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禹晶
「不錯,似天心國、鏡片國都是男尊女卑,男人可以娶很多的女人為妻為妾,男人是天,女人呢,在家需聽從父親的話,出嫁則要順從丈夫的意,夫死則要依從兒子的話;我們花月國卻恰怡相反,女人是天,男人在家需聽從母親的話,出嫁之後要聽從妻子的意,妻死後則需依從女兒的話。唉!真的是天差地別。若我們能生在天心國或鏡片國,這該是多美的一件事啊!」花波欣羨的說。
花奇笑道:「花波,你還是別作白日夢了!我們非但不可能生在天心國或鏡片國,就連只在那兒住上一年都不可能。若是在天心國住上一年,定難活命。你該知道天心國的環境不適合我們生存,那兒的人,頂多只能活至百來歲已算高壽。而鏡片國若沒有當地人的指引,我們根本無法進入,還是認命吧!看開點,其實現在這樣也不錯,至少比在天心國好多了,那兒連年戰亂,也不知害死了多少人民百姓。」
花星若有所感的道:「花奇這話說得頗有道理,我們衣食豐足又長壽,比之他們確實不知強過多少。」花星曾去過天心國,見識過戰亂的可怕,天心國雖物產豐饒、一應俱全,但戰亂帶給百姓生離死別、顛沛流離的日子,救他心起驚懼。
「想來上天終究是公平的,有一好必有一壞,世事無法盡如人意。」花照下了個總結。
花奇身後的侍衛指著前方一棟頗大的宅院道:「公子,前面就是驛館了。」
花奇望向他們三人說:「我們就先住進驛館,再打聽看看女王陛下此次召我們甫來究為何事。」
其它人都附和應允,便朝驛館而去。
一名眉目如畫,美得令人移不開眼的少女,盤腿坐在蒲團上。她雙眸微閉,卻不時偷偷睜開一隻眼,瞄向一旁也盤腿而生的男子,男子一對濃濃的劍眉直插鬢髮,鼻子高聳挺直,唇飽滿厚實,雖然他星眸微合,但仍看得出是個十分英挺剛毅的男子。
少女打量他片刻,又微合上眼,不多時,雙眸微瞇再偷偷瞧他一眼,見他仍動也不動,就悄悄拉著一綹自己的髮絲,輕輕的往他鼻間挪去。正準備要搔他的耳子,男子猛然睜開眼睛,眉頭微蹙道:「公主殿下,您又想淘氣了!」
少女嘟起嘴,一臉無趣:「真是沒趣,這麼快就讓你發現了,你下次可不可以裝作不知道,讓我玩一次過過癮也好。」
男子好笑道:「屬下是很想配合公主殿下,不過我素來怕癢,所以……」
少女眼睛一亮望著他:「你可是我們花月國武藝最好的人,竟然會怕癢!要是讓人知道了,一定會笑你的。」她將臉湊近他,笑咪咪道:「不過你放心,我有法子可治你這怕癢症,只要你乖乖與我配合,我保證你不出一個月就能治好這怕癢症。」
男子一臉狐疑的看著她:「什麼法子?」
少女笑嘻嘻道:「你每日讓我呵癢三次,一個月下來,保證你再也不怕癢了!」
男子攏緊眉頭,他就知道她定是不安好心,果然……,他搖頭說:「公主的好意,屬下心領,這點小事還不用勞煩公主費心。」
「你不要跟我這麼客氣,不過舉手之勞而己嘛。」少女走上前去,準備要動手呵癢。
他忙站起來,連退了三步,拉開與她的距離。
少女堆滿了曖昧的笑容,逼近一步:「花情,我好意幫忙,你別這麼害羞嘛!快點過來。」
她前進一步,他使退後一步。
「公主,別淘氣了!」花情實在拿她沒撤。
「我哪有淘氣,我這是好心要幫你呀!」
好心?他想應是「好玩」的成分居多吧!
兩人始終保持三步的距離,在房中追逐了幾圈之後,少女瞥見窗外漏進了幾道橘紅般的陽光,驚呼:「啊!快日落了!我們快點上花花山看夕陽。」
旋即拉著他快步往外走。
兩人奔至馬廠,花情牽出一匹紅馬,抱起她一起躍上馬背。
花花山一如其名,整座山被一片瑰麗綺美的花覆蓋,花口錦簇,濃郁香美,人入其中,仿似置身一座花海之中。
到達花花山山巔,正好迎上火紅的太陽緩緩落下,金色光芒灑在萬花上,更增添一股夢幻。兩人並肩坐在草坪上,少女將頭枕在他的肩上,靜靜的擬視落日美景;自從十年前他第一次帶她來此看日落,她就愛上了日落,每日定要他帶她來此。
「公主。」花情輕喚。
「嗯!」
「明日我要到天心國去。」
她條地抬起頭,緊蹙著眉,低呼:「什麼?你要到天心國!這怎麼可以?」
「公主……」
「不行,我不答應。」她嘟起嘴,不悅的道。
「公主,我會盡快趕回來的。」
「盡快?你這一去,少說也要一個月,怎麼可能趕得回來,你難道忘了七天後是什麼日子嗎?我不管,你要去天心國,至少也得等到七天後。」
「我當然知道七天後是什麼日子,那是公主二十歲的生日,我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到天心國,但是這是女王陛下的旨意,我焉能抗命。」他昨日一接到命令,也覺為難,但是又無法違抗命令。
「我不管。以往每年的生日都是你陪我過的,今年你怎麼可以不在我身退,何況今年是我二十歲的生日,是最重要的生日,無論如何你都要陪我過,天心國可以晚些再去,這事我會去向母親陛下稟明的。」她激動的道。
「我何嘗不想陪公主過二十歲的生日,但是……」
「不論是什麼事,都可以等我過完生日再去辦呀!為什麼非要明天就去?」她極不開心的道。
「是七王夫的病,他所服用的藥就快沒了,所以女王陛下才要我火速前往天心國取藥回來。」七王夫是女王陛下最寵愛的夫婿,十八年前他生了一場怪病,花月國中竟無藥可醫,之後在天心國尋到一藥,才能稍微舒緩他的病情,自此之後他的身子一直都很贏弱,需不斷服食這種藥物。
「是七父親的痛!」七父親是七位父親中最疼愛牠的,也是最仁慈的,母親陛下最在乎的人也是他,自七父親得病以來,除了政事之外,母親陛下幾乎都伴在七父親身側,連她也很少見到母親陛下一面。唉!雖說她二十歲生日是很重要的事,但是比較起來,還是應以七父親的事為先,免得延誤了七父親的病情。「好吧!既然是七父親的事,那你就先去辦好了,我等你回來再過生日。」
花情心中暖暖的,笑道:「哪有人生日延後過的,這是不吉利的,不過我可以提前為公主過生日哦!」
「提前?你明日就要到天心國了,怎麼有時間提前為我過生日呢?」她不解的問。
他輕笑一聲:「公主先將眼睛閉上,待會兒就知道了。」
她好奇的看向他,便依言將眼睛閉上。
他自懷中取出一條由五彩玉石製成的鏈子,鏈子是由十八朵雕琢精美細緻的花玉鑲接而成,他為她戴在頸間,道:「好了,公主現下可以張開眼睛了。」
她緩緩的張開眼晴,低首瞧著頸間的玉石鏈子,欣喜的撫著鏈子,開心的道:「這鏈子好美,好特別,你從哪兒得到的?」
見她笑逐顏開,他也很開心:「這是我親手雕琢的,半年前便開始做,是預備要送給公主做為二十歲的生日禮物,如今公主生日當天無法親手交給公主,因此提前送給公主,並祝公主事事順心、日日快樂、無災無病、無憂無愁。」
她笑靨如花的摟著他的頸子:「謝謝你,我會每日都戴在身上的,就好似你永遠都在我身邊一樣。」
他很滿足的看著她開心的笑靨。
她摟住他的頸間,湊上層去,在他的頰上親啄一下。
他的臉霎忽通紅。
她好玩的盯著他發燙的臉,笑道:「每次我一親你,你都會臉紅,這毛病這麼人都改不過來。」她側頭一想,通:「不如我多親幾次,看會不會治好你這臉紅的毛病。」
她說罷便捧著他的臉頰,由額際自眉毛至鼻尖一路親下來,他的一張俊臉都被她親遍但他的臉只有更紅更燙,心也怦怦的迅速跳著,似要蹦出了心口。
直到她親累了,才伏在他胸膛歇息片刻,忽思及一事:「妳不在的時候,就沒有人陪我來看日落了,我有好一陣子看不到夕陽了!」
「公主可謂花瑤或花佳陪伴啊!」
「不要,她們一定又會笑我的,到時又會逼我學騎馬。」
幼時她曾被馬兒驚嚇過,自那時起,她對馬兒就有一股莫名的恐懼,但是她之所以與花情相識,甚至延聘花情入宮,卻都肇始於這匹驚嚇她的馬。
十年前,花情初入都邑時,遠遠就聽見一聲淒慘恐懼的驚叫聲,一瞧究竟,竟然是一匹不知如何脫了韁的馬兒,發狂了的在追逐一名小女孩,小女孩淒慘無比的號叫著,一路奔跑,有許多的人也追在馬後欲制伏那匹脫韁之馬,但馬兒十分強悍,一時竟然無人能制伏牠,就在馬兒快撞上小女孩之際,他一個飛身直奔過去將小女孩抱起,躍上那匹脫韁之馬,並制伏了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