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左千夏
「喃!」貝可欣走向他,輕快地打聲招呼。
「晚安,美麗的女士。」任羽航優雅的為她打開車門。
「謝謝。」貝可欣甜甜的笑著。
任羽航幫她關好門後,走回駕駛座,「上午醒來有沒有不舒服?」他緩緩開動車子。
「托你的福,沒有。」貝可欣眼中充滿笑意。
「哪裡,小事一樁。先去吃晚餐好嗎?天母有一間很不錯的法式餐廳。或者你有更好的建議?」
「就去那裡吧!我也喜歡法式料理,有時候想自己弄,不過,手藝太差,連自己都食不下嚥。」
任羽航一聽哈哈大笑,他喜歡她這麼坦白的個性。「有機會到我那裡,我弄給你吃。」
「真的?你會?」
「以前在法國住過半年,利用閒暇時間學的。」
「哇!你可真多才多藝,我對烹飪的事一竅不通,只會用熱水瓶煮開水。」
「熱水瓶?那不是不用煮嗎?把插頭插好而已。」
「喔哦,被你發現了,反正我分不清楚沸騰的水長什麼樣子。以前想跟媽媽學烹飪,可是只學一個禮拜就被她趕出廚房,從此不准跨入一步。」
「為什麼?」任羽航忍不住笑問。
「因為好幾次差點發生意外,譬如說打翻湯鍋、切菜切到手、爐子忘記關火等等,媽媽數了我很多次都教不會。哎呀,總之慘不忍睹,一時之間說不完。」
「哈哈哈,你似乎是個天才。」
「我知道,你是說我是個天生蠢才。」
「我可沒這麼說哦!不過人各有才華,告訴我,你擅長或是喜歡什麼。」
「嗯……」貝可欣仰頭努力的思考,「慘了,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好像總是不斷的惹禍,為別人帶來麻煩,生活也好像都在混,還有什麼呢?」她小費的自言自語著,以為對方沒聽到。漫畫及語言能力是她目前僅有的小小成績,不過跟所謂的「成就」扯不上關係,而且又不能跟他說自己是個漫書家。
任羽航對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再看到她努力思考的可愛模樣,忍不住一手掩嘴偷笑著〞
「好像沒有耶。」貝可欣不好意思她笑了笑,「不過,我會兩種語言,英語跟日語。」這是她僅會的唯一。
「兩種語吉。」他點點頭,稱許道:「嗯,會兩種外國語已經很了不起,千萬則妄自菲薄。」
「感謝任先生您如此看得起我。」她咬文嚼字起來,難得受人稱讚她有點不習慣。
「實不相瞞,讀大學的時候,只有語文的東西讀得來,其他科目能安全過關,完全來自於老師對我這個笨學生的厚愛。」
「哦?你以前讀什麼學校呢?」
「T大外文系。」
「那很棒呀!」
「其實是老天太眷顧我了。大學聯考時,我自己做一個考前大猜題,碰巧猜到不少的緣故,比起穩紮穩打的優秀學生,我的實力差他們一截哩!」就是這麼混還能考到好學校,所以鄰居以及爸媽的朋友們,和那些對自己的孩子很要求的父母,都氣得牙癢癢的。所以,她的長輩緣一度很低落。
貝可欣的特別,使任羽航對它的生活很有興趣,也很好奇。「你有幾個家人?為什麼不住一起呢?」
慘了,這問題如何回答是好?說他們住越遠越好。
「除了爸爸媽媽以外,我還有一個哥哥,不過他們住在屏東,我因為唸書的關係,所以在台北自己租房子住,畢業後就繼續待下來了。」屏東夠遠了吧?
任羽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別光說我,你呢?」貝可欣問。
「我在美國完成學業,主攻建築,另外再修企管碩士。回國後,跟我哥哥一樣,一起在自營的企業努力。」
「你跟家人的感情好不好呢?」貝可欣有心試探,她不喜歡一個只為事業打拚,卻沒有家庭活動與家庭責任的人。
「我們家人感情非常好,目前我自己住,有機會再帶你到我那裡參觀。」
「你隨便說說的嗎?」
「當然不是。」
「那我一定去。」
「歡迎。」
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發現彼此在興趣、觀念上都有許多共同點,所以聊得十分愉快,同時也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任羽航將車停好之後,帶貝可欣走入一家很有氣氛的法國餐廳。按著,就在燭光與現場優美的音樂演奏之下,他和貝可做兩人享受了一頓很浪漫的晚餐約會。
晚餐過後,他們到陽明山上兜風、看夜景。
任羽航選了一處好景點,兩人一起走下車俯看山下的台北盆地萬家燈火的景象,難得的展現這座城市的美麗風采。
「台北的夜景真美。」貝可欣忍不住讚歎道。
「是呀!我很喜歡夜的台北。」任羽航擁著她的眉膀。
十一月天,氣候、溫度還不致太冷,不過山上的低溫,讓衣著單薄的貝可做微微顫抖,任羽航見狀不禁緊緊樓著她。
以前常聽哥哥對任羽航讚不絕口,因此,月河欣對他的興趣與日俱增。有了對它的熟悉與好感,在第一次見到他時,她就已喜歡上他,不知這樣算不算一見鍾情?此刻,依偶在他偉岸的胸膛,她覺得很溫暖,還有種害羞的感覺。有機會與他交往,似乎真的很幸運,也許真如同好友裘亞君所說的,她不知走什麼桃花運哩!
「你常來嗎?」貝可做仰著頭問他。
「還好,反正這裡離我的住處很近,想上來便卜來。」
「山上空氣好,就是冷了些。」
「還冷嗎?」任羽航索性脫下外套幫她披上。
「不不不,別再拿外套給我了。」
「再?」任羽航揚起右眉,表情疑惑。
「我是說,我已經夠暖和,不用再拿外套給我。」貝可欣心虛地想起在北投時他送給它的第一件外套。
「我不冷,你還在發抖哩。」他再次幫她披好。
「謝謝你。」
「別對我那麼客氣好嗎?」他環著她的柳腰,微笑著說。
「好吧!」她被他看得臉紅心跳,趕緊低下頭。
任羽航喜歡她嬌羞可人的模樣,心隱隱為她牽動。
在任羽航的擬視下,貝可欣此刻心臟劇烈地跳動,彷彿快要炸開來,臉頰亦紅得發燙。她的腦中一片空白,想說些話化解尷尬,卻一句也說不出來。從小到大,和異性相處以來,任羽航是第一個讓她感到這麼緊張的人。
任羽航抬起她的下巴,想看清楚她的臉蛋,她被動的抬頭,眼睛只與他對看一會兒,便很快的則過頭去,她覺得自己快昏倒了。
而任羽航對她現在的反應感到十分好奇,疑惑著為什麼她與「傳言」有如此大的不同。眼前的她,簡直像個沒戀愛經驗的少女般,害羞無比。他捧起她紅紅的蘋果臉。
「我想……我們該走了。」貝可欣慌亂地拉住它的手,迸出這句殺風景的話,今天沒喝酒,所以她又變得沒膽。
任羽航在心裡輕笑,「不是才來一會兒嗎?」
「呃,因為我的頭有點暈,我想回家休息。」
她說頭暈是實話,只不過,是被他電暈的啦!
「好吧,我送你回去。」他覺得她非常有趣。
他們走回車內,任羽航打開暖氣,試著讓她暖和些。
「還是車裡暖和,是不?」
「嗯。」貝可欣點頭,然而體溫的回升,對她腦子的運轉似乎沒什麼作用。
在回家的路上,任羽航不住地找話題逗她笑,只要他不要「不小心」電到她,她馬上就能恢復輕鬆自然的神態。
不久,車子停在貝可欣的公寓樓下。
任羽航看著她,「下個週末有沒有空?」
「應……應該有吧!」貝可做一被他迷人的雙昨凝視,就變得不知所措。
「這是我的專線電話,隨時都可以打給我。」他拿出筆,飛快地在名片背面寫上幾個號碼,然後遞給她,「希望不要讓我等到週末那天,好嗎?」
只可欣微笑點頭,伸出纖纖小手接過去。
任羽航再看她好一會兒,突然輕輕托著她的頭,將自己的唇瓣覆上她的。
貝可做全身每一根神經都豎立起來,一時之間,腦筋沒了思考。一直到他緩緩離開她紅潤的雙唇,她的神智才漸漸回復。
「上去吧!」任羽航搔搔她的小腦袋瓜,好笑著說。
貝可欣渾然不知自己怎麼爬上五樓的,甚至也不知怎麼走回晨而居的。而此刻,她呆果的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腦子才稍能運轉。晚上與任羽航相處的一幕幕情景,不斷在她腦中反覆播放,尤其是剛才,他第二次吻她,短短兩天內耶!哦,難怪昨天晚上那麼快就醉,沒想到任羽航對她身上的催化作用這麼強。原來觸電的感覺如此美好,任羽航俊俏得讓人難以拒絕他的誘惑,要她不心動也難。
完了,平時編織無數綺麗的愛情故事,到頭來用在白己身上,簡直一點用處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