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雲羅
高家父女瞬時白了臉。
收購?高威何時被柏氏企業收購了?他們怎麼都不知道。
高向介整顆心直往下沉,他的高威,他十五年的心血……
才想上前一問究竟,就見綠眸冷冷射了過來,高向介一時駭愣住。
柏競風低頭看了下懷中人兒,才又對著眾人道:「今天還有一事要向大家宣佈,其實安琪與柏家並沒有血緣關係,她是我父母在十五年前領養的女孩。」
柏安琪詫異的瞪大了眼。
現場又是一陣嘩然。
「十五年前,安琪的父母遭人殺害,而那名兇手卻逍遙法外了十五年,」他看向臉色慘白的高家父女。「高向介,你提心吊膽地過了十五年,這種寢食難安的滋味如何?」他就是要教傷害安琪的人也嘗到如坐針氈一般的滋味。
「你……你竟然……」高向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原來他膽戰心驚的十五年就是綠焰的報復!
柏競風緊緊摟著顫抖不已的安琪。「那本名冊已經在警方手裡了,差點忘了告訴你。」這麼做算是為安琪的父母完成心願吧!
「完了……都完了……」高向介跌坐在地上,口中喃語不停。
「不!不是這樣的,今天不是要向大家宣佈訂婚的消息嗎?」高綺虹仍然無法置信地吼著。
柏競風深情地看向安琪,然後對著眾人宣佈:「今天是我和白安琪小姐的訂婚之日。」
現場再度掀起一片嘩然與掌聲,所有人紛紛上前向他們道賀。
這時,來了一批警員將高家父女帶走。
「這不是真的……我不信……」高綺虹歇斯底里的吼叫隱沒在入口處。
柏安琪覺得自己的身體逐漸虛軟,腦海裡不斷浮現出斷斷續續的遙遠記憶……
「安琪?」柏競風感覺到懷中人兒的癱軟,立即將她抱起。他轉身向四個弟弟交代:「這裡交給你們了。」他需要和安琪好好談一談。
「老大,你真是要得!」
他們終於明白老大的用意和所有真相了。
柏競風抱著安琪上了樓……
「為什麼……」白安琪哽咽地看著柏競風,她想起來了,她是白慕天的女兒——白安琪。雖然很模糊,但還是想起了八、九分。
柏競風捧住她的臉。「記得嗎?那時候的你因為受了太大的刺激,整個人不言不語,完全將自己封閉起來,就像是個沒靈魂的木頭娃娃。」他將她攬進懷中,憐惜地道:「不論請來多少醫生、吃了多少藥,你依然沒有半點起色。」
白安琪仍是哭泣。
「後來,我日夜陪在你身邊照顧你、安撫你、呵護你……」他將她摟得更緊。「半年後,你終於逐漸恢復神智。但可能是你父母的死令你太過驚駭、悲傷,以至於在你恢復正常狀態後,將所有事都忘記了;包括你的身世、過去,還有你的父母。」
她抬頭看他。「為什麼不早一點讓我知道真相?為什麼讓我痛苦了那麼久……」為什麼不早點讓她知道他們並不是兄妹?他可知道她有多痛苦、多自責?
柏競風歎了口氣,「不告訴你真相是怕你問起自己的身世,如果你知道了自己曾遭遇過那麼悲痛往事,恐怕會承受不住而再度將自己封閉起來,與外界隔絕。」
「那又為什麼現在讓我知道?」難道現在就不怕她再次封閉自己了嗎?
他漾著溫柔笑意,輕撫著她的發。
「我一直在等,等你愛上我,將你的心交給我、信賴我;等你完完全全將自己交託給我之後,你孤寂、脆弱的心一旦有了依靠、有了歸依,便不再飄零、孤獨。這時候的你就不會再像十五年前一樣將自己封閉起來。」
「原來……你……」
難怪他不肯告訴她真相,只是一味地問她愛他嗎……原來這就是他要她愛上他的原因。
她仰起臉看著溫柔的他,囁嚅地道出心中的疑問:「為什麼……要我愛上你?」你的心底是否也有她?正如她一直將他放在心底一樣。
他吻去她的淚珠,深深地注視著她,接著輕柔地在她耳邊喃語:「十五年前,我遇見了一位堅強又脆弱的小天使,她的獨特氣質深深地吸引了我,於是我便將那名天使網羅住,不打算讓她飛走。」柏競風抬起她微顫的臉。「十五年前……我的心已經給了那名天使……安琪!」他俯下頭吻住她的唇,輕憐呵疼。「我愛你……我的天使!」
白安琪感到得無法言語,她知道自己的心將不再飄蕩,也不再孤獨。
那雙溫柔的綠眸是他,一直是他,他就是在她夢中深情凝望她的人。
他抱她走向床,輕輕將她放在床上。
今晚,他要讓她感受到他完完全全的愛,這是第一次,他們在明白對彼此感情之下做愛,他要她有最美的記憶、最完美的感覺……
他緩緩地褪去她身上的衣物,雙手輕輕摩挲著她粉嫩的面頰,「我的小天使,今晚……別再隱藏自己的感情,我要完完全全的你。」
她輕點著頭,知道自己也不想再對他隱藏,過去因為罪惡感作祟,讓她始終保留了心底最深處的感覺,從今而後,她可以坦然地愛他,她沒理由再隱藏,尤其在知道他為自己付出那麼多之後,她對他的愛已經深到自己無法想像。
她的手覆上他的胸前,主動解開他的襯衫,卻因為不曾做過這樣的事而顯得笨拙,但她已讓他明白了她的答案。
他握住她的手輕輕吻著,「我愛你,永遠……」
她反拉住他的手貼上自己的胸膛,真心的表白:「我的永遠和你一樣。」
夜,還很長——醉人的綺麗樂章現在才要飄揚……
二個月後,在一間優美氣派的教堂裡正要進行一場愛的見證——柏競風與白安琪的婚禮。
宋芸柔愣住了。「做什麼?你……」
「你一定病了,黃醫生正好在外面,給他瞧瞧去。」這女人大概發燒了,臉紅得想番茄似的。
「我沒有呀!你……別拉著我……」
「閉嘴!」要是待會兒她暈倒了可就麻煩了。
「我……我……你好凶。」她的眼淚又撲簌簌地直掉。
這回柏競剛可不管她哭不哭了,硬是把宋芸柔給拉走。
白安琪可真是看得傻眼了!
這是什麼情形啊?這兩個人在唱哪出大戲啊?
「安琪妹妹……」
孿生兄弟一進來就擺個可憐樣。
「怎麼了?」她連忙問道。
柏競翔扁扁嘴。「往後你可得多關照我和小五些,別讓老大動不動就派我們出公差。」
「就是嘛!」柏競游也吸了吸鼻子。「老大最冷血了,沒事老愛整我們,往後你可得替我們倆多擔待些喔!」
白安琪真是哭笑不得。
「好啦,要事交代完畢。」
兩人手拉手,哼著歌走出去。
「咱們出去看看爹娘從英國回來了沒。」
白安琪不禁笑著搖頭。
沒有人注意到,門後有一雙妒恨的藍色眼眸正注視著安琪。
原本該是甜蜜歡欣的婚禮,卻因為新娘子不見而亂成一團。
所有人都在教堂裡裡外外找遍了,就是沒有白安琪的蹤影。
柏競風拿著方才在休息室裡找到的一支行動電話。
很顯然的,有人抓走了安琪,而且留下行動電話,這表示那人會跟他聯絡。
他已經大致猜到是誰。
克莉絲·霍德!
他以為她已經放棄那份執著了,他早在很久以前就告訴過她——他心中只有名白色天使。
克莉絲……是英國一個名叫「藍玫黨」殺手組織的頭頭。
五年前他因為到倫敦處理幫派的衝突而認識了她,沒想到她竟癡狂地迷戀上他。
他知道她是個極端的偏執狂,所以當他拒絕她的時候,並未讓她知道有關安琪的一切。
本以為五年下來她應該早已放下那份堅持,沒想到她竟狡黠地在婚禮時才對安琪出手!
他不會放過她!任何傷害天使的人都得付出代價。
這是五年前他離開英國時留給克莉絲·霍德的一句話。
今天,他會讓這句話在她身上實現!克莉絲·霍德……
「老大,是她嗎?」柏競文冷著一張臉,眼裡的怒意正在凝聚。敢捉走安琪,定要教那人死無全屍。
柏競剛狠狠地拍了下桌子。「該死!」沒想到他們居然疏忽了那個瘋婆子。
另一方面,柏競翔、柏競游把遠從英國回來的父母先送回別墅,並安慰了好一會兒,才剛返回這裡。
「還沒有消息?」孿生兄弟看了眼早已哭腫雙眼的楊芊芊和宋芸柔,轉頭詢問著。
突然,行動電話響了起來——
柏競風按下通話鍵,話機裡只傳來一聲低啞嘶笑及七個字——(絕塵崖,一個人來。)
十二月的冷空氣夾雜著凜冽的海風,一陣陣襲來,直教白安琪打著哆嗦。
她被那名紅髮藍眼的外國女子從教堂綁回到這個懸崖來。
此時,身後是一片深沉又洶湧的狂濤,而她身旁那名紅髮女子正拿把槍對著她。
克莉絲·霍德嘴邊泛起一抹森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