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怡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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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楓，停下來。」喬昱幾次想抓住若楓，都被她用力甩開。

    「我不想聽你說話，滾開。」若楓的腳步不但沒有停止，甚至變成了小跑步。

    連罵人都有氣無力的，她反常了？

    「若楓，妳停下來聽我說話。」

    「我不要！憑什麼我要事事都聽你的？你不過是個只會欺騙人的混帳東西，我又何必那樣的事事為你想，我……我真是沒腦袋的白癡啊！」若楓真想擠兩滴眼淚出來讓這個沒良心的男人愧疚一輩子，但轉念一想，這小子不一定會心疼她，她又何必白費工夫？更何況……她還真哭不出來呢！

    「妳的好我都知道，我知道妳為了我吃了很多苦，我和莉薩不是妳想的那樣。」喬昱真恨自己只能說出這種老套的解釋。

    「莉薩？這倒好，現在我知道我是敗在誰的手下了。」

    「她不是啦！」唉！他到底談怎麼解釋？

    「哼！我明明聽見了，你們是老情人。」

    「那是過去！」喬昱有點失控的叫著，「以前的我是風流愛招惹女人，可是我現在不同了，我不再是了。和妳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只專注於妳。」

    「話都是你在說，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

    喬昱洩氣的停下腳步，「我這麼不得妳的信任？」他感覺自己過去的付出全是枉然。

    若楓也停下來，轉身看他，「如果我說我不信任你，會不會傷到你的心？」

    「妳已經傷了我的心。」

    「是嗎？好脆弱啊！」若楓嘲弄地假笑兩聲，「如果你是這麼一點小小的打擊就一蹶不振，哭天槍地的人，那麼你就更不值得我愛了。」說完，她力持平靜的轉身離開，不想讓自己在他的面前崩潰。

    她就真的這樣沒有眷戀的離開了？

    喬昱站在原地不動，無力再舉步去追她。

    他是怎麼了？難道就像她說的，他禁不起一點打擊？他真是太軟弱了？讓她一點安全感都沒有。或許吧！他一向對自己太過自信，直到現在，他才看清自己。

    「上車吧！事情在兩、三天內就能解決，我向你保證我會去向她解釋清楚。」題莎把車停在他身邊說，「如果她在這兩、三天內就變心，那麼不是你真的太差勁，就是她不是真心對你。你很優秀，而她看起來也很愛你，所以我想你們是沒問題的。」

    「如果事情像妳說的這麼容易就好了。」喬昱像是遊魂般的坐上車，「她會很傷心的，而我不想讓她痛苦難過，就算一秒鐘都不願意。」

    「哇！揪著心說的唷！」莉薩還是笑咪咪的。

    真是的，一點都沒有人饑己饑的精神。喬昱一臉不悅的瞪著開車的莉薩。

    「好嘛！算我多嘴，我不說話了。」

    「我沒要妳閉上妳的大嘴巴，我只要妳轉移話題。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你真的不再想她啦？」莉薩發覺喬昱正死瞪著她，不敢再招惹他，他平常沒個正經樣，但發怒時可是嚇人得很。「我都計劃好了，待會找個地方仔細推敲一下。對了，你真的不再去找她嗎？她一定傷心死了……」

    這個女人，難道她的嘴就不能閉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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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姊，妳怎麼回來了？」若玥驚訝的叫著。

    「不歡迎我嗎？」若楓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走進家門，「對了，幫我付一下出租車錢。」她指指站在她身後的出租車司機。

    若玥雖然有話想問她，但為了不讓司機等得不耐煩，便先去取錢，付了車資。

    「別問了，如果妳不想我生氣的話，請先不要問，等我心情安穩一點以後再說。」若楓抬手阻止若玥開口。

    「嗯。」若玥雖然是順從的點頭，還是一臉欲言又止。若楓這模樣好嚇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種委靡的模樣。

    「若霜呢？我知道她嫁人了，她過得還好嗎？」

    「如果她知道妳問起她，一定會很開心。」若玥微笑著說，但一接觸到若楓一臉的恍惚脆弱，知道她無法一起分享喜悅，便收起嘴角甜甜的笑。

    「姊夫是妳見過的陶南熙，他人很好，疼大姊真是疼到骨子裡去了，而且他又有足夠的財產可以寵大姊，他們剛從歐洲度完蜜月回來，明天我們去拜訪他們好不好？」

    若楓冷冷看了她一眼，「我可不想觸景傷情。」

    熱臉貼冷屁股？若玥暗暗吐了吐舌。她原本想，或許三姊妹相聚可以讓若楓的心情好些，怎知道她說話這麼直！

    若楓見她一臉做錯事的神情，知道自己的尖銳刺傷了柔弱善良的若玥，便緩了鍰口氣，「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怕看到人家恩恩愛愛，而自己形單影隻的，好痛苦，改天好嗎？等我的心不那麼痛的時候，我們再去找若霜。」

    「嗯。」二姊什麼都不肯說，若玥也只能由她去了。她明天要打電話給大姊，她們兩人從小就愛拌嘴，甚至拳腳相向，或許大姊可以讓二姊的心情高昂起來。

    「別替我煩心了，我沒事的。倒是妳，只有一個人在家裡，不會害怕嗎？」她一定得找些事情來轉移注意力，不然她會崩潰的。

    「還好，有時候我們要趕報告，就會一群人住在這裡，有時候大姊會要我去她那裡過夜，或是大姊和姊夫鬧鬧小彆扭時，也會蹺家回來住，通常這裡是不缺人的啦！」若玥回答。

    「我看問問若霜，妳搬去她那裡住好了，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住在這裡很危險的。」

    「咦！二姊，難道妳不住在這裡？我以為妳是要回家住了，不是嗎？一若玥有些搞不清狀況的問。

    若楓聽了她的話怔了怔。

    是啊！好像她不是這個家的人似的，她彷彿真的離家太久了，把自己當成了外人。

    這陣子，她的生活中只有喬昱一人，好像跟全世界都脫節了，現在沒有了喬昱，她會不會適應不良？

    她低頭看自己的手，竟然微微的在顫抖。是怕嗎？她在怕什麼？明明就是喬昱對不起她，她又何必在意他呢？

    若玥無助的站在一旁，看著若楓拚命壓抑痛苦。

    她的兩位姊姊有時是會疏忽了她，不過說起來她們對她是好得無話可說。但她實在不喜歡她們那種保護她的態度，彷彿她是個沒有處事能力的生活白癡。

    「嗨！我回來了。」若霜乒乒乓乓的把門合上。才嫁給知名富商沒多久的她一臉喜氣，一看就知道婚姻生活相當美滿。

    若玥心中暗暗叫苦。怎麼今天大家都戀家呢？看二姊今天的狀況不太適合再受什麼刺激，她真伯少根筋的大姊會出狀況。

    若霜一看見坐著的若楓，馬上煞住了腳步，「我沒看錯吧？真的是妳？看妳這鬼樣子，被那個喬昱甩了不成？」

    這大姊！若玥拍了若霜一下，暗示她別太激人。

    若霜不管她，逕自說下去，「妳承認是被人甩了又怎麼樣？我又不會打妳罵妳，損失的是妳自己，受傷的也是妳自己，妳這麼大了，我沒話好說，只不過……他不是說過要付給妳……該怎麼說呢？遮羞費不是嗎？給妳了沒？」

    若楓抿緊嘴，漠然的抬眼看她，然後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就說嘛！喬昱不是個好東西，妳的條件也不差，還怕找不到條件比他好的男人嗎？明天……噢！過兩天好了，今天我才和我老公吵架。過兩天我叫我老公幫妳介紹幾個出色的企業精英，很快妳就會把喬昱拋到腦後。」

    「大姊！」若玥稍稍提高了音量，想阻止若霜的話。

    「還好我老公已經替我們還了債，不然我們還得為那筆債務煩惱呢。」

    「大姊！」一向輕聲細語的若玥猶如河東獅吼般，竟把若霜給吼住了。

    「如果說愛情是看不見就可以遺忘，如果說愛情放了還可以收回，那還叫愛情嗎？」若楓語重心長的緩緩開口，「妳也是過來人，知道真正愛上一個人就是一輩子的牽掛，想忘也忘不了，妳可以替他做任何事，不論有多病苦，只要有他的一個微笑，什麼事都不是那麼重要了。我以為喬昱會是我這輩子的歸宿，但是我想我終究是錯了，或許我會愛他一輩子，但是……恐怕他不是這樣想的吧？」

    若霜為她這一番話而動容，她眼睛濕潤的在若楓身旁坐下，「我剛才這麼刺激妳，不過是不想看到妳這麼消沉，我為妳擔心啊！」

    「我知道。」

    「他……」若霜在心中斟酌一會兒，還是把原本要脫口而出的問題給嚥了回去，若楓現在應該是不願意談這件事吧？「我現在不問，但是這件事遲早還是要說的，我們是姊妹，最親的家人，不論什麼事，我們都要一起度過，知道嗎？」

    「嗯。」若玥在她們面前蹲下，輕輕握住兩個姊姊的手。

    若楓默默看著自己的姊妹，想要感受她們的溫暖，卻心驚的發覺她沒有一點反應，是失去喬昱讓她的心對萬物都失去了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