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怡君
大伙關心的看著她蒼白的臉，「我們會先去杜家探探，如果有消息，我立刻打電話回來。」
蕭明虎說完，便和阿強一起走出黑堂的大廳。
如果真是杜宏昊做的，他這次不會管爺要他們不可以對杜家的人動手的規定，親手斃了那傢伙。蕭明虎殺氣騰騰的想著。
坐在他旁邊的阿強則是直接把槍掏出來檢查。他很久沒殺人了，如果破戒的對象是杜宏昊的話，他很樂意接受破戒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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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宏昊端著那張像是剛從冰庫裡拿出來的酷臉，看著一臉殺氣騰騰的蕭明虎和阿強。
「兩位有何貴幹?」他靠在椅背上懶懶的問。
「我們今天是來請教杜大哥一件事。」蕭明虎很有禮貌的開口，但他臉上的表情絕不是這個意思。
「請說。」
杜宏吳微微頷首。黑堂不是自從燕子離開之後就和他誓不兩立了嗎?他很好奇有什麼大事會讓黑堂的兩員大將一起出馬。「今天中午黑堂的人被不知名的人打傷，並劫走一名小男孩，還跟孩子的家人勒索五千萬。敢在黑堂的地盤上撒野的人不多，不過杜大哥就是其中之一，所以我們特來求證這件事是否與貴幫有關。」
話是這麼說，蕭明虎的表情擺明了就是，明明就是你們，別想賴了!
杜宏昊一手支著下巴，不悅地瞪眼，「如果你們是來向我要人的話，也該給我調查的時間。若真是我的手下做的，我會將人還給你們，並親自至黑堂道歉。如果不是……小心你們兩個的命。」他眼中有著濃濃的殺意。
蕭明虎和阿強對看正好，然後由蕭明虎代表發言。
「好，那我們就在這裡等消息。如果是我們誣賴了杜家的話，你們連找人的時間都可以免了。」
杜宏昊讚許的點點頭，看了站在他身後的羅振興一眼，他立刻領命而去。
蕭明虎見羅振興迅速的走出去，吹了聲口哨，「杜大哥，你是在哪兒找來這麼聽話的小兄弟?」
杜宏昊沒理會他們的油腔滑調，雙眼直視兩人，「燕子到底在哪裡?」
兩個男人又對看了一眼，這次眼中多了一絲警戒，「這麼久了你還不放棄?算了吧，燕子過得很好，不勞你費心了。」
剛出去的羅振興神色慌張地又走進來。他附在杜宏吳的耳邊低語，這下連向來不動聲色的杜宏昊都變了臉。
「叫他們進來。」他眼中有著強烈的怒火。
幾個一看就知道是小混棍的男子陸續走進辦公室，蕭明虎和阿強交換一個滿意的眼神。
「怎麼回事，你們自己說吧!」杜宏昊冷著臉對看來害怕極了的小混混低吼。
「報……報告……老大，我們惹了麻煩，求老大幫我們的忙。」那名滿臉橫肉的男子吞吞吐吐的說著。
「把事情說出來。」
「我們和黑堂的人都在標高雄的一塊土地，結果他們耍詐，土地被他們標去了，我們氣不過，就……」
「就什麼?」杜宏吳拍桌大吼。所有人都被他暴怒的樣子嚇著了，除了安坐在他對面的兩個人。
「我們就把宋宇傑打了一頓，還綁走了他的小孩。黑堂現在發佈了全面的追殺令，我們已經走投無路了了」
杜宏吳氣得額上青筋浮動，「那小孩呢?」
「小孩…小孩…」
「小孩呢?」
蕭明虎不耐煩地從椅子上跳起來，小混混們一看到是黑堂的大人物都嚇得手腳發軟，更說不出話來了。
「在外面。」羅振興看不下去，幫他們說了。
蕭明虎和阿強這才放心的吁了口氣，蕭明虎拿出口袋裡的行動電話，先向幫裡報告消息。
「爺，康康沒事了。對，是杜家的人……我知道了。那燕……」他警覺地住口不語，但杜宏昊還是聽見了，直瞪著蕭明虎。
三兩句結束通話，蕭明虎一把抱起被帶到他面前，不吵也不鬧的漂亮小男孩。
喲!還真像杜宏昊呢！「你是康康，我帶你去找媽咪好不好？」
康康乖乖的點頭。
為了避免被杜宏昊發現，他朝阿強使了個眼色，兩人有默契的準備離開。
「等一下。」杜宏昊連忙喚住他們。
「幹嘛？要道歉？免了啦！爺說不用了，還說不要為難他們幾個小兄弟了。」
簫明虎指指站成一排的小混混，轉身又要走。
「等一下。」這次杜宏吳的語氣中有一些激動，「燕子現在在黑堂?」
蕭明虎和阿強都沒回答就抱著孩子離開了，留下一臉期待的杜宏昊。
「老大？」小混混的頭頭低聲喚著。
杜宏吳回過神，又回復冷酷的神色，「既然陳爺都為你們求情了，這件事就算了。你們再給我捅樓子的話，就給我小心一點，出去。」
等小混混退下後，羅振興遲疑地看著杜宏昊，「大哥，有可能是燕子嗎?」
如果找回燕子能讓大哥開心的話，他會盡全力去打聽的。這三年來，他幾乎沒見過大哥的笑容，而今只聽見一個「燕」字就讓大哥這麼興奮，看來燕子在大哥的心中真的很重要。
「振興，明天跟我走一趟黑堂，我要親自去探個究竟。」
「是。」羅振興苦著臉應道。大哥竟還敢去黑堂？難道他不怕被黑堂的人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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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宇傑看著坐在對面的杜宏昊，不得不承認他是個不凡的人物。他現在能瞭解為什麼燕子會對他這麼死心蹋地了。
在宋宇傑打量杜宏昊，杜宏昊也在打量這位滿臉青紫的，卻依然英俊溫文的男子。
他今天是以要向小孩的父母道歉為由，陳爺才讓他進來的。
昨天蕭明虎在電話中曾提到燕子，那個小孩會不會是燕子和這個男人的？他為了這個想法失眠了一晚。
「如果你是為了昨天的事來道歉的話，我不介意了，你可以走了。」宋宇傑下逐客令。
大伙不希望燕子知道杜宏昊來黑堂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趕快打發杜宏昊走比較好。
但杜宏昊卻不急著走，他先環顧大廳四週一圈，才調回眼光看向宋宇傑，「我沒看見小孩和小孩的母親。」
「他們在房間休息，昨天夠他們折騰的了。」宋宇傑簡單的帶過，揣測著杜宏昊到底想幹什麼。
「哦?那我沒辦法親自跟他們道歉曠？」杜宏昊又是喝茶；又是觀看字畫，讓宋宇傑急得直翻白眼。
「對。杜先生，我還有事，你請回去吧!」宋宇傑聽到不遠處傳來康康高興的笑聲，和燕子溫柔的呼喚聲，開始冒汗。
杜宏昊看見他緊張的神色，再聽到傳人耳裡的聲音，期待的笑了。
宋宇傑一看到他詭異的笑容，心中大喊不妙，還來不及阻止，康康就搖搖晃晃的衝進大廳。
杜宏昊蹲下身接住往地面跌去的小孩子，然後被從後面追上來的人兒吸引住目光。
「燕子?」他終於見到了他的燕子!杜宏昊激動的看著她。
燕子也是一臉的不敢置信，她先看了宋宇傑一眼，再轉回來瞪著杜宏昊。
「爹地!」康康離開杜宏吳的懷中，跑向宋宇傑，打破了沉默的氣息。
杜宏昊站直身子，看看宋宇傑懷中-的小孩，再看向臉色蒼白的燕子，「你們的孩子?」
燕子不願欺騙他，只是將頭轉開，宋宇傑則是抱起孩子，急忙將康康往屋裡帶，免得被杜宏昊發現真相。
康康在宋宇傑的肩上轉過頭，笑噗噗的看著杜宏昊，杜宏昊立刻被這純真的笑臉震住了。
「等等，我想孩子留下來比較好。」他的話讓另外兩人都摒住了氣。看燕子似乎快暈倒了，杜宏昊連忙移到她身邊，準備隨時接住她。
燕子深吸了一口氣，走到宋宇傑的身邊抱過康康，低聲要宋宇傑離開。
宋宇傑本想抗議，但接觸到燕子堅定的眸光，他丟給杜宏昊一個充滿警告的眼神，然後在燕子和康康的臉上各親了一下，讓杜宏昊憤怒的握緊了拳頭，才緩步離開大廳。
「坐吧!」燕子沉穩的對杜宏昊說，自己也抱著康康坐下。「如果你要問這孩子是誰的，我會說他是我的。」
杜宏昊點點頭，「但我也是『製造者』之一；這是你無法否認的。而你卻讓他叫別人爸爸?」他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燕子，她長大了，以前俏麗的短髮變成了及肩直髮，更增添了—抹成熟與魅力，以及母親才有的溫柔。
「對，但是那又如何呢?別忘了當初是你硬把我送走的。」她冷冷地提出當年的事實。
「在事情結束後我立刻來找你，但是你們的人不讓我見你。」他急著解釋。
「那是因為我已經離開台灣和阿傑去了美國。不久後我發現有了孩子，而我再也不願做你牢籠裡的小鳥，所以我決定定居美國。」
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可以任他擺佈的小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