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於萍
「但卻是你親手交給我的!」方偉迅速的道。
「是,沒錯!的確是我交給你的,但我連那封挑戰書的內容都不清楚,所以我想……」宇茜勉強自己要微笑。
「取消,是不?」方偉又幫她接話。
「是的,如果可以的話。」
「不行!」他堅決的搖著頭,再接著道:「今天我準時赴戰就代表我的決心,現在你卻出爾反爾,是不是代表你要不戰而敗?那好,你就得履行約定──無條件的任我處置。」方偉的手順利滑過她的香肩,順勢的將她摟近自己。
「但是那封挑戰書並不是我寫的呀!我甚至連內容都沒看過ㄝ!所以不算,我沒必要任你處置。」語畢,宇茜注意到摟她肩膀的手,便不客氣的拍開,「喂,警告你,少吃我豆腐!」
方偉才不理會她的警告,只是逕自的摟她更緊,「別喂,叫偉偉,吾愛!」他糾正著。
宇茜火大的甩掉他的手,忘了先前要自己心平氣和,「喂!」她起身指著他鼻子大吼,「請你放尊重點。都已跟你說明那封挑戰書不是我寫的,要真的是我寫的我沒話說,問題它不是我寫的,所以我希望你現在離開我家,當作一切都沒發生過,可以嗎?」
方偉再堅決不過地搖頭,「不可能的,茜茜。不管是誰寫的,今天我既已來了就不打算走,也不管你想要用任何方法拉我出去都沒用,這裡我是待定了。」他覺得眼前這個小妮子有趣極了,而且她的一舉一動都會牽動他的心弦,這是他這個大情聖從未有過的悸動。
「喂喂喂,你強盜啊?這裡是我家ㄝ!你鳩佔鵲巢啊!這哪還有啥天理啊?!你是土匪還是強盜啊?」
「偉偉、偉偉,不准叫喂,要叫偉偉,你聽懂沒有?女人!要我更正你多少次你才高興?還有我哪像土匪、強盜?他們哪有我來的英俊多金!要是你認為我待在你家是鳩佔鵲巢,好,可以,換你來我家『鵲估鳩巢』,而且我的屋子也比你這大一倍多。」她氣焰旺,他火勢就比她更旺,這女人得給她點「歹面」瞧瞧,才不會這樣不知東南西北的直朝他吼。
他方偉還從沒讓女人吼過呢!這女人今天能吼他已是特例了,他保證絕沒下次機會讓她指著他鼻子說任何較大聲的話。
在接收到比她更厲害的「氣焰」後,宇茜像只小貓似的不再說任何大聲的話,因為她是「惡人無膽」,「你說就說嘛!幹什麼吼那麼大聲,人家又不是耳聾沒聽見。」她噙著淚,滿是委屈的細聲道。
等等,這齣戲演到哪了?!怎麼現在的角色全變樣了?!原本凶人的人這會兒變成滿是委屈的模樣,而他倒落個壞蛋的角色?!他真的不得不佩服她的哭功。
方偉閉著眼,深呼吸幾口氣,「現在我們就此握手言和好嗎?」他友誼地朝她伸手。
點點頭,宇茜立即溫馴地和他「握手言和」。
方偉則滿意地朝她微笑,「這就對了!總算雨過天晴。」他下意識的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便說道:「走,為了我們的言和,我請你吃份美味可口的午餐。」語畢,他便拉她朝外頭走去。
待出了大門,坐上他的黑色敞篷跑車,宇茜仍不死心地再問一次,「你真的不打算離開我家?」
方偉瞪了她一眼,「我以為我們剛才已經談好了!」說罷,他便不待宇茜回答,油門便已踩到底地揚長而去。
第五章
宇茜雖嘴上直念著無論如何都得趕他走,但無奈心裡卻不希望他搬離她公寓的成份居多!因此她常會因自己的「矛盾」,多瞪那罪魁禍首幾眼,像現在她的一雙美目就直瞪著他看。
「幹嘛瞪我?」和她齊坐在沙發上看錄影帶的方偉,對她不時的一邊看錄影帶一邊瞪他──雖被瞪的機會比看錄影帶的機會多很多──的行為感到不解。
他仔細回想和她這幾日來的相處,確認自己並沒做錯什麼事後,不免納悶究竟是為何被「瞪」個不停!而且他真怕她再這麼瞪下去,眼睛不抽筋才怪!
「你確定我在瞪你,而不是在看錄影帶嗎?」宇茜仍明顯地將眼珠子一瞬也不瞬的直朝他睨去。
方偉認命地歎著氣,現在他已沒那心情看那錄影帶接下來的內容,他現在只想知道自己又哪裡礙著她,「你說吧,我最近做錯了什麼事或礙著你哪裡?你就乾脆說出來讓我知道!」
「我有說你惹我或你做錯什麼事嗎?」怪哉!他問這問題作啥?難道她真的「瞪」得很明顯?宇茜不解的想著。
「好吧!當我剛剛什麼事都沒問也都沒說,我們繼續看錄影帶吧。」女人真是難懂的動物!方偉不禁搖頭歎道。
他伸手摟著她肩,卻被宇茜給拍開。
「怎麼啦?!」他莫名其妙的問道。
「看錄影帶就看錄影帶,拜託你克制一下你的手,少吃我豆腐可以嗎?」
方偉對她的無理取鬧給惹得不耐煩,他站起身進房拿外套,朝大門方向走去。
「喂,你要去哪?」宇茜不解她扭頭問道。
「去買臭豆腐。」他沒好氣的甩上大門,扔下滿頭霧水的宇茜。
他又怎麼了?!氣鼓鼓的鼓著面頰,宇茜將視線調回已不知演到哪兒的錄影帶,漫不經心地看著。
★★★
方偉悶著氣來到柏宇賢的住處。
乍見方偉登門拜訪的柏宇賢,不免咋舌作響,以一副極為不信的眼光看著他的老友,「嘖嘖嘖,今天是什麼日子啊?你老兄竟會蒞臨小弟寒舍,這可真是一大奇聞,敢情今日太陽打西方出來嗎?!」他不善察言觀色的調侃著已滿腔怒氣無處發洩的方偉。
方偉懾人的目光朝柏宇賢直射過去,要是能一「瞪」穿心的話,恐怕那「幸災樂禍」的柏大少,可就要因此而「應聲而倒」。
「閉上你的狗嘴,要是你想活命的話!」方偉大剌剌的走向柏宇賢貯藏洋酒的酒櫃,二話不說的拿了瓶昂貴的陳年人頭馬及兩個酒杯,於酒杯中各斟滿酒後,豪氣萬千地遞給柏宇賢其中一杯道:「陪我喝酒。」說罷,不待對方有所反應,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柏宇賢心疼的從他手中搶奪回自己珍藏多年卻捨不得喝的陳年好酒,「喂,老兄!你自己心情欠佳。也別每次來都挑我酒櫃中最貴最好的酒行嗎?」嘖!如此上等的好酒,被他這沒酒品的「門外漢」給白白糟蹋,令柏宇賢心疼不已!
方偉不悅的將酒奪回,再為自己倒一杯後又痛快地一飲而盡,「喝你這麼點酒,你就像娘們一樣囉哩囉唆的煩死人!」
「我哪囉哩囉唆的吵死人?!只是那種上等好酒被你不知品嚐地給糟蹋,根本就是不值。」柏宇賢再次由他手裡搶走自己珍貴的好酒,邊說還邊逕自的將酒擺回原位。「說到『娘們』,嘿!你老兄又到哪吃了女人的悶氣,專程擺副臭臉來找我『解氣』。」
十多年的交情了,柏宇賢哪會不曉得他這位老友的個性,每回方偉擺著一副臭臉來找他,他用不著猜就知道方偉肯定又吃著了某人的悶氣才會想到他,而他自然而然的成為方偉「解氣」的專屬對象。
別看他倆每次見面必定吵嘴,活像仇人似的,但兩人要是真好起來就像哥兒們般,落得溫文儒雅的穆智仁不免也捺不住性子的數落、甚至挪揄他們一番,或許他和方偉就是所謂的「惺惺相惜」吧!
方偉不甘自己的心事輕易被他道中,便沒好氣地瞪他,「你又知道和女人有關聯?」
「你這老傢伙,你哪次來我這不是挑那最昂貴的酒?哪次不是和女人有關聯?這次會例外?才怪!」他和方偉的交情又不是一朝一夕的,還會有不瞭解的道理。
「你還真名副其實的是我肚裡的蛔蟲!不管哪根腸子喊痛,你都可略知一二,真是佩服!佩服!」冷眼看他,方偉悶悶地道。
「你這語氣是褒還是貶?只不過被我那麼『不小心』說中,就滿是不悅,真沒幽默。」柏宇賢吹鬍子瞪眼睛,心想沒見過如此沒肚量的男人。「說吧!你這次又哪裡不爽快了?」他換成「解氣者」的身份,幫助方偉發洩心中的悶氣。
方偉煩躁地順順濃密的黑髮,許久才道出一句重點,「女人真是難懂的動物!」說完,便起身朝柏宇賢的酒櫃走去,拿他剛放回去的名酒,又喝了起來。
柏宇賢見狀,火燒屁股的趕去解救他的名酒,由方偉手中費力地搶回,「喂,你心情煩就心情煩嘛,別和我的酒過不去。你沒看我整個酒櫃都是陳年好酒ㄝ!被你這麼糟蹋了還得了?!」他趕緊把酒給放好,直拉方偉離他寶貝名酒遠點。
沒好氣地瞪了柏宇賢一眼,方偉卻也沒心情跟他抬槓,逕自苦著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