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愛火焚身

第4頁 文 / 元笙

    凌南想起昨夜的歡愉,「基本上,昨夜你表現得還算不錯。」他惡意的雪上加霜。

    桑雅摀住雙耳。「我不要聽、我不要聽。」

    「好吧!我原本還以為你需要一些讚美呢!既然你不愛聽,就不要哭哭啼啼的吵得我睡不著覺。別忘了。這是筆兩情相悅的交易,而且我可是先付款、後使用,咱們銀貨兩訖,誰也不吃虧。」

    凌南的無情話語,句句鞭打著桑雅脆弱的內心。她是個妓女,她居然做了妓女!拉起被單,她胡亂的撿拾起地上散落的衣物,慌亂中,她竟該死的找不到她的胸衣。唉!不管了,她火速衝進了浴室。

    此刻,她的身上全是那男人的味道,如果可以的話,她會剝掉身上的皮來還自己的清白。

    可沒用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為什麼她會糊塗到隨便進入一個陌生男人的房間呢?匆匆穿上衣服,她甚至不願再多給自己一點時間清洗,只希望速速離開這個」案發」現場。

    開了門,凌南套著浴袍,似笑非笑的擋住了她。

    他遞給她一張支票。「本來我只買你三個鐘頭,想不到咱們卻用了一整夜,哪!這是你額外『工作』的費用。」

    桑雅的臉色一下子刷成蒼白,她看看支票上的面額,五十萬!想必仍是美金吧!她發著抖,接過了支票,心想,五十萬能買她的清白嗎?

    在凌南訝異的注視下,她撕毀了支票,把紙屑丟在他的頭上。

    「我不要你的錢,我恨你!」她咬牙切齒的對他說完這句話,然後轉身衝了出去。

    ★★★

    房內回歸了平靜。

    凌南望著散落一地的支票碎屑,心中暗忖,這女人對錢好像沒什麼概念,她居然撕毀了五十萬美金?

    躺回床上,凌南不由得又想起昨夜的溫存,從沒有一個女人能像她一樣,竟然讓他的身心都得到如此大的滿足。唉!忘了問她的聯絡電話,否則,他下次再來台灣時,還可以再找她,像她這樣的女人,他好像要不夠呢!

    看看表,已是早上八點,他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在床上廝磨了十幾個小時,真是生平第一遭。

    他的行程是搭中午的飛機回美國,於是他起身淋浴,拾起地上的衣褲,赫然看到桑雅的胸衣夾在中間。

    凌南不自覺的撫環著這略帶著她的氣息的「內在美」,憶起了昨夜與他共眠的女人,他嘴角揚了揚,把胸衣塞進自己的皮箱裡。

    這是個可笑的動作,但不知為什麼,他突然有想保留那女人一點回憶的衝動。

    退了房,走出飯店,他叫了車直接駛向機場。

    台灣,果然是個令人留戀的地方。

    ★★★

    屋內靜悄悄的,桑雅默默的關上了大門。

    季平,我日後該怎麼面對你?桑雅的心惶惶不安。用眼角餘光掃過了整間房後,她發現季平並不在家,這使得她大大的鬆了一

    口氣。

    進入臥房,她看見了梳妝台鏡上的留言,那是季平寫的。

    親親:

    下午回來後,知你不在,心中愧疚更加深,昨夜應酬得不省人事,對你失約了,可以原諒一次你可憐的丈夫嗎?

    愛你依舊的平

    眼淚再次的決堤,滲濕了手中的信紙,季平的字跡慢慢的變得模糊,桑雅的心也……碎了。

    他要她原諒他?他怎知她寧願一輩子匍匐在他的腳前,只祈求他能原諒她。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可桑雅卻不敢接。答錄機自動啟動,她聽見季平的留言。

    「親親,我知道你在家,拜託,接我電話……

    我等你到五點仍不見你回來,就知道你一定還在生氣。公司這兩天忙得不可開交,所以我又回公司了。親親,我真的沒有忽略你,別再生我的氣好嗎?」

    電話斷了。

    季平,我沒有生你的氣,但在我昨夜發生了那件蠢事後,你會生我的氣嗎?原諒我、原諒我……

    她跑進了浴室,衝動的脫下了衣服,又將那些骯髒的衣服丟進垃圾筒。

    沖吧!讓水流洗盡我的污穢吧!我願用一切的代價來換回昨夜的時間,只求能再保有乾淨的身子,她在內心吶喊。

    ★★★

    季平不放心桑雅,他把公司的事情交代妥當,便回到了家裡。屋內寂靜無聲,他心想,難道桑雅不在家嗎?

    看見了臥房裡的背包,季平才放下心來。浴室輕微的水聲,吸引著他走了過去,他看到他的妻子正背對著他,蜷曲在浴缸裡。

    縱使他倆結婚已三載,他仍無法抗拒妻子美麗的身體。在平時,他一定會馬上加入她的行列,但前晚的失約,卻使他不敢貿然行動。

    他輕扣浴門,那聲驚醒了桑雅,她緩緩轉身。季平發現她哭腫的雙眼,「親親?」

    「不要過來!」她阻止了他的前進,淚水滑落的更多了。

    「親親,對不起。」他怎麼讓愛妻哭成這樣?

    「不!是我不好、是我任性,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桑雅失控得放聲大哭。

    「你在胡說什麼!」季平溫柔的輕斥:「不管你的優點、缺點,我永遠愛你。」

    「季平……」

    「別哭了,」他上前抹掉桑雅滑落在臉龐上的淚,盯著浴缸中的水,想讓氣氛輕鬆些。「這些都是你哭的嗎?」

    他就是這麼體貼、這麼疼惜她,嫁此夫婿,夫復何求?桑雅抬手摟住了丈夫的頸子。「愛我,季平,愛我。」

    季平把桑雅抱離浴室,桑雅用雙臂緊緊的攀住他。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他吻了又吻她哭腫的眼瞼,是的,他永遠會深愛著她。

    這份愛是這般濃郁,就如他倆初次見面,他就已知道,今生她就是他的……

    ★★★

    桑雅是個大學新鮮人,她面貌秀麗且吸引人眉宇間總感覺有股清麗的氣質。

    她不聒噪,舉手投足有一定的分寸;她不呆滯,有顆慧黠理性的收,她總讓人感覺到一份甜美的沉靜及濃郁的書卷氣。

    這也就是為什麼在桑雅一入學後,立即吸引了學校的風雲人物龔季平的青睞,開始對她猛烈的追求。

    龔季平是這所大學的寵兒,他大三,功課第一,體育頂尖,人長得俊秀,個性開朗,又非常熱心助人。

    他從沒有固定的女友,但對桑雅卻是例外。他倆相見的第一次,她隨好友安琪一同利用空檔到學校的後山探險。

    那是個風和日麗的午後,暖暖的微風吹拂著兩位年輕的女子。

    安琪的個性開朗、果斷,她雖不似桑雅的柔美,但兩人卻在入校後成了好友。她們隨性的走著,後山只有一條被人走出來的小路,兩旁種滿了械樹,風輕吹著葉子沙沙作響,彷彿風鈴般輕拉她們的耳膜。安琪突然嘲笑起桑雅的文靜,打賭她甚至不敢爬樹。而桑雅一時起了童心,她接下了安琪的挑戰,不顧一切的往上爬,直到最高點。

    但,問題來了!

    桑雅站在樹頂往下望,眼前突覺一陣暈眩。「安琪,我下不去!」

    「別嚇我,桑雅,你趕快下來,『我看不到你啊!」

    「安琪,我不知道怎麼下去。」桑雅發抖的聲音傳了下來。

    「怎麼會?你順著原路爬下來呀!」

    「桑雅?桑雅?」安琪急得哭了出來。「怎麼辦呢?」

    「你在哭嗎?安琪?」桑雅從不知道安琪如此脆弱,她聲若蚊蚋的問著。

    「你別管我了啦!自己下不來還管別人的閒事。」安琪一邊擦淚,一邊回嘴。

    「你在幹嘛?」一個男音傳入

    兩個女子的耳裡。

    「桑雅,她……」安琪一看來人,本來想講的話又全吞了回去。

    季平看看樹上,瞥見了一隻在半空中晃蕩的腳丫子。「有人下不來嗎?」他問安琪。

    安琪只能滿臉通紅的點點頭。

    他俐落的爬上去,發現一個溶在樹蔭中的女人,雙手抓緊著樹幹,像個迷途的孩子睜著大眼,望著他。

    「嗨。」見桑雅不回答,季平以為她嚇傻了。

    「聽說無尾熊只會爬上樹,不會下來,你這模樣還真像那!」

    他在說什麼?無尾熊?是指我嗎?桑雅惶惶然的暗忖。

    「來吧!我帶你下去。」他對她伸出手。

    桑雅搖搖頭,抓著樹幹的手更緊了。

    「好吧!你那枝樹幹太細了,我不能過去。我現在站在這裡,你過來,我背你下去好不好?」他站過來了,背向著她,兩人的距離好近。

    桑雅伸出一隻手先抓住他的,接著死命的攀緊他。

    「放鬆點,你這樣我不能呼吸,到時候,還沒救你下去,我就先掛了。」然後,他慢慢的爬下樹。

    桑柔第一次與年輕的男性靠得如此近,她不禁羞紅了臉。

    「別在我身邊呵癢。」他對她輕斥。

    「你現在這副模樣才像無尾熊,奇怪!怎麼又會下樹了?」她嘀咕的反唇相譏。

    「我忘了告訴你了嗎?只有公的無尾熊才會下樹,母的不會。」

    後來,桑雅到圖書館裡查資料,才發現有關無尾熊的論調,全是龔季平胡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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