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虎郎君

第14頁 文 / 圓圓

    "他說啊,這世上女人多得是,不要為了一個女人,惹上那種地方?"

    深吸了口氣,羅虎瞪大了眼。"他這麼說的?"

    程師父晃著腦袋。"阿虎,師父知道你是性情中人,但是這世上就是有那麼多無可奈何。"

    "今天他們擄了你的老婆去,肯定會要你做一些違背你平日做人處世原則的事情,不然,他們大可以直接找你談,不是嗎?"

    "師父,我理會的,這件事,我會好好想想,眼前最重要的,是好好葬了華師父。"羅虎瞧著師父的遺體,也不禁鼻酸。

    "羅三,跟二夫人說一聲,再去帳房領五百兩銀子,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要厚葬華師父。"

    羅虎的這番話聽得程師父諸多感慨,知道了將來會有人送終,程師父這個老光棍對羅家的感情,又更深了一些。

    "阿虎,這件事就交給我們吧。"華師父是西廂的一份子,他的喪事理應由西廂處理。

    羅虎不跟他爭,點點頭,再次交代著。"那麼程師父,就煩你先跟羅三到帳房去領錢,如果不夠,再跟帳房要,我會交代下去的。"

    "夠了、夠了。"跟著羅三,領著兩個人,程師父把華師父的屍身帶走了,原本以為華茬也會跟在一旁離開,可跪坐在地上的她,卻沒有移動的意思。

    見大家都離開了,羅虎曲起一腿蹲往華茬身邊。"不要難過了。"

    華茬抬起淚眼,神情恍忽。"她是來找我的。"

    不用多問,羅虎知道她的意思,小小會到西廂惟一的原因,只可能是華茬。"我知道。"

    "但是她什麼都沒有說,只跟我說了對不起,就跑走了!"

    嗯,很像小小會做的事,羅虎笑了。

    "你還笑得出來,你老婆被殺人不眨眼的教匪給擄去了,你一點都不擔心?"華茬在羅虎的幫助下站了起來,跪了好久的她,兩條腿都麻了。

    羅虎扶著她站了會兒,又扶她坐下。"如果他們想要傷害小小,已經傷害了,不需要帶走她。"

    這就是羅虎有恃無恐的原因,那批人對待師父這麼冷酷利落,如果他們對小小不是還有別的企圖的話,大可以一刀斃了她。

    比起師父,要解決小小,可是容易得大多了。

    "可是,你不怕他們用什麼條件要脅你?"揉著麻了的腿,華茬的聲音裡好不穩定。

    "怕?我從來不怕的,我只會生氣。"

    瞧著羅虎的表情,華茬想起了那個莽撞的夜晚。"那天晚上,我、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我……"

    說著說著,華茬又哭了起來,羅虎搖搖頭,沒有什麼可以安慰她的話,只有等她自己哭完。

    在華茬,不,在每一個女人面前,羅虎都是吝於解釋的,除了對小小。

    "聽我說,虎哥。"華茬沒注意羅虎在想什麼,抓著他的手臂,華茬有話要跟他說。

    "她是個好女人,她是惟一一個可以與你匹配的女人,不管這個世界上有多少女人,只有她跟你是一對。"華茬抓著羅虎的手,看著羅虎的眼睛,很快的說著。

    "你?"這個轉變太快了吧,幾天前她才脫個精光的跑到他和小小之間,企圖用美色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

    現在她竟然一口一句的說著他們兩個有多登對?羅虎不是不信任華茬,只是不習慣這樣的轉變。

    "不要問我為什麼,我就是知道你是她的,你們兩個都不屬於這個人世之間,你們兩個……"華茬像瘋了一樣的激動,聲音隨著情緒,一句比一句要高。

    羅虎迷惑的聽著她說的話,什麼叫做他是屬於小小的?奇妙的,對這句話羅虎竟然沒有大大的反感,好像這個說法也是應當的一樣。

    不過她說,他和小小都不是屬於這個人世之間,又是什麼意思呢?他們兩個不是人?

    大奇怪了,今天的華茬太奇怪了,可以說是認識了華茬一輩子,華茬今天的表現卻遠比那天在他房裡脫衣服還要來得更讓羅虎震驚。

    "什麼叫做我們不屬於這個人世間?"羅虎很介意這句話,這話說得簡單,但卻好像打醒了一些什麼,讓羅虎無法不去想它。

    華茬正要再說,羅三帶著封信,又回到了堂上。"少爺,有人捎了封信來。"

    羅虎打開它,瞧了兩眼。

    "信上說什麼?"華茬緊張的問著。

    "他們要錢,要我帶著錢過去。"廿萬兩黃金,廿萬兩白銀?他們太瞧不起小小了。

    "那怎麼辦?"

    "我會過去,把她帶回來。"

    瞧著羅虎的表情,華茬機伶伶地往後退了好幾步,他,真的生氣了。

    ******

    氣定神閒的經過大伙的引薦,羅虎進入了彌勒會中,原來在這樣的小巷裡,還有這樣的組織。

    在一切穩定後,羅虎簡單的問道。"天尊呢?"

    會眾彼此之間交換了一個奇怪的眼神,突然通通退出了那間大廳,羅虎知道事情不妙,但並不慌張。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除了往前,再沒有別的辦法。

    迷香的煙霧漫入了整間屋子,羅虎不排斥地讓自己暈過去,要見到小小,要帶回小小,他曉得該有適度的妥協。

    ******

    "醒了嗎?"羅虎全身上下都是瘀痛,咬著牙,他不讓自己的表情洩露出一點疼痛的訊息。

    有人在他暈過去的時候,打了他!

    "哈哈,不要硬撐了,痛就叫出來嘛,瞧你一身的冷汗。"白衣、長髮,羅虎見過他,他是上次帶著華茬回房時,在師父身邊的兩個白衣人之一。

    難道說……他也是終結師父的那位嗎?羅虎定定的瞧著他,瞧得白衣使者不自在起來。

    "那樣看著我幹嘛?"用腳尖踹了踹被五花大綁著的羅虎。"我是彌勒座下的白衣使者。"

    "我們查過了,你身上沒有帶著我們需要的東西。"

    "嗯?"是了,羅虎想起了那張無聊的紙條,白銀黃金,還有他羅家大大小小都得入他彌勒會的指示。

    "我們也想過了,或許,是你來得太匆忙,所以沒有看清楚我們的要求,因此呢,我再說一遍,我們要……"

    "我不會給你的。"羅虎冷冷的打斷了白衣使者正要說出的要求。

    "你說什麼?"

    別過頭去,羅虎根本不想要再看他一眼。

    "好、好!"使者氣憤地衝了出房,將門甩得乒乓作響。

    羅虎調整著姿勢,讓自己可以好好坐著。

    臂上使了點力,粗粗的麻繩緊緊的陷入肉裡,這種程度的繩子,羅虎是掙不開的,咬著牙,羅虎讓心情放輕鬆,這世上,沒有他解決不了的問題。

    這樣想著,羅虎就覺得胸中勇氣無限,小小也是,對的,夢裡的小小也站在身邊。

    想起小小,羅虎開始有點擔心了,她這麼的瘦、這麼的小,像這樣的對待,她受得起嗎?

    再次使力,繩索仍舊毫不動搖,算了!羅虎回想著內家師父的教導,現在這個時刻,讓自己心情穩定才是重要。

    緩緩的將內息導入丹田,順著經絡慢慢運轉,此刻漸覺一股熱氣由命門噴入,通行十二支關直達湧泉,再由七十二脈周行全身,遍體奇熱難耐。

    羅虎只管寧神靜志,一意強忍,先時五內如焚,似比火熱,半個時辰過去,方覺渾身通泰,舒適無比。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現在想來,羅虎完全不明白剛才那股奇熱何來,動動頸子,週身的疼痛似忽再剛剛的運功過程之中,通通消失了。

    "獸王!"

    誰在叫他?獸王?為什麼他會覺得這個名字是在叫他?

    "獸王,我是摩虎羅,對不起,戌君給大家添麻煩了。"這女聲似夢似幻,低啞成熟,羅虎在腦中輕易的勾勒出女人的模樣。

    摩虎羅,她現在往那裡?羅虎覺得腦袋清楚得要命,但女人說出的話,卻模糊得要命。首先,他為什麼是獸王,之後,這個摩虎羅又是哪家的姑娘?還有戌君,給誰添麻煩了?大家,是哪些個大家。

    "唉!"摩虎羅沉聲歎了口氣。"不要管那麼多了,那些你想不明白的,現在宮毗羅神將遇到麻煩了,快去找她吧。"宮毗羅神將,小小?羅虎討厭死了這種感覺,到底在幹嘛啊?一個成熟的女人在他腦中說著他聽不懂的話,還用了一大堆莫名其妙但他偏偏知道的名字,是那個夢!

    "都說了不要管那些了,宮毗羅神將有大麻煩了,獸王,你聽不懂嗎?"是戌君,羅虎知道他是戌君。

    強將思想拉回現實,小小有大麻煩了?靜心靜心靜心,羅虎讓自己完全的冷靜下來。

    耳邊,漸漸的出現了好多聲音,屋外來來往往的,是忙碌的會眾,他們在忙什麼?

    重要的是,小小呢?小小在哪裡?等等,有人進來了,聽腳步聲,又是那位白衣使者,他的身後跟了一堆的人,裡面有小小嗎?

    抽抽鼻子,羅虎肯定了裡面有小小的味道,靜心、靜心、靜心,像唸咒一樣,羅虎要讓自己保持在最穩定的狀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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