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余眇
「嚇!怎麼會、怎麼會……」她吶吶地說不出話來。要是他們再晚個五分鐘離開,後果肯定不堪設想。
Mars探頭看了眼,吹了聲響亮的口哨,「連炸彈都用上了,再加上這麼強大的火力攻擊,他們下手可真狠哪!」
御影淨的臉色頓時一白。
宙斯察覺她的臉色有異,安慰道:「別擔心,有我們在,絕對不會讓妳受到傷害的。」
他們下手可真狠哪!Mars的話不停地在耳畔迴盪,她緊抿著唇不發一語,沉悶的胸口像壓了塊巨石,讓她喘不過氣來。
這樣的殲滅行動、這樣的火力,是不是意味著籐堂望恨透了她的背叛,打算趕盡殺絕?她偷取了黑焰集團的機密資料交給日本警方,讓他們一舉破擭了黑焰集團兩大宗軍火走私交易,有十多名黑焰集團的成員喪命,將近百人受傷被捕,他是應該恨她入骨……御影淨的臉色益發蒼白,胸口的疼痛一波強過一波。
Mars鄙夷地投去一瞥,「女人就是女人。」膽小又無濟於事。
開車的阿波羅基於道義,給她一點良心的建議,「小淨,基本上我們都會盡全力保護妳的安全,不過一旦有意外狀況發生的時候,妳最好躲到Mars的身後。」
宙斯一臉受到污辱的表情,「阿波羅,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哪有什麼意思?」他笑笑地裝傻,「你想太多了。」
原本支著頰欣賞窗外風景的波賽頓調回視線,懶洋洋地撩撥著,「阿波羅的意思是,Mars比你牢靠多了。」
宙斯不服氣地嚷嚷,「太瞧不起人了吧。」
阿波羅不慌不忙地撇清關係,「我什麼都沒說。」
波賽頓似笑非笑地激他,「要是你不服氣,大可以和Mars一較高下啊。」屆時,他們就有好戲可看了。
「來--」宙斯及時住口。嚇!他差點就中了波賽頓的計。「那怎麼行!我們此刻正在執行任務,口徑應該一致向外,而不是自己人窩裡反,對吧!」
「你說是就是了。」他的企圖被識破啦!波賽頓笑笑地聳聳肩,就此打住。
如果不是她剛剛才親眼目睹房子被炸毀、子彈滿天飛,她會以為此刻他們一行五人是要出去度假,而不是躲避追殺。雖然宙斯花心還帶點輕浮,Mars暴躁沒有耐性,波賽頓懶洋洋地缺乏幹勁,阿波羅太過年輕,但是沒有理由的,她就是相信他們有那個能耐可以確保她安然無恙。
一直以來,孤立無援的自己就只能戰戰兢兢地走每一步,因為一個不小心或疏忽都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之中,這種有人可以依賴,依靠的感覺,從大哥死後就不曾再有過,這種感覺會讓人軟弱無助,她別無選擇,必須強迫自己堅強獨立、冷漠無情,都只為了要替大哥報仇。
雖然她和籐堂望在身體上有著非常親密的關係,但是兩人的立場是敵對的,就算靠得再近,感覺仍舊很疏遠,他……不是她可以依靠的人……她的心又隱隱作痛了起來。
她知道籐堂望身邊很多人都反對他把她留下來,但是他卻不顧其他人的反對,堅持將她留在身邊,她就這樣成了他的女人,也順利地進入黑焰集團--
某夜,相澤玫瑰被兩名男子騙出去,強制帶往一家酒店的包廂裡,籐堂宗介就坐在裡面,身旁有兩名衣著火辣的年輕女孩在為他倒酒。
「大少爺,玫瑰小姐來了。」男子稟報。
「大少爺,我敬你。」又嗲又柔的聲音比酒更醉人。
「好、好。」籐堂宗介爽快地幹了那一杯酒,放下杯子。「妳們都出去吧。」
女孩不依地跺了跺腳,「大少爺……」
「出去。」女人不能寵,一寵就會無法無天。
兩名女孩一見苗頭不對,立即識相地走人,免得惹惱了籐堂宗介,到時候吃不完兜著走。
門一開的時候,她有股衝動想拔腿往外逃,但身後杵了兩名人高馬大的男子,她可能跑沒幾步就會被揪回來了,所以她終究只是想想,沒有採取實際的行動。
包廂的門又關上。
她的心也悄悄地往下沉,卻仍舊強作鎮定地開口問:「大少爺,你為什麼要叫他們把我騙到這裡來?」
籐堂宗介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妳倒是挺關心籐堂望那小子的嘛,一聽說他受傷了,就這麼心急如焚地趕過來。」
相澤玫瑰沒有回答,心中也因為他的話受到不小的衝擊。為什麼自己一聽到籐堂望受傷的消息就這麼擔心?
「當初我出錢要妳好好服侍籐堂望那小子,好讓他答應我的要求,結果妳卻成了他的女人,把我的事擺在一旁不管,這樣子好像說不太過去吧。」籐堂宗介的聲音一冷。
相澤玫瑰的心一緊,他的眼神讓她的背脊竄起一股寒意,「那一筆錢他早已經還給你了。」他們什麼也不欠他。
「那一筆錢我還不放在眼裡,我要的是籐堂望那小子的一句話。」
「大少爺,很抱歉,這件事我恐怕無能為力。」她不認為籐堂望會聽她的話。
「這件事我會另外再想辦法。」籐堂宗介忽然一笑,「不過因為我的緣故,讓妳從俱樂部的坐台小姐變成籐堂望那小子的女人,妳是不是應該感謝我呢?」
她連忙深深一鞠躬,「謝謝大少爺。」
「就這樣?」他揚起眉,眼中閃爍著不認同的光芒。
「大少爺,我不懂你的意思……」她裝傻,身體卻開始冰冷。
籐堂宗介拍拍身旁的沙發,「過來坐下。」
她努力地撐起臉上的笑容,「謝謝大少爺,我站著說話就好--放開我,你想要做什麼?」話聲未落,旁邊的男子已經伸手把她拉到籐堂宗介的身旁,將她推坐在沙發上。
「來吧,陪我喝酒。」
另一名男子立即上前斟酒。
籐堂宗介將一杯酒遞給她,另一手隨即撫上她的大腿。
「我一直都對妳很感興趣。」尤其在她成了籐堂望那小子包養的女人之後,他更想狠狠地佔有她,凌虐她,看看籐堂望那小子會有什麼反應。
相澤玫瑰反射動作地一推,籐堂宗介手上酒杯內的酒濺了出來,弄髒了他身上的衣服。
「大少爺,請你不要這樣子……」她想要逃開,卻被另外兩名男子抓住。
「我想要妳是看得起妳。」他的手輕撫著她粉嫩細緻的頰,慢慢地向下移至領口。
「不要!你放開我--」她大叫。
「啪!」籐堂宗介反手給了她一巴掌,「少給我裝貞潔了!」
「放開我,救命啊!」她大聲求救,奮力地掙扎。
籐堂宗介獰笑地欣賞她恐懼慌亂的模樣,「這也別有一番樂趣呢!」他的雙手罩上她胸前的渾圓,隔著衣服重重地、近乎殘暴地揉捏著。
相澤玫瑰又羞辱又憤恨,卻又無力反抗,血絲從被咬破的嘴唇淌了下來。
他騰出一隻手從她的裙底探進,沿著她的大腿向上侵略。
「砰啪!」包廂的門猛地被粗魯地踹開來。
籐堂望猶如天神般地出現,一看清包廂內的情景,胸腔內翻騰的怒氣頓時變成炙人的熊熊烈焰。
「該死!」他狂怒地開了兩槍,抓住相澤玫瑰的兩名男子,完全來不及反應便倒下了。
籐堂宗介舉起雙手,「你要殺了我嗎?我父親可是對你有養育之恩的義父,殺了我你要怎麼對他交代?」
終於重獲自由的相澤玫瑰,跌跌撞撞地從籐堂宗介身邊逃開,躲到籐堂望的身後去。
籐堂望緊緊握住手中的槍,好半晌才重重地放下,額邊隱隱有青筋跳動。
「我們之間的恩怨不要牽扯到別人身上,她是無辜的。」
籐堂宗介攤攤手,「誰叫她是……」
得到消息隨後趕來的柳原拓還是慢了一步,他看了看躺在地板上的兩個人,又瞥向相澤玫瑰。女人果然是禍水。
「大少爺、望少爺,你們先走吧,這裡交給我來處理。」方纔那兩聲槍響肯定會很快地引來警察,此地不宜久留。
籐堂望接納他的意見,摟著相澤玫瑰離開酒店。
相澤玫瑰緊緊地偎在他的身邊,不停顫抖的身體和激動的情緒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沒事了。」
她一直很努力地扮演好籐堂望的女人這個角色,待在他的身邊,任何事都有人打點得好好的,應有盡有,什麼也不缺,他每個月還會給她一筆零用錢,讓她去買想買的東西,但是她不要錢、不要華衣錦食,更不要珠寶鑽石。
她沒有忘記自己不惜出賣身體來當籐堂望的女人的目的,她只想盡快竊取到黑焰集團的機密資料,快一點遠離這一團混亂,她很害怕……害怕再繼續待在他的身邊,她會變得愈來愈不像自己。
籐堂望不會對她說什麼好聽的話,不會甜言蜜語,但是他卻總會在她最需要援助的時候出現,拯救她。
她憤恨的心有一個角落慢慢地柔軟塌陷,心底開始湧出一股陌生的情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