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流氓王子

第3頁 文 / 胡娟娟

    「我……」楊綠垠可以從地說話的聲音聽出他傷口帶給他的疼痛,她開始有些心軟了。

    「快點!」白予塵再一次命令。

    「可是……」楊綠垠仍是猶豫著。

    「去你家!」白予塵幾乎是用盡自己全身僅剩下的氣力一吼,隨即他再也忍受不住身上傷口傳來的陣陣痛刺,而昏了過去。

    「不行呀!我就是不行窩藏你這個罪犯,要是警察找上我家怎麼辦?你考慮一下我的處境嘛!對不對?」楊綠垠繼續她的拒絕。

    但是接下來她並未再聽到有任何的聲音了,她一怔。

    「喂。」她輕喚了一聲。

    然而他還是沒有說話,楊綠垠不禁一驚,他是不是嗝屁了?她心裡可緊張翻了,如果他死了……「喂!你不會真的死了吧?」她嚇得全身發顫,但是還是忍不住地再次打開手電筒往他身上一照,只見他的胸部還在微弱地起伏著。

    該死的老天爺此時還是下著雨,楊綠垠看著他身上的血也是不停地緩緩往體外流著,看樣子再不止血,他真的會一命嗚呼、趕赴黃泉、就此嗝屁了。

    雖然不想理他,但是她實在是不忍心見死不救啊!唉!沒法子,既然那個死老天爺這麼愛整她、要她好看,那她就不能給老天爺看笑話!

    所以楊綠垠走回他的身邊,彎下身吃力地扶起他,拖著他的身子回去她的可愛小窩。

    而在一番要人命的忙碌下,楊綠垠將他扶至客廳的沙發躺下,然後又脫下他的衣服,拿著一堆醫療箱內可以用的東西幫他止血上藥,當她看著那一道道駭人的刀疤和才被砍的刀傷,她簡直嚇住了,尤其是血不停地流,流得她想吐、想暈。

    好不容易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她才把他的傷口止好血、換好藥,她已經累得快死掉了。

    「累得像條狗似的!」楊綠垠動動自己因為他而忙得酸疼的四肢和頸子。

    再看看他,他躺在沙發上睡得也像只累翻掉的狗,她就一肚子的氣湧上心頭。

    「豬八戒!我招誰惹誰了?」楊綠垠生氣地罵,「我這生只和老天爺那個不死的老小子槓上了,難道現在你這個王八蛋也要來惹我嗎?」她忍不住地彎身又是往他的身上一揮。

    但是氣歸氣,她還是拿他沒有辦法,誰要她自己倒霉!大概是我上輩子沒燒好香、拜好佛,這輩子才會惹上你們這些不該惹的東西!她只好這麼說,讓自己的心裡好過一點。

    清掃完畢地上被血染污的一堆繃帶和紗布,又拖了一下地,楊綠垠才拖著疲累的身子換了睡衣,也不管客廳裡還躺了一個「不明人物」,便爬上自己的床,呼呼睡她的大覺了,這一晚的折騰,已經讓她受不了了!

    ☆☆☆

    白予塵翻了個身,幽幽地轉醒了過來,身上傳來的痛楚讓他的眉頭不禁一皺。

    他慢慢地坐起了身,看到自己赤裸的上身密密麻麻地包著一圈圈的繃帶,再看看四周,這是一個陌生的環境,但就記憶所及,他記得昨晚自己和一個女孩子在說話,要她帶他回她的家,然後他好像就昏厥過去不省人事了。

    難道她真帶他回到她家了?她人呢?白予塵的眉頭是皺得更緊了,望到面前不遠處有一扇關起的門,她會不會是在裡面?

    白予塵站起身,緩緩地走至那扇門前,輕輕地扭動門把,他開了一條門縫,只見裡面是女孩子的房間,且還有一個女孩正躺在一張大床上呼呼大睡著。

    他不記得昨天那女孩的長相,但他想,八成是這女孩吧!雖然他現在還是看不清楚她的長相,因為她背對著自己。

    關上了門,白予塵走回客廳,看著窗外發白的天色,他知道現在已經是清晨了,也知道自己是不該多留了,於是他不留下任何只字片語地走出這個屋子……☆☆☆

    華燈初上的街頭,處處是看得到車水馬龍的景象,白予塵一臉毫無表情地在街頭,歲月對他的洗禮,讓他不懂得什麼真正的笑,什麼是快樂的事。

    自從十五歲那年他和父親吵了一大架後,他再也不讓自己有什麼期待,成天打架鬧事,好不容易國中畢業,他就隨便地考了個最爛的高職,一個禮拜都要蹺個幾堂課,泡在撞球場、遊樂場、舞廳這一些不良場所裡,對於父親的責罵他也置之不理,最後他乾脆幾乎不回家了。

    後來在他十七歲那年高職畢業,他還因為過失殺人而進了少年感化院,自此之後,他就把監獄當成是他的家,常常出事被抓而關進去,對他來說,坐牢是家常便飯的事,他的檔案是堆得比一本上千頁的精裝書還厚。

    上個禮拜他才從監牢的那個「家」出來,漫無目的的他,走進一家叫MACIC的PUB內。

    才一進去,就有一堆舊識的道上兄弟向他打著招呼,而白予塵也是一個招呼性的微笑,和他們寒暄著。

    「阿塵,你可出來了,你知不知道前幾天羅門幫的豹哥被人給一刀送上西天了!」

    他的換帖好友阿鴻在他耳邊輕聲說著。

    「是嗎?」白予塵不以為意地說著,對他來說,一個大哥被人給一命嗚呼的事是最近常有的事,已經不足為奇了。

    「他的死相可慘了。」

    「什麼人幹的?」白予塵隨口問著,他並不是對這種事情感到興趣,只是很佩服那下毒手之人。

    「聽說是黑龍幫的人。」阿鴻回答得很小心,深怕會有第三者聽到,「你在裡面的這一年中,那個黑龍幫的人是囂張得很,聽說他們的龍頭幫主老大是很有來頭的,這家店已經被他們給看下了。」

    白予塵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隨他們去搞,不干我的事。」他一說完,便緩步走至吧檯前坐下。

    阿鴻跟了上去,他沒再多說什麼,他瞭解這個兄弟,阿塵一向獨來獨往,並不屬於任何幫會的人,因為他不喜歡捲入幫會之間的恩怨中。

    「Whisky。」白予塵對吧檯的女酒保說著。

    而女酒保面無表情的遞了一杯酒給他。

    「她也是黑龍幫的人。」阿鴻在白予塵耳邊小聲地說著,「聽說滿不好惹的,是黑龍幫分堂堂主的妹妹。」

    白予塵只是聽著,並沒有表示任何意見。

    「Paggie。」這時,一個女孩匆匆地跑來,叫喚著那女酒保一聲。

    而女酒保Paggie連頭也不抬,只是做著她的事,不理會那個女孩。

    她——楊綠垠一臉的歉容對著Paggie說:「對不起啦!我有點事耽誤了一下時間。」

    Paggie沒有說話,只是突然雙手一推,將吧檯上的所有瓶瓶罐罐一掃而下,甚至她還將手上才倒好的一杯冰啤酒往楊綠垠的臉上一灑。

    楊綠垠似乎早知道她會有這招,動作很靈敏地閃開,但卻害苦了坐在吧檯前的客人,都被「酒勢」攻擊到。

    「Paggie,你別一天到晚亂發脾氣好不好?」楊綠垠生氣地說,她才不懼Paggie眼中透出的那要殺人的眼光,「我又不是遲到多久,也不過是十分鐘而已!

    你凶成這樣做什麼?」

    Paggie沒有說話,只是又拿起一瓶洋酒,將瓶口打開往楊綠垠的身上再度潑灑過去。

    楊綠垠再度閃開,但還是遭到了些波及,「你到底想怎麼樣啊?」她生氣的大罵,「像個潑婦一樣!真搞不懂老闆怎麼會請你這個凶女人做事?」

    「有種你再說一次!」Paggie終於開口說話,她的口氣像是在警告著楊綠垠。

    楊綠垠不是沒有見過Paggie的凶狠樣,但是她就是氣不過,裡面的員工哪一個不怕她,連經理都怕她,然而,再這麼忍讓她下去,不是就更讓她無法無天了!

    「我……我為什麼不敢再說一遍……」楊綠垠話還未說完,Paggie伸手一揮,就是一巴掌揮在她的臉上。

    楊綠垠當場一愣,有些傻傻地看著Paggie。

    「她太過分了些。」白予塵自語地說著。

    「可是也沒有辦法,她仗著黑龍幫的勢力,根本在這裡為所欲為。」阿鴻說著,心裡著實也為那個被打一巴掌的女孩抱不平。

    「但是她這麼做是真的太過分了些。」白予塵看著Paggie又要對楊綠垠有所行動時,他一個起身。

    「喂!你要做什麼?」

    阿鴻叫住他。「你認為呢?」白予塵話一說完,便腳一踏椅子,躍身跳進吧檯內,一把抓住Paggie欲再次揮上那女孩臉上的手。

    Paggie一愣,有些驚訝白予塵的突然出現。

    「夠了。」白予塵冷冷地對她說。

    「不關你的事。」Paggie用力地甩開抓著她的男人的手。

    「路見不平的事,都關我的事。」白予塵反駁回去。

    「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嗎?」Paggie的眼神足以殺死人地瞪視著眼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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