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誰要你是我哥們

第20頁 文 / 左左

    「別再叫我了,我受夠了!」但契冬青只是瘋狂的搖著頭,根本沒有注意到郎築瑪眼中的疑惑。「這種哥兒們我不要!」

    「你說什麼?」聽到這話,郎築瑪一楞,聲音跟心一起冷了起來。

    是,他不否認在他的心中,朋友的確佔著相當重的地位,所以不到最後關頭,他絕不輕言放棄朋友!而他這種性格,契冬青應該比他更明白了。但今天,她竟在他面前如此隨便就講出「放棄」這種話!

    更何況他招誰惹誰了?他愛長疹子是不是?他愛在忙得要死的時候還丟下所有的工作來陪她,然後等著明天看一群人的臉色是不是?他愛在冰天雪地的操場裡像個小白一樣,揪著人就問他認不認識契冬青是不是?

    他這一切是為了誰?而這個「誰」今天又用什麼來回報他?

    「我受夠你了!受夠你的自以為是、受夠你的自私,受夠你根本不管別人有沒有事、有沒有時間,就強迫別人做一些不想做的事,受夠你根本不管我的感受,隨便將我的朋友丟在一旁!」

    「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我也懶得跟你解釋!如果你覺得我今天打擾了你的重要約會你就直說,.不必這樣拐彎抹角。」聽到她提起了陳台生,郎築瑪終於明白一切事故的起因,也因此他的聲音更冷了。「最後我只問你一句,你剛剛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聽著郎築瑪緊繃的語氣,契冬青知道他生氣了。

    沒錯,他是很少生氣,也很少發火,但那並不表示他沒有脾氣。契冬青並不是不知道這一點,可是她控制不了,因為她的心中再也無法承受更多了。

    他竟這樣對她說話?竟對她生氣?竟用這樣冷洌的眼神望向她」

    從小到大他要什麼她不是像個老媽子一樣的顧前顧後?從小到大她陪了他多少年?為他收拾了多少爛攤子?

    可是他呢?從頭到尾不把她這個人當成一個實體,只把她當成一個出問題時的救火隊,一個「行使」道義的對象!

    那張菁瑤呢?她又做了什麼?為什麼她就可以天天打扮得美美的陪在他身旁?

    為什麼她得到的就是他的全部心意,卻不必受到他的冷眼相對?為什麼他對她總是讚美,從無一句微詞?為什麼她什麼都不必做,就能成為他的唯一?為什麼?

    「真的真的!以後不要再叫我哥兒們了,我再也不是你哥兒們了!你要表現你的道義去跟別人表現,我再也不需要了!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委屈、嫉妒、憤怒、自憐突然一齊湧上契冬青的心頭,她將頭蒙在被子裡大叫著,而淚水卻隨著語音揮落在被上。

    「我知道了……」郎築瑪望著被子裡顫抖的身子,眼神冰冷。「放心吧,我永遠不會再打擾你了。」

    說完這句話,郎築瑪轉身就走,只留下一個在被子裡極力隱藏哭泣之聲的契冬青。四周是那樣的寂靜,而她的心再度在郎築瑪將門「碰」一聲關上時,整個碎了,碎成片片。

    因為他從未有過承諾,未曾說過永遠,而如今他說了,但卻是這樣的永遠……

    風風·況一個半月了,郎築瑪真的再沒見契冬青一次,再沒與她說過任何話。契冬青覺得他們就像有默契的換班似的,她在家,他就不在;他在家,她就不在。

    其實,或許契冬青、水遠也不會知道,郎築瑪這陣子根本就沒有回家。

    而優質電腦公司的郎築瑪辦公室,從那天起燈火通明,但大多時間卻是鎖著的,因此沒有一個人知道郎築瑪在裡頭的所有行動。所以也就更沒有人知道,現在的郎築瑪,站在一幅相片前已半小時。

    到底哪裡錯了?

    望著那個如精靈般的柔美女郎,郎築瑪點起了一根又一根的菸,但他卻一口也沒吸,就任著菸不斷的自燃,直到燒到盡頭。

    為什麼她不再像照片中那樣微笑?為什麼面對她時他總是那樣冷淡無語?

    為什麼他們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兩小無猜、無憂無慮?為什麼?

    沒錯,他是老讓她幫他處理一些爛攤子,可是那都只是藉口,因為那些無關痛癢的小事,可以將她拉離那個一成不變的規律,讓她體驗另一種活潑的生活。沒錯,他老是拉著她到處瞎混,因為他喜歡看她故意生氣時氣鼓鼓的蘋果臉,以及將自己由那些「渾事」中得到的快樂轉移給她。

    沒錯,他真的討厭看到有其他男人在她身旁,所以從以前他就有意無意的破壞她與男人的單獨聚會,而她給他的感覺也讓他一直以為她一樣不喜歡那種場合……

    但這次,結果卻跟以前完全不一樣,難道他真的錯了嗎?

    用不拿菸的手,輕輕觸摸著相片中那柔美的唇、迷濛的眼,他的心突然緊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瑪子哥!」突然,一個粗嘎的聲音伴隨著一陣拍門聲,打斷了郎築瑪的混亂思緒。

    「嘎子,今天怎麼有空來?」歎了一口氣,郎築瑪將衣架推回原位,仔細將照片遮住後,百無聊賴地將門打開。

    「嗯……我今天是來、是來談談我……妹……的事。」而門外的嘎子弟則是一臉為難,似乎有什麼事想說又不好意思開口。

    「講就講,幹嘛這著吞吞吐吐的。」將門關上,郎築瑪走到沙發前半坐半躺的說著,聲音中有一種深沉的疲憊。

    「我想告訴你,其實她:…其實她:…」嘎子弟緊張得抓著頭髮,不知要怎著開口。

    「我知道!」但郎築瑪卻揮揮手打斷了他的話。

    「你知道?!」嘎子弟聽到這話,嘴張大得塞得下一個飯團。

    「知道。」郎築瑪淡淡的笑著。「你放心,我不是大嘴巴,絕不會拿著擴音器到處講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嘎子弟像放下心頭一顆大石頭似的也攤坐在沙發上。

    「我只是怕……你會看不起她……」

    「你第一天認識我?」郎築瑪轉過頭去望著嘎子弟,眼神清澈透明。

    「我知道我這樣講很沒道義,就當我剛剛沒講那句話好了。我早知道瑪子哥為人最善良、又最有道義……」看著郎築瑪的眼眸,嘎子弟像犯了什麼錯一樣,不斷的來回叨念著,恨不得自己剛才沒說那些阿里不達的話。

    「我沒道義,一點道義也沒有。」

    「什麼?」嘎子弟聽了郎築瑪的話後一頭霧水。

    「沒什麼!」歎了一口氣,郎築瑪突然拚命的開始吸菸。「還有其它的事嗎?」

    「你好久沒跟我們去喝酒了,今天去嗎?」似乎也發現從來開朗得像個孩子似的郎築瑪變得有些怪異,嘎子弟有些擔心地問著。

    「謝謝,不過我今天不去了,下回有空再去吧。」郎築瑪淡笑地拍著嘎子弟的肩膀,整個人又陷入沉思。

    有些不知所措,但嘎子弟依然識相地走出辦公室,又很識相的把門關好,將郎築瑪一個人留在裡頭。

    一直待到夜幕降臨,郎築瑪便這樣靜靜地坐著,但當鐘聲敲響第十一聲時,他突然倏地站起身來,走到屋外、跨上摩托車,開始在馬路上漫無目的地狂走。

    而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夜了,他推卻所有的應酬與會議,一個人在街上晃蕩。

    他不知道他在找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是一直騎、一直騎,騎到累了、困了,再回到公司睡覺。

    而有時他也會像今天這樣,將車停在路旁,坐在一個路邊攤上,幾碟小菜、幾瓶啤酒,望著來來往往的路人,什麼都不想。

    是的,什麼都不想。因為每當他想起契冬青含淚的眼眸,他的心就會一陣抽痛。

    但突然,遠遠的,郎築瑪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靜靜地走在街道的櫥窗旁,一間間的望去,又一間間的離去。

    搞什麼?瘦成那個樣子?望著那個身影,郎築瑪皺起了眉頭。

    還有,大半夜不睡覺,穿著一身漂亮又合身的小洋裝在外面晃,像什麼話?

    什麼什麼?還化妝?還穿小高跟鞋?她想幹什麼?不知道歹徒都在半夜出動的嗎?

    沒有發現自己的眼神一直追隨著那個背影,追隨在她婀娜的身形、秀媚的髮絲之後。而就算在心裡不斷的數落著,郎築瑪卻依然被她那身裝扮及柔美吸引住,因為他從未看過契冬青以這樣充滿女人味的裝扮出現——當然,化裝舞會那次例外,而今天,他看到了!

    她為什麼大半夜出現在這裡?又為什麼裝扮成這樣?

    難不成是約會?突然,這個念頭出現在郎築瑪的腦中,他立刻像被重錘似的緊繃了起來。

    用鷹一樣的眼神迅速搜索一遍,郎築瑪終於長吐了一口氣,沒有,還好!

    好什麼好?她就算約會又關你什麼事?在心中罵著自己,但郎築瑪的眼神依然緊盯契冬青的一舉一動,看著她走進一家男士精品店,又帶著一個繫著緞帶的小紙袋,跟一抹滿足、期待及複雜的眼神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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