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柚木響

    「我愛妳……羽欣……我愛妳……」石宇青激動地在她耳邊反覆呢喃著，「我一直想告訴妳……」

    「我也是……我也是……」

    ＊＊＊

    石羽欣把臉緊貼著石宇青厚實的胸膛，一手環著他的腰，靜靜地聽著他的心跳聲。

    石宇青則是輕撫著她柔軟的髮絲，不時溫柔地親吻著她的發、她的額，百般愛憐地將她擁抱在懷裡。

    「要是爸爸、媽媽知道我們這樣一定定會嚇死吧。」石羽欣輕聲開口，「而且一定會大發雷霆……」

    「那就暫時別讓他們知道，直到我們可以獨立的時候再告訴他們。」

    「要是我們還沒獨立之前就被發現了呢？」石羽欣揚起臉看著他，神情顯得有些不安。

    「到時候再看著辦。」石宇青拍拍她的手，安撫道：「不管怎麼樣，誰都沒有辦法強迫我們分開。」

    「嗯……」她心安地一笑，只要他在她身邊，她就什麼也不怕。

    「對了，你怎麼會知道我在禮堂呢？是湊巧過去的嗎？」

    「我去妳班上找不到妳，後來範偉告訴我他看到妳跟王維剛往禮堂的方向走去，他覺得奇怪，可是那時他正在幫老師搬東西，所以沒有跟過去看。妳怎麼會跟那個渾帳去禮堂呢？他找妳過去的？」

    「不是……」石羽欣想起了在保健室撞見的那一幕，心一刺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了？」

    「哥……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妳問。」

    「你跟施娜姊……以後怎麼辦？」

    「不怎麼辦啊，她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石宇青不假思索的說，「我去找妳就是想告訴妳這個。」

    「是嗎？」她微微皺眉，又是一陣沉默。

    「妳不信？」

    「我……我看到了……你們在保健室裡接吻。」石羽欣解釋著，「我不是故意看的，我是因為折回去拿東西才下小心看到的，你不要生氣，我……」

    石宇青伸手按住她的紅唇，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妳是『看到了』可是妳一定沒有『聽到』我們說的話，對嗎？」

    她迷惑地點點頭。

    「她發現我喜歡妳，所以不讓我去找妳，還說了一大堆話，那個吻是她強吻我的，妳沒看出來？」

    石羽欣恍然大悟，「對不起，我還以為……」

    「妳以為我快變成別人的，所以才趕緊抱著我不放？」

    這話說得她滿臉通紅，羞得鑽進被子裡。

    石宇青笑著緊抱著她，「就算妳不抱住我，我也會緊緊的抱著妳不放，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這樣說來，我還得好好的感謝施娜呢。」

    「別說了，真是丟臉……」

    「這有什麼好丟臉的，要是早知道妳也喜歡我，當初在公園時我就該死命地抱著妳不放了。」

    「你還說，要不是你突然說什麼把我當成別的女人，我也不用過了一段這麼痛苦的日子，都是你……都是你……」想起那件讓她傷心欲絕慘事，石羽欣就忍不住握拳往他的胸口打去。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以後我再也不會讓妳難過了。」

    石宇青抓住她纖細白嫩的小手，放在嘴邊輕輕一吻，將綿綿的柔情化作點點的輕吻，融化在這段永無止境的纏綿裡……

    尾聲

    六年後

    「喂！」王怡晶一手托著腮，看著熬夜製作模型而略顯疲憊的唐廷其。「你猜他們兩個現在在幹什麼？」

    唐廷其頭也不抬，「為了趕交作業而忙得焦頭爛額、昏天暗地。」

    「我問的是他們，又不是你。」

    「我說妳啊，沒事老問這個問題不煩嗎？想知道他們在幹什麼打電話去問不就得了，不過要選對時間，別打擾到人家親熱。」

    「你這人怎麼這樣，就不能發揮一下浪漫的想像力嗎？」

    「我的想像力現在只能用在建築模型上。」

    「無趣。」

    「妳要是這麼有想像力，那妳說來聽聽啊。」

    「說就說。我猜他們正從屬於自己的小窩裡輾轉醒來－－」

    「現在才五點耶，是人都還在睡。」

    「你不是人啊？」

    「連續三天沒睡，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人了。」

    「對，你不是人，感謝天你終於發現了。」

    唐廷其不以為意，笑道：「然後呢？醒來以後怎麼樣？」

    王怡晶清清喉嚨，繼續說：「他們深情地注視著對方，然後給對方一個早安吻，兩個人懶懶地賴在床上，直到七點四十五分才急沖沖地起床準備上課－－」

    「天啊，足足賴了兩小時四十五分的床，要是給我用來睡覺該有多好。」

    王怡晶白了他一眼，不理他的往下說：「然後他們手牽著手走進校園，分手時還依依不捨地凝視著對方，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又偷偷吻了一下，然後才朝教室走去－－」

    「早餐呢？」唐廷其又打斷她的話，插口道：「早餐是很重要的，要是沒吃，課上到一半就會餓得受不了。」

    「唐廷其！」她受不了的怒吼一聲，「你不說話會死嗎？這麼好的情境都被你破壞得一場糊塗了！」

    「好好好，我不說話，妳繼續說。」

    「現在這樣我還說得下去嗎？真被你氣死了！要是你有石宇青的十分之一就好了。：

    唐廷其突然停下手上的工作，抬起頭一臉嚴肅的看著她。

    「幹嘛，不服氣啊？」

    「有件事一直壓在我心裡沒說，不過我現在非說不可。」

    難得看他這麼嚴肅的神情，王怡晶不禁跟著緊張起來。

    「什麼事，幹嘛這麼認真？」

    「妳……到現在還對石宇青念念不忘嗎？」

    她臉色倏變，惱怒道：「你在亂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對石宇青－－」

    「我早看出來了。」唐廷其再一次打斷她的話。「每次石宇青出現時，妳的眼睛就一直繞著他打轉，一開始我很納悶妳幹嘛這麼強烈排斥我接近羽欣，直到他們的事爆發後我才明白，妳早知道他們彼此相愛，所以心裡早就放棄了，可是妳仍無法下定決心幫他們搭橋，當我出現追求羽欣時，妳一方面氣我沒事插進去攪局做什麼，另一方面又氣自己無法放下心中的感情成全他們，所以妳就把這股氣出在我身上。我說得對嗎？」

    聞言，王怡晶一陣愕然，撇頭看向窗外，低聲道：「有些事……你可以不必說得這麼明白。」

    「對不起，我只是不想把這事壓在心裡變成一個疙瘩。其實我一直想告訴妳，妳非常勇敢，真的很了不起。」唐廷其摸摸她的頭，「今後，我還是會跟在妳後面猛追不放的。」

    「笨蛋……」王怡晶撥開他的手，低聲罵道，「先管好你的模型吧。」

    「啊！」他回神似地驚跳起來，「完了、完了，肯定來不及了。」

    王怡晶看著他的臉專心地凝視了一會兒，輕輕歎了口氣，站起身往外走。

    「妳去哪？」

    「回家睡覺。」

    唐廷其驚愕地抬起頭，緊張地問：「妳不幫我了嗎？」

    「為了懲罰你說了不該說的話，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別這樣啊……小晶，妳饒了我吧。」

    「拜！」

    「小晶！等等……別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