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多情郎君有意狐

第13頁 文 / 楊蕙

    「既然這樣,休怪我們強邀了。」話談不攏,八人之首對同伴示意,隨即將他們兩人圍困於圈中。

    「活動筋骨的時間到了,你可得好好的躲在我背後。」拉她站到背後,他摩拳擦掌,凝聚一觸即發的內力,裝作不在意地環視八人。

    又有一場流血打鬥要發生,身為大夫,身為族中的一分子,她不愛啊!「我們的家務事非得用上武力嗎?不能大家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嗎?」拉住蠢蠢欲動的童倉堤,她誠心誠意的想做最後的勸化。

    早就料準鐵靳知悉發生在她身上的危險之內情。「鐵靳啊──該死的,你們沒看到我要說話嗎?」八人中靠近她的三人竟沒江湖道義的偷襲!快速地伸手抱她移換位置,他以只手擋、劈、點開三人的攻勢。「連同隱瞞真實性別,現在再加上一條,等我打發這些人後,你可得跟我好好說清楚。」三人跳離,童倉堤好整以暇地親她粉頰以示抗議。

    臭阿堤,也不看情況,動不動就乘機揩油!仰臥在他臂彎中,她的臉一片通紅。「沒正經!」剛才只顧著和他們交涉,忘了身旁的阿堤也會聽到。「對不起!」

    心知肚明鐵靳為何事抱歉,他誠懇地回以包容的笑,接受這份有點遲的歉意。

    被人包圍還能談笑,太不把他們八人放在眼裡了。「上。」

    八人齊上,童倉堤收斂表面的嬉笑,專注的攻守。

    他每對一招,都不忘護衛懷中的她,使她無安全上的顧慮,但一拉一扯的,轉得她頭昏眼花,噁心難受,有口難言。

    對打了半天,童倉堤逐漸摸索到他們的招式,打得是愈見輕快。

    三攻四伺機,有時四上三防,七人底子和閃跳的身法不錯,可惜在輕功方面差了點,達不到棋逢敵手的地步。

    有一點比較納悶的是,剛才說話的那一個虛晃地移了幾步,便守在一邊沒有出手,是認為他打不過動手的七人?或是另有目的?

    「換。」久攻不下,八人之首喝令。

    隔、閃、踢開七人連袂,童倉堤邊打邊退入林中。

    就這棵啦!

    略略瞄了眼壯碩的大樹,他腳下一蹬,穩健的帶著鐵靳立於高樹之上。「他們上不了這裡,你待在這兒,看我修理他們。」

    「小心!」為他拭去滑落的汗水,她柔聲說道。

    「安啦!」唇對唇的偷她一個香吻,他頑皮又窩心的對她做鬼臉。

    他就不能正經點嗎?小舌舔過被偷了吻的唇,她深深吐出梗在胸口的氣。

    「你們要的人就在樹上,若想帶她走,先過我這一關。」安置好鐵靳,沒了後顧之憂,他要好好大展身手了。

    八人同時抬頭瞇著眼望向被他放在茂密樹上的鐵靳。

    月之女在他懷中時,他們礙於想活捉,打起來不免有綁手綁腳之感,如今月之女離開,他們便少了這層顧慮。「解決他。」八人之首收縮了黑瞳,眼中迸發殺意。

    「終於要玩真的囉!」童倉堤興奮的摩拳擦掌,「你早說解決,這樣我們打來才有勁呀!」想殺他?憑他們幾個人的功力,回去多練幾年吧!

    扭腰甩手,他暗地裡使出最高深的內力「金鐘正罩」來防身禦敵。

    首領一聲令下,加入七人陣列,每式含帶濃濃殺氣,招招欲置他於死地。

    童倉堤不避不躲,如拚命三郎般的攻擊自動送上來的人。

    樹林內,你來我往的交鋒,個個抱著不是他死、便是我亡的決心,打得是落葉沙石齊飛,煙霧迷漫。

    一聲聲受重創的哀號聽在耳裡,令童倉堤嘴角上揚。想殺他?門兒都沒有,師父享譽江湖的武術絕學,可不是浪得虛名。

    自己的同伴死的死、重傷的重傷,八人之首胸口內的恨與怨更旺了。他仰天尖銳地呼嘯,像是要發洩同伴犧牲的哀傷。

    哎喲!打就打,還來玩這套「魔音傳腦」。跳退對方的陣仗,童倉堤掏掏嗡嗡響個不停的耳,蹙眉怒視。

    領導人審視眼前的戰況,僅存的同伴連同自己只有三個尚有能力和那人再戰,其他的都被制伏,他開始心驚地發現低估了眼前的高手。

    他是何方神聖,竟讓他們手上的刀劍無法近身,還會被自個兒的刀劍所傷?!

    不論他是誰,不論是否得戰到僅存一兵一卒,月之女他們是一定要帶走。「事,務必達成。」說完,他朝童倉堤撲殺而去。

    喲!指揮者也下場要和他拚了。「要打就一起來,何必同夥的死了大半才出手,你這樣對得起躺下的夥伴嗎?」還害他以為敵方另有埋伏呢!

    「哼!廢話少說。此時此地,就算是打到最後一人,也要叫你陪葬。」

    喲,不畏死呀!同伴死的死、傷的傷,不乘機腳底抹油偷生去,還硬撐著和他鬥?童倉堤不得不對敵手另眼相看。

    人家不怕赴死,一心一意想上黃泉路陪夥伴,他何不好心點,讓剩下的人求個痛快?

    抽出腰上從未出過鞘的軟劍,童倉堤快速的揮舞了三下,三個人眉心頓時溢出紅絲,一動也不動地定在原地斷了氣。

    「鐵靳,我來抱你囉!」用衣角擦拭劍尖的血漬,將劍收回腰際,他一飛衝上樹梢。

    避禍於樹上觀戰的鐵靳下到地面的頭一件事,就是蹲下來探測八人的情形。「你一出手,就非得置人於死地嗎?」有兩個還有微弱氣息,但要救活是不可能了。

    「怎能怪我?若是他們心存善念,不下重手,或許就不會被我的金鐘正罩給反撲了。」

    「唉!」都是權力熏心招惹的後果。

    躺在地上苟延殘喘的兩人之一,耳際飄過月之女的歎息,臨死之際,他突然驚醒,怎麼會變成這樣子?他不懂也不甘心啊!

    意識逐漸遠去,他的不甘願也只能伴隨自己下黃泉了。

    不忍地為剛嚥氣的兩人闔上眼,鐵靳感慨於世人總愛爭名奪利,就連她的族人也感染了人類這種氣息,逐漸浮泛分崩離析之慮。她黑眸盈淚地搖頭歎息。

    「別傷心了,他們的死是因有害人之心而反過來害了自己。」扶起她,他安慰道。

    「我們把他們埋了吧!」怵目驚心及刺鼻的血腥,使她不舒服的皺起小臉。

    「你身上的傷剛痊癒,讓我來就好。」

    ◇◇◇

    離開血跡斑斑的打鬥現場,童倉堤和鐵靳來到山石小徑。

    「咱們在這兒歇歇腳。」接連替八個人挖洞埋屍,他累壞了。

    「嗯。」她一屁股坐在小徑邊的大樹根上。

    「從樹林出來,你就滿面愁容,是怕我問你嗎?」靠著她的右臂,他順勢坐了下來。

    也是,也不是,那是說不上來的複雜心情,既擔心童倉堤的安危,也真怕他追問真相,更為同族人自相殘殺而難過。

    「你不想告訴我,我也不勉強。」有一下沒一下的以手搧風,他有著些許不是滋味。「我不知道我是如此讓你不能信任。」

    「沒的事!」她若不信任阿堤,怎會將性命交在他手上,她大可在他為她拚命時,一走了之,回到爹娘身旁,也不用在樹上為他緊張了。「我有我的苦衷。」握住他的臂膀,她好生為難。

    「穿著男裝,騙了我一家三口十幾年是有苦衷?遭人追殺故作不知情,也是有苦衷?我想鐵靳也不是你的真實姓名,對吧?」他明明聽見那群人叫她什麼「月之女」的。

    「不對,不對!鐵靳真是父母為我取的,女扮男裝是爹送我到童家時做下的決定,不是我要欺騙你們。」

    「喔?那些人為何喚你月之女?為何要不擇手段地抓住你?」挑著左眉,童倉堤以懷疑的口吻問。

    「月之女只不過是小時候的乳名,沒什麼特別的。」咬著紅唇,她調開目光。

    到了這種地步,她還在防他?童倉堤忍不住的握了握拳,「還有呢?」

    死抿著唇,她搖頭不語。

    「嗯?」不說是嗎?他有的是辦法讓她說。嘴角勾起一抹令女人為之癡狂的笑,他在她耳際輕呵著氣。

    臭阿堤,他……他在幹什麼?熱熱的氣息噴在耳上,她全身震抖了一下,腦中一片混亂。

    「別動。」伸手攬她入懷,他在她耳邊低喃。

    纖細的身子密貼在他胸懷,一股麝香撲鼻而來,迷眩了鐵靳。「離我遠一點,坐過去。」該死的阿堤,把她當成什麼了?牡丹嗎?她勉強自持,不是滋味的大聲斥喝。

    「我問的都得不到滿意的答覆,你說的我又何必聽從?」他得寸進尺的咬著她的耳垂,以舌挑逗。

    老天啊!他……他……

    耳處傳來他吸吮的觸覺,瞠目結舌的她沒法承受又無法掙脫,這樣異常的感官刺激是她沒有過的經歷,它是這般的懾人心神!

    說吧!全對他說吧!不然,她受不了這樣的對待了。

    阿堤和她是一塊長大的,是最知曉她性格的人,也是她最瞭解的一個。「有人追殺我,因為家族內出了些問題。」她避重就輕的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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