腿,慵懶地將雙手枕在腦後,「她並沒有欠我什麼,我只是好奇,想知道她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

    白汐荷聽出他窺探的語氣,她瞇起眼睨著禹然晰,「既然她沒欠你,我也沒必要告訴你有關汐荷的一切。」

    白汐荷的回答絲毫不留情面,教禹然晰的臉頓時白了下,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眼射出令人膽寒的光芒,嘴裡發出一陣冷笑,「我只是隨口問問而已,反正只要是我禹然晰想知道的事,自然會知道。」

    白汐荷緊盯著禹然晰,突然覺得一股冷意襲上心頭。她緊張得伸出舌尖濕潤自己乾澀的唇瓣,感覺心跳節奏簡直狂亂得毫無秩序;她能看出眼前這個男人似乎只要下定決心,天底下絕對無任何事能動搖他。

    她連忙從夏弄潮手中抽回自己被緊握的手,起身道:「對不起,我要走了。」

    「走?」夏弄潮錯愕地看著突然下了決定的白汐荷,「你不是說你……為什麼突然要走?」「無家可歸」四個字她說不出口,只得這麼問。

    「嗯……你家有客人,我還是不要在這裡打擾好了,再說我也不喜歡被人質問。」白汐荷大膽的說出自己的感覺。

    禹昊碩為難的笑了笑,「其實然晰並沒有這個意思,恐怕是你多心了。」

    「但願真是我多心。今天能認識你是我的榮幸,不過認識他……」白汐荷一點也不客氣的睨了眼在一旁的禹然晰,「是不幸!」惡狠狠地撂下這麼一句話。

    禹然晰登時瞪大雙眼看著白汐荷,「認識我是不幸?」這簡直是在污蔑他的人格和長相!「喂!你給我站住!」

    白汐荷是停下腳步了,並回頭冷冷的笑了笑,「叫我站住我就得聽你的嗎?你以為你是誰?哼!自大狂。」繼而開門大步走出去。

    夏弄潮則驚慌地喚著:「汐荷、汐……」當她警覺到自己的失言時,連忙慌亂地用雙手摀住自己的嘴,不敢再出聲。

    但已來不及了,登時禹昊碩和禹然晰兩人震驚的目光都投注在她身上。

    禹昊碩站起身來到夏弄潮面前,緊盯著她驚慌的大眼,「她就是白汐荷?」

    夏弄潮見事跡敗露,只得神情沮喪的點點頭,「嗯,泉子就是白汐荷。」

    「你為什麼不早說?」禹昊碩抱怨道。

    「是汐荷堅持不讓我說的,再說她壓根兒就不喜歡黑社會的事情,我只是尊重她的意願。」夏弄潮慌亂的解釋。

    「那她為什麼會突然跑來找你?」禹昊碩不明就裡的繼續問著夏弄潮。

    「她剛從銀水莊溜出來,我說過她不喜歡——」

    「媽的!」禹然晰突然低罵一聲,奔出大門。

    夏弄潮訝異於禹然晰的舉動,不明白地瞅著禹昊碩。「然晰幹嗎追出去?」

    「愧疚吧,管他的。」禹昊碩也不解地爬著自己的頭髮。

    「他們只不過是剛認識,哪來的愧疚?」夏弄潮實在想不透。

    「或許然晰認為白汐荷是因為他才離開這裡的吧!」禹昊碩重歎口氣,低頭看著一臉歉意的夏弄潮,「我們也甭管那麼多了。」

    「眼前也只能這樣了,再說一番組的事我們也不能插手。」她無奈地聳聳肩。

    禹昊碩只是以沉默表示同意。弄潮說得一點都沒錯,他根本無法插手管一番組的事,不過他衷心希望自己能多個朋友,而不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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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然晰著急的追了出來,看到前面低著頭、腳踢著石子,似遊魂般的白汐荷時,他立刻大叫:「站住!」

    白汐荷微怔了下,驀然回眸驚見追出來的禹然晰,她乾脆轉身面對他,雙手叉腰咒罵道:「你找我幹嗎,神經病!」隨即旋身繼續往前走。

    「白汐荷!」禹然晰大聲喚著她的名字。

    白汐荷身子一震,停住前進的腳步,卻在冷笑一聲後,再次邁開步伐向前走。

    禹然晰喘著氣追到她面前,擋住她的去路。「你就是白汐荷?」

    他站得離她好近,近得幾乎遮住了她所有的視線,讓她眼裡只容得下他寬闊的肩膀,和他那張能討女人歡心的俊顏。

    白汐荷毫不畏怯地瞪大杏眼,抬起頭望著他。「沒錯,我就是白汐荷,那又怎樣?!既然你也說了,我並沒有欠你任何東西,所以你也沒理由擋住我的路。」

    「我當然知道自己沒有理由擋住你的路,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匆匆離開?」禹然晰隨便找了個有些蹩腳的藉口,其實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追出來,或許是因為她絲毫不被自己眼中所射出的火光給嚇著吧!

    光是這一點就頗令他感到挫折。

    白汐荷輕笑了聲,隨即靈巧地閃過禹然晰,低著頭繼續踢著地上的小石子。「腳長在我身上,我愛去哪裡就去哪裡,沒人管得著。」

    「真是個任性的女孩。」禹然晰忍不住笑諷。

    白汐荷轉頭怒瞪著他嘴邊的笑意,「愛管閒事的自大狂!」

    禹然晰繼續跟著她。「我聽弄潮說……」

    「說我無家可歸,是不是?」白汐荷一臉淒涼的笑。「放心,本姑娘還不至於落魄到無家可歸的地步,只是看我要不要去住而已。」

    夏弄潮根本沒說她無家可歸,他只是想知道她對自己父親白敬業的看法罷了,卻意外得知她現下無家可歸。「我相信你的說法。堂堂一番組的大小姐,怎麼可能沒地方住。」禹然晰笑著附和。

    說真話,他至今還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追出來,她有沒有地方去和住都與他無關,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重視此事。她雖俏皮卻不失純真,那種氣質立刻像股魔力般吸引著他;最令他不解的是,那竟然激起他多年來幾乎要遺忘的感覺。他願意放棄「有趣」這種說法,寧可說是「動人心弦」。

    突然,白汐荷停下腳步裹足不前,低頭凝思。雖貴為堂堂一番組的大小姐,但她這會兒還真的不知道該到哪兒落腳。她勉強擠出一抹笑並甩甩頭,「我就不信天下之大,會沒有我容身之處!」隨即又邁開腳步往前走。

    禹然晰學著她將雙臂交叉置於胸前,半帶著嚴肅、半帶著戲謔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也這麼認為。」低聲說出這句話時,他不由得心頭一怔。她乃鼎鼎大名一番組白老大的女兒,會沒有去處?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不過她臉上稍縱即逝的抑鬱又是什麼?這頗令他納悶。

    於是他悄悄地尾隨其後,欲一探究竟。

    走了沒多久,他看到她走進一家五星級飯店,但才一眨眼的功夫,又看到她垂頭喪氣的走出來。

    他又默默地跟在她身後,見她又走進一家飯店,但又是同樣的情形——垂頭喪氣的走出來,之後她一家換過一家,但都是相同的結果。最後只見她神情頹喪地坐在路邊,以雙臂環抱著頭,彷彿在抵擋入夜的刺骨寒風。

    禹然晰猜不透這是為什麼,難道沒有一家飯店肯讓她留宿?

    他悄悄地來到她身邊,陪她坐在路邊。

    白汐荷驚訝地瞄了身邊的人一眼,「是你!」

    「怎麼了,為什麼沒有一家飯店肯讓你留宿?」禹然晰沒理會她的愕視,逕自問道。

    「不要你管!」白汐荷倔強地嘟起嘴、閉上眼睛,低頭繼續埋在雙臂中。

    禹然晰立刻譏諷的笑道:「說出去也不怕會笑掉人家的大牙,想你堂堂一番組的大小姐,居然會落到無家可歸的地步!」

    她猛然抬頭注視著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美眸瞬間轉為抑鬱不樂。「不是沒有一家飯店肯讓我住,而是我沒帶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文件,他們都認為我根本不滿十八歲,所以才不讓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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