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雲舞
這段日子,他之所以沒有對火烈等人窮追猛打,主要是在追查洛靳霆的身世,以及火烈的身份。
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
火烈果然是水家的生還者,他的心腹大患。
雖然火烈當不成他的女婿,但總還差強人意的也攀上了關係,如此一來,烈焰堡就成了他的囊中物。
歐陽世豪得意洋洋的看著還是一身男裝的火烈。
「火烈呀火烈,你似乎怎麼也和我脫不了關係。」
歐陽世豪那副嘴臉,洛靳霆看了就心煩。
「你來得正好,省得我們找上門。」洛靳霆擺出一副決一死戰的架勢。
「小伙子,別急,太衝動可不太好。」歐陽世豪陪笑道。
想不到老天還肯照顧他,讓歐陽家留下一脈骨血。
火烈沉不住氣的拔劍相向。
「廢話少說,今天我不但要報滅門之仇,更要討回烈焰堡。」
「嘖嘖嘖,想報仇?我想你該先弄清楚我是什麼人。」
歐陽世豪從懷裡拿出一隻玉珮丟給火烈。
「這……」火烈一見玉珮,震驚不已。
這方玉珮和洛靳霆身上的幾乎一模一樣!
差別只在於上頭的花樣不同……她整顆心都涼了。
「你已經嫁給洛靳霆為妻,相信對他貼身的東西應該不陌生才對。」
歐陽世豪洋洋得意的對著火烈大笑。
「又或許你也聽他說過他的身世,我這麼說你應該聽懂了吧?」
「你到底在打什麼啞謎?」洛靳霆搶過火烈手上的玉珮。
歐陽世豪丟給火烈的玉珮和他身上的玉珮似乎是成對的,他身上的玉珮有一隻鳳,歐陽世豪的則是一條龍……「為什麼你會有這個玉珮?」洛靳霆心中顫抖著。
「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想得出其中的原由。」歐陽世豪故意捉弄他們,不肯一次把話說清楚。
火烈在歐陽世豪拿出玉珮時就明白了——洛靳霆曾經說過他的身世,如今歐陽世豪又拿出玉珮,事情再明白不過了,洛靳霆就是歐陽世豪的兒子!
火烈蒼白著臉。
難怪歐陽世豪會說她和他脫不了關係……在家仇與丈夫之間,她有的不只是矛盾。
她能就這麼放過歐陽世豪嗎?
不!她不能!
為了怕受洛靳霆阻攔,火烈倏地拔劍騰空向歐陽世豪刺去。
洛靳霆見火烈攻向歐陽世豪,也心急的提起真氣上前阻擋。他還沒弄清楚事情的原委,還不能讓火烈殺了歐陽世豪。
「放手!」火烈將劍峰對著洛靳霆。
「你冷靜一下,讓他把事情說清楚。」他低聲的要求。
「還要說什麼?說他是你的生父,然後要我一笑泯恩仇?」天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麼湊巧的事?
她不想為難洛靳霆,更不想讓他選擇。
火烈話語一畢,試圖再次攻擊歐陽世豪。
一時之間,場面顯得有些混亂,藍焰武士眼看火烈向歐陽世豪一行人攻擊,與歐陽世豪的人馬開打。就在這混亂當中,洛靳霆的劍不小心劃傷火烈的手臂——「你……」沒想到洛靳霆竟然會攻擊她!
夫妻的恩愛,在他的劍下化為烏有……洛靳霆一臉歉意。
「我……不是故意的……」
「不要說了!我懂,我明白了……」
火烈眼眶盈滿淚水。
「今天我不想讓你為難,但是,我不會放棄報仇……從今天起,我們恩斷義絕,他日再相見,只有刀劍相向……」
火烈幾個縱跳,施展輕功離開眾人。???春雨霏霏,青草茂盛,世事變化無常。
所有的人事物,隨著火烈的失蹤有了極大的變化。
歐陽世豪因為拿不到烈焰堡的機關圖,因而失去了利用價值,而遭到齊南王向朝廷舉發他殺害水家一門三十餘口的罪行,致使官府全力緝拿、追殺,最後,歐陽世豪跌落萬丈斷崖,屍骨無存;爾後,齊南王因為私吞賑災官銀,經朝廷查證,判以流放邊疆——如今烈焰堡已歸還火家,由火煦擔任堡主,雖然無力拓展事業版圖,但守成綽綽有餘,一切都非常順利。
但是洛靳霆卻不然——失去了火烈,這一切對他而言都是枉然……那一日,他與歐陽世豪的糾纏,不過是想知道他身世的始末,但卻陰錯陽差的誤傷火烈,導致她的誤會——三年了,她毫無音訊……這日,洛靳霆來到了金陵城。
據聞,金陵城中的懷柔閣有一寒冰美人,性情冷若冰霜,但卻有許多王孫公子、江湖中人不怕凍傷,前仆後繼的前來懷柔閣,只求能一親芳澤。
雖然他不相信火烈會這麼糟蹋自己,但是傳言中的懷柔閣花魁卻像極了火烈,讓洛靳霆不得不前來一探究竟。
但是當他捧著大把銀子前來,懷柔閣的嬤嬤莫水袖卻以一句:「水霜玉體微恙,不便見客。」來搪塞他。
「我一切照著規矩來,不求她彈曲、陪酒,只想見她一面。」他好不容易排到時間,絕不可能輕言放棄。
「很抱歉,就算你捧著金山來,只要水霜不想見你,我也莫可奈何。」懷柔閣的莫水袖只能看著白花花的銀子興歎。
想想三年前,她這懷柔閣門可羅雀,幾乎要關門大吉,那時水霜一身是傷的昏倒在懷柔閣的門前,她一時慈悲心大發,花錢請大夫來為她醫治,總算救回她的一條小命。
誰知她傷好了之後,提議願意掛牌接客以報答她的大恩大德,但一切需由她自己打點,賺了錢七三分帳。
莫水袖心想,反正懷柔閣也快沒望了,不如就讓她試試看,所以便一口應允。
水霜果然了得,人家姑娘是吟詩、彈曲,她則是舞刀弄劍,不但吸引許多王孫公子,更有不少江湖人士前來,想會一會這位舞刀弄劍的煙花女子。
洛靳霆沒辦法,只好退而求其次。
「如果莫嬤嬤能告訴我水霜姑娘的真實姓名,這些銀子就是你的了。」洛靳霆將銀票推到莫水袖的眼前。
一張張的銀票的確非常吸引人,但是她卻只能看不能拿。
「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我也只知道她叫水霜,其餘一概不知。」
「那……水霜家住何處?」
「這我也不清楚。」老實說,她一心只想重振懷柔閣,哪管得了那麼多。
看她對著銀票流口水的模樣,應該不至於說謊。
「這些銀票就給你,不過你必須告訴我,明天水霜可會接客?」
莫水袖意識到他的急切,不免擔心他另有圖謀。
「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放心,我只是想確定水霜是不是我失散多年的親人,絕對沒有什麼不良的企圖。」洛靳霆臉不紅、氣不喘的撒謊。
「真是這樣嗎?」莫水袖雖然半信半疑,但是那些銀票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實在是礙她的眼,為了讓自己的眼睛舒服些,她決定收下那些礙眼的銀票。
「明天水霜會陪著王爺游秦淮河。」???尚未到月升之時,洛靳霆就租了一艘畫舫,一睹秦淮河的風光。
各式的畫舫來往穿梭在秦淮河上,不知道是渾然天成的景致迷人,還是畫舫上的春色誘人?
遠離河中央,一艘燈火通明、裝飾華麗的畫舫上,僕役來往穿梭著,忙著服侍主人和一個冰冷著臉的美人。
「水霜姑娘,這壺茶可是西域進貢的上等茶葉,你喝喝看,保證口齒留香。」
逍遙王一邊招呼著美人,一雙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她冰冷的容顏,垂涎之色一覽無遺。
水霜喝了一口茶,輕輕的點點頭,表示還不錯。
「王爺,奴家可以開始舞劍了。」水霜神色冷凝的說。
她確實有足夠的條件擺譜,換作別的姑娘,誰不是盡心曲意承歡,她卻不然;她一點都不想攀權附貴。
要不是這個逍遙王在金陵城勢力龐大,懷柔閣不想惹上這號人物,她才懶得在此應付他。
「別急,再多喝幾杯,這種東西可不常見。」
逍遙王放肆的伸手想握住佳人的柔荑,但水霜動作靈活的躲開了。
「王爺請自重,水霜賣藝不賣身。」水霜的臉色更冷了。
逍遙王怎麼都觸不到她的身,他當場沉下臉。
「水霜,想想這金陵城誰能上得了逍遙畫舫,你別不識好歹,敬酒不吃,等一會兒可要吃罰酒!」
不過是一個披著羊皮的野獸,在水霜眼中,根本不值她浪費時間。
「如果王爺覺得水霜沒這資格,水霜可以馬上離開。」
她不留餘地的拒絕,讓他在下人面前顏面盡失。
「水霜,以你的身份能與本王攀上關係,這可是你天大的福分,你竟然敢拒絕我?」
「多謝王爺抬愛,水霜心領了。」面對自以為是的傢伙,她通常不假辭色,自然也不會顧及到禮貌。
「你……」逍遙王面子掛不住,氣得說不出話來。
「王爺請息怒。」水霜一臉傲氣的說著謙卑的話語。
逍遙王冷哼一聲,邪氣的笑了笑。
「別忘了你人在我的畫舫上,我勸你最好是乖乖的服侍本王,如果不能讓本王開心,懷柔閣就別想在金陵城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