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雲石
「離亭哥哥……」才稍微挪開嘴唇,他又緊緊堵上,天啊!他這是在做垂死之吻啊!
江離亭覺得快山洪爆發了,他要盈兒啊!馬上就要!手指揉按著那密密叢林,態意撫摸。摟在她腰肢的左手也轉移陣地,在她胸前遊走。
盈兒發覺他的狂烈,好像又是昨夜水中的激情,驀然她被他推倒在地,她又觸上泥地的濕濘,而他的身子已經重重的壓下。
他不是快死了嗎?怎又變得生龍活虎,精力十足?
「盈兒,給我!」他在她耳邊低喊著,他的強壯也在下面廝磨著。
「你——江離亭!」盈兒雙腳踹著,卻被他夾住了。「你這個騙子,快放開我!」
江離亭挺起身子,微笑道:「不放!」
盈兒手掌徒勞地使力,嚷道:「你真的很壞耶!專門欺騙人家的感情。」
他低頭在她額上一吻,「我不裝死,還引不出你喜歡我的事實哩!」
盈兒臉蛋微紅,「我是隨便說說的,免得你死不瞑目。」
「你真捨得我死?可憐的小寡婦呵!」他鬆開她的手,手指在她五官上勾勒著。
「我才不當你的小妾,你回去娶施千金,我去找我爹,各不相干。」
「你好狠的心!看來我注定孤苦一世,踽踽獨行,含恨以終了。」他的手又移到了她的胸部。
「江施聯姻不是天下無敵嗎?包你兒孫滿堂。」奇怪,雖然他不再壓著她,可是她竟也不想起來,真想永遠就這樣躺著讓他撫摸。
「我不回去了,我要跟著你走。」
「你不回去?你還有爹娘啊!」
「我爹那邊自有安排,而我娘整天忙著串連六姨娘和三姨娘對抗五姨娘,忙得很哩!而且她又懷孕了,求神問卜說是會生兒子。」江離亭手指在盈兒身上到處遊走。
「什麼?娘又懷孕了?」雖然是假成親,但盈兒也叫慣了。
「老蚌生珠,很厲害吧!盈兒妹妹,你說我們是一年生一個娃娃?還是隔二十四年生他一對兄弟?」
「江離亭!」吼完,小拳頭就要捶上那張可惡的臉。
「要改改愛打人的習慣喔!」江離亭抓住盈兒的手,俯身靠近她的臉,「以前,是我讓你傷心失望,你要打我,我就讓你發洩;但是現在,我愛你,而你也愛我,我所說所做的,都是為了你。娘子,相公疼你,你也疼疼相公吧!」
他幾乎是貼著她的臉說話,盈兒全身酥軟,不由自主握住他的手,軟言軟語地,「你……只疼我一個嗎?」
「就一個盈兒妹妹。」他的神情十分認真。
「不會再娶妻妾?」
「我生長在妻妾成群的家中,看夠了女人之間的爭鬥,我不會自找麻煩。」
「所以,我就是你的妻子了?」盈兒怯聲問著。
「都拜過堂了,那還用說?」江離亭在她唇上吻著,「盈兒,我好不容易等到今天,終於可以碰你了。」
「離亭哥哥,不要在這裡嘛!」她低聲求著,嘴唇輕啄著他的臉。
「由不得你!」向來對她百依百順的他竟毫不猶豫的拒絕,雙手撥開她胸前的衣服,唇也一路而下。
「離亭哥哥,好冷!」涼風吹過雪白酥胸,起了一顆顆的疙瘩。
「待會兒就不冷了。」他邪笑著,吻上她突起的玉峰,血脈債張,體內的慾望已經瀕臨爆發邊緣。
「真的很冷。」一股強風吹來,盈兒輕輕打了個寒顫。
「抱一抱就暖和了。」江離亭也準備寬衣解帶了。
「我……我……」盈兒臉孔扭曲,看似十分難受。
江離亭擁著她,探上前安慰著,「盈兒妹妹,怎麼了?別害怕。」
迎向近在咫尺的關愛臉孔,盈兒皺眉瞇眼,小嘴一抿,再也無法忍住那股強大的爆炸威力……
哈啾!哈啾!連續兩聲噴嚏,噴了江離亭一臉口水,他男性的鼓脹頓時萎靡。
江離亭一愣,趕緊抱起盈兒,讓她臥在自己的懷裡,緊緊環住她微涼的身子,「你受寒了。」
哈啾!哈啾!盈兒無法答話,扯住了他的衣襟,身子顫抖著。
這一扯,又牽動他右肩的傷處,江離亭突感劇痛,這才記起傷口尚未包紮清理,方才一激情折騰,恐怕傷口裂得更大,血也流得更多了。
只是,他自作自受也就算了,卻害得盈兒生病,他好心疼。
「盈兒,盈兒,你不要緊吧?」他試圖將自己的體熱傳給她,可他全身也是濕的。
哈啾!哈啾!盈兒昏頭轉向,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江離亭緊緊扶著她,走在小河邊的濕地草叢裡,心想順著水路走下去,應該可以找到人家,可是走了一個多時辰,連一個人影也沒看見。
「這是什麼鬼地方?」江離亭右肩的疼痛擴大,由肩膀蔓延到手臂,整條手臂就像報廢似地舉不起來。
盈兒則是涕淚縱橫,眼紅喉痛,「哈啾!」
「離亭哥哥,我好想睡覺,我們休息一下,好不好?」
江離亭也是飢餓無力,他扶她坐下,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你乖乖睡一覺,待會兒再走。」
靠上厚實的胸膛,盈兒呢喃著,「我不要再走了,我走不動了。」
江離亭心疼地撫著她的發,「你睡一下。」
此時,小河有話聲傳來,「有人在這裡,快過去看看!」
江離亭警戒地掩住盈兒的口,一面在草叢中窺探。
又聽到有人喊著,「是雲中飛嗎?盈兒姑娘?」
江離亭喜出望外,探出身子,高喊道:「史震江,我在這裡!」
第十章
「身懷鴻鵠志,願翻雲中飛。」盈兒喃喃念著,她又作夢了。
雲中飛告訴她,當他十四歲接掌梨香院時,因為看不慣客人欺負姑娘,又不敢得罪客人,於是換衣蒙面,到外面的暗巷狠狠踢那惡棍一腳,從此,他就當俠客當上癮了。
年復一年,雲中飛武藝更精進,膽子也更大,上天下地,無所不至。梨香院是個流通消息的好地方,只要他聽到官府無法制裁的惡人惡事,他必然換上他的黑色行頭,帶著一朵雲的記號,勇往直前,執行江湖正義。
他說,江離亭是他的冷靜,雲中飛是他的熱情,一內一外,一靜一動,一明一暗,但不管他是誰,他心裡都只有她一人。
記得他講述時,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英氣勃發,臉上儘是自信沉穩的神采,盈兒如癡如醉地看著,因為,她正躺在英雄的懷抱之中。
她好開心,她終於伴著她的英雄,在雲間飛翔……
好夢正酣,怎麼感覺有人在臉上亂摸,擾人清夢?眼一睜,就看到她的英雄。
江離亭側身躺在她身邊,臉上帶著微笑,上衣盡除,露出結實光滑的胸膛,右臂則纏裹著層層白布。而他們兩人,同蓋一條大被,共臥一張大床,她的身上……竟然沒有遮蔽物!
盈兒記起來了,史震江帶他們回大船,她吃過藥後就睡著了。
她的臉蛋瞬間著火,急著要起身,卻被江離亭制止,「你還在發燒,躺著休息。」
「我的衣服呢?快拿來!」他的手放在她裸露的身軀上,好熱。
「衣服在外面晾著呢!」右臂雖然還疼,卻已移上她的玲瓏曲線。「船上沒有女人的衣服,那些大老粗的衣服又髒,我就不幫你穿了。」
「那我怎麼起床?」盈兒小聲抗議著。
江離亭靠近她的臉,灼灼熱氣呼在她臉上,嘻嘻笑著,「在衣服曬乾之前,你就乖乖躺著吧!病人不可以亂跑喔!」
「那你躺在我旁邊做什麼?」
「我也是病人哪!」他繼續吻過她的臉頰,一隻手捏住她的雪峰,「史幫主這艘船是貨船,沒有多餘的房間給我們住,我只好跟你擠一張床羅!」
「不要動手動腳的,好癢啊!」盈兒虛軟地呢喃著,臉上一片酡紅。
「咦?想不到她也會害羞耶!」他「性」致勃勃,轉身就壓上她。
她羞怯地推著他,不巧又觸上他的傷處,痛得他慘叫一聲,又跌回原位。
「離亭哥哥,你怎麼了?」盈兒驚嚇地爬起,俯身看他。
「痛!好痛!」江離亭齜牙咧嘴,額冒冷汗。
「你安份一點呀!」盈兒心焦地為他抹汗,「哎呀!你真的發燒了。」
「我本來就在發燒,傷口發炎,若不好好調養,以後你就有個獨臂相公了。」
「真的?史震江不是幫你裹傷了嗎?」
「唉!畢竟他不是大夫,無法幫我做徹底的治療。」江離亭吁歎不已,「剛剛看到傷口,潰爛流膿,惡臭難當,於是史幫主為我剜肉醫瘡,刮骨療毒,我雖然疼痛,但仍然強自忍耐……」
講到此,盈兒柔柔撫上他的臉,淚珠嚥了下去,「嘿!我的相公好勇敢,真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啊!」她手指一捏,擰起他的臉。
「盈兒妹妹,饒了我吧!哇!真的很痛!」原來盈兒又按上他的傷口。
「江離亭,你還要不要臉?」臉上擰得更緊。
「我要臉啊!我如果破相了,你半夜起來會看到一張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