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禹晶
花蓉遲疑片刻,才道:「只要公主殿下愛他夠深,就能救他了。」
花妙懷疑的問:「就這樣?」
「是的。」花蓉不確定的點頭。她也不知道單憑公主殿下對花情的愛,是否真能教花清。
「只要我愛他夠深,就能救他?」花妙狐疑的問,想再確定她方纔所聽到的。
「應該是的。」
「看見他如此痛苦,我的心比刀割還難受,恨不得能代他受這種痛苦,只要他能好起來,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只求他好起來。這樣我對他的愛夠不夠深?」
花蓉看著她無語的點頭。
「那麼為什麼他沒有好起來,還不停的心痛吐血,是不是我對他的愛還不夠深,是不是?妳告訴我啊!」花妙抓著花蓉激動的問。
「公主殿下,您別這樣,我只知道您的真情至愛能救花情,至於要如何救他,我也不知道。」
「妳不知道?」花妙條地放開她。
「這是花巖告訴我的,他知道的僅是這些。」
「這件事他怎麼知道的?」
「是……他去天心國時,無意中聽到迷月國的人提起的。」花蓉有意為花巖隱瞞事實。
花住在一旁忽道:「公主殿下,女王陛下已派特使到迷月國去求取迷心花的解藥,應該很快會回來的。」
花妙聞言,臉上頓時一喜。
「真的嗎?母親陛下已派人去迷月國求取解藥?」她太意外了,沒想到母親陛下竟會這麼做。
「是真的,特使今日一早出發的,相信不久就會回來了。」花佳也是才剛從司禮大人那裡得知這件事。
但是花妙突然神色黯沉了下來。
「花月國雜迷月國雖然很近,但來回最快也要六日,而且他們也未必會給我們迷心花的解藥。」
「不會的,女王陛下親自修書,要特使帶到迷月國海界時,交給迷月國的守海衛士,他們見到信,一定會有響應的。」
「就算他們答應給我們迷心花的解藥,只怕花情也等不到特使帶回解藥了!」想起御醫說花情只怕熬不過三日了,就算取到了解藥,只怕花情也……想至此,花妙的心便緊緊的抽痛著,此時,唯一的希望便是花蓉方才說的話,但是,她要如何用真情來救花情?
花妙望向花蓉,花蓉歉疚羞慚的低下頭,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已萬分後悔,想要有所彌補,但是她也不知通該如何用真情來救花情。
「花情!」花妙含著淚水低喊。
花情心痛得狂吐著血。
花妙悲淒的為他擦拭唇邊的血,但是他的血彷彿永遠也流不完。今日已是第三日了,他自一早便開始不停的心痛吐血。她只能看著他痛苦的吐血,卻無計可施。
花情驀地握住她的手,語聲微弱的道:「公主殿下,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你說,不管是什麼事,我都會答應妳的。」花妙哽咽的道。她強忍著淚水,不讓淚水掉下來,她怕一掉淚後,就再也止不住了。
「我走後,讓我葬在花花山,我要與花花出的落日一樣,永遠伴著公主殿下。」他知道,今天或許是他的最後一天了。
「不,你不會死的,我不准你死,你不可以離開我,你答應過我,永遠也不離開我,你忘了嗎?」她再也鎖不住淚水,淚水在她臉上狂瀉而下。
為什麼?難道她對牠的愛還不夠深嗎?為什麼她救不了他?
她愛花情,好愛好愛,失去他,只怕她也無法一個人活在世上,可是為什麼他們……是花蓉騙她的嗎?只要用真情就能救他,可是為什麼……不,花情,我不要你死,你不可以死,不可以丟下我一個人先走,嗅!天呀!請教教化情吧!救救花情吧!不管要我怎麼樣,我都答應。
他抬起手輕找她如泉般不斷湧出的淚水,聲音更加虛弱。
「公主殿下,別再為我哭了,或許這種結果對我們兩人都好。至少,我可以不用親眼見到您選立夫婿,雖然我一直以為,只要我還能默默在公主殿下身旁看著您,我就滿足了,但是當看到您與花星在一起時,我實在無法忍受,每當想到您與花星將朝夕共度時,我的心彷彿在淌血似的。如今,這種結局,對我來說也算是好的,因為我從此可以不用再痛苦了。」
「不,我只要你,我不會選立任何人為夫婿的,絕對不會,除了你,不會有人是我的夫婿,只有你是,是我的第一夫婿,是我唯一的夫婿,花情,快好起來吧!我不管什麼官規,我要的只有你,我只要你成為我唯一的夫婿。」花妙悲切的嘶喊。
花情唇邊啥著一絲的笑,虛弱的道:「公主殿下,有您這些話,我已經很滿足了,今生能得公主殿下如此的垂愛,我再無遺憾……我……走後……公主……殿下……不要……為我太傷心……,因為……我是……帶著……滿足的心……離開的,……公主殿下……您一定要……快樂的……活下去,要.」他斷斷續續的說完,便漸漸合上眼眸。
「花情,花情,妳不能死,妳不能死,你回來,你答應過我,要永遠陪在我身邊的,花情!」她悲狂的哭喊。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
她驀地眼前一黑,胸中一股腥甜的液體直衝喉間,自口中狂噴而出,噴在他的俊臉上,將他蒼白已極的俊臉染成紅色,有幾滴且流進了他口中。
她悲痛得昏厥過去。
花佳與花瑤一直守在門外,直到聽不見裡面有任何聲響時,他們不安的衝進屋內,驚見這種情形,快步奔向床榻。
「公主殿下。」花瑤急切的呼喚。
花佳目睹此景,已大略明白了,也不禁有些悲傷。
「公主殿下昏厥過去了。」
花瑤突然注意到床上的花情,驚呼:「花情他……」
「花瑤,妳先扶公主殿下回去,這裡的事,我來處理。」
花瑤心情沉重的扶著她離開房中。
花佳凝重而略帶傷感的望著床榻上的花情,他終究是等不到特使拿回的解藥。
這一切,該怪誰呢?花蓉郡主嗎?
她害得花情愛盡痛苦而死,也害得公主殿下悲痛欲絕,而如今,再怎麼怪她,也換不回什麼了,雖然她已萬分懊悔所做的事,也盡力在彌補,只是……太遲了!
一雙熱烈摯情的眼眸,直盯著床榻上昏睡中的人兒,他的手愛憐的轉撫她的臉龐。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一聲聲她熟悉的理音不斷傳進她耳中。
這聲音好熟悉,啊!是他!她驚喜的努力睜開眼眸。
「花情,真是你!」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
「是的,公主殿下,是我。」他深情的道。
「你……好了!你……不再吐血了!」她倏地起身,揉揉眼睛,注視著他。
「是的,我好了,我完全好了。」他帶著一抹微笑,凝視著她。
「太好了,希望這夢永遠不要醒過來。」花妙開心的摟住他。「至少在夢中,你已經好了,不用再受心痛的折磨。能與你在夢中相會,我情願永遠不醒。」
「夢中?」她竟以為這是在夢中,花情扶住她,一個字一個字的道:「公主殿下,這不是夢,是真的,我真的已經完全好了。」
「不是夢?」花妙有些疑惑的望著他。
他握住牠的手,撫摸著牠的臉龐。
「是不是溫熱的,公主殿下,這不是夢,是真實的,我沒有死,我完全好了。」
是溫熱的沒錯,這麼說來,這真的不是在夢中!
「天啊!」她開心的驚呼,然後用手擰一下自己的臉頰,「喔!好痛。」
花情愛憐又好笑的輕撫她的臉頰,他知道這幾日來她為他所受的苦,心疼的捧住她的臉,在他唇上深深印上一吻。
「喚!這是真的,妳是真的好了。」她的目眶盈滿了喜悅的淚水。「花情,我好開心哦!」任淚水滑落她的臉頰。
花情輕吻去她臉上的淚水。
「公主殿下,對不起,讓您為我如此擔心。」
「只要你能好起來,我……一切都是值得的。」花妙緊緊的抱住他,怕一鬆手,他就會立刻消失不見。
花情也緊緊的擁住她。
良久,花妙忽問:「對了,花情,你是怎麼好起來的,你的迷心花毒解了嗎?」
花情含著深情輕笑道:「解了,是公主殿下救了我的。」
「我?」她一臉詫異。
「是公主殿下的真情救了我的。」
「我的真情?這是怎麼回事?」
「公主殿下可還記得曾吐了一口血?」
花妙想了片刻,才道:「嗯!好像有。」
「因為公主殿下吐的那口血,所以我才活過來的。」
花妙忽然恍然大悟道:「原來花蓉說的唯有真情便能救你,便是要我吐血啊!」
「若不是公主殿下對我的情是如此至深至切,也不會因此而悲痛得吐血,而這真情的血,剛好解了我體內的迷心花毒。」
花妙開心不已的道:「我若是早知這樣,便早些吐血,你也不會吃了這麼多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