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嬌嬌MODEL我的愛(港名:親親俏女郎)

第26頁 文 / 藍雁沙

    「杜平,我才不管什麼都市計畫不計畫的,這個農場是明彥的爸爸辛辛苦苦創建出來的。我想,明彥一定很希望讓它保持原狀。什麼?蓋商業大樓?不,我不要!」將電話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蘇迪整個人閒散地斜躺在沙發上,手裹拿顆蘋果,有一口沒一口地啃著。

    「杜平,你千萬要替我保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是我買下了明彥家的農場。」

    眼裹瞄著電視裹的時裝表演,蘇迪忍不住隨著節奏搖晃著身體。

    杜平失笑地以手指扣扣桌面。「小姐,這怎麼可能呢?你忘了上回的《財物週刊》採訪你時,已經把你大大小小的背景資料全都刊登出來了。」

    「唉,這世界上果然沒有真正永遠的秘密。那現在怎麼辦呢?明彥如果知道了的話,他一定會不高興的!」

    「所以啦,一開始我就勸你不要去膛這淌渾水,你怎麼說就是非標不可,這下子又要提心吊膽的擔心他生氣,我看你真是自討苦吃。」

    「唉喲,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算了算了,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好了,拜。」草草地掛上電話,蘇迪再看了眼她最熟悉的天橋,也就是一般人所言的表演台,突然心煩氣躁地關上電視。

    「你在煩惱什麼呢?」冷不防後面有雙手由後圈住了她,令她嚇了一大跳!

    「明……明彥,你什麼時候進來的?」狼狽地以手指梳梳自己的劉海,蘇迪心虛地猜測著他是否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事。

    「一會兒而已。蘇迪,你愛我嗎?」將頭埋進她頸間的馨香來源,明彥悶著聲音問道。

    果然,史昭晴說的沒有錯!那個杜平跟蘇迪果然有所關連,那麼,這座農場的真正買主……「明彥,我當然愛你啊,你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問呢?」摟著明彥的頸子,蘇迪撒嬌似的將細細麻麻的吻全都灑落在他的臉頰、眼睛和鼻子,當然也沒遺漏掉他的唇。

    閉上眼睛考慮著要如何說出口,明彥將額頭抵在她額頭半晌後,幽幽地歎口

    「蘇迪,我明天就去把土地過戶給你,你這麼做,我很失望。他睜開眼睛,盯著蘇迪一字一句的說。此時史昭晴的話又在耳邊響起,他突地放開了蘇迪。

    像做錯事被逮到的孩子般的倉皇失措,蘇迪張開嘴,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我一直以為你會知道我的心裡怎麼想,但是……」

    「明彥,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你傷心。」

    「你明不明白自己在做些什麼事?為我買下農場,接下來呢?如果哪天我又看中了華邸美宅,或是跑車珠寶呢?你也要為我買下來嗎?是不是會有那麼一天,你會連我也一併買下?」明彥知道自己在意氣用事,但在失去農場和史昭晴的諷刺下,他的理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難以置信地搖搖頭,蘇迪用著陌生的眼光看著面前像只追獵獵物挫敗的雄獅般的明彥。「不,你不是真心要這麼說的,你不是真心的!」

    「我就是這個意思,你想炫耀是不是?那好,你何不乾脆用條金鏈把我鎖起來算了,要不要拉到街上遊行示眾,告訴所有的人,我高明彥已經變成你的玩物了!」看到蘇迪驚慌的表情,明彥更是氣憤得口不擇言。

    兩手緊緊地掩住雙耳,蘇迪整個軀體蟋縮成一團地蹲在沙發旁,淚水叮叮咚咚地沿著她的臉頰而墜落地面。

    「我不要聽,你不是真心的,你不是!」想不到自己善意的出發點,現在卻成了他製造罪名的借口,蘇迪的心禁不住地糾結了起來。

    「我是真心的,想不到在你的心目中,我竟如此不值,是用金錢可以衡量的!」用力拉開蘇迪的手,明彥發狂了似的大吼大叫。「現在,我的主人,你有何吩咐?」

    使勁吃奶之力地甩了明彥一巴掌,蘇迪淚眼婆娑地望著他,「明彥,我愛你,我從頭到尾都沒有侮辱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唉,算了。」

    拔腿跑到小小的閣樓,蘇迪淚眼迷離的看了幾眼這些日子以來跟明彥雙宿雙棲的居所。咬著牙將衣物簡單地收一枚,鈴著小皮箱面無表情地和樓梯口的明彥擦身而過,不發一言地往前走。

    默默地跟隨在蘇迪背後,明彥幾次舉起手想要叫住她,但剛被擊潰的自尊跟自信都容不了他開口,是以他只能強忍著盈眶的淚水,倔然地看著她走。

    故意磨磨蹭蹭地推延著時間,蘇迪心裡企盼著他會開口挽留自己,但眼看都已經到門口了,空氣中還只是飄邊著自己的啜泣聲。最糟糕的是,農場大門口竟然有輛計程車停在那裡,在見到蘇迪之後,矮矮的司機眉開眼笑地搶著幫她提行李。

    「小姐,你要坐車喔,我剛好載客人到附近,回程的時候到這裹借廁所啦,你要到哪裹去?我給你打折喔!」

    吸吸身子,蘇迪轉向身後的明彥,希望他會說些什麼令她可以留下來的話,但明彥只是低著頭盯著地面的土壤。車子發出幾聲怒吼,司機也一再探出頭來看。

    無奈地抿抿唇,蘇迪伸手輕輕地碰觸了明彥的手,看他仍沒有反應,頭一扭,她坐進車子裡,在紛紛滾落的淚水裡,看著車子不停地向前奔馳,而終至遠離了農場的聯外道路,上了高速公路,離開了有明彥的所在。

    佇立在那裹很久,明彥抬起頭正好捕捉到車子最後的一瞥,他一直不敢抬頭,因為他怕自己的淚會忍不住地流下來。望著遠遠那個黃色的車身,他仰起頭,任突來的午後雷陣雨,好好地將自己淋成了個落湯雞。

    ***

    如同一陣旋風似的,蘇迪又捲得國內的服裝成衣界翻天覆地。而在這同時,農場裹那棟巨大的農莊也被怪手所推倒,由幾組工人日夜不停地趕工,建築成濃濃地中海風味的大理石外觀別墅。

    在蘇迪走後,明彥成天失魂落魄的在農場內遊蕩,夜裹則是藉酒澆愁過日子。

    規模縮小了的農場,著實也沒多少事可以做,媽媽身體恢復後帶著那些熟識已久的工人們工作。婉宜則請調到別的分行,而明哲仍是家裹的混世魔王。

    頹廢地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明彥根本不敢爬上閣樓,因為那裹曾是他和蘇迪的愛巢,現在人去樓空,留下的只有枕頭被單間,屬於蘇迪的淡淡體香。

    而那種曾經是他懷中最溫暖的香味,現在卻成了要命的催淚劑,往往只要想到她,便要令明彥手足無措地抱著她用過的棉被枕頭暗自鼻酸。

    在寡母苦勸無效之下,明彥行屍走肉般的迅速消瘦,無計可施之下,淑勤只有硬著頭皮打電話到海頓,希望找到治兒子相思病的藥方。

    「明彥,跟我回台北吧!公司實在少不了你。」連夜開車趕下來的成儒,刁著煙,領帶也鬆垮垮地掛在頸閒,他一見到明彥,立即如逢救星地叫道。

    「老總,你……有沒有蘇迪的消息?」拉住了成儒的領子,明彥激動得幾乎要勒得令成儒窒息了。

    「咳,你放手啊你,你還說呢!為了你這件事,蘇迪恨我鬧翻臉,現在我也不曉得她人到哪兒去了?」

    「你怎麼可以不知道她到哪裡去了?你是她的哥哥,怎麼可以不知道!」焦急得在室內來回踱步,滿臉青黑色鬍鬚的明彥,喋喋不休地嚷著。

    「喝!這還真是得感謝閣下這位大哥了,整件事是你弄出來!蘇迪氣呼呼她哭著上台北找我算帳,她認定是我告訴你!是她的公司標下你家的農場。我的天,我根本連聽都沒聽過這件事,卻得背負這個大黑鍋。」一把搶過明彥手裹的酒瓶,狠狠地灌了一大口,以手背擦著嘴罵道。

    「啊……其實,其實是史昭晴告訴我的。」

    「嗯?又是史昭晴,這個女人別的本事沒有,最大的本領就是唯恐天下不大亂的興風作浪。」成儒瞪了眼明彥,將酒瓶重重地放在桌上。「你也真是的,就算是蘇迪背著你把農場買下來了,那又如何?犯不著發那麼大的脾氣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小孩子心性,為的還不是想討你歡心,你……唉,你這個大笨蛋。」

    一頓夾槍帶棍的話說得明彥羞槐地低下頭。「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只是,在當時那種情況之下,我……我根本沒法子開口道歉。」

    沒好氣地盯著他看幾分鐘,成儒伸手拂拂因為激動而飄到額頭上的頭髮。「好啦,好啦,快去把行李收拾收拾,跟我回台北去。公司沒有你在,簡直是一塌糊塗。」

    「我……我……」為難地望望一旁不語的母親。明彥頗為遲疑。

    「去吧,明彥,家裹有我跟婉宜就夠了。你還是回台北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淑勤溫婉她笑笑,正面地給兒子他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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