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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文 / 衍衍

    她一定要查清楚那女人的來歷,看她剛剛的樣子是要住進金壁飯店裡,有錢能使鬼推磨,她有的是辦法查到一切。

    她絕對要想盡辦法把可疑的人物弄離自己看得到的視線範圍,即使必須弄死也無所胃!

    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能放過一個!她陰險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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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高掛,微微的月光輕灑大地,涼爽的微風因為落地窗的開啟而吹散了一地的報紙。

    那些報紙全都是五年前的產物,因此顯得有些泛黃。

    卓日言衣衫不整的坐在房裡的沙發上,身上白色襯衫敞開,愜意不失性感,房裡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讓他清楚的看見手上的資料,一張熟悉的照片粘在紙上的一角。

    容赤蕊,二十歲。

    出生地:台灣南部。

    背景:已消毀。

    職業:殺手。

    看著紙上的資料發愣,卓日言不捨的撫著那張照片,早上所看到的那抹身影此刻正清楚的映在他腦海裡,五年前的她雖然給人冷艷的感覺,但那淡淡的青澀純真是那麼令人魂牽夢縈,五年後的她更顯得成熟艷麗,相同的是還是容易使他牽腸掛肚。

    她真的又回到台灣來了……

    他站起身走向落地窗,涼爽的微風吹動著他的髮絲,沁涼了他的身子,卻平熄不了內心的澎湃。

    他從沒想過事情會如此巧合,他更沒想到她跟他是「同樣」的人。

    他的身份之所以隱密是因為那時候的他仍是組織還在培養的一員,十歲那年他的父母在一場車禍中喪生,身為獨子的他瞬間變成沒人要的孤兒,親戚們不願意接收麻煩將他當成皮球踢來踢去,當他流落到孤兒院的第一天,突然來了一群穿著黑西裝的大人,朝院長說了兒句,辦了辦手續就領養了十兒個小孩,也包含他。

    就這樣,他成了組織理的殺手,直到現在。

    他的身手不凡,足以跟領導人相抗衡,但論經驗來說尚不能列為殺手一流,所以在那期間他不斷的接受組織的試煉。

    如今的他不僅晉陞殺手一流,他靠著自己的力量成功的得到組織裡的元老賞識,進而認識了他的頂頭領導人,得知了她的消息。

    原來看似嬌弱的她已是人人敬畏的領導人之一,他知道她在組織裡的地位可能不低,可這樣的消息是他料想不到的。

    早在五年前撞見她和游飛飛的行動時,他就猜測她和游飛飛真實的身份,他早就該想到的,卻在那時候發覺得不夠早,直到她的離去,隔天的新聞報導,才讓他全然瞭解。

    而當她決定跟他結合的那一刻,他明明知道她打著離開他的主意,他卻寧願用短暫的熱情纏綿來掩蓋自己的想法,他寧願先忘我的擁有她再來跟她討論所有的問題,然而先縱情的結果便是失去她五年。

    想起她那時在他身下的嬌羞神情,兩人在愛意燃燒的瞬間一同攀上高峰的激情,那時候他就決定要好好愛她一輩子,沒想到她卻選擇離開,還離開得乾乾脆脆,連訊息也不留給他。

    他的放任是因為他天真的以為她總有一天會想通,會回心轉意回到他身邊跟他在一起,無論是一起執行任務,抑或因為逃離組織一起死,他都願意去承受,然而一年、兩年、三年……他等了五年,她卻死守她的原則。

    好,既然她選擇放棄,那麼主導權就交給他吧。

    卓日言旋身脫下身上的襯衫,在衣物的包裹下看似瘦弱的身子在褪去一層障礙後露出不似外在的強健胸膛。他結實的右手臂在月光的照耀下清楚的浮現一抹小小的、半紅半澄的楓葉刺青。

    他發誓,無論她是領導人還是普通人,他絕不允許她再逃離他身邊。絕不!

    第八章

    才剛洗完澡,石水麗來到父親石駱何的書房外,她來來回回的走著,就是沒能舉起手輕敲門板,因為她知道這時候是父親要求專心待在書房裡的時間,而且不容許任何人去煩擾他,也不准任何人過問,包含她這個女兒。

    雖然她不知道父親是何時養成這樣的習慣,但她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對她而言,父親還是疼她如昔。

    雖然父親沒有兒子,可是他從來沒有重男輕女的觀念,從小到大,不僅對她關愛有加、寵溺不已,對於她也是有求必應,也養成她現在驕縱任性的個性。

    然而就因為生活向來無優無慮,再加上她在意的人事物也只是關乎自己的心情高興與否,她從來不知道她父親在外頭到底在做些什麼,她只知道只要她想要的,父親都會想盡辦法弄來給她。

    自從五年前父親一次南下談生意回來後,給人的感覺變得突然不一樣,不只規定沒有他的允許就不准進書房,在作任何決策時也變得異常的狠絕,不只如此,他對她的關愛也少了很多,不再像以前一樣噓寒間暖,但對她的要求仍是全力做到。

    她心裡有疑問,可是向來不曾問過,久而久之也就不再把疑問放在心裡面。

    現在,雖然這事不一定要現在請求,可是她怎麼樣也熬不到明天再講,卓日言的去留對她來說關係重大,她可不允許突然殺出來的程咬金來阻擾她跟卓日言在一起。

    其實她心裡很清楚卓日言並不愛她,但她不管,只要有一絲絲機會她都不放過!

    可是父親……

    「誰在門外走來走去的?進來吧!」

    彷彿能察覺門邊的動靜,房裡傳來渾厚的嗓音,石水麗一驚,戰戰兢兢的上前開門進入。

    石駱何坐在辦公桌後看著書,略圓的臉上掛著厚重的金邊眼鏡,鏡面後是一雙精明銳利的眼睛,那足以讓人懼怕的光芒有時候利得連石水麗也不敢直視,這也是後來這幾年父親的轉變之一。

    「嗯……爸。」訥訥的喚了聲,她站在父親面前。

    「水麗,是你呀,這麼晚了還不睡在書房外走來走去的做什麼?」視線沒離開過桌面上的書本,他漫不經心的問。

    「爸,我有個請求。」潤了潤嘴,她說道。「你的眼線那麼多,我想請你幫我調查一個女人的來歷。」

    「女人?又是為了卓日言嗎?」石駱何想也不用想,一猜即中。

    她有些不好意思。「是……是的。」

    「不是我愛說,都這麼久了你還沒辦法把卓日言弄到你身邊,你是不是該檢討?」對於自己的女兒,他說出來的話絲毫不留情。

    「爸……」她高傲的自尊受傷了,沒想到父親會說出這樣的話。

    「呵呵呵……開開玩笑。」輕輕的笑著,他雙眼卻透不出一絲溫度。「查誰?」

    她還是沒有辦法不去在意。「查一個今天才剛住進金壁飯店,姓容的女人。」

    「好了,我知道,你去睡吧。」

    「嗯,謝謝爸。」父親都這麼說了,她點點頭離去。

    當門一關上時,石駱何臉上的神情突然變得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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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十點整,躺在床上的容赤蕊翻來覆去後,終於放棄的從床上坐起,歎了口氣,她下了床走向窗邊,拉開了厚重的窗簾布,讓溫煦的陽光輕灑進來,原本昏暗的房間頓時一亮,她也有些不適應突如其來的光線而用手輕遮著雙眼,直到能完全張開。

    因為昨日的巧遇讓她一夜無眠,當她在飯店門口外情緒失控後,憔悴的回到預訂的房間裡,淚不斷的奪眶而出,她止不住,只能任由淚水不斷流下,不知哭到何時,飯店裡的服務生送來晚餐,她食之無味的扒了兩三口就去洗澡,接著什麼也不想的將自己丟到床上,想借由睡眠來暫時忘掉一切。

    然而,卓日言與石水麗那狀似親暱的那一幕卻不肯放過她的不斷在她腦袋裡上演,而「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這問題不斷出現,沒有答案,所以她想了一夜、掙扎了一夜,原本的早睡是要忘了一切好養足精神,卻沒想到讓自己變得更加狼狽不堪。

    夜裡,她不知道流了多少淚水,這是她這輩子最脆弱的一次,就算她沒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的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

    她該清醒了,他早已不是當年的卓日言,而她也不是當年的花若影,她是容赤蕊,是殺手流的領導人!不是普通人,她要記住,她只在這裡停留幾天,不是一輩子……

    容赤蕊企圖振作,她厲聲的告訴自己,要自己清醒,若不這樣子做,她的心情絕對會影響到任務的執行,她不能出半點錯誤!

    因為她是容赤蕊!

    叩……叩……

    「容小姐,在嗎?容小姐?」

    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服務生禮貌客氣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容赤蕊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走去應門。

    「請問有什麼事嗎?」

    「不好意思,剛剛有位先生托我們把這牛皮紙袋交給你,請你接收。」服務生必敬必恭的奉上午皮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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