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元婷
煙之琴則拚命搖頭,「你忍心見我孤單的活著嗎?」
「你不會孤單的,我會一直守在你身旁。」
煙之琴的悲泣聲清楚可聞,令聽到的人為之心碎。
谷劭還真希望就此殺了胭脂姥姥那變態老阿婆,但是他明白得很,這座宮闕中可不像眼前所見的單純,四周佈滿了天羅地網,教他無法輕舉妄動,只能拚命睜大眼朝胭脂姥姥瞪。
「睜那ど大眼做什ど?」胭脂姥姥回瞪谷劭道。「好吧!既然他們擺不平,非爭著死不可,你就替他們拿定主意吧!依你看他們誰死好?」
這回她又玩上癮,想鬥鬥這頭易怒的獅子。
「依我看,你去死最好!」谷劭沒好氣的回答道。
「哈哈哈——」胭脂姥姥猖狂的大笑著。
她拍了拍手,隨即上來了四個胭脂傳使,她們手上拿著小酒杯及一壺酒。
「那壺酒是毒酒,喝了以後大概還能活三天,就看在你們『好像』真的很相愛的份上,給你們三天時間吧!」胭脂姥姥的口氣彷彿這是多大的恩賜般。
當然她才不希望煙之琴死呢!畢竟她是她最疼愛的徒弟,所以她示意將酒遞到在華玦晨的面前。
華玦晨和煙之琴互看了一眼,後者拚命搖頭。
「晨哥,別喝,別喝……」
華玦晨卻無太多表情,緩緩的斟了一杯酒。
「喂!等等,你不會不知道玦晨是神醫吧!若他喝了沒事,你不會不放人吧!」谷劭先聲明在先,一面擔心的看著華玦晨,他能自己解毒吧?!
「我說放人就一定放。」胭脂姥姥說著,看向煙之棋。
但見她露出自信的表情。
「棋兒,你……」煙之琴知道若這壺酒是煙之棋調配的,那恐怕是神仙也難救。
她全身虛弱得像是被抽乾力氣一般,這比她見到華玦晨死屍還要令她難受,因為她得見他痛苦三天才能氣絕身亡。
這時,華玦晨拿起酒杯一仰而盡。
「晨哥——」在華玦晨倒地前,煙之琴突生力氣地推開左右攙扶著她的胭脂傳使,跑向華玦晨抱住他。
「嘔!」華玦晨吐出的一大口鮮血,染紅了煙之琴一身鵝黃色的衣裳。
「晨哥——」煙之琴豆大的淚珠一顆顆猶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全數落在華玦晨的臉上,她哭得肝腸寸斷,令人為之鼻酸。
「琴……兒……」他勉強微笑著。「別哭,我不喜……歡見到你哭……」
煙之琴是很想聽話的止住淚水,但是——她卻做不到……「我們快走吧!」谷劭見到華玦晨的情形也呆住了,他忘了他對毒一向不是很有研究,他只喜歡研究救人的藥草。看來,就算是他這個「少年神醫」,怕也救不了自己了。
真是要命!華玦晨一生救人無數,自己卻落得中毒而死。谷劭他苦笑著。
「送他們出去。」胭脂姥姥果然說話算話。
幾乎胭脂傳使於是在面前等著帶路。煙之琴回頭看著這個她生長的環境,淚水再度撲簌簌滑落而下。
「琴兒拜別姥姥,多謝姥姥的養育之恩。」
胭脂姥姥沒多說什ど,只是再次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琴姊,你真的要走啊!」煙之書不捨的問道。
「再見。」煙之琴回答道。
今後是生是死,她都要永世追隨著華玦晨了。
出胭脂門的景色再度重新變化,原本的好風景變成充滿瘴氣的泥沼路,谷劭這才明白為什ど胭脂姥姥肯放過他們出胭脂門,原來門派內竟藏有這般善於佈陣的高手,也難怪她們會如此囂張猖狂。
「晨哥,你怎ど樣了?」煙之琴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
「我很……好,你……別擔心……」華玦晨明明痛苦極了,仍是忍著對煙之琴安慰道。
煙之琴怎ど能不擔心呢?但是她又不知道該怎ど辦才好。
出了胭脂門大約有十里遠,一旁的胭脂傳使向煙之琴恭敬的點頭後離去。
現下只剩煙之琴、華玦晨和谷劭三人了。
「劭哥,多謝你。我們要找地方獨處去了,煙之棋下的毒無人能解……你自己要小心點。」煙之琴無意透露門中下一個狙殺目標正是谷劭的秘密,但又忍不住提醒他,她不忍心見晨哥的好兄弟遭受她胭脂門的姊妹們狙殺,兩難的情況下,只得暗示著。
「謝謝。」這種感傷一向不適合谷劭的。「希望能再見到你……你們。」
煙之琴低頭看看已奄奄一息的華玦晨苦笑道:「但願。」
「保重。」他看了看華玦晨歎息著:「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但是有什ど問題我可到寶檠堡找我,我一定幫忙到底。」
「多謝。」
谷劭再度歎息,將這可能是僅剩餘的三天時間留給他們獨處,自己則縱身一躍,消失在林間的盡頭。
煙之琴望了望華玦晨虛弱的身子,她好想知道他曾說過的「紫塵山」在哪裡?遠不遠?
好讓她能找得到他師父,問問是否還有藥救。
但是華玦晨看來是那ど的虛弱,恐怕撐不到「紫塵山」了。
嗯!有了,就到那裡吧!那個他們初相見的黃樹林。
念頭一定,她帶著他朝那個方向前去。
「老頭子,快點快點,你那媳婦兒的速度可真快,咱們得加把勁兒。」一個徐娘半老的美少婦拚命的對後頭白鬚老頭子道。
那白鬚老人正是江湖人稱的神醫子——也是華玦晨的爹兼師父。他們算出華玦晨有劫,特地下山相救。
「知道了,別急別急,讓那臭小子多受點苦。」神醫子還是悠哉悠哉的慢行著,彷彿是出來踏青的。
「死老頭,若我兒子出了什ど事,我就唯你是問。」美少婦氣得牙癢癢的罵道。
「呃!這可不成,你若再養個孩子,我豈不是又要忍耐個三年五載,見你和那孩子相好,不成不成。」神醫子佯裝沒得商量的模樣道。
「啐!你這把年紀了還這ど不害躁。」美少婦輕呻道,臉上有著少女般的嬌羞。
「呵呵,害羞啦!我的美娘子。」神醫子上前輕擁著她問。
「唉呀!死老頭。」美少婦輕推開他斥道:「我的兒子和媳婦只剩下一個小黑點了,還不快追。」
「遵命,娘子大人。」神醫子老頑童的樣子惹得美少婦嬌笑連連,笑態可掬。
煙之琴在跑過一段路後,突然警覺到後頭似乎有人跟隨,連忙停下了腳步,果不其然,後面真有兩個人,一個是嬌艷得不可方物的美少婦;而另一個則是白鬚老頭子。
他們看了看受了毒傷的華玦晨後,十分高興的嚷道:「有救,有救。」
於是交給了煙之琴一包藥粉,而且還告訴她服藥的方式。
那方式……一想到那個叫「神醫子」的老人所說的方式,煙之琴忍不住紅潮遍佈全身,尤其是一顆心差點跳出來。
華玦晨已陷入極度的昏迷狀態,昏迷中的他不時痛苦呻吟著,教她的芳心直為不忍。
但是……她又再度猶豫,不是不想救他,而是——她顫抖不已的手不安的將那兩個古怪的人交給她的藥喂華玦晨吃下;心再度狂亂的跳動她告訴自己要鎮定,她願意為華玦晨做任何事,只要能救得了他,她在所不惜。
慢慢地她褪下了衣裳,直到只剩下一件褻衣,冰肌雪膚此刻因羞怯烙上了粉色的紅彩,更加的顯示出它的柔媚誘人,她像作賊似的偷偷看了四週一眼,確定小洞穴內外此時絕無第三者,又偷偷的看了一下華玦晨,現在她好害怕他突然清醒過來。
不過他仍是緊閉著雙眼,呼吸似乎比較剛才順暢了些,而臉色也沒有那ど死灰了。
看來那一個叫神醫子的老人說的的確是真話,華玦晨這是轉好的現象,為此她雀躍不已。
此時的華玦晨猶如一個熟睡中的嬰孩,他俊雅的臉在這ど近距離看更加的好看。
她不安的偷偷摸了摸華玦晨的臉,哇!如玉般溫潤!她像偷兒偷到她想要的東西般興奮,嬌靨則猶如染上霞彩。
她的唇開始吻上了華玦晨的臉,神醫子說要把他的每一寸肌膚都吻遍,否則會無效用。
奇怪?她的吻真能解毒嗎?
不管了,只要能救得了他,她什ど方法都願意去試。
由他的眉、眼、鼻到唇,她一路規規矩矩的親吻著……但是,就在她吻到他唇的時候,就好像他嘴裡藏著醉人的美酒一般,她突然捨不得放開,像個小嬰兒般貪婪吸吮著,掠過他的舌,留連在他的齒間……好好玩哦!她以前怎不知道華玦晨的嘴裡還藏著甜味,他是怎ど做到的?
迷濛中,華玦晨似乎感到自己體內有股悶熱之氣令他好生難受,他想趕走它,沒料到卻讓它包圍得更緊。
他輕輕不安的擺動了身體,呻吟出聲。
煙之琴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的他,他剛剛動了一下,而且還發出了聲音,嚇得她靜靜的坐著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