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應唯
別人覺得她幸運,可是,她心情真的好郁卒,直想離開這裡,出去街上透透氣。
順著樓梯,她慢慢地從十五樓往下走出罡風企業的大門,迎著刺眼的陽光,她深吸一口氣,感覺舒暢多了,遂邁步往鬧區走去。
「左樂章。」
「啊!葉姐姐,你好。」好美的女人,尤其坐在車上的姿勢更優雅。
「能跟你聊聊嗎?」葉華瑄面無表憎的直視前方說。
「有什麼事嗎?」有點怪怪的耶!樂章猶豫著看著她。
「是有點事,上車吧!」葉華瑄睨了樂章一眼,冷淡的說道。
「呃!」姑且聽她要聊什麼好了,反正她也正閒著無聊。
車子疾駛離市區往郊外去,天空突然響起一聲悶雷,天色馬上昏暗下來。
「好像要下雨了。」樂章安坐在葉華瑄的跑車內喃喃自語,一雙骨碌碌的美目注視著漸漸壓下來的雲層。
葉華瑄斜睨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雨,下來了。
第八章
「葉姐姐,你家好漂亮哦!只有你一個人住嗎?」一進屋樂章便被屋內典雅浪漫的設計吸引了目光。她好奇又興奮的東看西摸,感覺很新奇。
「嗯!」
「啊!葉姐姐,你怎麼了?」葉華瑄突然在她面前倒下,樂章慌張的扶住她。
「我的頭好暈,請你扶我到那間房間休息一下好嗎?」
葉華瑄虛弱的將所有重量集在樂章身上,樂章幾乎撐不住,用盡所有力氣勉強把葉華瑄扶進她說的房間,呼了一口氣,憂心的望著床上的人。
「葉姐姐,你還好吧?要不要請醫生來?」怎麼剛剛還好好的,突然一下子就倒下去了?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老毛病了,只是我想麻煩你到浴室擰一條冷毛巾給我。」頭好痛,而痛源便是眼前這個小女孩,一見到她,她的心就痛徹心扉,更恨不得將這張臉從眼前撕毀。
「好的,你等我一下,馬上好。」從沒照顧過病人的樂章,一聽到有人這麼需要她,心情雀躍不已,很快的跑進浴室拿條毛巾扭開水龍頭,突地一聲震耳欲聾的關門聲,驚得樂章抬起臉看著鏡中的自己三秒,而後如夢初醒般衝出浴室,一看見床上空無一人,不禁害怕的跑去拉門。
鎖了?!
「葉姐姐,開門哪!葉姐姐,為什麼把我鎖在這裡?」不會吧!都這把年紀了,還跟她玩這種小孩子遊戲?
「葉姐姐,請你開門啦!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葉姐姐,請你開門。」得不到葉華瑄的回應,樂章心急的叫著。
「葉姐姐,為什麼把我關起來?葉姐姐,你還在嗎?請你不要嚇我好不好?葉姐姐……」樂章用力猛捶房門,還用身體去撞了二下門,撞的手臂痛死了,門卻還是無動於衷的杵在面前。
她頹敗的退坐到床上,環視四周,發現除了門,惟一可逃的就是窗戶,可是窗是加了鐵窗的呀!葉華瑄是存心要把她關在這裡的,想到此,樂章害怕的雙手環臂,淚脆弱的流下來。
她不懂葉華瑄為何要將她關在這裡,這樣做對她有好處嗎?裔知不知道她被葉華瑄關在這裡?
唉——鐵定不知道,她出來的時候他還在開會呢。
葉華瑄會不會去告訴裔?拿她向他勒索?
不可能,會把她關起來便不會告訴裔,那怎麼辦?她出不去了。
想到此,樂章又起身敲門,但回應她的只有滿屋子的空寂,及浙瀝嘩啦的大雨伴隨著一道道如鬼魅般的雷電。
##############
一整天見不到樂章,喬世裔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到底跑哪裡去了?到處都找不到她的人,從早上送她到公司,到現在已經晚上八點了,還看不到人影,問了公司她常交往的人,也都說沒看見,也沒回家去,一個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一想到此,喬世裔心就疼
痛難安。
他甩甩頭,把不該有的念頭甩掉,踱進電梯來到一樓大廳,仍然看不到她的影子。
仰望天上綿密的雨勢,不禁擔心小樂章會不會被雨淋濕,這麼晚了她會到哪裡去?他心急的在走廊下來回踱著步子,有時抬頭在灰暗的街上搜尋,冀盼那抹熟悉的身影能及時出現。
但是,不管他怎樣的心急,小樂章仍沒有消息,夜漸漸深了,雨勢也愈來愈大,滂淪的雨勢下,只有極少數的車子飛馳而過。
他走進雨中,一顆焦灼的心緊揪著,他仰首望天,一雙長臂伸得高高的,任斗大的雨滴狂肆的打在臉上、身上,感覺這萬馬奔騰的雨,是小樂章哭喊求助的淚。
啊——他的心好疼、好痛,在不明的狀況下揣度小樂章的安危,就好傳火在燒著他的心一樣,他狂吼一聲,無視狂雨的凌虐,孤傲的站立雨中等待。
林純淳同情又心疼的撐著一把大黑傘,悄然立於他的身旁,樂章的失蹤撤下了總經理一向冷面無情的面具,他深情焦躁的樣子真是令人難過。
「總經理,進去吧!這樣淋雨會生病的。」
喬世裔對林純淳的話恍若未聞,仍極目在黑暗中搜尋。
「總經理,請您保重,左小姐說不定已經回到家您何不回辦公室打電話詢問一下再做處理。」
提起樂章喬世裔全身一震,他恍然的衝往地下室取車。
是啊!他不該毫無頭緒的在這裡淋雨,他應該更積極的找人才對。想通了這一點,喬世裔把車往樂章家的方向直駛而去。
看著連綿的大雨,林純淳長吁了一口氣。「這雨下的可真大、真突然,唉!老天爺可真會安排,偏偏選在樂章失蹤時下這一場大雨,希望樂章不會有事才好。」
#############
兩天了,仍沒有樂章的消息,左氏夫婦在毫無頭緒下報了警,並請警方協尋,喬世裔亦動用了所有人脈尋找樂章的下落。
但沒有歹徒或綁匪的恐嚇勒索電話,也沒有警方或醫院通知的意外事故。樂章真的失蹤了,讓警方及左氏夫婦枯等的結果仍然是枯等。
心焦如焚的許意真因樂章的失蹤巳哭暈了好幾次,許意晴及左嘯吟陪伴在她身側,亦是一臉的擔憂難過,安慰的話語已經無法安撫許意真,因為大家都在為樂章的安危擔心。
喬世裔開著車,幾乎跑遍了台北市的大街小巷,他無心上班,一顆心緊懸著樂章的安危,他痛恨這樣無處使力的自己,若讓他知道是什麼人惡作劇或傷害了他的小樂章,他絕不輕饒他。
近七點時,他把車開回公司,坐在樂章的位於上,回想她活潑嬌俏又氣嘟著臉蛋時的俏模樣,不禁失神。
天哪!此刻他才知道自己對樂章的感情,已深刻到連他都無法想像的地步,一想到樂章若有什麼意外,那種椎心刺骨的疼痛感馬上竄遍全身,讓他顫粟不已。
他怒吼一聲,雙掌用力的抓住頭,害怕失去樂章的恐懼,正隨時間一分一秒的消失緊迫逼來。
林純淳輕叩門二聲走了進來,這兩天為了樂章失蹤的事,在下班之後,她還是留下來為總經理等電話,以便一得到樂章的消息,就立即通知他,就像現在。
「總經理。」總經理為了樂章失蹤的事,脾氣變得如一戳即破的氣球,好可怕!但為了樂章,她還是鼓起勇氣出現在辦公室。
「什麼事?」喬世裔回過身;疲憊的坐回自己的座椅。
「企畫部的劉依萍有事想見您。」看著原本意氣風發沉著穩重,任何事都無法讓他動容的總經理,一臉憔悴憂心的樣子,覺得好難過喔!
「告訴她我沒空。」喬世裔想也不想的回絕,此刻除了樂章他誰也不想見。
「可是她說有重要事情要告訴您。」見喬世裔拒絕的表情,林純淳急的說出劉依萍的動機。「是關於左小姐的事。」沒辦法!都怪劉依萍平時就像是只蒼蠅一樣老想黏上總經理,難怪總經理會一口回絕。
關於樂章的事?!
林純淳退出後,劉依萍一身火紅緊身低胸的迷你洋裝站在辦公桌前。
喬世裔微皺眉頭,對這樣穿著惹火的女職員顯出厭惡到極點的表情,他站起身面向窗外凝視夜空。
「你想說什麼?」
喬世裔冷淡鄙視的眼神,令劉依萍害怕的手足無措,拉了拉低胸的衣領後才訕汕地開口。
「是這樣的,我那天在公司對面的餐廳與朋友一起用餐,兩人正談到……」
「請你說重點。」喬世裔冷冷的截斷她的話。
「重點?」突來的搶白讓劉依萍怔住,「哦……那天我看到左樂章上了葉小姐的車走了,然後就……」
「哪個葉小姐?」
喬世裔突然回過身緊盯曹劉依萍,一雙眸精銳如豹。
「葉……葉華瑄,從那之……」被喬世裔突然的舉動嚇一跳,劉依萍幾乎哭出來。
喬世裔一聽到葉華瑄三個字,人便如箭般衝出辦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