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羽昕
「我愛你!」她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我早就愛上你了,但是……我也害怕……」「老天!你終於愛上我了,我期待好久好久了。」聶柏凱一把摟緊她寬慰而又歡欣地笑了。「只要我們彼此相愛,還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來,告訴我,你害怕什麼?」「我……我不知道……」果果蹙眉苦惱地咬著下唇。「我就是害怕……也許是怕你後悔,怕你有一天發現我其實不是你想像中那麼好,怕你發現其實你並不愛我,怕你……總而言之,你要是不那麼出色就好了。」「小蘋果,我已經是個三十三歲的成熟男人了,我要什麼我清楚得很,絕沒有絲毫混淆不清、模稜兩可之處。」他臉色突然逐漸變得陰晦。「或許我才是配不上你的人。飽經風霜、心靈已是破碎支離的我,怎麼配得上純真如天使般的你?是我在癡心妄想……」「不!」果果反手緊緊抱住他的腰。「你是那麼的出類拔萃、傲視群雄,冷酷無情的外表下藏的是一顆溫柔真摯、熱情善良的心,我沒有一樣及得上你,是我配不……」「我們不是在比賽。告訴我,你真的愛我這個外表光鮮、內裡殘缺不全的人嗎?」她在他懷裡像個布谷鳥似的直點頭。「愛!愛!我好愛你!我真的好愛你!」「好,那就答應嫁給我。」他右手抬起果果的下巴,雙眼直視著她。「我發誓我絕不會停止愛你,更不會後悔愛上你,如有違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果果噙淚摀住他的嘴,「不要再說下去了!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她嗚咽地說。「天啊!小蘋果,你真的答應嫁給我了?」聶柏凱驚喜地推開她一些,想看清楚她的表情。她雙眼噙淚地在嘴邊露出一朵甜美的笑容,輕柔但堅定地點點頭。
聶柏凱狂喜地抱起她轉了一圈,然後在她唇上重重的親了一下,隨即抱著她往樓上跑。「柏凱,你瘋了!快放我下來,你要抱我到哪裡去?」她接住他的頸子又笑又叫著。聶柏凱充耳不聞地跑到二樓穿過右手邊的拱門,進入到拱門後某一道房門前,「快!開門。」他興奮地叫著。果果伸手去扭開門把,一間純男性風格的房間袒然出現在眼前,雖然純粹是單調的黑與自的設計,搭配的卻是完美無缺、巧妙無比,確確實實的掌握住了主人的個性。氣派大方的大型傢俱,風格雅致的小型配件,絨毛地毯、整套的音響大型電視電腦、休閒躺椅,有兩面牆都是落地窗,白紗窗廉隨風飄動,遠方青翠山巒隱約可見。他的大腳隨意一踢,門便關上了。
「這一定是你的房間!」她的頭四處亂轉,雙眼忙著吸取視線所及處之美。「這個設計師是個天才,他把你的個性拿捏得恰到好處,獨特大方的風格,卻又不失優雅典致。太棒了!以後我的房間也要由他來設計。」聶柏凱把她放置在床上靠床邊櫃的位子上,「謝謝你的誇獎。」他俏皮地眨眨眼。「真是受之有愧,卻之不恭。」「咦?」果果驚異地把他從頭看到腳再看回去。「是你?不會吧?連室內設計你也行?」聶柏凱但笑不語,拉開床邊櫃取出一個首飾盒,「我在電梯裡和你碰面的第二天就特地飛到卡地亞買了這個。」他單膝跪在她面前打開首布盒,一枚璀璨亮麗、精緻細巧的十克拉鑽戒呈現在她眼前,「我那時候就打定主意非你不娶。」他取出鑽戒露出一個性感迷人得足以令人窒息的笑容。「我愛你,嫁給我,小蘋果。」果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緩緩的把手伸出來。
聶柏凱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隨即把鑽戒套上她纖巧的手指,再另外取出一枚男性鑽戒,由她為他戴上。「現在,你終於是我的未婚妻了,再下一步就是我的新娘了。」聶柏凱的唇深情款款地壓上她的唇,現在,除了他們彼此之外,其餘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他一擁她入懷,果果就明白以前的潔身自愛彷彿只是為了此刻,為了把自己的純真乾乾淨淨的交給他。他的舌頭靈巧地在她唇齒之間探索,果果的手臂自然而然地攀上他的頸子。他一路吻至她耳際,他的雙手滑下她背脊來到腰都。她渾身顫抖,他的急切像一劑興奮劑般在她血液裡點燃了一把火。她用指尖愛撫他光滑的髮絲,然後碰觸他的臉。他將她推躺在黑色的床單上,臉上滿是赤裸裸的慾望。「小蘋果?」
果果沒有回答,只是將雙手迎向他,不再需要任何回答,他慢慢地躺到她身邊……果果沒多久就醒了,她茫然地審視周圍陌生的環境,一時之間想不出身在何處。然後身側柔軟的身軀與體熱,提醒了她經歷了些什麼。她怯怯地轉頭,從落地窗透進來的夕陽照著他的身體,使得他光裸的碩長身軀有如阿波羅神祇一樣發出奪目的光彩。她情不自禁地輕觸他結實的胸膛與光滑的腹部,適才的一場纏綿,她在生澀與恐懼緊張的氣氛之下並沒有什麼心得,陌生的男體依然是陌生的。不過,眼前熟睡的他,正好可以滿足地的好奇心。她小心冀翼地坐起來,目光緩緩地往下移──咦?怎麼是這副德行?感覺上好像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啊。果果極力回想著國中時代健康教育老師所教的課程──回去問你們的父母。喔!那麼高中時呢──大學聯考要緊。
嘎?同學之間的道聽途說呢──迷糊蛋,這個不適合你聽。
怎麼這樣!
果果愣了好半晌,也罷,自己研究,有學習才有進步。
她的目光再度投視於「那個」上面,舉起猶豫的手指輕輕碰觸一下,軟軟的,可是……好像應該是硬的吧?她偷覷一眼聶柏凱,很好,還在睡。她大著膽子用大拇指及食指」撿起那個「左瞧瞧、右瞄瞄,好奇怪的「東東」,她下結論。可是,她還是沒搞清楚到底是怎接一回事啊!軟的?硬的?硬的?軟的?「咦?」她倏地「丟下那個「縮回手並直直地瞪著它,它在動!
然後,她的雙眼愈睜愈大,嘴巴也愈咧愈開,不可思議地盯著它慢慢澎脹、硬挺……它站起來了!它「長」得又高又大!克寧奶粉?它喝了克寧奶粉?果果腦子裡莫名其妙的跑出這個結論,跟著她又渾然不覺地把腦子裡想的給說了出來。「它喝了克寧奶粉!」霎時,開心爽朗的低沉笑聲溢滿室內,果果滿臉通紅的望向床頭,聶柏凱正有趣地看著她笑個不停,她又羞又惱地噘著嘴背轉向他。「寶貝,別生氣,」他寬大的懷抱從背後攏住她嬌小的身軀。「我道歉,我道歉。」是誰說的,床頭吵床尾和?
繼連串的道歉安慰聲之後響起的,又是一聲聲動人心弦、惹人心癢的嬌吟夾雜低喘聲遍佈在夜幕逐漸落入的室內……「爸,媽。」果果自行添了一碗飯坐到老位子上。「咦?好久不見啊,老三,我還以為你出國去了。」任豪挪揄道。
「是啊,老三,每天都是匆匆來、匆匆去,想見你一面都得報備呢。」任圓圓不甘寂寞地調侃著。「開始了!開始了!」任飛叫道。
於是,除了果果,全家人都專注的盯著餐廳裡的小電視螢幕。除了電視的聲音只有偶爾傳出喝湯聲或是批評咒罵聲。果果坐立不安地攪著碗裡的飯粒。怎麼開口呢?突如其來的就說已經訂婚了,他們會不會大受驚嚇?她暗自揣測著。或者,先告訴爸吧,爸一向冷靜,應該能比較快接受才對,對,就這麼辦!果果清清喉嚨。」爸。「沒聽到。「爸。」她稍微提高了一點聲量。
「嗯?」任父的目光隨意的繞了她一圈又轉回電視機,有一下沒一下地舀著湯喝。「我……」果果深吸一口氣,毅然扔下原子彈。「我訂婚了!」
「噗!」一聲,任父嘴裡的湯全噴灑出來,滿桌菜餚無一不蒙其恩典、雨露均沾。「怎麼了?怎麼這麼不小心哪!」任母忙拍著咳嗽不止的任父的背。
「爸!你好髒喔。」任圓圓一臉噁心的瞅著桌上的菜。
「爸,我還沒吃飽耶。」任飛抱怨道。
任豪瞧瞧自己碗裹還有大半碗的菜,直拍胸脯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
任父喘著氣揮手阻止眾人的抱怨,「老三……」他又咳了幾聲,眾人一致把眼光移向因心虛而垂頭「懺悔」的果果身上。「老三……你說你……訂婚了?」任父不甚確定的問道。
果果硬擠出一抹勉強的笑容點點頭。
「什麼?你訂婚了?」
「騙人!連男朋友都沒有,哪來的訂婚對像?」
「今天是愚人節嗎?」
果果緩緩把手舉到餐桌上擱著,燦爛奪目的光芒差點炫瞎了眾人的眼睛。「哇!這麼大!假的吧?」任圓圓的眼珠子快滾到桌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