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紫騮
「這下可好。」溫夫人如見到救星般,快步飛奔到女人的身邊。「采仙,你回來得正是時候,媽簡直就要給這斑人馬逼死了!你快來評評理,替媽出口氣。」
「喂——你可別惡人先告狀呀!到底是誰逼誰來著?誰要是瞎了眼膽敢欺侮您,淮會像咱們兄妹沒好日子過!」
采音這番話可把溫采仙給若惱了。只見采仙一轉身,隨即怒氣騰騰地走到地面前,一臉輕蔑地說:「你的嘴還是一樣利嘛?考古隊不要你了?我說嘛!像你這種喜歡喋喋不休的女人,走到哪兒都惹人討厭。」
「哈!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老公跟別的女人跑了,就是因為受不了你;你還不好好地反省自己,竟敢在這兒大放厥辭。」
「你——你——」采音顯然正中了她的痛處,只見采仙氣得全身發抖。「要不是有你螞那種受別人丈夫的女人,世上又怎會有我們這些可伶的受害者?」
「那是因為爸爸只愛我媽一人;要不,就不會把血龍鐲送給她呀!」采仙咬牙切齒地講道。「你別太得意,誰曉得你是不是我爸的女兒?搞不好是你媽跟四個下三濫的人渣生的,別在這裡狐假虎威、自以為是溫家的掌上明珠。」采仙失去了所有理智,開始口不擇言了起來。
采音聞言楞住,—動也不動地呆站在原地。
緋衣十分擔心,顯然此番話傷了向來頗為好強的采音。
「放我下來。」她對看溫廷瑜說道。「拜託!」
溫廷瑜這下才不情不願地放下誹衣。她慢慢地走到采音身旁,想安慰安慰她。采仙的注意力漸漸移轉到她的身上。
「這個女人又是誰啊?廷瑜,你真厲害嘛!每次都換不同的女人,比我換衣服還快哩!」
等等!
溫采仙衝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凶狠地叫囂:「血龍鐲怎會在你的手裡?」
「我送給她的,怎樣?」采音挑釁地講道。
「你憑什麼給這個亂七八糟的女人?這鐲子應該是屬於我媽的」采仙邊說邊用力拉扯。
「好痛!」傅緋衣的手膀按她扯得紅紅腫腫。
「你幹什麼!」溫采音也衝過去加入戰局,三個人幾乎扭打成一團。
「夠了!」溫廷瑜終於出聲,懾人的語調讓三人都住了手。「血龍鐲是我讓采音送給她的!還有人有什麼意見?」
溫采音吃驚地看著廷瑜,連傅緋衣都訝異地轉頭;至於溫采仙,則怨毒地瞪著他。
經過這麼久的大聲喧嘩,原本躲在門後的傭僕們都探出了頭來。
「書——琴——哪!」傳緋衣覺得自己意識恍惚了起來,不由自主地走到溫夫人身邊說著。「都快三十年了,你一點兒也沒變。」
「你……你在胡說些什麼?」溫夫人的眼睛直瞪著傅緋衣,不太高興地怒斥。
「欠——」傅緋衣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捲著頭髮,說著。「采仙都是給你寵壞了,你該好好教教她。」
「喲!這麼快就把我給忘啦?」緋衣的嬌媚反而令旁人傻了眼,唯獨溫夫人渾身不寒而慄。
「欠——」傅緋衣發出了習慣成自然的歎息。
「這聲音——」李叔像是見了鬼似地怪叫起來。
「是玉憐夫人!她說話的神態和那歎氣的聲音,是……玉憐夫人回來了!」
經他這麼一說,可把大家給嚇壞了。所有圍觀的人節節後退,個個面色發白,不自覺地縮成一團。
「別過來——」溫夫人亦隨著人群詛去,原本器張的氣焰頓時杳然無蹤。
「哈哈哈!」傅緋衣發出陣陣怪叫。「怎麼?你也會怕我?真不可思議啊!你平日的架勢都上哪去了?那副溫家正室的高傲模樣到哪去啦!」
「你——」溫夫人緊張地嚥了口口水,厲聲尖叫道。「滾……滾哪!」
沮采仙趕忙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母親,並對著緋衣罵道:「不要在這裡裝神弄鬼!你快給我滾!媽,振作點。」
緋衣經采仙這麼一指,頓時覺得頭暈目眩、天旋地轉。
「你還好吧?」廷瑜衝去抱住站立不穩的排衣,緊張地問道。
緋衣勉強站穩,隨即困惑地問道:「怎麼回事?為什麼溫夫人嚇得全擊發抖呢?」
沮廷瑜的限底閃過一絲訝異。「你不知道?」
聽廷瑜這麼說,那一定是和她有關嘍!難道她又做了什麼古怪的事?
「緋緋,你真的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采音也面色凝重地問她。
「我是不是又做了什麼奇怪的行為?」緋衣急急問道。
莫非困擾她多時的噩夢又再度出現了?
采音張畸欲言,卻被廷瑜出聲制止。
「緋衣累了,讓她上樓休息吧!」
他一說完便帶緋衣進屋,留下眾人驚愕與好奇的目光。
「謝謝!今天真是麻煩你了。」緋衣躺在床上對廷瑜說道。
「別客氣……」他看著她的目光柔情似水,輕撫她髮絲的模樣是如此深情。
此刻,緋衣真的懷疑廷瑜愛上她了;不過也許是基於補償心理吧!
「睡吧!」廷瑜愛憐地拍拍她。
緋衣覺得自己像只受撒嬌的貓,一味地要求主人的垂伶。
她不知廷瑜究競在床邊站了多久,因為她很快就沉入夢鄉。
傅緋衣覺得溫家上上下下都變得怪怪的。
因為只要她一出現,眾人即自動散開,背地裡還議論紛紛的用奇異的眼神密著她。
「為什麼大家都刻意避開我?」她實在想不透究竟何時得罪了這幫人,連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溫夫人都足不出戶,關在房裡不肯出來,當地是個瘟神似的,在這個家中最開心的大概就是沮奶奶吧!她自始至終都認定緋衣是那位死了二十八年的小憐;而緋衣也由原先的排斥進而習以為常。所以,每天早上緋衣總會抽個空去看看溫奶奶;雖然她的神智往往不是很清楚,但從閒聊中,緋衣也瞭解了溫家不少的歷史。
有件事令緋衣有些尤心,采音近來常用一種狐疑的眼神盯著她,好似她是剛出土的稀奇寶物,讓緋衣感到全身都不對勁。
那天……在大廳,她究竟對溫夫人說了些什麼?她根本全都不記得了。本來想找人問問清楚,可惜人人見她如見鬼魅一般,緋衣也不好意思再麻煩別人。
她禁不住想起溫廷瑜。想念他醉人的微笑、細膩的心思、明亮的神采、還有依靠在他身上的溫暖……
唉!才幾天沒見他的面,她就像是害了相思病似的,整個人魂不守舍。
緋衣的心頭慌亂、迷惑極了。這種渴望見到一個人的思念,是源自於自己對廷瑜的愛意,還是……小憐投射出對溫思遠的深厚情感。
她想理清楚,感情的線卻纏繞成一團,根本無力解開。
緋衣懊惱地歎了口氣。「唉——」
「那是?」正當排衣閒來無事地徘徊在花園時;看到一個身形瘦小、頭髮微凸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走向平常人跡罕至的小本屋裡去。
要不要跟上去?緋衣自付著。
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這個從未見過的小老頭有些不對勁,像背地裡在進行些什麼圖謀,深伯人知道似的。
不管了,先跟上瞧瞧再說!緋衣好奇地跟上前去,學那小老頭兒助手踢腳地走著。
她貼著牆面緩緩地前進。直到小老頭進入一扇門為止,她把手搭在門把上,猶豫著是否該竊聽。
「你到底在幹什麼!」這吼聲令躲在門外的傅緋衣心跳幾乎停止。她還以為自己偷偷摸摸的舉動被人發現了呢。
原來在這扇門後,不只有那個小老頭,還有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
居然是那天被緋衣嚇得魂不附體的溫夫人。
她的好奇心頓時大起,便把耳朵緊貼於門上企圖偷聽他們談話。
「什麼——」溫夫人的暴怒聲隨之揚起。
「真對不起……」小老頭兒的聲音也自裡面傳出來。「我也不知廷瑜這麼大本事,能說服白亞力放棄爭取到手的土地……」
「你不知道?」溫夫人再次調高了聲調。」你是龍騰的副總裁,居然會不知道公司裡的事?枉費我當初用盡心機,死命地提拔你啊!」
「廷瑜他最近開始起疑心了,姊秭。」
傅緋衣搗住了差點失聲尖叫的嘴。原來這小老頭兒,是溫夫人的弟弟,而且他們還在商量對廷瑜不利的事呀!
「怕什麼?他又沒證據。」溫夫人一副有持無恐的模樣。
「可是徐宇揚最近盯我盯得很緊哪!而且我擔心……他很可能查出公司的機密是我洩漏出去的;至於那筆虧空的款項,是由咱們捏造的空頭公司給接收。再這麼追溯下去,我擔心事跡會敗露。」
「什麼?連那個傢伙傷也怕?書哲。看看你這德行!這麼膽小怕事。怎麼鬥得過精明的廷瑜?」溫夫人氣呼呼地說。
「是……」溫書哲唯唯諾諾地應和。
「那更換總裁的事進行得如何?有幾位董事聯署?」
「這——」小老頭支支吾吾的,大概曉得又要挨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