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怡君
「不是。」尉翔勳好氣又好笑的把她拉到懷裡。「雷霆堡姜家和我們算是世交，我只是奇怪他們怎麼會突然來訪。」
「那一定有詐，你要小心點。」孟翎煞有介事地警告他。尉翔勳看著她緊張的小臉，低沉地笑出聲。「不會啦!不然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看。對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天他們也在場，所以你們也算是見過面了。」
「原來就是那個拿著大刀亂砍人的傢伙呀!」孟翎對姜承霆的火爆脾氣也是印象深刻。
「要去嗎?」
「如果你能在他拿刀砍人的時候保護我，我就去!」
「當然，我不會讓任何人傷你的。」尉翔勳認真的允諾。
「那咱們就走吧!」孟翎對他的回應十分滿意。她拉著他的手，急匆匆地往大廳沖。
◆◆◆
當姜家三兄妹看見擎天堡的大當家意被一名面如桃花的女子拖進大廳時，都吃了一驚。
尉翔勳對他們的詫異的眼光光不甚在意，倒是孟翎被他們看得很不好意思。
她有些懷疑的看看自己，再用眼光詢問尉翔勳，就怕她又哪裡做得不對了。
尉翔勳先安撫地對她笑一笑，才介紹他們認識。
結果姜家兩兄弟打死都不相信，眼前這名美女就是那天他們見到的怪異女子。
他們的么妹姜承鳳沒有聽兄長說過孟翎的事，所以她只是很羨慕這位姊姊芙蓉似的面貌，和她爽朗的笑臉。
「哎呀，這位就是老愛拿大刀砍妖女的姜二少吧!」孟翎見那天差點害她香消玉殞的人就在面前，忍不住想酸他一、兩句。
「好說。」姜承霆自知理虧，只好乖乖接受她的調侃。
孟翎見他態度誠懇，也就不為難他了。她轉過身看著姜家小姐，眼睛為之一亮。
好一個俏麗的女孩!雖然年輕還小，但再過兩、三年，她必會讓眾男子神魂顛倒。
她對姜承鳳友善的一笑，「我聽尉翔勳說你還沒來過擎天堡，我帶你去逛逛如何?」
姜承鳳高興地笑了笑，眼光還是先飄向她大哥。等姜承雷點頭之後，她才蹦蹦跳跳地跟著孟翎跑開。
尉翔勳眷戀的視線在完全看不到孟翎的身影才又轉回來。
看姜家兄弟一臉嚴肅的樣子，恐怕是有事情要談吧!
「姜兄有事儘管明說。」他溫文的開口。
「不知尉兄還記不記得，我們的父母曾有過要擎天堡和雷霆堡結成親家的約定?」
尉翔勳挑起一眉，「曾聽家父提過，不過我以為那只是老人家隨口開開玩笑而巳。」
姜承霆堅決地搖搖頭，「姜家人說話算話，自然不是開玩笑的。而承鳳已及笄，是該嫁人了。
他們姜家人一向說一就一，說二是二，如果他們雙方的父母曾經有過約定，他們就一定要實行。
「那不知姜兄是屬意令妹和在下哪位兄弟成親?」尉翔勳轉念一想，如果能和雷霆堡結為親家，也是一樁美事。姜承雷哈哈一笑，「當然是尉兄你了。」
尉翔勳皺起眉，「我?」
「當然。」姜承雷端起茶，直勾勾的看著他。「當初四位老人家雖然沒有指定由誰與舍妹成親，但尉兄是長子，且尚未娶妻，理當由尉兄與承鳳共結秦晉。」
「但在下並無迎娶姜小姐之意，還是我再安排姜小姐與舍弟……」
「難不成尉兄是嫌棄咱家的妹子?」姜承霆一掌拍在桌上，可憐的桌子馬上就出現一道裂痕。
「不是，只是我已經打算娶孟小姐為妻了，我不會娶姜小姐的。」
「既然還沒娶，就可以退婚。」姜承霆霸道的要求。
尉翔勳閉閉眼睛，壓下一肚子的火氣。如果他那不負責任的爹娘在場的話，他一定會對他們大吼的。
他倏地張開銳利的雙眼，心中作了最不得已的決定。
「我對孟小姐有過承諾，不能做個背信的人。如果非要我娶姜小姐的話，孟小姐理當是我的正室……」
「你敢!」
「不要!」
「荒唐!」
一時之間怒斥聲四起。
折回來的孟翎從側門撞進來，不敢置信地瞪著錯愕的尉翔勳。
跟在孟翎後面的姜承鳳震撼得說不出話來，她可不喜歡這個自命風流的擎天堡大當家非常不喜歡。
她喜歡的是那個……老五呀!
「姜家有頭有臉的，憑什麼要我家妹子當二房，她哪裡比不上這個怪裡怪氣的女人?」
姜承霆揚起大噪門吼著。
「尉翔勳，你真要娶她?她才十五歲，跟你差了十三歲耶!」孟翎氣得發抖，兩眼冷冷的瞪著他。
尉翔勳冷靜的點點頭，「我父母的確曾與姜家談過親事。」
「我不要嫁人!」姜承鳳在一旁大聲的抗議，可是根本沒有人理她。
「那要你弟弟娶呀!你是我的，沒人可以跟我分享你。你有四個弟弟，教他們娶。」孟翎還是不能接受古代男子三妻四妾的觀念。
「妖女，憑你也配在這裡大呼小叫?滾一邊涼快去。」姜承霆指著孟翎，一臉不屑的說。
孟翎轉頭瞪了他一眼，眼中的風暴讓姜承霆立時收回了手指，乖乖閉上他的嘴。
「承鳳理當就是嫁給尉兄，而不是其他的兄弟。」姜承雷不疾不徐的插上一句。
身為雷霆堡的主事者，他當然希望自己的妹子能當上擎天堡的大少夫人。有了這層身份的保障，才能確保承鳳在尉家的地位，更不用說尉、姜兩家之間的生意往來了。
「我和她，你只能擇一，不能兼得。你現在就作決定吧!」孟翎無法接受尉翔勳的遲疑，只好攤牌。
「孟翎，不要胡鬧。」尉翔勳從齒間硬迸出話來。
「我只是要你做選擇而已，很簡單的。」孟翎見他冷漠的眼神，芳心碎裂成一片一片，她已經從他的眼中知道了答案。
愛情永遠比不上責任，更何況他是擎天堡的大當家，他肩上的沉重擔子不是外人所能明瞭的。
「那我只有對不起你了。」尉翔勳如同戴上面具般面無表情的看著孟翎蒼白的臉。
「尉翔勳，我永遠不會原諒你的!生生世世，我都會牢牢的記住，我恨你!」孟翎嘶啞的喊著，全身進發的恨意刺痛了尉翔勳。
「我……對不起你，我負了你。」尉翔勳只想先讓孟翎離開，等他把這些害死他的人打發走，他再去安撫她。
孟翎穩住身子，不讓自己癱跌在地上。
她太傻了!她以為尉翔勳和其他人不同，能夠瞭解她的獨佔欲。她是絕對不會和別人分享丈夫的。
姜承霆聽到尉翔勳的回答，得意的笑了笑。「看吧!誰要你這個怪女人呀!人家還巴不得甩掉你咧!」
他的話招來尉翔勳的白眼和姜承雷的斥責。
「承霆，少說兩句。」姜承雷很同情這名顯然傷透了心的女子，但是他也得為自己的妹妹著想呀!
姜承霆的話同時也狠狠地打在孟翎的身上。
「尉翔勳，既然如此，我會識相的自己滾開的。你放一百個心，我會離你遠遠的，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她閉起雙眼，不讓在場眾人看見她眼裡的淚水，緩緩轉過身，腳步沉滯地離開了正廳。
哭什麼呢?尉翔勳是不得已才這麼做的，他還是愛著她的，不是嗎?但是她寧願不要這種愛，她要他全心全意的對待!
她邊走邊哭，讓擎天堡的僕人都訝異的停下了手邊的工作。
「小姐，你怎麼啦?」膳房的小廝趙昌追上孟翎，關心地問。
前幾天他娘生了病，他又要工作沒辦法照顧她，正在煩惱時，孟小姐剛好探到僕人房來。
見了他們的情形，她馬上要人請大夫，又親自跑去找總管，要祁總管讓他休息幾天好好顧娘，還塞給他一些銀子，要他去買點東西給娘補補身子。
人家都說孟小姐古靈精怪，可是他眼中的孟小姐是個大善人。現下他見孟小姐哭得這麼傷心，便關心的跑上前來看看。
「我沒事，你去忙吧!」孟翎抹掉眼淚勉強對他笑笑。「對了，你娘的病好些了吧?」
「好多了，已經可以下床了，都要謝謝孟小姐。」趙昌直對孟翎道謝。
「那就好。你去做你的事吧!我要到青山牧場逛逛。」
「小姐，你怎麼哭啦?是誰欺負你了?」趙昌見孟翎臉上還掛著淚水，不放心的追問。
「我沒事。」孟翎揮揮手就朝青山牧場走去。
「小姐，當心青山牧場那邊在挖洞啊!」趙昌等孟翎走得老遠之後才想到最後青山牧場不知道為捨挖了幾個大洞。他急忙喚著低頭抹眼淚的孟翎，可是她好像沒聽到。
還是過去看看吧!趙昌丟下手邊的活兒就往孟翎的方向奔去。他聽見孟翎尖叫了一聲，心想不妙，不會是孟小姐真掉到洞裡去了吧!
但當他奔到洞邊時，卻根本沒發現孟翎的身影，再四處看看，還是沒有。
趙昌再次望向四周，確定沒有孟翎的蹤影后，才又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