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巖卿
教她一個人逃走,她不願意呀!內心慌亂的李蘋被小柳硬拖到廊這上,隱約間,她彷彿聽見前院的打鬥聲「沒時間了!刺客們快攻到這兒來了,蘋兒姑娘,快隨我走!」
「不行……」一幕幕的血腥畫面閃過李蘋的腦海。她瞬間刷白了俏臉,馭山浴血的容顏突然間與心頭浮現的驚險畫面重疊……
「蘋兒姑娘!」小柳氣急敗壞的催促著。
「李蘋公主?」
一眨眼的時間一道頎長的身形已經阻擋在李蘋與小柳的面前……
「公主!我總算找到你了!」劉晉羽赫然出現在她們面前。
「大膽狂徒,我跟你拼了!」小柳持起長劍,立刻刺向劉晉羽。
「小柳,不要!」李蘋驚喊。
「哼,彫蟲小技!」僅在一轉眼的時間,劉晉羽手中的刀劍已然深深地刺進小柳的腰腹間…
「不要!」望著眼前這一幕,李蘋爆出驚吼,不敢置信地搖著頭,一步步往後退去。
「蘋兒姑娘,你快走……」小柳渾身是血,雙手握著插在腰間的長刀,鮮血直吐。
「小柳……晉羽哥,你快救她!」李蘋眼神迷亂地狂吼。
劉晉羽冷著臉,殘酷地自小柳身上抽出長刀,轉身面對李蘋,「公主,我的公主!我終於找到你了!」他一把握住李蘋的肩膀,狂野的雙眼充滿了殺戮與瘋狂。
「公主別怕,跟我走,我會保護你的!」
「不要!放開我!李蘋極力掙扎,」木頭……木頭!你在哪裡?「
「蘋兒!」馭山擺脫前院其他人的箝制,敏捷地縱身一躍,趕到李蘋面前。
「木頭,」她欣喜的低喊,旋即淚眼婆娑的道:「小柳她……」
馭山沒空理會她。「放開蘋兒!」他一雙鷹眼直睇著劉晉羽。
「就是你!就是你從我身邊劫走了我的公主!」妒火中燒的劉晉羽理智盡失,他握著卒蘋手臂的大掌更用力了。「我要殺了你!將你碎屍萬段,才能彌補你帶走公主的重罪!」
「不要!」卒蘋的淚水撲簌簌的直落。「晉羽哥,我求求你!你放過馭山、放過整個鏢局的人…
「蘋兒!」馭山為她滾滾而落的淚水感到不捨,卻也為她對他的不信任感到震怒。「放開蘋兒!」只不過是個小小帶刀侍衛,豈是他的對手?
劉晉羽兩眼一瞇,握直了劍身,便向馭山胸口刺去!
「不要啊!」仍被劉晉羽箔制住的李蘋無力阻擋,只能隨著他的力道搖晃。她夾在長刀和劍刀之間,宛若置身在刀劍風暴之中,險象環生!
幾次兵刃相接,陷入瘋狂的劉晉羽並沒有絲毫取勝的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漸漸自馭山手中敗下陣來,眼看著手中的長刀就要被馭山的劍所挑落,劉晉羽竟拉著李蘋擋身在前……
「卑鄙小人!」馭山氣憤的怒吼。這傢伙竟然將蘋兒當成他的擋箭牌!「快放開蘋兒!」刀劍無情,馭山深怕自己一時不慎傷了摯愛的女子,於是他修地收緩凌厲的攻勢。
相對於馭山的收勢,劉晉羽卻益發有恃無恐!
「晉羽哥,不准你傷了木頭!」李蘋驚喊,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這一幕。
劉晉羽手中的長刀劃過馭山持劍的手臂,留下了一道深長的血痕,「木頭?你有沒有怎麼樣……啊!」
劉晉羽揪住李蘋的長髮,「公主!你是我一個人的。你怎麼可以這麼關心他?甚至親熱的叫喚他?!」
「好痛!晉羽哥,你放手……木頭!我好痛啊……」意外被拉扯到之前的傷口,李蘋痛得熱淚直流。
「劉晉羽,你給我放開蘋兒!」馭山急得俊臉發白。
「蘋兒?」劉晉羽一把抓過李蘋,將她扣在自己身前。長刀抵在她美麗的頸邊,「叫得好親熱啊?」
「你放開她!」馭山持曹劍卻不敢動。
「哼!你剛才揮著劍不是很威風嗎?怎麼這會兒杵在那兒像根木頭似的?」劉晉羽佔了優勢,得意不已。「嘿,我看你如今怎麼得意,把劍舉起來,狠狠地在自己的胸口刺下去!」
李蘋愕然,「你瘋了!放開我、放開我!」
她的拚命掙扎絲毫動搖不了劉晉羽。他益發的揪緊她,臉色猙獰,「快呀!別忘了,公主此刻在我手中,難保我手裡的長刀一個不小心刺進她心窩裡。」
看著馭山舉起劍,李蘋忍不住哭喊:「不要!木頭,我不准你這麼做!」
「動作快一點!」劉晉羽不耐地高喝,他扣在李蘋頸邊的刀刃又施力了幾分。
霎時,一抹鮮紅的血痕浮現她白嫩的頸間,令人看了怵目驚心!
馭山見狀,手裡的長劍慢慢地舉起,直到鋒利的劍鋒對準了自己的胸口。
「快呀!照我的話做!」
「不要!木頭,不要!我不准!我不准你這麼做!」李蘋痛哭失聲,驚駭和恐懼佔滿她的心。
她知道木頭真的會這麼做!為了她,他一定會照辦的!
「蘋兒,我……」馭山望著她的淚顏,既為難又無能為力。
「你不可以!木頭,你要是這麼做,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住口」劉晉羽一巴掌揮下,狠狠剖過李蘋細嫩的臉龐,將她打倒在地上。
「蘋兒!」馭山痛徹心扉。
「還不快照我的話做!你真的要看我一刀殺死她嗎?」
伏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李蘋的小臉被打得紅腫,卻依舊下放棄地哭喊著:「木頭,不要!」
「可是我……」舉起了劍,馭山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你要想想我的感受呀!」熱淚自李蘋的眼眶中奔流而出,「臭木頭,你不可以這麼對我!」際,揮刀愉襲——把利刃狠狠地刺人馭山的背後!
「大哥!」馭風、馭火驚吼。
「木頭……木頭!」李蘋的哭喊聲劃過黑夜,在冷風中消散……
敏王府。
「丟人現的混帳東西!」敏王爺左右開弓,既狠且重的巴掌刮過李蘋淚痕未乾的臉龐。
她伏倒在大廳上,無神的大眼泛著熱淚,她沒有抵抗,也沒有叫喊。
「唉,這傳出去能聽嗎?」敏王爺的繼室王氏閒閒的在一旁煽風點火,「怎麼這丫頭這麼麻煩?又被將軍退婚,又是跟別的男人跑了!這種沒有貞節可言的丟人丫頭,延郡親王還會要嗎?」
「會的!我們已經說好了,」敏王爺越聽越怒,忍不住又重踹幾腳,「把她關到酒窖裡,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准放她出來!」
體力盡失的李蘋任由僕役們箝拉著她,通過了彎彎曲曲的廊道,然後被用力地推進酒窖。
「在這兒待著吧!哼!」僕役不屑的拍拍手走了。
蜷縮在角落,一身狼狽的李蘋無法抵禦酒窖內低寒的溫度,只能摩挲著臂膀取暖。
木頭……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他背上的那一劍肯定讓他傷得很重吧?怎麼辦?五虎他們有及時醫冶他嗎?鏢局上下的人都還好嗎?
都是她的錯!都是因為她,才會害得木頭受傷、天武鏢局受難,還害得小柳……
一聲低泣接著一聲,她哽咽的哭泣聲在酒窖中迴響。
她好怕…害怕的甚至不敢去想,萬一那一劍深及心肺,那麼木頭他……木頭!你千萬要活著!一定要活著!
她怎麼樣都沒關係,只求老天一定要讓木頭活著!
第十章
酒窖的門板被輕輕開啟,發出「嘎!」的一聲。
「冷嗎?」
一條毛毯伴隨著這聲低沉的嗓音緩緩飄落。蜷在角落的李蘋緩緩地抬起頭,繼而飛快轉開臉,「不關你的事!」
劉晉羽蹲下身,將地上的毛毯撿起,仔細的覆在她身「你不要管我!離我這一點!」李蘋不假辭色的揮開他。
「公主!」劉晉羽略感光火,「我這是為你好!」
「我不需要你來惺惺作態!」別以為這麼一點小恩惠,就會讓她忘了他當口的殘酷和元恥!他竟然以她為擋箭牌來威脅馭山,馭山還因此而……而……
「你哭什麼!?」劉晉羽大吼,「事到如今,你心裡還想著那個傢伙嗎?」
「不要你管!」李蘋伸手拭淚。除了馭山,她不想在任何人面前落淚!
「那傢伙已經死了。」
「騙人!」李蘋直覺地否認,熱淚卻在瞬間盈滿眼眶。「你是騙我的……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在騙我!」
「哼,那一刀狠狠地插進那傢伙的背後,還假的了嗎?」劉晉羽斜睇了李蘋一眼。
他最摯愛的公主終究不是他的……那可惡的敏王爺竟然不願將公主賜給他,執意要將公主嫁給延郡親王以謀取利益……或許,他該殺了敏王爺!
「木頭不可能會死的!只不過是背後的一刀罷了。不可能要了他的命的!不會的……」李蘋不敢置信地搖頭否認。
「信不信由你!」劉晉羽冷冷的扔下這句話後,便轉身離去。
冰冷的酒窖又籠罩在一片死寂中。
不可能的,不會變成這樣的!木頭一定還活著,他肯定還活著!
可是,為什麼過了這麼多天,他還不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