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樂風
他冷冷一哼。「你倒和多數人的反應不同,見識到我的魔力,他們多半拔腳就跑。」
「你說多半嘛。」綰書樂觀地回應:「意思也就是還是有少部分人接受你啊!」
「很遺憾!少部分人通常當場昏過去。」綰書一僵,開始瞭解到他何以居住古堡,迴避人群了。
「那……那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嗎?」
「回答?」他輕笑。「你為什麼以為我會回答你的問題?憑什麼?」
「憑……」又來了!地說話總是這麼傷人。「你不要老像只刺蝟,忙著攻擊別人好不好?我是好奇問你、關心你……」
「住口!」湯瑪上低喝,突然激動起來。「不要把你那套關懷伎倆用到我身上,我不稀罕,也不需要!」
「你——」綰書瞪大了眼,一時錯愕,連生氣也忘了。
「別以為你用點關心,我就會如你所願地放你走!我告訴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你就永遠都不能離開這幢古堡!」
「你要搞清楚!」綰書脾氣也發了。「是你自個不小心,不想被人知道,你就好好防守秘密嘛!被人發現了才把責任賴到我這個小女人身上,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你的口才倒挺伶俐的,可惜我偏不放你,你能奈我何?」他邪笑地睨著她。」
「你太可惡了!」綰書握緊雙拳,亂罵一通:「簡直下流!卑鄙!無恥!王八蛋!混帳!大混帳!對!對極了!你是惡魔。藏看頭上的尖角,淨做些下流的勾當!」
湯瑪士沒有回話,眸中的藍光隨著她每一句話而愈加條亮,然後角落石磚又開始引爆,停在上頭的「哥哥」驚得沖飛而起。
「咕!」
綰書毫無所懼,或許她是氣極了,依然謾罵不休,一時間,室內充斥著吼聲,爆裂聲及鸚鵡的咕叫聲。
「小主人!」木門猛地被推開,和綰書有過一面之緣的老管家,倉皇地奔進來。『』小主人,鎮定!快鎮定啊!小主人,你忘了,你說過你不會再讓情緒失控的呀……」
老管家的大叫打進湯瑪土昏亂的神智裡,他重重喘著氣:同時,「哥哥」尖叫著直直撞上綰書胸口,幾乎撞擠出她肺裡所有的空氣。
「咳……咳……」她中斷叫囂,一陣猛咳。
「小主人……」老管家擔心地盯著他看。
「我沒事。」湯瑪上擺得手,看向綰書。
「咕!」
「『哥哥。」別吵!」綰書按住它,踏著重重的腳步走向門口,她經過老管家身邊時,咬牙低吼;「你的主人是個不知感恩、狂妄自大的混蛋!」
「碰!」一聲,木門被重重甩上,一塊巖屑落了下來。老管家看著,歎了一口長氣。好在他剛剛還能來得及阻止主人濫用力量,否則恐怕現在秘室早塌了!
在官書忿怒,湯瑪土發洩的同一時間,幾海哩外的旅館裡,正眺望海景的研輔駭然驚叫:
「研翡,。快來看!」
「什麼事?叫這麼大聲,看什麼啊?「她走到窗邊,瞄了窗外一眼,大驚失色。ˍ「啊!是藍光?!」光彩耀眼的藍光一閃而過,持續只三分時間,她在最後一刻捕捉到了。「老爺爺說的是真的!」
「我真不敢相信……」
第八章
由窗戶看出去,景色依然,只是一片封閉的綠色,但她的心槽卻完全不同了。
綰書頭枕著窗台,陰鬱地望著窗外綠油油的草地。」
以前看這片景致,只覺得怪異,認為擁有它的人是個無聊的變態,而現在——
「唉!」她長長歎了一口氣。誰能瞭解這片綠裡頭鎖著天大的秘密,禁錮著一個不能自由的人。現在由這扇窗望出去,只覺得好難看,她彷彿看到埋在其中不為人知的悲傷和痛苦。
她知道他會過得這般憤世嫉俗,一定是因為受到人們排擠、歧視的緣故。她有心解他心結、融化他眼底冰霜,但是——
「算了吧,那個混球,他活該受罪!」綰書忿忿地握拳捶牆。
「小姐」「誰?」她猛地回頭,老管家站在幾步遠。「是你。」見到他,綰書就沒好臉色。「你上回騙了我,我還沒找你算帳,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騙了你?什麼時候?」老管家徐徐地問。
「「哥哥』!」她揚聲喚,手臂伸出。
「咕!」「哥哥」由遠飛近,然後停在綰書的肩膀。
「哦,你是指我說鸚鵡已經飛走的事?」
「哼——「小姐,我只說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在東翼頂樓的欄杆上,我並沒有說它最後飛到哪裡啊!」老管家無事地攤開手。
組書氣得咬牙,這古堡裡的人全是大無賴,主人是,連僕人也如此,混蛋!」
「今天來見小姐,是想傳達一個消息。」
她撇開頭,表示不屑聽。,」小主人答應了你的請求。願意讓你發傳真向你的朋友報平安。」
「你說什麼?」她吃驚地問。
「請跟我來。』——老管家率先舉步,綰書忙跟上。
老管家帶她來到一間類似工作室的房間。
「傳真機在這兒。」他指了指,順手遞上一張紙。「這上頭有張旅館和這台的傳真號碼,你慢用。」
他走到門口,又猶豫地回看她……
「希望你別洩露不該說的事,給主人帶來無謂的困擾;」「你何不留下來監視我?」
「主人希望盡量給你自由。"他點一下頭,開門出去了。
綰書盯著傳真機,心中且感交集,分不清是悲是喜。
她該藉機發求救訊號給研輔嗎?可是湯瑪士……他這麼信任她!
更奇怪的是她自己,她居然不想逃了!
「『哥哥』……」她無助看著寶貝鸚鵡。「你說我該怎麼辦?」
花了一整天的時間,研輔兩姐妹終於克服海浪的起浮不定。學會駕駛獨木舟。她們在傍晚回到旅縮。
「吃過晚飯,準備好工具,我們等午夜十二點之後再上那座島去找綰書。」研輔邊走邊說。
「嗯,竊賊都是在夜半行動。」研翡覺得很刺激。「不過在那之前我得先補個眠。」
她接著走到櫃始前。「麻煩,一三五號房。」
「哦,你們是一三五號房嗎?」櫃抬小姐遞出鑰匙和傳真紙。「有你們的傳真。」
「傳真?謝謝!」研翡接過來,疑惑道:「誰會發傳真到旅館來?」
「我看看。』」研輔接過紙張,攤開來看。
研翡在一旁嘀咕:「說不定是媽咪。上回我打電話回家,騙她說我們要在泰國多玩幾天,她就不相信,還一直問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見研輔看完傳真後呆立不動,她好奇地搶過來看。「怎樣?姐?是不是媽咪……」
傳真紙上只有短短幾句話:
研輔、研翡:
對不起!請原諒我擅自行動。
我現在人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不用為我擔心。
我知道假期已經結束,你們先回去吧!。
綰書研翡眨眨眼,再眨眨眼,表情充滿了錯愕與不信。
「這……這是綰書發的傳真?」她十分懷疑。
「是她的字。」研輔平板地回答。
「她……她……」研翡呆楞得結結巴巴,然後她突然想到她應該要生氣:「她這是什麼意思?叫我們先回去?不用為她擔心?她為什麼不早兩天發傳真,看我為她降格去當水手,累得半死不活的,她大小姐倒好,發一封莫名其妙的傳真來,就要叫我回家去!這算什麼啊?」
她的大叫引得旅館內人人側目,研輔皺緊眉頭,把她拉走,上電梯。
「姐!你甘心嗎?綰書實在太不夠意思了!我們三個一起來,現在卻要我們先走,她要留下來風涼快活?太可惡了!」
「好了!你不要再叫了,讓我仔細想一想。」
「想?」研翡氣歪了,早把理智丟到九霄雲外去了。「還有什麼好想的?我們馬上整理行李回台灣,就當白交這個朋友好了!」
「你難道不認為這張傳真很奇怪?」
「是很奇怪。她現在人很平安!天殺的,她知道我現在很火嗎?」她氣得連三字經都罵出口。
「黃研翡!」研輔動怒了,低吼道。
她急促喘氣,不情不願地熄火。
「好嘛,我閉嘴行了吧!」
研輔抿嘴掃她一眼,重新攤開被她揉成一團的傳真。
「這張傳真來得太奇怪了,首先,綰書一向開朗,不該用這麼嚴肅的口氣寫傳真。再說,她的寶貝鸚鵡何其重要,救它是常理,何須道歉?而且她的傳真來得太慢了,若說沒事,她該在失蹤當天就給我們消息才是。」研輔有條理地分析。「再者,她為什麼不留下發傳真機的號碼?」
「你的意思是……綰書出事了?」研翡冷靜了下來,開始擔心。
「看來又不像。……」她低頭審視傳真機,似想看透紙上的秘密。「有沒有可能,綰書是在被威脅、逼迫的情形下發這張傳真?」
「逼迫?」研翡推敲可能性:「應該不會,綰書性子倔,她不會甘於被人威脅。」
「嗯。而且時間也不對。」研輔眉頭皺得好緊,陷人苦惱。「總之,我覺得傳真來得太慢,讓這一切都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