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霸王寵妻

第4頁 文 / 紫心

    婉婉杏眸圓瞠的瞪視著這個應該是屬於自己的房間,破損的原色木頭裸露在石灰牆壁外,環顧四方,除了一張面積龐大的白色長毛皮氈鋪在冰冷的石板地上,還有一口破舊的大不箱子和一個龜裂的炭烤火盆之外,什麼傢俱也沒有。

    「呃?」婉婉眨巴著眼,露出希望能聽到一個比較合理又滿意的解釋的神情。

    她並不寄望自己的房間能像她皇兄的寢宮那樣富麗堂皇,但也不能如此寒酸、破敗吧?

    荊野王故意忽略婉婉一臉期待的表情,逕自叮嚀著,「記住!別離開這個民間。」

    回程的一路上,懷抱著身上除了他的毛皮禁衣外什麼也沒穿的她,那種心神蕩漾的遐想讓他顯得心浮氣躁。

    該死的,非得馬上舉行婚札不可!他毫不遲疑的轉身,只想盡快解決這件事。

    「慢著!」婉婉喚住荊野王欲離去的腳步,「我以後要住在這裡嗎?」

    「不是!」荊野王回過頭來看著婉婉她。居然膽敢拖延他?不知死活的女人,當真一點都不懂西荒男兒的豪邁天性一起,能有多波濤洶湧嗎?

    他想將她推向地氈,不顧那勞什子婚禮.馬上要了她!但想歸想,他仍用盡全力克制自己的衝動。

    謝天謝地!婉婉在心裡低呼著,她討厭這個房間啦!

    「是我們要住在這裡!」他丟下這句話。

    天啊!惡夢成真,婉婉簡直要暈倒了!

    她那是什麼表情?不滿意?西荒,不養嬌慣柔弱的女人!

    荊野王深睨了呆若木雞的婉婉一眼,決定不搭理她。

    「這門閂不好,你確定你走了之後,不會有人闖進來?」婉婉哀怨的語氣留住了荊野王的腳步。

    「進我的房間?除非那個人活得不耐煩了!」他頓了一下,凝眉深思,然後將捆綁她衣物的布包丟還給她,「把自己打扮好,我們晚上成親。」

    今晚就成親?這麼快就世界末日了?婉婉捧著布包跌坐在地毯上,欲哭無淚。

    荊野王轉身再度踢向那扇門,「吱嘎!」一聲,那扇早該壽終正寢的大門又讓荊野王給踢闔上了。

    此刻,房間裡只剩下婉婉一個人,還來不及整理自己的情緒,便聽到其他的聲響,來自牆壁的男一頭,很陌生、很奇怪、很低沉的一種呻吟—一

    婉婉拎起下擺過長的毛皮裘衣,輕手輕腳的貼近那面牆壁,將耳朵湊了上去,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隔壁房間內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咿咿……啊啊……喔喔……」

    是女人的淫叫聲!婉婉頓時羞郝的嫣紅了臉。

    原來隔壁的人正在親熱辦好事呀!拜託,太陽都還沒下山呢!

    哼!蠻子就是蠻子,使起野蠻本性來當真不分時間。

    一扇一點都不安全的房門!幾片一點都沒有隔音效果的牆壁,一間簡陋敗壞,毫無隱私可言的房間,這算什麼?!

    婉婉攀上了窗台,瞪著外頭的陌生荒地好一會兒,最後只能窩回到地氈上,兀自生著老半天的悶氣。

    雖然她極想從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逃跑,可是,萬一不幸落人隨便哪一個力大無窮的野蠻男子手裡,被先姦後殺那才叫得不償失。

    唉!看來只有那個下下之策,就是乖乖的準備當荊野王的新娘。

    但是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很快找到一張地形圖,再偷偷溜回江南去找她的姨娘,陪姨娘一起經營那家小酒樓,白天努力的做生意招呼客人,晚上再開心的數著白花花的銀子。

    她好懷念她十二歲以前還沒被皇兄帶回皇宮在民間逍遙自在的日子啊!

    婉婉的眼中閃現信誓旦旦的光芒,「荊野王在這個房間內你別想碰我!」否則,她一定會扯開喉嚨叫救命,大喊殺人唷!她要哀嚎得比待宰備烹的母羊還要可憐一千倍.讓這個大房子裡的所有人都知道荊野王有多野蠻、差勁與不人道,只會使蠻力欺負弱小的女人。

    一想到這裡,婉婉的嘴角終於浮現興奮的微笑。原來扮演弱者的形象來博取同情,以便能達到目的並不太難呀!

    「公主,我是荊大娘,給你送東西來了。」一個聲音來自門後,隨即門就打開了!一名肥胖的中年婦女指使著兩名壯漢將兩口存放婉婉私人物品的箱子給搬進房裡。

    哇!婉婉高興得跳了起來,急忙打開箱子!裡頭裝的可是跟著她從江南到京城,又從京城帶到西荒,她極為重視的東西呢!

    她先從其中找出替換的乾淨衣物,才對著眼前的胖婦道:「荊大娘,謝謝羅!我……你先出去吧!」

    她才不要當著陌生人的面更衣呢!

    婉婉心裡直納悶,那兩名壯漢早就走人了,怎麼荊大娘還杵著身子,不動如山的站在原地?

    「公主,我來幫你更衣吧!」

    婉婉連忙推辭,「不用了,我沒那麼嬌貴,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那我就告訴公主有關今晚婚禮的事。」荊大娘硬是想耗在這兒。第一次見到從中土來的公主,令她挺好奇的呢!況且,她身上還肩負著幫一大票荊族女人打探情報的責任。

    「別喊我公主,離開中土之後,我就已經不是深宮中的那個婉婉公主了,大家叫我婉婉就好了。」

    荊大娘好像被她的這番話給駭著了,只見荊大娘兩顆褐色的眼珠瞪得圓滾滾的,比栗子球還要大,「不再是公主?那你是什麼?這下你可慘了!」

    荊大娘沒頭沒腦的直嘀咕著,接著便搖晃著她那笨拙肥胖的身軀跑得無影無蹤。

    「等等啊!你把話說清楚,我為什麼會慘了?你不是還要告訴我有關婚禮的事嗎?」儘管嗓音再大,婉婉仍是叫不回荊大娘。

    「莫名其妙,荊族人全都沒半個正常的!」婉婉也學著舉起腳,大力的踢向那扇愛作怪的門板,見它終於乖乖的關上,她這才安心的換起衣服來。

    唔!既然是婚禮,她可不能太難看哩!

    她又從箱子裡翻出歡兒特地替她準備的紅色嫁衣,開始穿戴了起來,畢竟,再怎麼不情願,一輩子也只有這一次婚禮了。

    她也沒忘了佩戴自己精心準備的首飾物件,就算是增添自己的美麗風采好了。

    ※※※

    「什麼?她頭疼?今晚不出來了?」荊野王額頭青筋暴跳,踢翻了面前的一張桌子,桌上的食物灑了滿地,震天怒吼的聲音讓周圍的人直想掩耳逃命。

    來向荊野王報告這個消息的女人叫做荊彩奴她是他眾多床伴之一。

    先前,荊彩奴被派去通知婉婉婚禮的時辰到了,但是過了許久後,她才慢吞吞的來回話,「婉婉人不舒服,不想參加婚宴。」

    她膽敢不配合他的決定來出席婚禮?荊野王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原本對她的欣賞與珍惜的心情,此刻全被他給踢到天邊去了。

    管她頭疼與否,他只想將她從內室中揪出來!

    扭斷她纖細的脖子比較爽快,活到三十來歲首度要把婚姻的枷鎖住自己脖子上套,沒想到居然被硬生生的擺了一道。

    荊野王身邊的人及時將他強行拉住,「荊野王我看你就甭結婚了,而既然宰了羊、備了酒,大夥兒就唱得痛快吧!等你回房後她還是你的女人,跑不了啦!」

    荊野王的五官依舊罩著黑雲,但是,犯不著為了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放著現下的樂於不要。他抄起傾倒在地面的大壇烈酒,一口氣先吞下大半缸殷暗的液體.嘴裡不停的咒罵著,「不知輕重的女人,這是你自找的,晚上鐵定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彩奴,過來!」荊野王一把抓起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大掌伸人她的衣服內。

    哼!他才不會缺女人呢!

    於是,大廳裡開始少了新娘的酒宴狂歡。

    荊彩奴感到好得意!這一切多虧了荊大娘透露給她的訊息。

    中土來的女人想獨佔荊野王,也不掂掂自己的斤兩夠不夠!她們一夥兒女人可是愛煞了荊野壬那獨特的男子氣概以及傲人的本事……呃!是指在床上的那種好本事啦!說什麼也不能輕易就將他拱手讓人獨佔,所以,當然要對那個中土來的女人先下個馬威啊!

    此刻,待在房間裡的婉婉將大廳中傳來的飲酒喧嘩作樂聲聽得一清二楚,也等得很不耐煩了。

    有哪個新娘子是枯坐在房間裡從黃昏等到天黑,再從天黑等到入夜的嗎?

    突然,一道靈光劈入她腦中,搞不好荊族的迎親嫁娶完全不同於中土習俗,她根本不該呆呆又乖乖的留在房間裡枯坐乾等呢!

    人在生氣時蘊生的力量特別大,她輕而易舉的拉開笨重的房門,循著沸沸揚揚的聲音往大廳那兒走去。

    到了目的地後,婉婉微微一愣。原來大廳是這般模樣啊!雖然破舊古老,卻寬敞得不像話,牆壁掛滿了照明的火把,原本可能流落在空氣中的濃濁刺鼻霉味,也讓食物的香氣給驅散不少。

    大廳裡擺了一排又一排的長桌子,只怕容納了不下三、四百人,這些餐客啃食著香味撲鼻的烤羊肉,對著酒罈子大日的豪飲烈酒,還與女人肆無忌憚的當眾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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