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紫璇

    「應該還好，怎麼了？」小寧不懂她為何問這個。

    「沒什麼，隨口問問罷了。」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封大哥這幾天很少來看她？她疑惑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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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迷濛，萬籟俱寂。

    一條頎長的人影來到了吟風居，輕盈地准了尹楚兒的房裡。

    此人不是他人，正是封劍冥。

    他坐在床沿，就著月色仔細地凝視尹楚兒的睡顏。

    這幾日，每當他來看她之時，她哥哥們總是在場，因此他無法和她多說什麼。也不能多陪她一些時候，寒暄個幾句就走了。

    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多看她幾眼。

    輕輕撫著她的臉頰，貪婪地看著她清麗的容顏。到現在，他都無法忘記她倒在他懷中的那一刻，他差點以為要失去她了！那種心碎的感覺，他不要再經歷一次了！

    忽然，他發現她眉頭皺起，呼吸也愈來愈急促……

    「不要！你不要過來——」尹楚兒痛苦地發出囈語。

    封劍冥知道她做惡夢了，急忙喚醒她。「醒醒啊！楚兒。」

    可是她仍陷在夢境之中，口中低喊著：「走開——」

    「楚兒，快醒來！」封劍冥輕搖著她。

    尹楚兒似乎在夢中聽到封劍冥緊張的叫喚聲，奮力地張開眼睛……她看見了坐在她床上的人。

    「封大哥？」

    「楚兒，是我。」

    「封大哥，真的是你！」

    尹楚兒猛地起身抱住了他。「封大哥，我好害怕喔！」她埋在他的胸膛中，想尋求安慰。

    「別怕！」抱緊了她，封劍冥輕聲地說道：「你只是做惡夢罷了！」

    尹楚兒安靜了好一會兒，才悶悶地說：「不是惡夢，它真的發生過。」

    「告訴我，你夢見了什麼？」他扳正了她的身子，柔聲地問道。

    看著他溫柔的目光，尹楚兒實在說不出口。「可不可以不要說？」

    「我想知道。」輕柔的語氣隱含著堅持。

    看來，是非說不可了！尹楚兒在心底歎了一口氣。

    「我夢見歐陽寅想……侵犯我，」她不太願意去回想那個「惡夢」。「而我拚命的抵抗。」說完，她低下頭，不敢去看他的反應。

    封劍冥握緊了拳頭，心中怒火狂竄，後悔著他讓歐陽寅死得太快、太簡單，應該將他碎屍萬段、受盡折磨才對。

    「結果呢？」他盡量使語氣平淡。

    「我說他若是敢碰我的話，我就自盡。他可能是怕我死了就不能威脅你，所以他不敢再輕舉妄動。」

    心疼她所受的遭遇，封劍冥伸手將她攬進懷裡。

    「把它忘了吧！封大哥已經替你報了仇了。」

    尹楚兒輕輕點了個頭，心滿意足地膩在他懷中。

    「封大哥，為什麼這幾天你不常來看我？而且一來說沒幾句話就走了。」

    「你有哥哥陪你就夠了。」

    「可我只想要你陪我！」

    她率直的回答，讓兩人陷入一片寂靜，她羞紅了臉，而封劍冥則是凝睇著她。

    「為什麼？」他輕問。

    「因為……」

    她咬了咬唇，不知該不該說，但一看到他帶著溫柔的眼神，她決定拋開女兒家的矜持，向他表白自己的心意。「因為我、喜、歡、你！」

    封劍冥愣住了，濃濃的喜悅流竄在心中，俊朗的面容染上了淡淡的溫柔。

    他看著眼前嬌羞帶怯的可人兒，目光不自覺地盈滿憐惜。

    「封大哥，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她鼓起勇氣問道，燦亮的水眸裡有著希冀。

    「楚兒……」封劍冥歎息般的輕喚著她的名，柔情萬千地撫著她的面頰。「我也喜歡你！」他俯身輕輕的在她朱唇上烙下一個親吻。

    尹楚兒彷彿在瞬間變成了木頭人，完全無法反應，只呆呆地看著他。許久之後，她才有了反應。

    她撲進他的懷抱，不敢置信地問說：「封大哥，你說的是真的嗎？」剛剛的一切，好像在做夢似的。

    「傻瓜！」

    封劍冥唇邊露出淺淺的笑意，擁緊了她，清楚地說出對她的感覺。「楚兒，我喜歡你！」

    喜歡她開朗的笑容、喜歡她愛打抱不平的個性、喜歡她羞紅臉的模樣、喜歡她偶爾的淘氣……

    埋在他的懷中，尹楚兒的紅唇悄悄地上揚，喜悅在心中蔓延開來。

    挑起她的臉，封劍冥凝視著她的眼睛，無比認真地道：「答應我！以後不准再做令人擔心的事！」一次就夠他受了，不想再有下一次了。

    「嗯。」

    他的注視讓尹楚兒的心怦怦地跳著。

    望著眼前俏麗誘人的容顏，嗅著她身上傳來的淡淡清香，向來冷然的心中潛藏的柔情被勾動了。

    他低頭吮吻她柔嫩的唇瓣，火熱的舌在她甜美的檀口中游移，輾轉舔舐，探索甜蜜的滋味。

    尹楚兒嚶嚀一聲，閉上了眼，微啟櫻唇，青澀地回應他的唇舌，纖瘦的雙臂不自覺地攀上他的頸項，攤軟在他懷中，忘情地逸出嬌吟。

    趁著理智尚未喪失，封劍冥依依不捨地結束了這場吻。望著她酡紅的嬌顏，靈動的眼波光采漾如秋水，似嗔喜不定，又含情無限，他胸臆中漲滿了愛憐，忍不住又輕啄了她的唇一下。

    尹楚兒睜開迷濛的水眸，迎上他漾滿柔情的眼。

    「已經很晚了，我該走了。」再繼續待下去，他怕他會做出不該做的事。

    「明天你會來看我嗎？」小臉上滿佈著期待。

    不願讓她失望，封劍冥點了個頭。

    「那明天我等你來喔！」

    深情地望了她一眼，一如來時的輕盈，他轉身出了房門，足尖一點，施展上乘輕功離開了吟風居。而房內的尹楚兒則是帶著甜蜜進入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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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每一天，封劍冥時常陪在尹楚兒的身邊，陪她聊天、散步解解悶。尹少岳兄弟三人看在眼裡，皆抱持著樂觀以成的態度，有時也會識相地讓他們獨處。

    事情傳到韓倩君的耳裡，心理難受得不得了，忍不住掉下淚來。

    其實一切早就很明顯了，早在劍冥哥把所有的關注給了尹姑娘之時，她就該看清楚真相，而不是自欺欺人。

    看著傷心的主子，雙雙也難過地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才好。

    「雙雙，我們回京城吧。」她下了決定。

    「小姐，你確定？」

    「嗯。」韓倩君堅定地點點頭。

    「好，我們回去。」雙雙也不願小姐再留在這兒傷心了。「什麼時候起程？」

    「愈快愈好，就明天吧。」

    「那小姐要不要去跟封堡主說一聲？」

    韓倩君擦了擦眼淚，說道：「這是當然的了。」

    不一會兒，她獨自來到冥居。

    「叩、叩、叩——」

    「進來。」封劍冥沉穩的聲音從門內傳出。

    韓倩君深吸了一口氣，推門而入，見到封劍冥正在看書。

    「劍冥哥，抱歉打擾到你了，我有事想同你說。」

    「坐。」封劍冥放下書，淡淡地看著她。

    「謝謝劍冥哥。」韓倩君依言找了張椅子坐下。

    「什麼事？說吧。」

    她所眷戀的俊顏神色依然淡漠，韓倩君一雙美目略帶著愁情。

    「我來是想跟你說一聲，明日我就要返回京城。」

    說真的，封劍冥覺得有些驚訝，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

    「需要我派人護送你們回去嗎？」

    「不用了。」

    韓倩君內心充滿了苦澀，因為他絲毫沒有挽留的意思。「有韓家莊的護衛就夠了。」

    「那一路小心。」他能說的也只有這一句。

    「嗯。」韓倩君輕輕點頭。「叨擾多日，受到冥堡諸多照顧，倩君在此謝過了。」

    「應該的。」

    沉默籠罩在他們之中，最後韓倩君說了：「劍冥哥，你保重了！」

    她起身走向門口，卻被封劍冥叫住了。「等一下！」

    頓時，韓倩君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她慢慢地轉過身去，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請替我問候仲毅一聲。」

    燃起的希望瞬間又被澆滅了，韓倩君是徹底地死心了！木然地向他點頭說好後，她緩緩地走出房門，淚水也悄悄地沿著臉頰潸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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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當韓倩君正在房裡休息，而雙雙在幫她收拾行李之時，尹楚兒來了。

    「韓姑娘，我可以和你聊聊嗎？」眼神中有著祈求。

    「當然可以。」

    韓倩君微微笑著。「雙雙，你下去休息吧，剩下的我自己來就行了。」

    雙雙不知道尹姑娘來找小姐有什麼事，心裡有些擔心，不過小姐都這麼說了，她也只好照做了。

    待雙雙出去後，韓倩君才朝尹楚兒問道：「尹姑娘，身體好些了嗎？」

    「好很多了，謝謝你的關心。」面對韓倩君的真誠關心，尹楚兒的心中覺得有些內疚。「你喊我楚兒就好了，我也叫你一聲倩君姐，好嗎？」

    「當然好啊！」韓倩君欣然同意。

    「倩君姐，你真的要回京城了嗎？」

    「嗯，出門一段時間了，是該回去了。」

    「是因為……我和封大哥的事嗎？」尹楚兒小心地問出口。

    韓倩君傷了一下。「為何這麼問？」

    「我看得出來你喜歡封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