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月凌情
「你！」
「我說錯了嗎?剛才你不是認為我是妓女?還是就因為那一片薄膜，我馬上就翻身成處女了?」她言語譏道：「難道你不知道現在醫學進步，我只要上醫院做個整形手術，想當幾次處女都不是問題?」
「商雨涵!」
他憤聲怒吼。
他當然知道處女膜可以動手術作假，他也想這樣指責譏哭她，但……
想到她的激動羞憤、想到她一再的掙扎、想到她眼底的懼意，還有腿間那似含苞待放的潤紅私處，及她面對他時的一切反應……他就再也無法否認事實。
「為什麼還要激怒我，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他緊繃酷顏。
「為什麼你不先問問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我?」
盈滿淚水的黑瞳，有著難以言語的悲哀。別過頭，她閉上雙眸。
「你——」望著她蒼白臉孔及緊抿的唇，他心底浮起一絲怪異情緒，像是……不忍?
蹙起眉，他神情凝重。
他知道自己是徹底誤解她了，但，他說不出一聲抱歉。
因為，對女人他從不需要說抱歉；也因為，只要給錢，女人就不會再生他的氣，就不會……
但，望著商雨涵蒼白無語的顏容，宮璽譽突然不是那麼肯定了。
「你……」
「什麼都不用說了，要做就快一點。」
張開淚眼，她仰望頂上隨室內空調輕輕飄動的白色簾幔，「做夠了，就說一聲，我會自動走人。」
「你就那麼想離開我‥」才緩下的憤怒情緒，再度被挑起。
「不離開，還留在這裡讓你糟蹋嗎?」
她愴然一笑。
「你!」被激怒的心，又再次失控!
忽略她初嘗情慾的不適，宮璽譽怒得一再朝她猛烈攻擊，狂野擺動。
狂燃竄燒的憤怒火焰，與胯間一再受到她幽窒深谷的緊緊束縛，宮璽譽神情激動，情緒亢奮而高昂。
他強猛地佔有她，掠奪她嬌弱的身軀，粗暴地頂撞她，強迫她完完全全地包裹住他巨大的男性慾望。
而承受著他一次又一次的強烈攻勢，承受著一波強過一波的陌生快感，泛染緋紅的絕麗臉孔卻沒有絲毫的愉悅神情，有的就只是難堪與深沉的悲哀。
即使她的身體已背叛了她，感受到他加諸於她身上的異樣快樂，商雨涵臉部表情依然木然。
望著上方因大床激烈震動而不住晃蕩的白色簾幔，絲絲淚光劃亮了她的眼。
「不許落淚。」
飽含愛慾的眼眸，直視著她悲慼眼眸。
望他一眼，商雨涵無語地斂下淚眸，別過頭，不讓他再瞧見自己的軟弱。
只是，看著她無語的噙淚模樣，他的心卻為之一緊，而更加緊擁著身下的她。
吻去她眼角的淚，摟著她溫熱而柔軟的身子，他一再狂釋出對她身子的渴望。
他從不知道自己會這樣渴望佔有她，也從不知道這一向讓他視為生理發洩的男女交合，會讓他有如此強烈的感受。
他只知道此刻只要有她在身邊、只要佔有她，他就可以得到一種無法言喻的快樂……再次地，他朝她激動抽送，猛力擅擊!
倏地，他全身僵直而緊繃，朝她體內噴射出他男人的精華。
他心口微窒，發洩過的身子在微微抖顫後，頹然趴臥在她身上。
她，真的讓他失控了。
緊摟著身下的她，他喘息著，也聞著她與他合而為一的魔魅氣味。
這……是屬於他與她的味道……撩開她額上汗濕的發，他舔吻著她微啟的唇。
受到激情慾望蹂躪的她，黑髮散亂，美麗臉孔蒼白中透著抹抹淡紅，濃密長睫無力垂斂。
「你……」他想與她說話，想教她不要再這樣不理他，不要再惹他生氣。
但，當發現她的呼吸漸漸乎穩，雙唇不再緊抿，也不再抗拒他的接近時，宮璽譽才知道她又暈厥了。
抬手拭去她額上的汗水，靜凝著她渲染紅暈的絕美臉孔，他的心……
他的心竟升起一道從未有過的罪惡感。
第五章
自湛藍穹蒼直射而下的道道金色光芒，透過高樓落地窗，照耀出寬大辦公室的潔淨與明亮——
「我知道。」躺靠著皮製座椅，宮璽譽手執話筒與即將遠行的關競通電話。
「倫爾昨夜離開台灣前有跟我提過，你放心，我不會為那事和你們計較的。」
「……」
「再說吧，看他近來這麼常來台灣，一定是台灣有什麼事絆住他，有機會我們再一塊問問他好了。」
「……」
「女人?你說他是為了找女人?關競，你想太多了吧?倫爾如果想要女人，他們國家就有一群女人等著他欽點，不需要跑到台灣來的。」
「……」
「是嗎?」
「……」
「真的假的?既然這樣，那下次碰面，我們一定要好好問他。」
「……」
「行，沒問題，那就這樣了，先預祝你在英國一切順心如意。」
「……」
「嗯，再見。」
掛上電話，宮璽譽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倚牆而立。
倫爾已經離開台灣，關競也要到英國考察市場，而他卻因為某人的關係，心情持續低潮。這樣的感覺，真的讓他很不開心。
窗外的湛藍天空，一向是他最喜愛的，但今天他的臉上卻見不到一絲笑意。
透進室內的溫暖陽光，絲毫不能融化他此刻顏容上的冰冷。
想著前天夜裡的她、想著她當時眼底的悲慼、想著她當時蒼白柔弱的模樣，他真的無法再像以前一樣，為窗外的燦耀陽光而有好心情了。
因為，他已經被她眼底的不快樂所影響了……
叩、叩、叩，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及時拉抬宮璽譽越漸低落的心緒。
抹過臉上的僵冷，他轉身拉開座椅坐下。
「宮少——」倪臣民快步來到辦公桌前。
瞥看倪臣民一眼，他自桌上的煙盒裡拿出一根煙點燃。
「看你好像有點急躁，什麼事？」他淺吸一口。
「這是美國方面傳來的資料，請你看一下。」他遞出手上文件。
接過資料，宮璽譽只瞟數眼上面已圈劃出的重點文字數據，就知道問題所在。
那是宮志誠與葛林公司所簽定的合約內容，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一份利人損己的買賣交易。想也知道宮志誠一定又私下收受巨額回扣。
「看來，他又撈一大筆了。」他神情無謂，呼出一口白色煙圈。
「宮少，你還不打算插手嗎?」
「美國的事業是總裁交給他管理的，不關我的事。」
「可是，二少若再這樣下去，美國公司早晚會毀在他手上的!」
挑揚濃眉，宮璽譽一臉好笑地看著遠比他還激動的倪臣民。
「不然，我讓你過去幫他?」、
「你要我過去幫那個敗家於?」扶住差點滑落的眼鏡，倪臣民瞪大眼，「宮少，別開玩笑了，誰知道美國公司已經讓他虧空多少……」
「大約一千萬美金吧，不多。」吸口煙，他說出剛心算出的數字。
「那不就是將近四億台幣!?」
「沒錯，但我相信只要有你過去，他就會敗的慢一點、少一點；這樣每一次都少一點、少一點，總有一天，你就可以幫忙填平他挖空的部分。」
「宮少，你不是認真的吧?」他一點也不想過去。
「為什麼不?有你這樣在意美國公司的虧損，再加上你的專業知識與能力，我相信一切都會沒問題的。」
「宮少!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而且，我拒絕過去!」倪臣民態度堅定。
抽一口煙，宮璽譽瞟眼瞪他。
「既然這麼不想過去，那你理他那麼多做什麼?」
「我……」倪臣民被堵得無話可回。
「你只要監看他的一舉一動，不要讓他影響到集團這邊就好，其他的，你都不要管。」就似聊天一樣，他分心看著吐出口而緩慢上揚的煙圈。
「可是，再這樣下去，美國公司早晚會毀掉，不是嗎?」
「既然知道，你還要我插手?」他唇角有了笑意。
「咦?」頓地，倪臣民恍然明白。「你就是想要它結束?」
拿下叼在嘴角的煙，宮璽譽笑而不答。
「宮少，原來你心底早有打算了！」倪臣民為自己的多事而氣惱。
「就算我沒打算，總裁那邊也自會有動作，那我何必越權，惹得他老人家不開心，誤以為我想剷除他認養的不肖子孫呢?」
「可是宮少……你故意對二少所做的事不聞不問，讓他一再犯錯，不就是想讓總裁發現時給他嚴厲的懲罰嗎?這樣和剷除他又有什麼不一樣?」
「怎會一樣?到時，動手剷除他的是總裁自己，又不是我。」他斂眼一笑。
「宮少，你——」倪臣民一臉愕然。
他知道主子冷酷無情，但，他從不知道主子竟會連唯一的親人也算計。
老總裁如今已近七十高齡，要他親手扼止自己認養、栽培近三十年的孫子的前途，甚至必須劃清界線，切斷所有關係，那會多傷他老人家的心?
「這一切本來就是只屬於我和我父親所有；再說，那是宮志誠自作自受，又關我何事?」抬起眼眸，他唇角冷冷勾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