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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文 / 罌粟

    第四章

    顏顥誄蹲坐在她的床旁喚醒她,可看著她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身側環繞著,將她雪白的肌膚襯托得更為白皙,手便忍不住想觸摸她的臉頰,也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下腹起了一陣火熱,呼吸漸漸粗重。

    她身穿的是他的睡袍,隔著袍子他似乎可以看見,她胸前的渾圓在衣物的摩擦下挺立,讓他頓時屏住了呼吸。

    昨夜她洗好澡走出浴室時,他原想轉移目光,卻發現怎麼也離不開她那側著身體擦拭頭髮的模樣,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還是根本不知道,睡袍質料薄涼透明,在浴室門前的燈光照射下,她幾乎是不著寸縷的站在他面前。

    幸好她只是對他禮貌性的一笑,就告訴他想去休息了,否則他真不敢想像再和她繼續這樣對望下去會有什麼結果,難保他不會餓虎撲羊當場要了她。

    虧他以前還自詡著自己絕非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卻在面對她的時候一次次將自己逼迫到忍耐的邊緣。

    范遲羲察覺有人進門並沒有立即睜眼,因為她知道一定是這個男人,不過卻發現他蹲在床前一雙手僵在半空中,像是想伸手叫她又沒行動。

    「怎麼了?」她看了窗外天色仍然暗暗的,不懂他為什麼這麼早就來叫醒她。一坐起來身上的涼被便跟著滑落,因為想著還有睡袍,所以她根本沒注意她的曲線已經完全的呈現在他的面前。

    面對美景他的呼吸又是一窒,喘息也跟著粗重起來。難道這個女人真的完全沒有自覺嗎?

    他困難的吞了口口水才悶聲道:「起來吧,我帶妳去個地方。」他的手中的衣服交到她手上,因為不希望再看見她穿著公式化的套裝,昨晚他趁著她睡著之後跑到城裡去買的。

    她伸手接過那套麻紗連身短裙,道了聲謝。沒想到這男人懂得買女人的衣服,可見他以前也幫過不少女人買衣服吧!

    這麼一想讓她心裡沒來由的一酸,可是她馬上就責怪自己,他喜歡幫什麼人買衣服關她什麼事啊?她不過是他昨天才認識的一個沒地方住宿的女人,後天她就要搭飛機回日本了,哪管得著他的事情。

    「你先出去。」她將衣服抱在懷中看著他轉身離去,正要離開床的時候,她愣了下。

    「等等!你剛剛怎麼進來的?」

    她記得昨夜睡前把門鎖好了,為什麼今天一大早他竟然可以大搖大擺的到她的房間叫她起床?

    顏顥誄一轉身見到的就是她衣襟微敞的模樣,在強忍慾望之外,更得擠出笑容來跟地講話。

    他揚揚手中的鑰匙道:「我是這棟屋子的主人,每間房間的鑰匙我都有。」

    聽他這麼一說,范遲羲冒起了把無明火。「可是睡的人是我,你怎麼可以隨便進我的房間呢?」還好昨夜顧慮周到,沒有依自已的習慣裸睡,不然還真便宜了這個男人。

    他笑了笑走近她身邊蹲在她面前,一雙眼睛正好和她的渾圓平視,而且還可以看見她明顯的乳溝。

    他邪氣的抬眼說道:「是不是沒有人告訴妳,千萬不要衣衫不整和男人講話?」

    經他這麼一說,范遲羲連忙垂首審視自已的衣著,潮紅立即爬滿宮白的臉,她心急的一腳踢開了蹲在地面前的男人。

    「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被踢倒在地的顏顥誄沒有生氣,反而坐了起來,為她的粗線條感到好笑。他知道地沒穿胸衣,可是她也用不著馬上告訴他,她連內褲都沒穿啊!

    地方纔那麼一踢他順勢倒下,什麼不該看的東西都看光丁,雖然只有那麼一瞬間,可是她隱密的花蕊就這麼無遮掩的呈現在他眼前,這讓他原本強忍的慾望差點崩潰。而她好像沒顧慮到身上的睡袍只有到膝蓋的長度。

    這女人是專程來考驗他定力的不成?如果真的讓他壓在床上打滾,這下於又要怪誰P完蛋了!他覺得自己真的快變成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了。

    范遲羲見他沒反應的坐在地上也傻住了。

    難不成她剛剛那麼一踢把他踢傻了不成?

    「你怎麼了?」她鼓起勇氣問道,不過她這次縮起了雙腳,免得等一下忍不住又一腳踹過去。

    看著她的不自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講,只能起身走近她,不理會她的閃躲,執意將她的領口拉好。

    「換好衣服,我在外面等妳。」

    范遲羲見他面色有些凝重的走出去後,才離開床鋪換上剛剛他給她的連身短裙,隨後將棉被和床單盡量恢復到像沒人睡過的模樣,才拿起睡袍要走出去。

    這時,晨曦透過窗戶照進來,她正好低頭想把睡袍折好,卻發現陽光輕易的透過了衣物,連她隔著兩層衣物的手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臉又讓紅潮佔據了。她昨晚和今早穿著這麼一件透明的衣服和他面對面的講話!而他剛剛還拉緊她的領口,可那有什麼用?還不是什麼都被看光了。

    老天!她還有什麼臉出去見他啊?

    ***

    「我們去哪?」

    「上飛機再說吧!」

    就這樣的兩句對白,他們倆現在竟然在西班牙的瓦倫西亞|范遲羲和顏顥誄走在充滿復古風味的街道上,她對於這裡的人潮洶湧感到奇怪,剛剛她問了一句為什麼到這裡,得到的竟是週遭的人投以不屑的目光,而他只是淺淺的笑而不語,拉著她的手走在熱鬧的街道上,雖然一路上得到了他的解說,不過,她的自尊已經在剛剛掃地了。

    每經過一個街口見到的都是栩栩如生的雕刻品,而且他們都是矗立在街道的正中央,可是卻沒有人感到訝異,好像只有她傻愣愣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這次她學聰明了,只在他耳邊細聲的問道。她無法忍受一直這樣漫無目的的跟著人群走了好幾個路口。

    「相信嗎?這些人都找不到住處。」

    每一年西班牙的火節都是這種情形,為期一個月的慶典,大多數的人都只能睡在自己的車子上,不過一到了晚上,可就沒有睡覺的慾望了,每個人都會聚集到街上,仔細打探今晚要接受火祭的藝術品在哪個街上,然後眾人就往那去。

    他看了下天色差不多暗了,知道這些人大都是要往今晚即將被火祭的藝術品那兒,今晚要火祭的聽說是整個月的重頭戲,仿名畫家畢加索的名畫——格爾尼卡。

    「怎麼可能?」范遲羲不可思議的看著身邊的人潮,難以想像他們對慶典的狂熱。

    他笑了笑,緊緊的拉著她的手,深怕等一下把她弄丟了。「今晚的人潮最多,要跟好我,不然妳會成為下一個在火祭時迷路的笨蛋。」

    笨蛋?

    范遲羲自尊嚴重受損的看著他。「是你拖我來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竟然說我是笨蛋?」或許她一到瓦倫西亞的時候問了笨問題,可也用不著這樣說她吧!

    「別忘了,妳的證件在我這裡,萬一迷路了可就完了。」

    他拉著地的手閃過了幾個人,然後鑽進了一間位於街角的巴洛克式建築,裹頭的人一見到他就立即靠了過來。

    他做了個手勢要他省了稱謂,直接以西班牙文問道:「我的房間幫我留了嗎?」

    「當然!」亞瑟訝異的看著他身後的女人,深怕得罪的道:「可是我準備的一樣是那間單人房。」他訝異極了,因為他沒帶女人來過他這裡,每一年要他準備的也是單人房。

    「有的住就好了,鑰匙給我。」

    來這裡他從不擺架子,他接過鑰匙拉著她上三樓,沒理會身後的亞瑟一臉訝異的模樣。

    進了房間後,他拉開落地窗的窗簾滿意的走到陽台上,看著舉世聞名的格爾尼卡聳立在不遠處。在這地方不但可以看見藝術品接受火祭,還可以見到樓下那些人對火的狂熱,而且免去被擠壓的不舒服。

    范遲羲跟著他走出來,看著幾乎有一層樓高的雕刻,十分的驚訝。

    據她所知格爾尼卡是一幅畫,怎會被弄成雕刻品立在這裡?

    「這不是西班牙的國寶之一嗎?」

    「是的。」他在一張躺椅上坐下仰頭看著地。「每一年瓦倫西亞的火節都會焚燒那些舉世聞名的畫作、雕刻,甚至雕出童話故事裡的主角,然後每個星期燒掉一個,滿足人們對火的狂熱。」

    這可是西班牙的觀光資源之一,每年都會吸引數以萬計的遊客前來觀賞,雖然來的人沒地方住,可是這些人甘心情願,畢竟他們能滿足對火的狂熱。

    范遲羲實在不懂這樣焚燒一件仿冒的藝術品有什麼意義,畢竟她對藝術沒有什麼研究,對於歐洲人的宗教藝術狂熱並不懂,若不是他把她帶來了,她對火節的印象可能還是沉瑩所說的「火節」兩個字。

    「晚一點妳就會知道了。」

    顏顥誄看到她眼裡的懷疑,神秘的一笑,拉著她坐到他身邊,趁她不注意時把綰了整天的髮髻解開來,滿意的看著她的長髮披散在他們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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