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言忻
等易天鳳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驚覺他不知何時覆上她的唇,溫熱的氣息在兩人的鼻間流轉,瞬間轟的她腦筋一片空白,無法思考他為什麼突然物她。
李震緩緩的、輕柔的摩箏著易天鳳的櫻唇,然而這樣還不能滿足他,就像攻城掠地般,他撬開她的貝齒,舌頭霸道的溜進她的嘴裡,汲取她的甜蜜。
她的純真,她的甜美,令他不禁越吻越狂烈,強迫她的丁香小舌與他共舞。
易天鳳的粉嫩唇瓣,因為他的輕啃吸吮,感到又酥又麻,她全身發軟,不自覺的逸出一聲嬌吟。突地,她腰間一緊,李震結實的雙臂,避開她背後的傷口,緊緊的抱住她,她柔軟的豐盈,被擠壓在他寬闊厚實的胸膛上,他的吻更加深入且濃烈,像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裡一樣。
易天鳳幾乎以為自己,會被熾熱的焰火焚燒殆盡,他的吻點燃了情慾的火花,無法遏止的情潮,朝她鋪天蓋地襲來。
仍在養傷的易天鳳,虛弱的身子承受不住李震濃烈的慾望,嬌喘著癱軟在他懷裡,無助的任憑他狂霸的需索。
而李震將之前對她無法克制的情傣,全數潰堤而出。
懷裡這嬌小的人兒,激起他想留她在自己身邊的慾望,他顯傾盡一生愛戀,將她囚禁在懷中。
正當兩人吻得火熱的時候,一個不識相的聲音插了進來──
「阿震,你在裡頭嗎?」話語剛落,蒲信淵已走進房。「呃,對、對不起,我走錯房間了。」察覺自己打擾了兩人的好事,他識相的馬上退出去。
兩人迅速分開,只見易天鳳羞紅了一張俏臉,嫩唇已被李震吻得紅腫。
李震也好不到哪兒,他不可收拾的慾望,硬生生的被澆熄,歎口氣,無可奈何的清了清喉嚨,朝外頭喊道:
「信淵,你進來吧!你真以為這樣說,會有人相信?」
蒲信淵回復平時不羈的風流樣,進門笑嘻嘻說:「我打斷你們的好事了?」
李震白了他一眼。「廢話!」
自從將易天鳳從醫館接回,李震便將易天鳳是女子的事告訴蒲信淵,要人替她準備女子的衣服,並請了個專門替她換藥的大嬸。
連日來蒲信淵見兩人舉止親密,倒也沒說什麼,只是暗中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過了好一會,易天鳳才嬌羞的抬起頭來,臉上紅潮未褪。
「蒲大哥來,是有什麼事嗎?」她急忙轉移話題。
蒲信淵見她一副不勝嬌羞的模樣,唇紅齒白,臉若桃花,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垂散在臉頰旁,襯得五官更加小巧精緻,直讓人想再多看一眼。
「也沒什麼重要的事……」
他之前怎麼沒有發現,有這樣的俏佳人在身邊?虧他還「閱人無數」。
李震不喜歡有男人這樣盯著她猛瞧,就算是好朋友也一樣。
他俯身在易天鳳耳畔柔聲說:「你先休息一下,待會我請大嬸幫你換藥。」
轉身以眼神示意蒲信淵離開,讓易天鳳待在房內休息,李震隨後步出房外,臉上已換上正經的表情。
易天鳳在客棧休養了近十天,在李震的細心呵護下,傷勢也好得相當快。
「鳳兒,該換傷藥了。」李震拿著乾淨的紗布和藥走進門。
易天鳳皺著秀眉說:「傷口都結痂了,可以不用換藥了啦。」身上裹著一層層紗布,簡直像包粽子一樣,她都快悶死了。
「不行,不小心的話,傷口還是會裂開,幫你換傷藥的大嬸在哪?」
「我跟她說,已經可以不用再換藥,就請她回去了。」
李震走近她身邊,語帶曖昧湊近她耳邊說:「那我只好親手幫你換了。」
易天鳳臉上一陣烘熱,僵硬的轉頭看他。「這……不太好吧,男女授受不親,還是不用了,大嬸剛走沒多久,我現在就去叫她回來。」
「我想知道你的傷勢好的如何,所以還是我親自動手,這樣我比較放心。」李震邪佞的朝她笑道。
易天鳳有種自己將落入虎口的錯覺,但她不放棄做垂死掙扎,慢慢起身移到門邊同機逃跑。
李震怎麼會看不出來,她小腦袋瓜裡在想些什麼,大手一撈,便將她想脫逃的身子給摟回身邊,與他挺拔健壯的身軀緊密貼合。
李震身上灼熱的體溫,狠狠的灼燙了她的心,她無法克制自己紊亂的心跳,忍不住輕喘出聲。
她不知道自己的模樣有多撩人,李震感到懷裡的小人兒,微微顫抖了下,目光離不開她臉頰上泛起的情潮,他只覺得一股熱浪直衝腦門,連帶莫名的引起他的慾望,下腹不由得一緊──
該死的!他並非初經男女情事,可一遇上她,他卻總是衝動的像個毛躁的小伙子。
他並不想在這種時候要了她,雖然他毫不懷疑自己對她的感情,但他希望一生有她陪伴,所以他不想委屈她,他要她風風光光、心甘情願的嫁給他。
何況依目前的情況而言,他還無法給她一個承諾……等事情解決後,她會是他惟一的妻。
他強壓抑已然勃發的慾望,聲音暗啞的說:「待會我請掌櫃派個姑娘,進來幫你上藥。」
易天鳳再傻,也不會聽不出他的刻意隱忍,她撇過頭,細聲說道:「嗯,那就麻煩你了。」
李震鬆開那令他眷戀無比,香軟誘人的身子,努力平復蠢蠢欲動的慾望。
「你好好休息!」
易天鳳在他抽開身時,頓時感到空虛、寒冷,難道她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喜歡上他溫暖的懷抱了?
才剛離開易天鳳的房間,李震遠遠的便看到蒲信淵朝他走來。
「事情調查得如何?」李震一反剛才的輕鬆,渾身散發著天生王者的氣勢。
由於當時刺殺他們的刺客,全都被割了舌頭,所以就算留下活口,也無法採出任何情報。
於是李震要蒲信淵暗中查訪,那些刺客的來歷。
「目前對方已將可能的線索完全封鎖。不過想也知道,誰是幕後主使者。」
「從哪一點得知?」李震走到一朵朱槿前,採下花兒嗅聞。
「領頭的在脖子後面,刺了九蕊五瓣牡丹的圖騰。」
「你找得真仔細。」李震冷哼一聲。「我看定威王爺,越來越沉不住氣了。」
「另外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蒲信淵走近他,壓低聲音說:「探子來報,宮裡有公公和定威王爺勾結。」
「誰這麼大膽?」李震略為沉吟。「難不成……是那個姓包的?」
他能想得到的也只有他。當初若不是定威王爺的幫助,包公公本來只是一名小小的太監,如今兩人勾結,想必只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罷了。
「沒錯!聽說他幾個月前帶了個小跟班,微服出宮,先去定威王府拜訪王爺,後來前往華州,進了一家錢莊,約莫三刻鐘才出來,行跡十分可疑。」
「錢莊?那有什麼問題?」李震低頭沉思著,似是想到什麼,卻又不能確定。
「那家錢莊叫『寶貫錢莊』,當家的叫易述元,聽說他平時最喜歡收集奇珍異寶……」
蒲信淵停口瞧了一眼李震的反應,續道:「易述元有個寶貝獨生女,據說她的閨名是──易天鳳。」
「鳳兒?!」李震倏地目光轉為銳利。「你確定她們是同一人?」
「你說呢?」
李震沉吟不語,臉上表情漠然。
「不過我懷疑,易述元受包公公所托,派出自己的女兒來接近你,或許是想借此找機會殺掉你,要不就是奉命潛伏在你身邊搜集情報。」
蒲信淵將自己猜測的想法說出來,其實他曾經懷疑過易天鳳,只是看在李震的面子上,才沒多加追究。
「我相信風兒,若她真要殺我,早就可以下手,為何遲遲沒有動手?」李震背對著蒲信淵,樹蔭遮住他的臉孔,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隨便你,我只是把我心中的疑惑說出來罷了,你何不問問她,她一個姑娘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出這趟遠門做什麼?」蒲信淵不以為然道。他知道熱戀中的人,很多事都聽不進去。
……家裡沒有繼承家業的男丁,這次出門,其實是代我爹出來辦點事的。
李震的腦海裡突然浮現,之前易天鳳對他說過的話。
當時他沉醉在她的嬌美模樣,而忽略了這句話。信淵說的沒錯,但是他是真不願相信,鳳兒是定威王爺派來的奸細……
他不想傷害鳳兒,也不想和她變成仇敵。
然而身為皇子,為了國家的安危,他只能暫拋兒女私情,先把事情調查清楚。
李震將手中把玩的朱槿損在地上,辦事向來從容不迫的他,頭一回顯現出浮躁不安。
他朝背後的蒲信淵擺擺手。「這件事我自己會查,定威王爺那邊,繼續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有什麼消息,再向我報告。」
「我知道了。我只希望,你能公私分明,畢竟你身負重責大任,不能棄黎民百姓於不顧。」蒲信淵的口氣不自覺強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