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頁 文 / 雲楓
第一章
暗夜卻又異常熱鬧的台北街頭，加長型高級的賓士車剛好就停在巷子口。
「少爺，天色已晚，該回去了。」司機老吳囁嚅地回過頭說道。
「再等會。」低沉溫和的嗓音來自一位因坐著而無法知道身高的年輕男子，高聳的鼻樑，薄抿性感的雙唇似笑非笑地，一雙深邃銳利卻透露出不可侵犯的眼神，此刻正望著巷子尾在台上唱歌的女孩。
老吳覺得古怪極了少爺為什麼會去注意這位平凡的女孩?
大概是因為他長處於上流社會中!向來少碰過這等庸俗的場面，所以才感到新鮮有趣吧，但台上駐唱的女孩，往往是沒什麼好背景的，少爺該不會對她產生興趣吧。
「老吳。」男子忽然開口了。
「是，少爺有何吩咐。」雖然才服侍少爺半年多明白他對下人都很客氣，山從來沒有擺出主人的架子來，但他心裡始終保持著警戒小心為上不敢輕意鬆懈生怕會得罪少爺。
「你覺得她唱得如何?」
「這個嘛。」他不敢輕易回答，免得禍從口出觸怒到少爺。
「嗯。」
「我,我不敢講。」
「有什麼不敢講的,說吧!」男子失笑地道。
「少爺,你為什麼會想看這種表演。」老吳到最後終於硬著頭皮問了一句。
只見他的目光直視台上的女孩,冷笑一聲「好玩,無聊。」男子這一笑,可使老吳一驚,不敢再問下去。
「老吳,你不覺得那個女孩子長得不錯嗎?」
「少爺,她妝畫得很濃,我實在看不出她的長相,不過,我想她應該長得很普通。」最後老吳還是忍不住的回答少爺的疑問。
「你覺得她長得不好看,我的看法卻完全相反喔,反正過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我的話是對的。」目光調了回來,他喻著笑容!對著發愣的老吳說著。
老吳這時連應一聲都不敢了。
三十分鐘前
街頭的巷子尾,嘈雜的人聲夾雜歌唱聲,使得原本寧靜的夜晚頓時熱鬧了起來,只見巷子裡擺滿了酒席,前來祝賀的客人也已經坐了九分滿!原來是一戶人家在娶媳婦辦桌請客呢而主人還特別請來歌舞團助興。
這時站在台上的團長,正在跟一名打扮入時,衣著露的女子說著黃色笑話,但其臉色卻陰晴不定,且聲音也略微走調。
突然,設立在舞台旁的休息室門進來一個低著頭的女孩,一頭及腰的長髮,下身穿著略為破舊的牛仔褲,上身穿一件已泛黃的白襯衫,手上還拿了個土氣的手提包.
站在台上的團長看見這位女孩子後。馬上露出釋懷的表情.
隨即話鋒一轉將台上主持的工作交給預備要唱歌的女子,
自己則趕緊走到休息室去。
「想蓉,你是要急死我是不是?這麼晚才到。」
「對不起團長,我去孤兒院跟副院長商量一點事,所忘了時間,真對不起!我馬上準備好上台去接唱。」她邊說手也忙碌的在臉上化妝。
「快一點,月姊還要趕場,你趕快去準備。」團長也不打算跟想蓉計較了,交代完畢。就又連忙走到台上去接手。
「是是,馬上好。」想蓉一邊應答……邊拿出手提包裡上台表演用的華麗衣服穿上,及腰的長髮也熟捻的綁成馬尾一而已化了一臉濃妝的面容,更完全遮蓋了原本清秀的模樣。
台上被稱月姊的女子已經唱完歌曲,這時團長住忙跟台下的觀眾介紹想蓉出場表演。
只見想蓉穿著一身鮮黃色滿亮片的華麗衣裳上台,但是她的禮服將全身上下都包得緊緊的,一點都不像其他團員暴露且袒胸露背,台下的觀眾已經猛髮夾雜著脫啦的淫穢噓聲。
等想蓉唱完三首歌,馬上一臉憂慮地返回後台。一看到團長下台,隨即趕上前急切地說道,「劉大哥,我可不可以眼你商量一件事一一」
「什麼事?」團長一面回答想蓉的話一邊教導工作人員如何應對。
「我想跟您先預支酬勞。不知道方不方便一一」想蓉說得有些支吾。
「借錢免談啦。」團長沒好氣地說。
「可是,我……我……」沒想到團長會拒絕得如此徹底,想蓉有些元措。
「可是什麼?我之前已經借過你很多次,雖然你都有還清,但我最近手頭也不太方便,所以也幫不上你什麼忙哪,這是今晚三千塊錢的酬勞,你拿去吧!」
團長顯得很不耐煩,要不是找不到人代唱,也不會叫她來,唉!憑她的姿色要賺錢還不容易,何必要在這裡賺辛苦錢?
「拜託,劉大哥,這是最後一次了,我真的有急用。」
「去去去,別煩我,我還要做生意。」團長說完又趕緊上台,只留下想蓉在休息室內不知如何是好。
「想蓉呀!你到底要借多少一一」月姊聽到剛才他們的對話,好心的開口詢問想蓉。
「月姊,不多啦,三十萬而已。」想蓉頭垂得低低的上臉猶豫地講出來。
月姊睜大了眼睛,「你未免把他想得太闊了。三十萬!就算是十萬元,你也別想他會拿得出來。」
想蓉抬起臉,睜著明亮充滿期待的大眼直直地望著月姊。
月姊連忙搖手說,「你別指望我,我都自身難保了,根本無法幫你。」
「月姊,我已經求救無門了,您就大慈大悲借我吧,我一定會盡快還給你的。」想蓉淒苦的哀求著。
月姊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不是我不願意幫你,你也知道我現在身不由己呀!」
「月姊對不起,我知道你也有困難不該來煩你真對不起。」想蓉知道月姊的日子也不好過,自責不應該還向她借錢。
「沒關係啦,不然我這裡還有伍千元,你先拿去應應急吧!」
「謝謝你!月姊。」想蓉滿心感動的收下月姊遞來的錢,雖然於事無補,但想蓉卻一直感謝這位經常幫助她、照顧她的月姊。
「對了,我一直覺得奇怪,為什麼每次孤兒院有事情發生,都是你在跑錢一一難道你那些院長、副院長都只等著拿錢嗎?」
「不是一一她們也在找人幫忙,只不過善心人士捐的錢只夠用在平時的花費,因為最近院內正準備整建,所以才需要比較大筆的錢。」
「是嗎?」月姊抱著狐疑的態度。
「真的,尤其是副院長,本來是需要一百萬的,她已經先向捐助者預支一大部分了,剩下的是我自告奮勇要籌的,所以你不要怪她們。」想蓉急於解釋清楚。
「是是是,她們都是好人,反正也不關我的事,我只是想提醒你,到時別被人買了,還幫人數錢就好。你趕快整理整理回家去,免得台下那些酒客發起酒瘋來,又對你毛手毛腳的。」
「我知道,謝謝月姊我先走了。」
想蓉換回先前穿來的衣服,妝也沒卸就拿著手提包離開急忙地穿過層層的人群,想、趕快回家。
「小姐等一下,陪我喝兩杯再走啦!」一個喝得醉醺醺的酒客一把抓住想蓉的手腕,大聲地吆喝。
「對不起,我不會喝酒,請放開我。」想蓉受驚地奮力想掙脫。
「來來來,不要害羞啦!喝一杯,我就放手。」旁邊的酒客這時也一人一句地叫她喝,甚至開始對她動起手腳了。
「請放手,不要這樣。」想蓉元助得想呼喚台上的團長,但一桌桌大聲喧嘩的聲音。掩蓋了台上的團長及其他工!作人員。
正當想蓉急地快掉下淚時一聲像殺豬似地叫聲突然響起。
「呀!好痛!痛,快放手。」叫聲來自於正捉著想蓉不放的酒客。
剎那間,那名酒客吃痛地連忙放下想蓉的手腕。
「我說這位先生,人家小姐有事要先走,你幹嘛攔人還強要灌酒。」這個拔刀抱不平的人,赫然是司機老吳。
「我只是開個玩笑,沒有別的意思。「酒客害怕的連忙退到別匯去,深怕他會再次動手打人,那他可吃不消。
「小姐,你要不要緊。」老吳微笑的轉頭詢問想蓉。
「沒事了,謝謝你,先生。」想蓉撫著手腕,露出感謝的笑容看著眼前好心腸,像個鄰家伯伯的男人。
「既然不要緊。那你可不可跟我去見一下我家少爺。」
「你家少爺?」想蓉睜大了雙眼,疑惑的問。難道逃過了一個,又來了一個一一
「是呀!就是我家少爺叫我來救你的。」
「可是我不認識你家少爺,還有,他為什麼要見我,我是很感激你救我,但我真的沒時間了。」想蓉露出疑惑的表情。
「是這樣的,我家少爺見你歌唱得好聽,所以想見你一面,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
其實老吳自己也不知道要用什麼借口請她去見少爺,因為少爺一看到這個女孩受難,便馬上盼咐他去幫助,最後還說了句,「要她欠我人情。」
他真搞不懂少爺心裡在想什麼?這女孩看起來十分平凡,不過現在靠近點看她,才發覺她如果卸完妝後應該長得還可以,但也不至於美到讓少爺驚為天人吧?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