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瓔珞
見她之前老是問一些怪問題,而現在又一個勁的發愣,霍克不禁對眼前這位相貌甜
美的東方女人,產生一股強烈的好奇。
「看你並不像是個小偷,為何會在船上偷……」
「要我說多少次你們才會相信?我真的不是……算了!我懶得再解釋了,反正你們也不會相信。」她沒好氣地低喊。
「我相信你!」霍克認真地說。
「你相信我?」這倒教於葳葳嚇了一跳。
「我相信你不是小偷。」
是的,她那宛如東方女神般美麗細緻的臉蛋,實在令人無法將她和小女賊聯想在一起……霍克忍不住在心裡讚歎著。
就在他打量著她的同時,他的視線很快地被她手腕上的血漬吸引住了。顯然,她手腕上的肌膚已禁不起鐵銬長時間的磨擦,而滲出了一道血痕。
「你的手沒事吧?」他忍不住關心地問。
「沒事,謝謝你。」她強忍著手傷,事實上,現在她除了一心想要逃離海頓園,已經沒有心思再去想其它的事了。
忽然,她發現他那對她毫無掩飾的癡迷眼神,她心裡頓時明白,這個看起來老實的魁梧男人,應該是對她有了某種程度的好感。為了能逃離海頓園,她不禁就著這個發現而想出了一個主意。
「呀!」她故意裝出一副痛苦的模樣,喊著,「我的手,好……好疼啊!」
看著她輕蹙纖眉,一副柔弱的樣子,霍克的心裡不禁湧起了一絲不忍。於是,他掏出懷裡的一把鑰匙,替她打開手銬。
「你走吧!」
呃!他竟然真的要放她走!於葳葳自己也感到有點意外。她只不過是想測試他一下,沒想到就真的換取到他的同情心,手段雖然有些卑鄙,卻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你不怕朗烈上尉會找你麻煩嗎?」以他那粗暴的個性,恐怕會六親不認地把他海扁一頓耶,「不許你批評朗烈上尉!」然而,霍克竟為那可惡的男人辯護,「朗烈上尉不僅是皇室貴族的血脈,又是英勇的軍官世家,高貴得不容任何平民對他出言不遜!」
見到霍克認真的表情,想必朗烈在他心裡的地位,比她這以美色打動他的女人還要來得重要而敬畏啊!於葳葳在心裡想。
霍克發現自己的口氣太過於嚴肅,頓了頓,連忙又解釋說:「上尉在海頓園裡有絕對的權力,我當然得瞞著他偷偷讓你離開,否則難保他不會發怒啊!」
其實,他甘願冒險放她走的原因,還夾雜著自己的私心,只因他希望她能夠順利地逃出海頓園,遠離朗烈上尉……否則這美麗的女人恐怕難逃上尉永遠的禁錮!
想到這,他更堅定自己要幫助她離開海頓園的決心!
「對了,倫敦這麼大,你要去哪裡?」霍克問。
思忖片刻,她肯定地回答:「曼徹斯特的柯家!」
「柯家?柯爵士的家?」霍克驚愕地看著她。「柯家的千金柯蓓絲小姐和上尉有婚約,為何你……」
「呃……說來話長,不過,柯家恐怕是我唯一能容身的地方了。」想起自己置身在這陌生的時空裡,於葳葳就不禁湧起一絲感慨。??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她竟跨越了時間的洪流,來到屬於曾祖母年輕時代的美麗倫敦,而且還遇見那個早有所聞的男人。
這是否也算得上是命運的牽引,老天爺的安排呢?否則,何以她落海後,是這個男人救了她,將她自鬼門關帶到這個世界來?
不過,既然她已來到這兒,她就應該先找到蓓絲奶奶,說不定蓓絲奶奶會念著兩人之間與生俱來的「親情」,幫助她在這陌生的世界裡安身。
「若是我突然去找她,告訴她,我其實是她數十年後的曾孫女,不知道她會不會相信?」她不免有些擔心地自問著。
終於,在繞過花園後,來到了馬廄裡。
「快上馬車。」霍克提著一盞煤油燈,小聲地對她說:「待會兒車伕會連夜帶你去柯家,記住,千萬別讓上尉發現,否則我們兩個的性命恐怕不保。」
「我會小心的。」臨上馬車前,於葳葳忍不住充滿歉意地回頭,對他誠心地說:「謝謝你了。」
霍刻苦笑著歎了一口氣,「沒辦法,我不忍心見你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受到嚴厲的刑罰,或者是讓上尉困在海頓園裡當一輩子的傭奴啊!那就……太可惜了。」
從小和上尉一起長大,他倆早如兄弟般,對彼此的個性瞭若指掌,他明白,在上尉將這漂亮的女賊從海裡救起的那一剎那,就打定主意要將她拘禁在自己的身邊。
是的,上尉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個美麗的小女賊,他絕對有把握能將她佔為己有,而女人通常也會心甘情願的留在他身邊,但,眼前這個女子卻與眾不同地直想逃離,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看了可憐的霍克一眼,於葳葳心裡不免愧疚,她竟然狠心地利用一個無辜的好心人!
不過,她也是情非得已的啊!要怪,就怪他那個自以為是又獨裁的壞心上尉好了。
想完,於葳葳強抑住心裡的自責,迅速地上了馬車。
「我希望,我們還有機會相遇。」霍克誠心地說。
「有機會就來柯家找我吧!」她笑著點頭。那美麗的容顏,就這樣在霍克心中掀起了陣陣的浪潮。
點點頭,他癡迷地看了她一眼,才滿是不捨地轉頭對著馬伕道:「走吧!」
「是。」
馬伕應了一聲,便揮鞭策馬,急速地朝那扇巨型的雕花大門而去。
直到目前,似乎還沒被人發現,正當霍克暗自鬆了口氣時,他的肩忽然被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壓住了。
上尉!
他本能地想,連忙回頭,果然就看見在朗烈那滿含慍怒的森藍色眸瞳裡,正跳躍著兩簇火苗。
沒有任何的斥責,朗烈便揚起手來,從容一揮,身後的兩名僕人便放開了牽在手裡的獵犬,命令它們追趕眼前的目標物。
聽見身後傳來的犬吠聲,於葳葳連忙回頭一看,就見數只兇猛的獵犬朝馬車飛也似地疾奔而來。
哇!她萬萬料想不到,她的一舉一動其實早就被那雙藍眼珠鎖在視線之下,無所遁形了。
沒多久,拉車的駿馬就在獵犬的包圍下,仰起前足嘶嗚了一聲,在原地慌亂地跺著馬蹄,不僅將駕車的車伕摔下了馬車前座,也將馬車裡的於葳葳震得七葷八素,最後,還是逃不掉摔出馬車外的悲慘命運。
「啊!好痛喔!」
她狼狽地趴在地上,還來不及讓一團混亂的腦袋瓜清醒些,眼前已站定一雙套著黑亮皮靴的修長雙腿。
「上……上尉,饒命啊!饒命啊!」車伕嚇得全身發抖,猛對那雙長腿的主人跪拜求饒。
「來人,把霍克和車伕關起來!」一道冷峻的嗓音自於葳葳的頭上傳了下來。
「是。」一旁的奴僕齊應一聲,便將霍克和車伕帶走了。
「霍……霍克……」於葳葳忍痛低喊。他可是她的大恩人,怎麼能抓走他?
她勉強抬起眼來,視線循著那修長的雙腿往上爬,忽然覺得一陣昏眩,那不是別人,正是她想要逃離的男人——朗烈!
「想逃?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逃離海頓園!」他低吼,單膝跪落在地!一隻大大的掌心穿過她烏黑柔軟的髮絲,毫不客氣地捏住她的後頸,「尤其是你!」
「為什麼?」她仰起頭來怒視著他。
「很簡單!」他的唇畔微勾起一道冷魅的笑,「因為,你這條小命是我從海裡救回來的,你的命是我的,你的人也是我的。」
她的命和人都是他的?!等等!這是什麼道理?
「你怎麼可以……哇!」
正當她還想據理力爭時,朗烈已一把將她扛上了肩,昂首闊步地往宅子裡邁去……??
「放開我!朗烈,快放開我!」
儘管她在他的肩上不停地拳打腳踢,他還是強硬地將她丟到他房裡的軟床上,然後,在她奮力想要坐臥起身時,他便粗暴地跨騎在她的腰上,雙手緊緊地將她的手腕扣在她的頭顱兩旁,欺身向她,滿含霸氣和怒意的藍眸緊緊的盯著她,熨燙著她的呼吸、她的氣息和她的思維。
「你是第一個想逃離我身邊的女人。」他低吼,不明白這女人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試驗他的忍耐力。
打從他自海底將她抓起的那一剎那,他便明白自己想要獨佔她的美麗。
他見多了美女,但他卻從未見過一個勇敢又倔強的東方美人……而她,幾乎讓他發狂。以他尊貴的家世和出眾的外表,的確令任何一個女人抗拒不了他的蓄意佔有……除了她——這個膽敢違逆他,卻同時震撼著他心魂的女人。
「你拘禁我的自由,我當然要逃了。」她氣憤地迎視著他的瞳眸,理直氣壯地說。
是啊!被這麼一個強勢而霸道的男人私自拘禁,還得由著他對她做不合理的處置,不逃的人才是傻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