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怡君
「不要害羞嘛,如果你的名字很難聽,我保證不會到處宣揚。」鄭芸秀以為漣漪的名字不不堪入耳,不好意思讓人知道,便惡意的譏笑著。
鄭浩文怒瞪著妹妹,她心儀四當家、老愛纏著四當家是她自己的事,但是惡意傷人就太不正派了。
「霍漣漪。」漣漪輕輕的吐出自己的名字。
「霍漣漪……」尉翔軒滿意地直起身子,同時仔細咀嚼這個名字。
「霍漣漪?」鄭浩文和鄭芸秀一同發出驚呼。這下鄭芸秀可笑不出來了。
「你是杭州第一美女霍漣漪。」鄭芸秀嘴巴張得大大的,雙眼也瞪得快凸出來了,看來她這次是踢到鐵板了。
「不,不是的,我不是什麼第一美女。」漣漪揮舞著雙手連連後退,她自認擔不起這個名號。
「她是杭州第一美女?」尉翔軒指著漣漪,看向站在一旁的鄭浩文。他來杭州不過兩個多月,且其間有兩個月都被綁在床上,當然比不上早在杭州待了一、兩年的鄭家兄妹瞭解狀況。
鄭浩文點點頭,「如果杭州只有一個霍漣漪的話,那就應該沒錯了。」
「你是霍漣漪沒錯吧!」尉翔軒挑起漣漪的下巴,仔細的再次將她看個清楚。
「我是。」漣漪不知哪來的勇氣揮開他的手,「請你放尊重點,我不是你可以碰的人。」
「碰?」尉翔軒仰頭大笑兩聲,「你全身上下我碰到的部分是不多啦!」不過倒看了不少,你就別害羞了。」
「你住口!」漣漪秀氣的怒喝聲根本起不了作用,見他還是大笑不已,她火大的一腳踢過去,總算是把尉翔軒的笑聲打斷了。
尉翔軒瞪著她,漣漪不禁害怕的往後又退了一步。她懦弱的眼光膘向其他兩人尋求幫助,但那名男子只兩手抱胸,滿臉興趣地覷著她,而那名黃衣女子,則是一臉妒忌的瞪她。看來他們都不會幫她了。
「你……你不可以打我。你被我踢是因為你太囂張了,你……」
尉翔軒見她停下來,挑了挑眉,「怎麼不罵了?」
漣漪還來不及開口,她肚子裡的傳來的聲音害得她羞紅了臉。
「對不起。」她摸著自己不爭氣的肚子,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可以鑽進去。
「你沒吃飯哪?」他剛才就看她一直撫著肚子,原來是肚子餓了。
漣漪低著的頭輕輕搖晃。
「看來這件事又得停下來了。我還沒玩夠呢!」尉翔軒興致缺缺地坐回座位,「芸秀,帶她下去吃點東西吧!這麼瘦,再不吃就成了一把骨頭了。」
漣漪低著頭,臉上寫滿憤怒。這個勞什子的四當家,真是沒口德。
等漣漪和鄭芸秀離開後,鄭浩文才開口,「你把她帶回來幹嘛?外面現在盛傳有人潛入張家,把張建銘殺了,還把他新納的小妾霍漣漪綁走,不會就是你幹的吧!」四當家雖然是愛玩了點,可還不至於為了一個女子殺人吧!
「不是我。」尉翔軒粗聲說著。「我和她……我是……哎呀……!」反正事情很複雜,你和芸秀都不要聲張,我要暫時把她留在這裡。」
「為什麼?四當家,她是張家的人,換言之,就是大麻煩,為何不把她還給張家就好了。」
「我有我的理由,你不用管。」尉翔軒不願他被綁去張家的糗事讓別人知道,所以只是簡單的帶過。
「那……」鄭浩文欲言又止。
「什麼?」尉翔軒有些不耐煩的要他說下去。
「什麼?要把她安置在哪裡?」
「不會是客房就是了。」尉翔軒咬牙說著。
他一想起被綁在床上的非人生活就不甘心。當然,他會想要報復,所以他不打算讓漣漪好過。
「把她關在柴房裡,餓不死她就好了。」他暫時還沒空處理她,等他先把積了兩個月的公事解決再說,免得他回擎天堡後,被那兩個受折磨他的嫂子們恥笑。而且他也得先把她留下來,確定一下她有沒有懷了他的孩子。
「你要把杭州第一美女關在柴房?」鄭浩文不知道一向喜愛女人的四當家受了這女人的什麼氣,竟如此虐待堂堂的杭州第一美女。
「別再說什麼第一美女了,她在我心中只不過是個攀權附貴、見錢眼開的婊子,我連多看她一眼都覺得浪費。」
「是嗎?」鄭浩文狐疑的看著主子。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剛才霍漣漪進門時,四當家就直盯著人家瞧,連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
「對。如果你不滿意我的作法的話,大可去放她出來,或是通知張家她在這裡。」尉翔軒目光陰寒地看著手下,他就不信鄭浩文敢挑戰他的權威。
「不敢。」鄭浩文偷偷打量著四當家,不明白他是吃錯了什麼藥。
「放我出去!」漣漪拍打著柴房的門,希望有人能聽見她的聲音,然後放她出去。
那天她肚子都還沒填飽,就被人帶到這裡來關著。每天會有人替她送兩餐,除此之外,似乎沒有人接近這裡,或是沒人敢來幫助她。
她煩躁的坐在地上,心中則擔心著武勳現在的情況。
張凱說會照顧他,但是她食言放走了那個四當家,如果張凱一氣之下傷害武勳,那她將來怎麼面對地下的爹娘呢?
門外開鎖的聲音讓漣漪回過神,她坐在地上,抬眼看著那丫環送飯進來。
她無奈的瞟了眼飯菜,不知哪來的一股怨氣,她就是想找個人發洩她的憂慮、她的心慌。
「你們擎天堡財多勢大,我這個客人可不真是備受禮遇,住的是破柴房,吃的是你們吃剩的殘渣剩飯,好個待客之道哇!」
「這……」丫環不知該說什麼。她也覺得四當家提一個柔弱的女子關在這裡實在不妥,可是,四當家的話沒人敢有意見啊!
她無法面對漣漪的怨懟,只有飛快閃身出去,留漣漪對著昏暗的屋子垂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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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當家,擎天堡有回音了。」鄭浩文喚住正要往房裡走的尉翔軒,把一封信遞給他。
尉翔軒接過來把信拆開,迅速看完後,低聲詛咒著用力把信揉成一團。「他們叫我留下,直到把所有的工作完成為止。」
「那不好嗎?我以為你巴不得離大夫人,二夫人遠一點。」鄭浩文從擎天堡的信差口中得知,四當家和大夫人及二夫人的八字不合,老鬥個沒完沒了,大家都在等著看四當家回擎天堡後,他們三人會如何鬥法呢!
「唉,我本來是想趁他們召我回去時,在路上找機會偷溜的,這下子我溜不掉——」尉翔軒看著正一臉怪笑的鄭浩文,然後用力打了自己的頭一下,「我怎麼會對你說這個?這不是不打自招了嗎?」
鄭浩文得意的笑笑,「看來你得想一招新的了。」
尉翔軒沒好氣的推開他。
「救人啊!救人啊!……」丫環桂香一路喊叫著,驚慌得連跑過尉翔軒和鄭浩文身邊她都沒發現。
「桂香,什麼事?」鄭浩文喚住六神無主的桂香。
「那個女人,她……她在柴房裡昏倒了。」桂香聽到聲音轉回身,才發現是四當家和鄭管事。
「哪個女人?」尉翔軒皺起眉頭,和鄭浩文一齊往柴房奔去。
「你帶回來的那個。」鄭浩文見桂香還緊跟在他身後,沒有說得很明白。
「哪個?」尉翔軒早忘了他還有個「客人」。
「霍漣漪。」鄭浩文等脫離了桂香的聽力範圍之後才點醒他。
「霍漣漪?」尉翔軒連忙煞住腳步,「我忘記她了。」他說得很無辜。
「現在你可以記起她了。」鄭浩文拉著他繼續往柴房奔去。「或許她就是為了讓健忘的你記得她的存在,所以才昏倒的。」
當他們到柴房時,漣漪就躺在地上,緊閉著雙眼,一動也不動。
「漣漪!」尉翔軒抱起輕如羽毛的佳人,她的重量讓他心疼。「該死的,是誰讓她在這裡的?」他快步往房間走去,「去找大夫來。」
「你啊!」鄭浩文跟在他身後,抿嘴偷笑。看這大個子慌張的樣子真好玩。
「什麼?」尉翔軒不懂他的意思。
「你不是問誰讓她在這裡的?」
「我說把她留下來,沒有要你們把她關在柴房裡!」你看看,她這麼瘦,住在柴房裡當然會生病。是誰說我要把她關在柴房的?」
「確實是你說的啊!」鄭浩文可是親耳聽他這麼說過的。
「我沒有。」鄭浩文信誓旦旦地指稱。
慢慢地,尉翔軒也記起來似乎有這件事了。
「好,就當是我說的好,你趕快去找大夫。」尉翔軒踢開房門,把歷經他的獅吼仍然昏迷的漣漪輕輕放在床上。
「是。」鄭浩文領命而去。
在擎天堡待得夠久的大都知道,尉家五兄弟生起氣來都不好玩的,其中又以四當家的脾氣最為暴躁。而現在在四當家顯然是情緒不好,他還是聽話一點比較好,免得成了代罪羔羊。
尉翔軒等鄭浩文出去之後,便坐在床邊看著漣漪皺著眉的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