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胡娟娟
「在東廂那兒。」
駱子靖點點頭,應了一聲,「沒事了。」
「客倌請休息吧!」店小二替駱子靖關上了房門離開。
駱子靖走至床邊,脫下了鞋子,他決定不要這麼快就去查探慕容尚和白敏兒,畢竟現在只是剛日落,一切都在深夜之後再行動吧……***
夜涼如水,蟲聲唧唧,四周是一片的寧靜。
駱子靖膝漆打坐運功了一晚,他終於吐納了一口大氣,穿了鞋下床。
他輕聲的走至門外,看著此時的月光,應該過了子時。
他不發出任何聲響,關上了房門,以輕功走至房前的院子,一個躍身,翻至了屋頂,再以輕巧無聲的腳步,快速的奔至上等房的屋頂。
他蹲下身,輕輕掀開了屋頂的一片屋瓦,往內一看,嗯,是白敏兒和慕容尚住的房間,他探低了頭,仔細的凝神看著屋內的情形。
房內,只見慕容尚正坐在一邊的大椅裡閉目養神,而白敏兒則是坐在床邊,一動也不動,但是她的眼神,還是晚上見到她那副怒氣衝天的模樣。
「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解開我的穴道?」白敏兒生氣的對慕容尚說。
「等見到你爹再作打算。」慕容尚眼睛也沒有睜開,只是淡淡的回答。
原來,白敏兒是被點了穴道,難怪氣成這樣,還一動也不動的,聽著他們的對話,駱子靖心想著。
「你到底想要對我爹怎樣?」白敏兒繼續問。
「你不必問這麼多。」慕容尚簡單的回答,「反正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你太過分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虧我爹只收你這個得意門生,結果你竟然這麼對他!」白敏兒的聲音透出她的氣憤。
慕容尚睜開了眼,凝視了白敏兒好一會兒,「如果你知道你爹的行為,你就不會這麼罵我了。」
白敏兒微微一怔,「我爹做了什麼?」她不相信自己的爹爹會做出什麼事,會讓人要這麼對他。
慕容尚冷哼一聲,「你爹做了什麼?他做的全是忘恩負義的事!」
「你不要罵我爹!」雖然她先前還非常氣白隱川把自己軟禁在堡裡,不得出門,但是,現在出來了,聽到別人罵著自己的爹,心裡還是會忍不住的為他說話,「我爹是好人。」
「你爹如果是好人,他就不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了。」慕容尚的態度,還是一樣的不屑。
「你胡說!」
「我沒有胡說。」
「做出傷天害理的人,是你!」白敏兒給慕容尚定了個罪名。
慕容尚對白敏兒的話是一點怒意也沒有,他只是不屑的冷冷一笑,「就算是吧,那也是我從你爹身上學來的。」
白敏兒一愣,有些不明白慕容尚的話。
「不明白我的話,對吧?」慕容尚看得出來白敏兒臉上顯露的迷惘,「要我告訴你嗎?」
白敏兒遲疑了一下,並沒有表示什麼。
但是,慕容尚還是緩緩的道了出來,「三十多年前,你爹那時也只不過是個十來歲的毛頭小子,到處給人欺負,我爹慕容擎在一次無意之間,救了被人給打得半死的他,而且還治好了他的傷。你爹為了感恩,留在我爹的身邊,想伺候我爹,但是我爹一向不喜歡人伺候,不過卻少了一個徒弟,所以,就收了你爹當徒弟,就這樣子過了十年,你爹是學會了我爹所有的功夫,但是,他卻在一次無意之中,得知我爹還有一樣功夫沒有傳教給他。」
「什麼功夫?」白敏兒愈聽愈好奇,她從來不知道白隱川的過往。
而在屋頂的駱子靖可也聽得入神,他知道慕容尚說的這一般,應該是自己想知道的事。
「奪命掌。」慕容尚停頓了一下,「可是我爹告訴過你爹,這奪命掌是當年慕容笑天所創,只是當年我爹無意之中,救了慕容笑天,而慕容笑天膝下無子,就將這一套掌法教會了我爹,且要我爹謹記,這一套掌法只傳自己的子嗣。」
「慕容笑天?」白敏兒遲疑了一下,「可是你爹並不是他的子嗣呀?」
「所以,我爹才拜慕容笑天為義父,我爹從小就沒有父母,所以,也就改名為慕容擎。」
「後來呢?」
「後來,你爹一直都不死心,終於有一天,他趁我爹入睡之時,闖入我爹的房裡,我爹因為措手不及,就被你爹給殺害了。」
白敏兒聽到這,深吸了一大口氣,「不可能的——」她不敢相信慕容尚說得這些話。
「這是事實!」慕容尚說到這,整個人也激動了起來,「幸好那時我爹早已發現你爹的不對勁,所以,早要我娘先帶著才剛滿月的我,去找我娘的姐姐那避一避,不然,我娘和我也早被你爹給殺了!」
「不會的!我爹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白敏兒也喊了回去。
「你爹就是這個樣子,他就是會做出這種事情來,我從來就背負著這個深仇長大,我娘在我十五歲的時候死去,我就到了駱家堡找上你爹,我告訴他我要跟他習武,但是他卻自大得忘了,他師父的名字叫慕容擎……」慕容尚走到白敏兒的面前,接著說下去,「而我也姓慕容!」
白敏兒睜大著眼,她實在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事實。
「你知道你那個丫環翠兒嗎?」慕容尚激動的看著白敏兒,「她的父親原本也是武林盟主,可是,你爹也耍了陰謀,將她的爹娘全殺了,然後當上武林盟主至今,那個駱子靖就是她從小失散的大哥!」
「不!」
「你相信也罷,不相信也罷,反正事情就是如此,誰也改變不了。」慕容尚好不容易平息自己激動的情緒,回到原來坐的椅子,他盯著白敏兒,「你待著看吧,駱子靖一定也會到武林大會,等著親手手刃你爹的。」說完,他又閉上了眼,不再說話。
而白敏兒是一動也不能動,她才聽到的事實,讓她為著自己爹爹的作為感到傷心,而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在屋頂上偷聽的駱子靖,此時也明白了慕容尚的身份,他微呆愣了好一會兒,他也沒有想到,原來慕容尚和自己一樣,對於白隱川都有相同的仇恨存在。
雖然是站在同一條線上,但駱子靖還是不能和慕容尚成為朋友的。
因為他曾傷了自己心愛的風憐乞,讓她差一點丟掉小命,而且,從另一方面看來,這個慕容尚的行為也不怎麼光明正大,看樣子,應該他是要抓白敏兒去武林大會,然後拿白敏兒威脅白隱川,要他放棄武林盟主的地位,再殺了他好報仇。
雖然,這是一個不錯的方法,但在駱子靖的心中,這不免是一個不太好的行為,白敏兒畢竟是無辜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會是這樣子的人。
一個心軟之下,他拿起另一塊屋瓦,往他們的戶外不遠處丟下。
「誰?」慕容尚一聽到聲音,立即跳起身,以為是有人在房外偷聽自己剛才的談話,想也不想的衝出房間。
駱子靖在慕容尚一衝出房後,再拿開了幾片屋瓦,立即跳入屋內,在白敏兒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之下,拉起白敏兒躍回了屋頂,帶著她悄聲的離開——這一間客棧。
小娟娟的醜事之七:有一次,病房的病人打架,我急急地要從護理站跑去病房,結果,跑著跑著,我的鞋竟然飛掉了!而病人就看著我腳上的鞋這麼飛脫出去……噢!當時真糗!
第八章
「什麼?」風憐乞睜大了眼看著面前的駱迎水、雲袖和駱羽雙。
「靖兒的確是一個人前往武林大會了。」駱迎水淡淡的重複著她剛對風憐乞說的話。
風憐乞還一直沉浸在她的驚訝之中,她不敢相信她的駱大哥就這麼一個人走了,丟下她一個人留在山裡。
「大哥是因為你的傷還沒有好,所以才會放你在這裡,一個人走的。」駱羽雙看著白敏兒的驚訝反應,加以解說,「他很擔心你的傷勢。」
風憐乞無意識的搖搖頭,「我不相信他就這麼丟下我一個人在這,自己一個人走了……」她實在是不相信。
「憐乞,我們——」雲袖的話才要說出口,卻被風憐乞急急打斷。
「那你們為什麼要騙我,他只是到山下辦點事,很快就回來了,然後現在又對我說出實話?」風憐乞的口氣像是在質問。
「我們是怕你知道靖兒一走,你就跟著追下山。」駱迎水解釋著,「不過,現在你傷勢差不多都復原了,所以,我們才對你說出實話。」
風憐乞用力的再次搖搖頭,「為什麼?他才對我說他不會再離開我身邊的,現在馬上就推翻他自己所說的話……太過分了……」她喃喃自語著。
「憐乞……」駱羽雙聽著風憐乞的自語,好怕她會生氣。
「他太過分了……」忍不住的淚水,在風憐乞的眼中閃爍著,想到自己被拋棄,她就悲從中來,「如果做不到,為什麼又要說那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