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跳跳心,約會情

第21頁 文 / 雲楓

    注視著皮包旁沒取走的支票,歎道:「當我不想要這筆錢時,卻反而這麼快就兌現!」

    現在唯一能令她忘卻這段煩惱、哀愁的,只有游泳一途了。

    連續數日她都流連在中影游泳池畔,卻沒注意到遠方常有一個人暗中注視她的一舉一動。

    幾天沒睡好的何雪翎,即使精神已逐漸渙散,仍在池中不停地來回穿游,池畔有幾個對她虎視眈眈、垂涎三尺的臭男人色迷迷地盯著眼前獵物。

    何雪翎因空腹,又值中午,血液循環加速,幾趟游了下來,感覺體力不支,頭暈眼花,即將昏去當兒,她趕忙抓住池邊上岸的柱把。

    「小姐,我看你臉色不對勁,是不是抽筋了,我抱你上去!」

    「我來替這位小姐服務。」

    幾個好色的男人爭先恐後地想藉機吃她豆腐,何雪翎心知肚明,卻無力招架,只感到天昏地暗。就在幾乎要癱瘓之際,有個人「沖游」過來,那幾個好色的男人頓時被四兩撥千金般驅散了,此人立即將何雪翎攬腰抱上岸。

    他用自己的大毛巾裹住她,再從自備溫水瓶中倒出一杯熱開水餵她喝下,然後為她拿捏按摩,直到她完全甦醒。

    何雪翎睜亮眼睛,看清身邊的人竟是湯奕龍,很生氣地站了起來想走,卻被一把拉住。「雪翎,我是看你被幾個無聊男子包圍,眼看就要吃虧,又見你要昏厥的模樣才衝過去搭救。」

    「哼!要是我不昏厥,你大概會袖手旁觀,讓我任人佔便宜吧!」她想起分手那晚他倏然離開的情景,令她氣得想以牙還牙。

    「不……」語未落,何雪翎早已頭也不回地走了,獨留湯奕龍淒傷地喊著她的名字。

    第七章

    炎炎夏季,天氣悶熱得令人煩躁,尤其是身陷愛情而不可自拔的人,情緒更是起伏不定。

    倒是像連郁芳已名花有主又擁有一個可愛秀氣的女兒時,浸淫在幸福裡,是十足快樂的小女人。

    午後,連郁芳在屋子裡逗弄著牙牙學語的小蟬玩。

    湯奕龍像一陣旋風似的掃進門,把一步一步走得很高興的小蟬震跌在地板上,哇哇地哭了起來。

    「你幹什麼呀!像急驚風似的!」連郁芳抱起孩子哄著。

    「我……媽的,看見她和別的男人挽著手,我就莫名其妙的氣恨起來。」

    「你到底是怎麼啦?從你不幹酒吧的歐巴桑之後,整個人都不對勁了。」她見他神色恍忽,關懷地詢問著。

    臂懷中的小蟬淚流滿面,直指湯奕龍要他抱抱。

    湯奕龍憐惜地抱過小蟬。「乖乖,乾爹剛才嚇著你了,來,擦擦眼淚。」

    他小心翼翼地拭去小蟬的淚水和鼻涕,極盡討好地哄她、逗她笑,看得連郁芳直搖頭苦笑。

    「一下子粗枝大葉,一下子細膩如水,你呀!真是個怪胎!究竟你碰到什麼事,幹嘛這麼生氣?」

    他見小蟬笑了,把她還給連郁芳,沒好氣地:「我討好小蟬,小蟬還會笑。我討好她,她卻老是讓我吃閉門羹,我一直向她悔悟!她居然還向別人投懷送抱,媽的,故意嘔我!」

    連郁芳聽了湯奕龍一陣叨訴,便心裡有數了。

    「你這陣子消瘦原來全是為了她!她是誰呀?風塵女子嗎?」

    「她不是風塵女子,是那調酒女郎,也是酒吧的老闆。」他憋不住,再不找人傾吐,會憋死自己的。

    「哦,我懂了!本來你扮成女人是要扳回被攆出店的面子,現在可好,你卻愛上她了!咦,你不是說她沒女人味來著?」

    湯奕龍不否認:「那是我隨口說說,如今對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只有眼睜睜地看著她和別人約會!以前我不在乎,因為那是她的工作之一,現在我再也無法忍受,我看我快瘋了。」

    「她是花花女郎,見一個愛一個?」連郁芳不明其中緣故。

    湯奕龍耐著性子向她解說一切,連郁芳才明白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你活該,自討苦吃!誰叫你欺騙她,我要是她也不會理你!」她可站在女人立場,為何雪翎叫屈。

    「我告訴你是要你替我想想法子,不是要你訓我,當初你不也是騙我,比我騙她還厲害,我現在又是如何待你?以德報怨,還認小蟬做乾女兒,房子還繼續讓你們住!」

    「以德報怨之前,你已經以暴報仇了。」

    湯奕龍無趣地:「過去的事不談了,最重要的是現在我怎麼挽回她?」

    連郁芳想了想。「繼續扮賽娘啊!」

    湯奕龍覺得不妥。「不行!她已經識破了我的計謀,我才被趕出來,哪還有面子再以賽娘的身份回去工作!」

    「面子?你們男人最喜歡把面子問題掛在嘴上,又想唾手可得,又不想放下身段!」

    「誰說我沒有低聲下氣,是她不領情呀!難道叫我再回店裡自取其辱?」

    「我是要你回去工作,是要你上酒吧喝酒。」

    一言驚醒夢中人,湯奕龍心領神會,笑呵呵地:「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

    「你呀,聰明一世,湖塗一時。」連郁芳趁機揶揄。

    湯奕龍高興得手舞足蹈,抱起小蟬樂道:「嘿,乾女兒,乾爸要替你找一個乾媽了。」

    「你先別得意,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哩?」

    「就照你的意思——厚著臉皮!反正我的臉皮已經被她考驗得愈磨愈厚了!若再化妝都可以當銅牆鐵壁了。」湯奕龍誇張地。

    「哈!我不是要你死皮賴臉坐在酒吧喝問酒,等她來賞光,而是要你……」

    連郁芳附在他耳際說著,湯奕龍一聽跳了起來。

    「什麼?要我當著她面親你,那不更叫她火冒三丈,把我狠狠攆出去?」

    「只是做做樣子,就像這樣。」

    連郁芳在他頰上一親,示範一下。

    「你以前不也曾親過我?」

    湯奕龍尷尬地:「那是以前,現在……」

    「心境不同嘍!」連郁芳意會,要他先排演一次。

    為了喚回美人心,不得不試試連郁芳建議的激將法,湯奕龍硬生生地在她秀頰上啄了一下。

    「不行,太沒感情了,容易被她看出破綻,再來一次。」

    湯奕龍全聽她的,放柔了臉上表情,再度親上她臉蛋。

    哪知,提前下班歸來的邱軍毅,開了門正好目睹此景,驚愣地以為他們倆舊情復燃,還未來得及問清楚,就激動地丟了手提箱,上前衝去抓住湯奕龍、迎頭給他一拳痛擊,湯奕龍抬手不及,硬是被邱軍毅又踹又揍!

    「唉!軍毅!你瘋了,進門就打人?」

    「我打,我打他勾引你!我也要打你,你不守婦道,背著我和他重新暗通款曲。」

    邱軍毅痛打了湯奕龍,又追打妻子,只見連郁芳抱著小孩滿屋子又跑又躲。

    「軍毅,你冤枉我們了!」

    湯奕龍飛縱身一躍,抱住邱軍毅的腿,兩人滾落地上,湯奕龍順手給了他一拳,邱軍毅嘴角即溢出血來。

    他撫著疼痛的下巴,不服地:「為什麼我打你,你不痛不癢,你揍我一下,我就傷痕纍纍!」

    湯奕龍拉起他。「你不堪一擊嘛!別忘了我是保鏢出身,怎能隨便讓人擊倒!不過你挺耐打的,要不要再多來幾拳?」

    邱軍毅駭怕了,抱頭縮到一旁去。「只要你不侵犯我老婆,我就不找你打架!」

    「都打輸我了,還想硬逞英雄?」

    連郁芳見丈夫被湯奕龍制服了,湊過來伸手往他的頭打下去。

    「你這隻大狗熊,本太座棄他嫁給你,你不知疼惜,還追打本太座!」

    「問問你們兩個剛才在幹什麼之後再打我呀!」邱軍毅以手臂擋架。

    「你這混蛋!是你誤會了!」

    湯奕龍把自己的事再重述一次,邱軍毅才靦腆地:「還好你已接我一拳,咱們倆扯平了。」

    「我可沒扯平!」連郁芳沒好氣地。

    邱軍毅立即自摑耳光賠罪,哄弄著妻子,連郁芳把女兒塞給他。

    「今晚罰你做飯、帶孩子,我要和賽娘去酒吧喝酒。」她難得出門,想好好打扮一下。

    已搞清情況的邱軍毅,笑臉迎人。「沒問題。」他也希望湯奕龍趕快找個女朋友結婚,免得現在老是呆在家裡和妻子朝夕相處,難保不再產生愛的火花,這也是當他進門目睹他們那副親熱模樣而衝動出手的原因。

    抱著女兒進房時,邱軍毅又回過頭建議湯奕龍。

    「再找份差事幹吧,不然會問得發慌哦!」

    湯奕龍笑了笑未作答,其實他的心裡早有定數。

    夜裡十點,他和連郁芳盛裝出現在酒吧。

    何雪翎正一邊調酒,一邊和客人暢談,並未注意進來的兩位女客人。許心盈送酒時一抬頭,突見賽娘和一位不識的生客,趕忙過去敲了敲吧檯桌。

    「雪翎,你的賽娘回來了。」

    官天麒也瞥見了,但礙於正在為客人算命,無暇插嘴說話。

    何雪翎轉身,瞧見賽娘一身妖艷光鮮,旁邊竟偎著一個姿容姻雅的女人,她心中忽起無名爐火。

    「他不是賽娘,這混蛋……」她沒好氣回一句,許心盈一頭霧水摸著頭等著一瞧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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