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羽嫣
砣彌硬生生硬是要將西門煌聿帶進屋內。
「將人帶到書齋關著，我隨後就到。」
目前離雷行天的書齋最近，而雷行天的書齋離大廳也不遠，這樣萬一有什麼狀況發生，自己也好掌握。
「衍飛……衍飛……你還站得住嗎?」
此時雷語柔早忘了自己說過自己討厭眼前這個人，看到君衍飛硬生倒地，雷語柔有說不出的心痛，攙扶著君衍飛搖搖欲墜的身軀，更顯得吃力。
「走!快走!」
身後的捕快催促著雷語柔與君衍飛到屋子裡。
「衍飛……撐下去……」
雷語柔無心思再管西門煌聿究竟要如何處置她，眼前唯一的念頭就是救活君衍飛。
***
「衍飛……醒醒……衍飛……不要丟下我……」
雷語柔在君衍飛的耳畔低喃，看著面色慘白毫無血色，雷語柔更是一陣心驚，早忘了君衍飛帶給自己的傷害，現在唯一只擔心，君衍飛會獨自離開她……
「衍飛……不要丟下我……你說要我要當你的賊婆……你怎麼捨得丟下我……」
雷語柔趴哭在君衍飛的身上，戰戰兢兢的攤開君衍飛染血的衣衫，除了自己利剪的血痕外，還硬是多了一個「血手印」，這……是西門煌聿擊在衍飛身上的……
「不要死……不要離開我……你答應過我……」
雷語柔心頭更是一陣刺痛，粉臉上儘是斑斑淚痕，為什麼自己愛一個人會是這般辛苦……雷語柔心疼萬分地將君衍飛的身軀拉進自己懷裡，回憶著兩人相擁在一起的快樂時光，雷語柔真的想回到那一段單純的時間。
「柔兒……柔兒……快走……」
君衍飛眼皮動了動，嘴裡低喃的淨是擔憂雷語柔之情。
「命都快沒了……還念著我……你怎麼這麼傻……」
雷語柔淚流得更凶了，滿心的感動，原本積鬱在胸口的怒氣煙消雲散，狂熾的愛意取代了埋怨，雷語柔深刻的體認到自己已經離不開君衍飛了，自己真的無法自拔的戀上眼前這個總是奮下顧身保護她的男人，即使愛他，要付出代價，自己都心甘情願，只求老天爺讓他留在她身邊。
「柔兒……」
君衍飛試圖睜開沉重的眼眸，臉上明顯有著濕意，這是柔兒為他落的淚嗎?以為自己再也沒有這種機會，只是沒想到死前還有這麼一點幅報。
「你怎麼樣?」
雷語柔焦急的詢問，擔心西門煌聿方纔那一掌是否傷了君衍飛極重。
「我的腿……中了影魂門的暗器……」
君衍飛明顯的感覺到腿部一陣酸麻，可惡地卑鄙小人，竟放這種暗招，君衍飛一開始還以為是西門煌聿搞的鬼，直到砣彌現了身，君衍飛這才恍然大悟。
「真的嗎?我看看……」
雷語柔還下猶豫，隨即拉開君衍飛的褲管，果然在小腿附近發現一枚銀針，銀針的附近流出了濃濃黑血，看起來確實觸目心驚。
「不要碰……柔兒……那針上有毒……」君衍飛一陣、心慌。
忽然，雷語柔一個傾身，俯身向下，以口吸出君衍飛毒傷附近的黑血，毫不猶豫的態度，深深震撼了君衍飛。
「柔兒……我不值得你這樣做……我該是讓你恨的。」
「值得……不管如何……我都已經離不開你了……」
雷語柔持續吸出黑血，直到血色轉紅，這才鬆了口，尤其想起君衍飛可能差點送命，雷語柔更是驚魂未甫。
「柔兒……你怎麼這傻……」君衍飛心折了。
「衍飛……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雷語柔戰戰兢兢的主動將艷麗的紅唇緊貼住君衍飛的泛白的薄唇上，柔軟的丁香主動吮住那老是侵犯她的靈舌。
「柔兒……我不是真心……離開你的……」
君衍飛斷斷續續地說著話，無論如何自己都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即使因此讓雷語柔怨恨他，他還是必須要說。
「你不是為了綠眼壺瓶而接近我……」
想起這事，雷語柔還足滿心的埋怨，只是沒想到自己付出了真心，卻換來這樣的結果……
「我不否認……可是……當我見了你……我已經決定要你當我的賊婆……只是……」
「只是什麼?」
聽到這一句，雷語柔滿心的心焦，心裡雖然因為那一句不否認而失落，可是自己已經無法離開他了，即使他不要她……她還是想跟在他身邊，雷語柔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麼沒出息。
「當我落入西門煌聿的手中……我想我大概死定了……我不想你再把心思放我身上……嫁給一個當官的總比跟著一個作賊的體面……跟著我，可能還會背負著淫婦的罪名……柔兒……我真的不忍心啊……咳……咳……」
君衍飛婉轉的將自己的考慮和盤托出，再也無隱瞞的必要，要隱瞞像雷語柔這樣聰慧的女子，君衍飛早該想到自己是瞞不過的。
「那……也……不能……逼我嫁給西門煌聿啊……」雷語柔開始哽咽，泣不成聲，完全沒有料想到君衍飛有這番考慮，自己竟然還出手傷他……雷語柔悔恨不已。
「柔兒……不要再為我掉眼淚了……我已經得到夠多了……」
看著雷語柔紅著臉啜泣的嬌嫩模樣，深深的牽引著君衍飛的心窩那抹深情，自己真的戀她好深，即使到死，心裡最放心不下依然是她……君衍飛輕輕擰落雷語柔粉頰上的晶瑩淚珠。
「為什麼……你可以帶我走，雷家的一切我都不希罕，即使要跟你過苦日子，我甘願，即使跟你在一起要奔波流離，我也情願，只求你……不要丟下我……」
雷語柔深刻的說出自己的心裡話，這對以前的她來說，絕對是開不了口，可是為什麼偏偏……一遇上他，自己就會方寸大亂，甚而恨不得能偎進他的懷裡。
「柔兒……我明白了……如果這次我們能逃出去，我不會再放你走……咱們過自己的日子……好嗎?」
君衍飛輕輕將雷語柔拉近自己。「惡……」陡然，君衍飛一個氣岔，吐出了一口濃血。
「衍飛……衍飛……你要不要緊?我去拜託西門煌聿來救你……」雷語柔看著君衍飛臉色又蒼白了幾分，內心更為惶恐。
「柔兒……不要忙了……他不會幫的……他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這又怎麼……咳咳……咳……」
君衍飛一陣氣虛，險些喘不過氣……看在雷語柔的眼中，更是心慌意亂，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幫他……
「不行……我不能眼睜睜看你……」
眼淚止住了雷語柔的未竟的話語，雷語柔淚流得更凶了，惶恐萬分的擔心君衍飛真會這樣離自己而去。
「柔兒……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君衍飛吃力的抬起眼瞳，試圖找出自己曾經藏東西的位置，沒錯，這裡是雷行天的書齋，自己確實在這裡藏了東西。
「什麼?你儘管說，你要什麼，我都幫你取來……」
「在書案的左下角的書櫃裡，在靠角落的牆角有一個小空格，裡頭有一本書，快去……把它燒了……」
君衍飛依稀記得，藏在這裡是雷行天跟影魂門之間交易的證據，是當天失風被捕前臨時亂藏的，反正自己可能活不成了，將這一本帳冊帶走，在柔兒心中，雷行天依舊是個好爹，君衍飛相當明白自己的身體，受了西門煌聿的魄心掌，除了內力盡失之外，還傷了筋脈，憑現在自己這個樣子，要將筋脈中的瘀血化掉，可說是癡人說夢，現在自己只能等死了。
知道自己說出來，絕對會造成雷語柔更大的傷害，因而，君衍飛選擇再次隱瞞，柔兒，我對不起你。
「這是什麼?」
雷語柔一陣訝異，這個是什麼特別的東西嗎?
「不要問……燒了它就是了。」
「我撕了它成嗎?」
「成，柔兒要怎麼處置它都成……」
君衍飛伸出長臂，摟了摟雷語柔的纖腰，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折磨兩人，君衍飛只能苦笑了。
「啪!啪!」剎那間，只見斗室滿天的白屑飛散，形成了一副特別的景致，雷語柔忘神的凝望著飄散的白紙。
「柔兒……陪在我身邊……哪兒都不要去……」
君衍飛勉強自己坐起身，自己著實想將雷語柔的嬌媚牢牢記在腦海裡，萬一到了陰曹地府，也才能時時回想。
「我會……」
猛然，雷語柔含著眼淚，開始解除自己身上的衣衫，毫無猶豫，解開了外衫，露出紫藍褻衣，滑嫩的雪膚將君衍飛所有的目光吸引住。
「柔兒……你這是……」
忽然，柔兒粉頰上掠上了酡紅，戰戰兢兢的將自己的貼身褻衣給解下，露出晶瑩、嬌嫩萬分的玉乳，艷紅的紅梅配上白嫩乳澤的椒乳，更顯得誘人至極。「衍飛……我一生一世都是你的女人了……不要離開我……」
雷語柔帶著羞澀及些許的大膽王動將君衍飛粗糙的大掌拉近自己的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