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罌粟
「我……對不起。」她也誠實地道歉。
「為什麼躲我?」他奸想知道為什麼。
她看看他,隨即低頭;再看看他,再低頭,最後決定硬著頭皮說:「我只是很迷惘……對你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所以……」
「所以就乾脆躲著我?」唉,早該猜到她的個性會如此。
「對不起。」她很愧疚地道歉。
「我不要道歉。」他逼近她。臉近到連對方的呼吸都能感覺。
「你要什麼?」她緊張地垂下眸,但一看見白季浪裸露的上半身,又馬上別開眼,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看哪裡好。
他捧起她的臉,不讓她逃避。「我只想知道,你想通了嗎?」
望進他毫不掩飾愛意的眼眸,耿沁如像是被吸引住了,不得動彈。
「慢慢,告訴我。」白季浪聲音沙啞地請求。
耿沁如鼓超勇氣不再逃避,手心覆在他的手背上。「我想通了。』
他屏住呼吸等待,緊張得不得了。
她主動吻上他的唇。「我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
是的,她終於明白自己再也無法忽視白季浪對她的影響;而她,也開始願意去面對這樣嶄新的改變。
連續兩個炸彈,炸得白季浪呆呆地怔住,之後,開始傻笑。
耿沁如則害羞地低著頭,聽著他的傻笑聲。一
時節雖已入秋了,可相依相偎的兩顆心,正值春天。
皇天下負苦心人,白季浪終於擄獲了佳人的芳心,正式開始嘗到兩心相屬的美好滋味……
***********************************—
總算,又有一對歡喜冤家順利地步上了紅毯的另一端,這一對冤家是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雖然新娘曾經是那麼的討厭新郎,討厭到恨不得剝他的皮、抽他的筋,都不足以洩恨。
不過愈是這樣,反而愈讓兩人之間的牽繫斷也斷不了,所以才會有今天的婚禮出現,再次證明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情。
是的,這一對新人就是周恩洵和徐洛洛,這也是一場雙方家長期待已久的婚禮。
婚禮結束後,眾人移駕到飯店吃喜酒、整新人。
不過,在休息室裡的白季浪和耿沁如可就錯過了,因為耿沁如扭傷了腳踝,讓白季浪擔心不已。
「你還可以走嗎?」白季浪關心地詢問。
「恐怕沒辦法走了。」耿沁如因為腳踝的劇痛而淌下冷汗。
白季浪用袖口為她擦拭。
剛剛一個不小心,耿沁如就因穿不習慣高跟鞋而扭到左腳脖子腳脖子踝,還連續拐了三次,所以現在才會痛得這麼厲害。
「我去跟恩洵說,我們先回去好了。」他起身。
耿沁如拉住他,不讓他走。「今天怎麼說也是洛洛的大喜之日,身為她的好朋友,怎麼可以先跑掉呢?」
「可是你這個樣子——」他就是不放心嘛!
「放心,不礙事,只是不太能走,等到婚禮結束我們再去看醫生好下好?」她實在是不想錯過好友的婚禮,況且她還沒鬧到洞房,是絕下肯罷休的。
「就依你。」他順著她。
「我肚子好餓,我們出去吃東西吧。」忙了半天都沒吃東西,肚子咕嚕咕嚕地嚴重抗議。
「好。」白季浪彎腰抱起她。
「我可以走。」這樣出去太引人矚目了。
「不行,我不放心。」他的蠻橫霸道又跑出來了,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再放你自己走,不知道又會拐到幾次。」
耿沁如扁扁嘴,不過還是乖乖地任他抱出去吃東西。
一到達婚禮會場,就見大部分的人都圍到前方去了,原來是又到了新娘子拋捧花的重要時刻。
耿沁如老神在在,因為她已經接過新娘捧花了,就這樣任白季浪抱著待在最後頭看熱鬧。
徐洛洛一發現他們,馬上拉下身邊的老公,在他耳邊不知說些什麼,就見周恩洵的視線也頻頻往他們這邊看來。
結果,捧花跑到周恩洵的手上,他相準一拋——
「如如!」徐洛洛對她喊。
不會吧?耿沁如不用想也知道徐洛洛的把戲,肯定是要她再接一次捧花!
「快閃!」她拍拍白季浪。
奈何抱著她的白季浪,一點也不打算動,於是他們就這樣待在原地,等著新娘捧花落到耿沁如的身上。
耿沁如不敢置信地望著手上的新娘捧花,她居然又再一次接到新娘捧花,而且跟五年前一樣!
只是這一次,她沒有跌倒,白季浪也沒有被她當成肉墊:但相同的是,她還是被他抱在懷裡,手裡拿著新娘捧花。
「恭喜!」眾人立刻爆出如雷的掌聲。
白季浪春風滿面,一一回禮。「多謝支持,敬請期待我們的婚禮。」
「喔!」大家都心照不宣啦!
佟念海立刻跑出來鬧場。「接吻、接吻……」
「親下去、親下去、親下去……」眾人跟著瞎起哄,反正結婚場面就是要熱鬧滾滾嘍!
白季浪可是求之下得,立刻順應民意熱情地吻住懷中的佳人,頓時讓婚禮現場氣氛更是沸騰到最高點。
當場有人吹起口哨。
「好耶!」當然少不了附和聲。
耿沁如也只好順應民情讓他繼續吻下去嘍!
不然還能怎麼樣?
只是……還要吻多久?她好餓喔!
·—十十…:
「慢慢?慢慢?」
白季浪搖晃著不知不覺在車上睡著的佳人。
耿沁如愛困地揉揉眼睛。「嗯?到家了嗎?」
每次參加完婚禮都好累喔,累到她只想大睡特睡到自然醒,幸好明天是星期日,不然她上班可就完蛋了。
「還沒。」白季浪遞給她—罐咖啡。
還沒?那他幹麼叫醒她?
耿沁如接過他手上的咖啡,反射性想戴上她的綠框眼鏡,但眼前一片清楚,她才想起來她今天是戴隱形眼鏡出門的。
婚禮一結束、洞房也鬧完之後,白季浪就帶著耿沁如到他認識的跌打骨醫生治療扭傷的腳踝,過程痛得她冷汗直流;看完上車後下久,她就睡著了,反正他一定會平安地帶她回家的,所以耿沁如放心得很。
「你帶我來這裡幹麼?」打開咖啡罐暍了一口,耿沁如眼睛滴溜溜地打量四周,黑漆漆地,只有車裡的車頂燈亮著,休旅車的大燈也關掉了。
「約會。」他答得理所當然。
在這個時候約會?他的腦子有問題嗎?
「你非得選在今晚,在我很累的時候約會嗎?」她喝掉他特地為她買來提振精神的咖啡。難怪他會準備好咖啡,原來早就是有預謀的。
白季浪沒回答她,逕自下了車,耿沁如只好也跟著下車。
他將她抱在懷裡,靠坐在車頭前,一同欣賞山下的燈火夜景。
「你不覺得很浪漫嗎?」這可是他們第一次約會呢!
「接下來你是不是想告訴我有流星?」她順口說出廣告中的台詞,擺明了她一點也不覺得浪漫。
「如果我變出求婚戒指來應景,你會像廣告中的女主角一樣答應我的求婚嗎?」他語氣說得很輕鬆,事實上他緊張極了。求婚的戒指老早就放在西裝外套的內袋裡,只等著她答應嫁給他。
他的願望今晚能夠成真嗎?
答案是不可能,因為他求婚的對象根本不把這當一回事。
「神經。」她還不想這麼快就結婚,畢竟她才適應他們是男女朋友的新關係,一下子就跳級到夫妻她可能沒辦法承受。
「我沒有不良嗜好,既專情疼老婆又顧家,是個新新好男人。」他掛出保證。
「我知道你很好。」她就是衣冠禽獸被他拐到手的,當然知道。
「那你為什麼不想嫁給我?」他希望知道問題的癥結。
「因為我們這樣很好呀,為什麼要政變?」況且他又沒在「清醒」的時候說過愛她的話——她怎麼會這麼想?難道她是在期待他開口說愛她嗎?
老天,她中「白季浪愛情病毒」真的太深,她都快忘記以前的自己了。
「你怎麼了?腳在痛嗎?」白季浪見她蹙起眉頭,關心地問。
「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耿沁如慌慌張張地否認。
「真的?」他還是不太放心。
她用力點點頭。「真的!」
「那就好。」他暫時放心了。
白季浪知道自己太躁進了些,其實連她究竟愛不愛他都還不能確定,他只知道她對他是有感覺的,是喜歡他的:但,這對他而言還是不夠,因為他已經將他的心給了她,他也要她的心才行。
「這個約會地點不好嗎?」他轉移話題。雖然說看夜景很老套,卻也不失為一種浪漫的行徑,也算是經典了。
「不是地點問題,是日子選錯了。」她義正辭嚴地告訴他。
「我知道你今天很累了,可是我們從來都沒有約過會。」身為她的男朋友,也是希望兩人偶爾能來個單獨約會。
好吧,身為他的女朋友,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失敗。「我們明天一起去看電影,好不好?」
白季浪搖搖頭。「我希望的約會,是只有我們兩個人的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