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圓圓
頹然坐倒,楚獷發現自身竟殘著斑斑血痕,輕撫去,楚獷明白那些血跡的由來。
小荷依舊倒在那兒,楚獷心虛地瞧著她幼嫩的胸部,本來一片是白嫩,眼下滿滿竟都是自己的吻痕、齒印,見著小荷的胸膛規律的起伏著,楚獷這才放下心,見著那片紅腫紫青的胸脯,楚獷發現自己竟然又蠢動起來,用力咬緊牙根,大汗淋漓地站了起來,全身賁動的血脈令他雙眼再度充血。
跳下床,衝到門外,褥濕的春夜,黏寒的夜風,吹得他更是血脈賁張,快步走到小曲池邊,楚獷跳入池中,冰冷的池水稍稍降低了他蠢動的春情,在朝日初升,一片蒙霧之中,楚獷禁不住的,狂叫了起來!
第七章
"哼哼,還說要帶人家出去玩呢,現在怎麼樣?自己笨笨的躺在床上,不能動了吧!"小荷一邊絞著浸了水的毛巾,一邊著剛端上來的菜汁,嘴裡還不忘消遣人,看來真的很忙很忙。
"就有你這種笨蛋,大半夜不穿衣服就跑去泅水,昨天很冷噯,你以為你真的好厲害嗎?"小荷將冰涼的毛巾覆到楚獷腦門上,又去煽那碗熱得冒煙的藥。
楚獷可憐兮兮的躺在床上!他病得只剩下聽訓的力氣了,那夜實在是大可怕了,從小曲池離開後,楚獷就覺得身體不對勁,原先吹來黏熱的風變得陰冷,從心下升起的寒意包裡著楚獷全身。
他迅速回到房裡,用最後的力氣收拾了一下,把小荷身上的傷口拭淨,上了消腫止瘀的軟膏,換上乾淨的衣裳,再把她抱回她的小房的床上,然後……然後呢?
等他再有意識時,已是一屋子的人,聽說,他可是整整病睡了三晝夜,小荷更是哭得是連聲音都沒了,又再休養了兩三日,情況總算穩定了下來,大家也才漸漸放下心來。
記憶中,楚獷除了剛搬到這兒時生了那場大病,之後,再沒生過病了,唉,老人家說的真是沒錯!不常生病的人,一生起病,一定是大病一場。
這句話用在楚獷身上,真是再適合也不過了。
"你在想什麼?怎麼不說話?"
楚獷虛弱的搖搖頭。"話都被你說光了,我還說什麼?"
"噢,你在嫌我喔!"
"不會。"楚獷輕咳了兩聲。"不過還好,你沒有事。"楚獷小心的看著小荷的小臉,嘴邊還殘留著小小的裂傷,但整體看來,容光煥發,神采飛揚,顯然那天楚獷做的渾蛋事並沒有傷到她的心,或者,她根本忘了。
"我怎麼會有事?聽我爹娘說,打養活我起,就沒生過病呢!"小荷高興的答應著,她喜歡楚獷關心自己,看到他沒事了,她的心裡就覺得高興。
使力一笑,牽動了嘴角的傷,麻麻的疼痛讓小荷忘卻的緊張又浮現出來,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真的只是一場夢嗎?小荷努力的讓自己相信那天真的只是一場夢、一場惡夢,她醒來的時候不是在自己的房裡穿著自己的衣服,獷少爺那裡也是一樣,統統都是乾乾淨淨的,一切都好好的、都好好的。
只除了自己身上亂七八糟的怪傷,莫名其妙的疼痛,她本來想一早就問獷少爺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哪裡曉得就這麼巧的,獷少爺生了重病了,很重很重的病,唉,真是太巧了一點。
看著楚獷病得有些泛黃的面色,小荷深吸口氣,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獷少爺,你真是大沒有用了啦,那麼大的一個人,還會生病,像小荷我,從來都不生病的呢。"
"不要說這種話。"有些事,可不能隨意亂說。
"好啦,應該夠涼了吧,來,我扶你坐起來一點,我們喝藥了喔!"小荷吃力的把楚獷拉得高一些,然後把藥端來。
楚獷把自己撐得高了點,接下藥碗。"咧,好苦,不喝!"
"良藥苦口嘛,誰教你自己笨,生病了,怪不得人的,要喝得光光喔!"楚獷身體稍好一些,小荷的態度就凶蠻起來了。
"嗯。"楚獷喝完了藥,看著小荷為自己忙裡忙外的,心下又憐惜起來。"你瘦了。"
小荷聞言,趕緊扯開衣領,往下探看。"真的嗎?怎麼辦,那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像娘那樣,有那麼多的肉?"
楚獷被她逗得好笑,才剛想笑,又嗆咳了起來。
"唉呀,怎麼還在咳呢?你真是大沒用了!"忍不住又開罵的小荷,雖是滿臉的關切,嘴裡可是一點不饒人。
"好啦,過兩天我應該就好了,到時候,我再帶你出去玩。"
"好啊,我們要去哪裡玩?"
"我們去我以前住過的地方。"楚獷急著想要把話題帶開,面對小荷,他還是沒辦法那麼樣態苦自如。
"噢,你是說回到天屏湖邊上?"
楚獷聽到"天屏湖"三個字,就像觸了電一樣,整個人彈直了起來。"你說什麼湖?"
"天屏湖啊,有什麼不對嗎?"
"天屏湖,對、很對,天屏湖。"楚獷像著了魔似的,連眼神都變了。
小荷皺著鼻子哼道:"真不曉得你在幹什麼,難道這次又把腦子給燒壞了?"
說罷,小荷關切的用額頭抵著他的額角,試探溫度。
楚獷撫摸著小荷的面頰。"別耽心了,我這次雖病了,卻把腦袋病得更清楚了呢。"
"是嗎?"小荷不大相信地看著他!楚獷的大手冰冰涼涼的,靠著,倒是挺舒服。"好吧,好了就好了,那麼,再過個幾天,咱們就動身吧。"
楚獷同意的點點頭,小荷學著他的樣,也跟著點頭。"好吧,那我再去多弄點藥來,咱們一天吃三天份的藥,也許,得病三天的病一天就好了。"
雖然說不是大夫,但楚獷多少也知道,這方子決計是不行的,用力拉了小荷一把,楚獷阻住了她。"別忙了,陪陪我吧。"
"好吧。"小荷乖乖的坐下,一隻手認命的給楚獷牽著。"你快躺下吧,要多睡一點、多吃一點,這樣才會好得快一點。"
"嗯。"楚獷答應著,但,眼睛就是捨不得閉上。
"幹嘛又一直看著我,要閉上眼才能休息嘛。"
"嗯。"楚獷帶著笑,還是看著她。
小荷揚揚眉,乾脆鑽進了楚獷的被窩中,楚獷被她的動作弄得措手不及。"你不要過來,會被我傳染的。"
"沒關係啦,我很健康的,你不是想看我嗎?這樣,看得清楚了吧!"
小荷的大眼睛盯著楚獷的臉,兩人的鼻尖輕輕碰觸著,彼此呼吸著相同的空氣,一種沒來由的幸福感覺,很快便征服了楚獷。
他這才感覺到,自從那天他對小荷做出了那種事情之後,他已經不敢奢望著小荷會原諒他、會再喜歡他、會再跟他若無其事的廝磨。
但醒過來才不過多久,他就明白了一切都和以前一樣,沒什麼不同,他不相信在自己這樣做過之後,小荷還會諒解,因此,也許是上天可憐他的一時衝動,讓小荷把一切的不愉快統統都忘了。
"我好喜歡你。"
"我知道啊,我也很喜歡你。"
"嗯,那天,我夢到長大的你。"
"喔?"小荷不用問也知道他說的是哪一天,沒辦法,彼此心靈相通了嘛,但小荷可一點不想記起她夢到了什麼。
"長大的你很豐滿,很美麗。"
"我想也是,本來我就長得不錯,只是瘦了點,我想,再過個兩年,該長肉的地方,一定都有肉了!"小荷驕傲的挺起沒什麼料的胸膛,又頹然地垂下肩。"唉,不過現在真的是大瘦了。"
楚獷將小荷的臉貼近自己,什麼話都沒有說。
"但是我知道,不管我多瘦,你都還是會喜歡的對不對?"小荷怯怯的問著,雖然是做夢!但是那個真實的夢讓小荷對於躺在楚獷懷裡還是有些恐懼。
"對。"楚獷飛快的答應,多少讓小荷好過了一些。
"對了,你知不知道,最近家裡面來了一個怪人噯。"
"喔?"抱著小荷,嗅著小荷,楚獷只想安心的睡覺。
"是啊,就在你生病的那一天,房子外邊來了一個人,說是你朋友的下人,還說你那個朋友跟你約了要見面,他是來接你的。"
"我沒有朋友。"這幾乎是囈語了,楚獷腦中昏昏的。
"可是,他確實的就是這樣說啊,而且,他看我的眼神也好怪噢,我覺得他不錯噯,也許以前大家真的是朋友。"
"他看你的眼神好怪?"這句話吸引了楚獷的注意,他強自打起精神,家裡面已經有一個小杜總管,一個三風老爹,現在又來了一個莫須有的朋友……
"他在哪裡?"
"我讓他住在別院裡。"
"你讓他住下了?"楚獷有點訝異這樣的發展,雖說自己和父親都很鍾意小荷,但,她畢竟只是個小婢女而已,什麼時候竟已有了發號施令的能力了。
"是啊,我跟老爺說,我好像認識他,老爺就說啦,那就要我在景春閣裡找個地方給他住下,等你病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