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紫賢
她加強語氣,斬釘截鐵地告訴他這個事實,但她這點的薄力抗爭,在楚奕的面前卻宛如病貓佯虎般她自不量力!
「是嗎?凡事別太篤定,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語一畢,楚突不容她反抗地舉手,輕撫過她柔嫩白皙的臉頰引來庭齡一陣不安的顫抖,更惹來他一抹極為武斷的笑容。
他帶著譏屑的笑容在她眼底顯得十分刺眼,遂而抬手用力拍甩掉逗留在她嘴邊的厚實手掌。
「拿開你的髒手!」
她嫌惡萬分的斥責道。
「非要我證明是否擁有操縱你的權利,是不是?」
楚奕態度冷漠,充滿嘲諷地問。
但庭齡卻故意佯裝沒聽見,來個充耳不聞,十足不屑樣。
「很好,非常好!」
他淡淡地一笑,危險地點著頭。
是她逼他的!
思緒一定,他緩緩踱到沙發旁,並優閒安然的坐下來,那雙利眼立刻如冷箭般穿射過庭齡。
「把衣服脫掉!」
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聞言的庭鈴心裡猛然一揪,臉色煞白地倒抽口氣。
慌亂的孕育際不知將楚奕罵過千百次。
「這就是你證明的方式?」
她帶著明顯的指責口吻,呆若木雞地問道。
這時她千萬要穩住,否則她不敢想像假使讓他現自己亂了方寸的話,那以他那種詭異的個性必定趁性追擊,大刺刺地在旁享受擊倒她的樂趣。
「你不滿意?!」
楚奕挑高濃眉,瀟灑攤手問道。
不給她反駁的機會,繼而又倜儻豁達道:
「或許你希望以另一種方式服侍我,我並不反對,畢竟在我床上,多了你少了你,都沒什麼差別!」
他刻意扭曲庭齡的原意,藉機將他對她的鄙夷發揮至極限。
「你簡直厚顏無恥……」
她詫異地倒抽口氣。
「別試探我的耐心!」
楚奕嚴厲暗思索地直視著她,冷冷的口氣瀰漫著警告的意味。
一般人只要一觸及他那冷酷銳利的眼眸,便不禁寒毛倒豎、望而卻步,更何況是挺身對峙發火抗言,除非是不要命了,什麼都豁出去了,而庭齡就是處於現在這種即將爆發的火山情緒。
「耐心?我會愚蠢到去試探你身上沒有的東西嗎?你以為我會被你那三言兩語嚇得昏倒在你腳下?我告訴你,在我眼底……」
她倏地打住話,因為原本一副安然自在坐在沙發上的楚奕緩慢的站起來,並朝她一步步的靠近。
雖然她嘴上耐硬逞強佔上風,但庭齡知道,這點可憐極了的優勢只是虛象罷了,它可悲縹緲到對方一凝眸、一吭氣就立即塌垮、崩潰。
堅強勇敢的外表也掩飾不了心裡的脆弱,方纔那一刻便已證明。
「我說過,激怒我的後果,不是你可以承受的。但你就偏偏不信,是不是?」
他瞇眼端詳著她,語氣變成溫柔得可怕、駭人。
庭齡禁不住地向後踉蹌退了幾步,努力的想和他保持安全的距離,但後者簡直是在折磨她,並且享受他帶給她的不安,而危險過人的步步驅向她。
「哼!我可不認為我還能活著享受這『後果』,畢竟嗜血如命的你可不會放棄這大好的機會。」
她將自己的鄙意全寫在臉上,心裡也為她的性命做了最壞的打算,壓根不敢奢望她會逃過這一劫。
即使能,她也不想再活在這世界上!畢竟得背負太多愧疚和懊恨,她永遠也無法忘記自己是殃及六十多條人命的罪魁禍首,更無法原諒眼前這毫無悔意,甚至意氣風發的劊子手!
楚奕清楚感受到她話中的落寞沉痛,美麗的臉龐更是環繞著一股哀愁徘徊不去,但那眼中卻又帶著某種難懂的堅毅,既絕望又果決。
難道她——她想結束自己生命?!
他意識到這可能性,臉上的肌肉頓時抽動了一下,半響之後,才又粗嗄地說道:
「別傻到認為只要激怒我,我就會一槍殺了你,你想得太簡單了!」
「用得著你動手嗎?」
庭齡冷冷淡淡地回以一笑,彷彿在嘲笑對方,是他想得太簡單了!
果然沒錯!
楚奕內心竄過一個顫悸,剛剛從她口中套出的話就足以探出此刻她內心的想法,也真正恐懼地瞭解到即使他不傷害她,她也會結束自己的性命。
想到這兒,他頓感一陣寒顫襲上心頭。
不行!
他一定要杜絕一切可能性,但該怎樣替她保護自己呢?
楚奕神色稍微不安地抿緊雙唇,嚴肅地衡量日前的情況。
庭齡臉上的堅決神色使他不敢有半點遲疑和差錯,因為他知道在這場拉據戰中,他給她的籌碼太多了,多到自己不知不覺中已身無一文,剩下的也只副軀殼罷了!
無論是輸是贏,對他已不重要,已不代表任何意義了。所以即使要污蔑他的人格,那麼他也不皺一下眉頭。
在反覆思量後,終於想到了個好法子。
「你們地球人只要稍遇困境就尋求短見嗎?!如果是樣的話,那麼侵佔地球這個計劃,應該很容易得逞才是啊!」
他眉毛上揚,一副趾高氣昂、理所當然的嘲諷著。
一瞧見她突升起的懼意,更加深啃噬他的知覺,但別無他法,他需要找個理由轉移她的意志。
依她善良的個性,絕不會棄人類生存於不顧。
「你們侵佔地球做什麼?它無論是科技、醫術、文化都比你們落伍,根本沒有利用的價值。」
庭齡在驚謊之餘咄咄逼人道。
雖是如此,楚奕反而鬆了口氣,因為她的激烈反應正是他所想看見的。
「就是因為你們遠不及我們,才更讓我萌生攻佔地球的意圖……」
「你是說這不人道的計劃是你一個人擬定的?」
庭齡咬著下唇低喊道,無力支撐的雙腿差點癱軟。
為什麼在她決意拋棄一切是非之際,還讓她沾滿一身塵埃呢?
「沒錯,我擁有絕對的權勢決定你們的生存與否,除非……」
他打住話,眼中精光閃動著一抹慵懶。
「除非怎樣?」
庭齡一顆心提得好高,整個人因他過於的靠近而警戒地繃緊神經。
她直覺想退後避開,但他那雙銳利的眸子則緊緊鎖住她,不容許她有半點逃離的機會。
「除非——你願意拿個人的軀體和自由,來換取人類免於殲滅的噩運,心甘情願淪為我的奴隸,完完全全服從我,並滿足我一切需求——」
他溫和地說道,但給庭齡的感覺卻嚴厲得令她幾乎窒息。
他的條件在她看來,根本荒謬得可以。
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竟有如此「優越條件」來交換人類的命運?
這時,她真的不知道該感到慶幸還是悲哀啊!
「我該感到驕傲嗎?單單憑我一己之力就足以扭轉你的計劃?」
庭齡淡漠而冷靜地諷刺著。
楚奕知道他回答的藉口非常可笑又牽強,但這是唯一可以阻止她輕生念頭的辦法。
「信不信在你,但我警告你,干萬別拿無數的生命當賭注。」
他停頓了一下,繼而低聲說道:
「好好考慮,一旦災難爆發,遠遠殘忍到超乎你能想像!」
話一甫落,楚奕強迫自己冷酷地轉身,舉步離去。
其實只有他心裡清楚,他用盡了全部的意志才抑止住將她孱弱的身子攬入懷中的衝動。
天知道,身後那道足以殺人的眼光,對他而言簡直是一種蝕骨泣血的折磨。
「還需要考慮什麼?」
庭齡暗啞的回答拉住楚奕踏出的步伐,既而轉身面對她。
她的視線冷冷穩穩她抬起迎向他。
她並不要楚奕從她臉上看出任何惶恐的情結。
「你要我服從,是不是?」
她嗤聲一笑,然後緩緩抬起手,細柔如蔥的手指滑向衣袍環結處,慢慢地解開它。
假使有一絲猶豫的話,也隨即被心底的挫折和憤怒給抹殺、吞蝕。
她絕不要讓他看出來此舉讓她受到的屈辱到底有多深。
即使眼眶裡的水霧早已蒙罩了視線,但咬著牙的她,絕不會讓它掉落在他面前,絕不!
當庭齡玲瓏高挑身子上只剩一襲薄紗時,誘人的曲線幾近赤裸的停在楚奕面前。
「停止!」
楚奕倏地如雷吼道,面色鐵青的他皺起濃眉喝止著。
「為什麼?你剛剛不是命令我脫掉衣服嗎?我服從了主人……」
最後那稱呼,幾乎是由她牙縫裡鑽出似的。
她完全不理會他的話,繼續緩慢拉下身上的薄紗。
「我命令你穿上……」
在他話還來說完之際,那層薄紗便已無聲無息落了地。
一副美麗得無懈可擊的軀體就這麼坦露在這冰冷空氣中。
「別污辱你自己!」
楚奕深吸口氣,喉頭發緊地低聲說道。
兩道熾熱的眸子則像觸電般飛快挪移視線,但即使僅僅一眼,庭齡那完美的曲線也早已印入他眼底,久久揮之不去。
他的話引來庭齡一抹苦澀的笑意,接著的一字一語更是一席痛苦的指控:
「這是污辱自己?不,這是訓練當奴隸最好的辦法。是你說我需要好好訓練的,怎麼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