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糖心玩物

第9頁 文 / 言子

    「我……我詛咒你……鄙、鄙視你……我要……我一定、一定要……要宰了你……」

    他溫熱的嘴唇再度將冰兒的整片耳瓣全含在唇中,氳熱的濕氣包裹住她,令她忍不住合上眼睛,想要去掩飾心裡那種瞬間迷失、錯亂的複雜感覺。

    東方狂濕熱的氣流伴隨他所講的每一句話,一直向她耳裡傾灌著。「第三堂課,你得要、永遠記住這鐵一般的事實,我東方狂向來不喜歡杵逆我的女人。你最好趕快學會該如何尊敬、順從,和愛戴你眼前這位高高在上的主子。」

    「休……嗯……休想我、我會……如你所願!我絕對不……啊……」冰兒覺得自己被他壓制住的身體似乎越來越燥熱,漸漸飄飛掉的思緒,也快不能控制了,怎麼會這樣?她的身體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冰兒,要聽主子的話……」東方狂的手掌不斷摩拳著冰兒被他箍懸在梁木上的玉臂,他一邊安撫勸降,一邊以指腹輕輕地撩撥搔弄著。

    「啊……別……別再……我、我才不……不要……」冰兒強忍著從身上各處不斷傳過來的灼熱搔癢感,她倏地睜開眸,剛好看見東方狂的嘴唇正準備離開她的耳畔,改移至她挺起的雙峰間,移動中……見機不可失,她旋即偏過頭,嘴一張就狠狠地往他臉頰上咬下去

    東方狂吃痛的偏開身,臉頰已被冰兒的利齒給咬破了一層皮,鮮血立刻就滲出了傷口流下來。「你……你這狂野不羈的火爆脾氣得改一改才行。」痛歸痛,他卻表現出根本沒怎樣似的,還打算繼續教授下面的課程。

    「哼!誰有心情陪你練這些下流的功夫,你還是把精神留下來去找其他姑娘吧!」冰兒翻身趴在橫樑上,開始努力勤奮地往前爬行。

    照目前的位置看來,她必須得先爬過橫樑,再改從長柱爬下去才可以落地,落了地之後才能拿到那些銀票。嗯,好,行動。

    哪曉得,膝蓋才剛開始挪動沒多久,腳踝便立刻被東方狂的手給抓住了直往後方拖……

    「哇……」冰兒立刻放聲嚷嚷著,另一廂卻遲不忘猛往後蹬腿狠踹。「放、放手啦!再不放開,我就要大叫!」

    東方狂抓著冰兒的腳踝,低下臉便往她的小腿肚上啄了一口。「想叫就儘管大聲叫吧,我倒要看看,誰敢闖進來救你。」

    「你放手!」

    「別急著發火,放心,恩師我絕不會放手的。」他說道,旋即又開始朝冰兒兩條修長勻稱的腿上又摸又親。

    「你……你趁人之危,算、算什麼英雄好漢嘛?」她瞪著東方狂,恨不得能把眼裡的火箭直接射到他的心窩間。

    「對了,有一件事忘了說。」東方狂漸漸從後方欺上來,讓自己碩長的身軀包鎖住她,然後順手撥開她臂膀上的系肩,露出了半壁光潔豐滿的酥胸。「你說得對,我天生就是個浪蕩子。」

    「你……你……東方狂——」房門外,只聽到一陣陣忽而狂叫、忽而吼罵的沙啞破音聲……

    第五章

    天色已暗,一朵烏雲遮掩住月光。

    「哎唷,小祖奶奶,你就行行好,跟著我走快點兒唄……」額頂汗冒個不停的查文錢拖著表外甥女的手低頭急走著。

    「哼!我才不想去。」冰兒噘著嘴,挑挑眉,擺著張臭氣沖天的臉。「表舅,是您硬逼我去的喔,等會兒我若殺人放火了,您可就別怪罪人家……」

    「媽呀!聽……聽你這丫頭說的是啥瘋話!」查文錢猛地打了記哆嗦,牙齦咬得就快出血了,含著眼屎凝望著冰兒,只再差幾瞬老淚兒便可以如願地狂瀉而出。「冰……冰丫頭,你就當是可憐可憐表舅年歲大、不中用了,只圖還能有個肯收留咱養老餬口的地方吧。就……請你放低身段,去……向、去向老莊主和大少主賠罪道個歉,好……好不好呀?」終於,在他說完最後一個好字時,淚珠兒竟然也很配合反應地滑落滿腮。

    「表舅……別哭了啦……」冰兒蹙眉瞪視。

    查文錢忖想她必定是心軟了吧?於是就再努力加強了些流淚的氣勢以及火候,哭得自己滿臉皺摺的老皮上全沾掛著黏兮兮的淚液和鼻涕。「嗚……可憐哪!」

    「表舅,您再哭的話我就真不去了唷。」她停下腳步,僵持在原地不肯移動。「沒見過年紀一大把的人了,還學著人家任性耍無賴。」

    「我……」查文錢瞠目結舌,耍……無賴?真要比較起來的話,他才應該是被這個無賴丫頭纏上的可憐糟老頭兒吧?

    「還去不?不去的話我就回房劈茅草牆!」

    「去去去……」查文錢抓起她的手就趕忙狂步邁往山莊主宅邸的方向……

    須臾後,甥舅倆已一前一後排站在山莊大廳後方的餐堂門口了。

    「莊主,小的把人帶來了。」查文錢說。

    「唔,帶進來……」堂中傳來一聲指示,查文錢於是才低頭領著冰兒跨進門檻兒內。

    「這野丫頭就是打傷狂兒的兇手嗎?是不是啊?查管事?」東方炬那儘管年邁卻不顯蒼老的聲音迴盪在食堂裡,伴隨著一陣陣的飯菜香味,勾得冰兒倒還真挺想抬眼瞧一瞧。

    「回莊、莊主……是、是的……」查文錢連忙扯了扯冰兒的袖擺要她跪下去,但倔強的冰兒怎麼會肯呢?更何況,還是在她第一號大仇人面前,說什麼她也不願意屈就的。

    倒是查文錢自己早嚇傻了,身軀一軟就躬腿跪了下去。「請莊主……原諒小人的表、表外甥女年紀小……莽、莽撞,不……懂分寸,失手……錯傷了大少主,還求莊主和大少主……寬、寬宏大……量,饒她……一次啊……」

    「唔……」東方炬轉頭瞅了瞅坐在他身旁的長子東方狂,見他整張臉上少說恐怕也有八、九處地方掛了彩,但是卻不發一語、未露怒意,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情緒表現。好,他決定看一看這打傷人的丫頭究竟有什麼本事?「丫頭,你……抬起頭來。」

    「喂喂喂!莊主叫你把頭抬起來……」查文錢不放心,暗暗從冰兒身後捏了一記,順便施力推了推。

    冰兒起先並沒什麼反應,表情顯得份外冷淡有距離,後來才慢悠悠地把臉抬高了一丁點兒。一瞥,就看見堂中的大桌前坐著東方家老老少少三個男人。

    「莊主,真抱歉,我就是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來不及察覺人心險惡的臭丫頭唐冰兒。」冰兒凝著美目,不卑不亢道。

    她雙眸如野魅的妖火瞬間照耀了開來,淺麥色的肌膚在堂中燈火的閃爍下透露出猶如黃金般懾人心魂的光澤,一閃一閃的,稍不留心就會被灼傷。

    那份自骨子裡散發出的張狂艷色,很美、很火、很野蠻……

    東方炬一雙瞇小的眼睛忽地睜得好大好亮,這雙眼睛每回只要一遇見新鮮美味的獵物……不對,是女色時,就會開始眨巴眨巴個不停。

    儘管此刻心口噗通噗通得直跳,但當著兩個兒子的面前,他還是盡量想辦法收斂起自己那遇色即潰的原始本性,只在心底暗暗盤算著。「沒想到,你這丫頭的膽子倒不小!告訴本莊主,你多大歲數啦?」「爹……」東方晏忍不住出言輕阻道。知道父親的老毛病又犯了,一見著美女便容易上癮。

    東方炬噘起嘴,像個要不到糖吃的老小孩。「嘿嘿嘿,有什麼關係,爹又不會吃了她,不過就是問一問嘛……」

    「爹,沒什麼事就讓她下去吧,大哥不是說了不怪她嗎?爹就別再為難人家了。」東方晏是為了好友冰兒的清白才如此賣力為她護航的。

    有誰不知,他父親可是比大哥還要出了名的殘情摧花手呀,任何年輕貌美的女子只要一被他盯上,常常要不了多久便會慘遭莖折花枯的命運……

    「怎麼說我也是個一莊之主,難道想看誰、問誰、鍾意誰都不行?」東方炬心頭微慍,因為自己心底的想法被兒子當眾戳破,有些惱羞成怒。

    「爹……」這時候,東方狂冷傲瘖啞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

    他站起身,從容優雅的走向大桌的最前緣,瞬間便以自己的身影擋住了所有人想看望冰兒的視野。「她是孩兒的,是孩兒買回來練功的一個小武娘罷了。」

    看著他臉上那一道道說是傷痕,但看來更似歡愛過度的紅痕,大家實在很難將它們與他冰冷的語氣交錯在一起。

    適時抬頭一瞥的冰兒,恰巧瞧見了蘊藏在東方狂眼裡的光彩,她不明白,那可惡又可恨的薄唇邊隱隱浮現的笑意,是嘲笑、不屑,還是一絲……他對她的興味?

    ???

    暗夜深沉。

    山莊主宅中,僻靜角落底的某間廂房裡。

    「嗯,好酒……好琴……」東方炬閉上眼,沉醉在週遭一片陶陶然的微醺氛暈中。他起身,腳步歪斜地晃踱至琴桌畔,身子一彎,整個人便就地摔跌在彈琴女子的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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