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禹晶
不管她願不願意,他強將她攬入懷中,褪去她的衣裳察看傷勢。她的傷勢真的不輕,他心疼得糾起眉,手上立即凝聚一股金光,熨貼在她胸口。
「乖,別亂動,等妳好了,要打人也才有力氣呀。」
「討厭,我最討厭辟邪了啦。」她口中雖罵著,但也無力再掙扎,只得靜靜的讓他治療。
「辟邪,我會死嗎?」她清楚自己傷得不輕,好痛,從來不曾這般疼過,身子像要撕裂般似的,還有一把火彷彿在胸口猛燒著。
「不,不會。有我在,我怎會讓妳死呢?快別說傻話了。」辟邪的心宛如被人揉了似的,眼中蒙上了一層霧氣。
「辟邪,如果我死了,你要怎麼辦?你自已一個人,會不會害怕?」閉著眼,她有氣無力的道。
「不許妳再說這種話,我不會讓妳有事的,有我在,一定可以治好妳的。」他哽咽的輕斥。
「別說話了,你哭了是嗎?」她聽得出他聲音的異樣。
「沒……我才沒哭,好了,別再說話了,嗯。」
她乖乖的噤聲不語。
過了半晌,為她穿起衣裳,他卻忽地面紅耳赤,心跳加劇。
「妳傷還沒好,我還得幫妳連續治療兩次,這幾天不要過度用力。」
睜開了眼,驅魔奇怪的望他。
「辟邪,你的臉怎麼這麼紅?你也受傷了嗎?」她的手貼在他面上,仔細的端詳著他。
「沒,我沒受傷。」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近來每次見到她的身子,他的心總不安的亂蹦著,渾身發燙,以前從不曾有過這種情形。
「驅魔,妳能自已走嗎?」他的體內無由的鑽出一股躁動,令他十分難受,隱隱知這他體內的這股躁動似乎是因為她,不得不略略拉離與她的距離。
「不行,我走不動,我的傷仍很痛,我要你抱我。」她嘟著嘴,雙手已勾在他頸上,身子貼住了他。其實經過他方纔的治療,身上的傷已不那麼痛了,精神也好許多。
「驅魔,我……」
「你不喜歡抱我,只喜歡抱浣琦是嗎?」她嗔道,怒瞪他。思及方纔的事,怒氣更熾。
「不是,沒這回事。」他急忙解釋:「只是……好吧,我抱妳就是了。」這種事要怎麼跟她解釋呢?
她開心的偎著他。
「你以後不許再抱浣琦喔。」她鄭重道。
「是。」抱起她,他花了許多的力氣來壓下體內的莫名躁動。
來到外面後,很多事與以前似乎有極大的不同,尤其是他與驅魔之間的關係,彷彿起了什麼改變,只是他說不出來那是什麼,但隱隱知道那是很重要的事,他必須要弄明白。
※※※
驅魔忽地一把抱緊地,像有人要來搶走自己心愛的東西似的,更像是在宣示自己的所屬物,不准任何人來侵犯。
奇怪她突來的舉動,辟邪抬眼看了一下,浣琦正在眼前。
「浣琦,妳沒事了吧!」他忽想起之前她差點昏倒的事,那時他一心只在意著驅魔,忘了這事,竟把她給丟下了。
「沒事了。」浣琦沒笑意的扯出一笑,「我聽說驅魔受傷了,她沒事了吧!」
絲毫聽不出她的關心,只覺她的眼神冷淡得嚇人,好像有什麼不對,但是說不出到底是哪裡不對了,辟邪出神的想,目光探索的注視她。
辟邪為什麼這樣看她?她好看嗎?驅魔氣悶的揪他一下。
「噢!驅魔,妳做什麼掐我?」他低呼,揉著手臂。
「我怕你把眼珠給看掉了。」驅魔不悅的道。
「看來驅魔精神還很好嘛。」
浣琦的話聲令驅魔忽地一冷,猛抱住辟邪想取暖。
「驅魔的傷還沒全好,我還得再幫驅魔治療幾次才能痊癒。」他回答她的話。
「那傷驅魔的人魔力倒也不小,竟能傷著驅魔!」
驅魔叫道:「他們兩個暗中偷襲,所以才能傷得了我,否則,若正面交手,他們豈能動得了我一根寒毛。」雖沒看清楚,但她知道傷她的人有兩個。
「他們兩個?」浣琦的神色略略沉吟一下。
「傷驅魔的有兩人。」辟邪解釋。這兩人若讓他查到是誰,他絕不會饒了他們。
「兩人?」浣琦有意無意的曾了瞥弄魔與銷魔,他們與青陽正往這走來。
「既然有煞魔族人偷襲驅魔,我想我們一定是被他們盯上了,此地不能多待,我們得快些離開這裡。」青陽走來道。
「要走趁現在夜裡走,他們較不容易追蹤。」弄魔道。
「嗯,我們立即動身。」
「我方才看到辟邪為驅魔治傷,他用的是什麼魔法?為何我以前沒見過這種魔法?」弄魔策馬跟在莉晴旁問道。
「那不叫魔法,那是一種仙力,告訴你也無妨,辟邪並非是咱們魔星國人,他其實是仙國的人。」
「仙星國人!」她被震了半晌,「我沒聽錯吧,妳說的是仙星國?!」
「沒錯,就是仙星國。」看她震愕的表情,她忍不住好笑。
「他既是仙星國人,是如何到我們魔星國來的?又為何要來魔星國?」
「他是二十年前被西魔長老在海濱發現的。」
「妳是說他從小便在魔星國長大?!」
「嗯。」
「那麼他的魔力……仙力是天生的?」
「沒錯。」
「據聞仙星國只有王族才擁有仙力,而且依其地位不同,仙力的強弱也會不同,若此說是真,辟邪豈非便是仙星國的王族之人。」
「這我就不知道了。」莉晴搖搖頭。
弄魔沉吟片刻又這:「驅魔與辟邪感情似乎很好。」
「不知道。」莉晴沒好氣的道。
「我覺得浣琦似乎比較適合辟邪。」弄魔忽道。
「真的?妳也這麼認為?」有人與她看法一致,莉晴自是很高興。
「嗯,浣琦溫雅細緻,與辟邪的清朗氣質很配。」
「我就說嘛,任何人看到他們都會這麼說的,唯獨闢邪竟把牛屎當成鮮花!」牛屎!莉晴竟這麼說驅魔,可見她們兩人心結不淺,其實由這幾日的相處,她早已發現她們兩人不和,還有他們幾人之間微妙的關係,若要……只要好好利用這矛盾,不愁……
※※※
在此已停留了數日,此地離王都只一日路程,但他們卻沒再前進,因為辟邪與浣琦異日同聲道:「不如我們在此停留幾日,仔細觀察王都的情形之後再做打算吧,一來我們可以有時間熟悉地形,二來可以讓驅魔療傷。」所以他們便在此留了下來。
經過幾日的調養,驅魔的傷勢早痊癒得差不多了。莉晴曾忍不住要殺進王都,但都被辟邪攔下。
「別急,再等等,還不是時候。」
「驅魔的傷都已經好了,地形我們也早已熟悉得差不多了,為什麼還不能進王都?莫非你害怕?」
辟邪沒辯駁,只道:「總之還不是時候,我們再等等。」
他說得嚴肅,青陽雖不知他的用意,但卻明白他會如此說,一定是別有深意,於是也道:「莉晴,不如我們就再多等幾天吧,我相信辟邪這麼說一定是有道理的。」
連青陽也這麼說,她還能說什麼,只好無聊的繼續等待。
這天一早,驅魔就一副獵人保護自己的獵物的姿態,戒備的盯視這個擅闖地禁地的人,彷彿她正要偷取她的所屬物。
「妳做什麼一直直勾勾的瞄著辟邪?」驅魔本來還不會太討厭弄魔,但是這幾日來,她一直直不溜丟的盯著辟邪看,還不斷來找他說話,那雙眼睛還奇怪的貶呀眨的,挺教人討厭的。
「他生得好看呀。」弄魔盈盈秋波蕩漾的朝辟邪猛拋媚眼。
辟邪視若無睹、不解風情的別開臉。
「我不愛妳這麼看辟邪,妳走開。」驅魔沉著臉道。
「奇怪了,辟邪又不是妳的,我為什麼不能看?況已辟邪也沒有說什麼,而且我覺得他還很喜歡跟我說話呢。」弄魔巧笑倩兮的朝辟邪展露勾魂一笑。
「辟邪才不會喜歡跟妳說話。」驅魔回首問:「辟邪,你說,你是不是不喜歡跟她說話?」
這要他如何回答?就算他真不喜歡,直接這麼回答,也未免說不過去,太叫弄魔難堪了,但是若不回答驅魔的話,她只怕又要誤會他喜歡與弄魔說話。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能讓驅魔整天黏著他,不會再去找青陽。
說不出為何不喜歡見驅魔與青陽在一起,只是每次見她與他有說有笑,他心底便不舒服,就是不愛見他們在一起。
「驅魔,東邊有一座小湖,不如我們過去玩玩?」辟邪沒回答她的話,故意岔開話題,他知這道一定能引起她的興趣。
「好呀,我們去看看,我好久沒玩水了呢。」
果然如他所料,成功的引開了驅魔的注意力,她沒再追問,他輕柔的牽著她跨上馬急策而去,不讓弄魔有跟來的機會。
一到湖邊,辟邪立即設下結界,不讓任何人進入。
「哇,辟邪,我們下去玩水。」說著驅魔已要脫下衣物下湖了。
「驅魔等等,天冷了,我看我們不要脫掉衣裳。」他急道。他們已不能再如在山中時那麼亳無遮掩的裸程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