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梓雲
這究竟是他對她的懲罰,還是情感的紓解,段炅堯早已不在乎,他只想順從自己的慾念,讓情感凌駕於理智之上,好好的發洩……
但是,在舒舞臻喊痛的同時,段炅堯恢復了理智。
「你……」她不是跟段浪堯上床了,怎麼可能還是處子?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碰我,除了你。」
她的告白,足以讓一個男人崩潰,抱著她的身體,段炅堯就像一團火,熾熱而狂野的帶領舒舞臻共赴天堂。
直到這一刻,段炅堯才知道原來天堂是一個這麼美妙的地方,只是他不肯承認、不敢接觸,晦暗的心仿若天降甘霖,洗滌他過往的罪惡。
抱著身下的女人,他下了一個決定,然而這個決定,他不得不承認是讓他快樂的……
但是,當段炅堯在隔天早上醒來,發現身旁的舒舞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後,他吼出最深沉、最悲慟的吶喊。
原來他真的只屬於黑暗,沒有一個人可以毫無怨言的陪在他身邊,他注定終其一生都是孤獨的……
第四章
打從段浪堯「體貼」的把門帶上,會議室裡靜得可以聽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音,彷彿沒有人一般,只剩空氣。
牆上的時鐘,規律的走過一秒又一秒,沉澱的心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起了最大的變化,段炅堯的思緒由三年前的記憶拉回到現在。
他知道他被白靖縈這個壞心的女人傷得體無完膚,在他決定迎向光明的同時,她又無情地將他推向深淵。
小時候母親的羞辱與毒打,以及一直伴隨著他長大的私生子名號,讓他度過一段充滿痛苦、折磨的重年。
當他心存報復,想要父親與弟弟的命時,是她的堅持、是她的背叛以及陣前倒戈沒讓他鑄成大錯;她一點一滴的喚起他純潔的心,讓他晦暗、偏激的心重現光明,但是沒想到她的殘忍才是最讓他痛苦難堪的。
既然如此,當初她就不該說她愛他,並且任他予取予求,她這麼做無疑是把他從天堂帶往地獄。
三年前,她無情的離開他,從此她彷彿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一般,無論他怎麼查就是找不到她的下落。
他耿耿於懷她的不告而別,所以當以晨說起白靖縈的遭遇時,他的心裡便浮現出一個可能,這個可能促使他動用一切關係展開調查。
果然,調查資料證實了他的推測,白靖縈就是當年的舒舞臻。
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把他當成傻瓜玩弄,除了眼前這個女人!
沒想到他才是她的傀儡,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她表面上是想化解他對家人的怨恨,但實際上卻是一個城府極深的女人。
但可笑的是,這樣的女人卻令他的思念如海般遼闊,她那撩人的身體、清新的香氣,這三年來時時刻刻在他的腦海中盤旋不去。
閉上雙眼,那夜的纏綿總能清晰的憶起,他無法忘卻她妖艷卻又羞怯的臉龐在他眼下時,是如何的迷人與美麗……
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段,勾住他腰際的修長大腿,她所展露的女人味與魅惑、大膽,總令他心猿意馬……
他似乎著了魔,無法將舒舞臻這三個字驅離他的腦海,當他意識到自己的變化時,他已經出現在段家,並且認祖歸宗了。
他一直憎恨的家人,欣喜若狂的迎接他,好似他的出現是天降甘霖一般,當時他才意識到他從前的報復行為是多麼的幼稚可笑。
幸好,他沒有鑄成難以彌補的大錯,認了親人後,充滿仇恨的心似乎一點一滴的滌淨,他的心在家人的關懷中得到真正的解脫與自由。
只不過他一直明白,他心裡還有一個親情無法填補的缺口。
所以當他知道白靖縈就是臻兒的同時,他便決定要向這個忘思負義的女人討回公道。
不管當初她離開的理由為何,她都欠他一個解釋,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在玩弄他之後,還能活得逍遙自在。
「當初為什麼一句話也沒說就離開了?」
此時,會議室裡只剩下他們兩個,既然如此,他就毋需再顧慮什麼了,直接詢問他最想弄明白的問題。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白靖縈別過頭,漠視他眼裡熾烈的火焰,縱使分開三年,他依舊魅力十足,對她具有無遠弗屆的影響力。
「別當我是傻子!」段炅堯沉聲警告。
「既然我們的話題沒有交點,我想我們也沒有必要再談下去,你成為本公司的大股東,我竭誠歡迎,希望以後雙方合作愉快。」白靖縈下了逐客令。
段炅堯露出邪佞的一笑,「我有的是時間在這裡陪你耗。」
她的沉默,只會令他更加厭惡她!
段炅堯邪惡的勾起她垂落在額前的一綹髮絲,緩緩地靠近她,「你記不記得,以前我最愛這樣輕撫你柔亮的髮絲?」
白靖縈渾身顫抖地瞪著段炅堯,他的舉動是那麼的自然,彷彿兩人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而你的唇,是我吻過最甜最香的,它就像一顆鮮嫩欲滴的櫻桃,總令我忍不住的想靠近。」
段炅堯說話的同時,嘴唇也緩緩的靠近她的,不料卻被她閃過了。
「你這個登徒子!你若敢亂來,我可是要喊救命了。」白靖縈亟欲掙脫他撒下的情網,口不擇言的避開他。
不過段炅堯存心要逼瘋她,他將她倔強且發著抖的身體往他懷裡按,雙手強悍的圈住她的小蠻腰,兩人之間完全沒有空隙。
他聞著睽違三年的熟悉香味,只有這種香味,才能讓他的心稍稍的平靜下來、沒有束縛,他等待這一天似乎已經等了一世紀那般的久。
「倘若你想當著眾人的面出糗,你就喊啊!我不會阻止你的。」
「卑鄙!」白靖縈氣得咬牙切齒,但心裡卻不得不承認她懷念這個溫暖的胸膛以及他身上的麝香味,理智正一點一滴的流失。
「承認你是我的臻兒吧!」
「我都說了我不是,你放開我!」
她不懂,她承不承認對他來說很重要嗎?
他的唇角緩緩的勾起,「沒親耳聽到你承認,休想我會放開你,反正美人在抱,我無所謂,你反而比較吃虧,還是……你比較喜歡我用這種方式挑逗你?」
「你無恥!」
他譏笑道:「我這雙手曾經給過你快樂,我這張嘴曾經吻遍你全身,而我這雙眼曾清楚地看著你陷入激情的漩渦中,而這……」
見他露出邪淫的笑容,白靖縈緊蹙眉頭,阻止他說出更露骨的話。
「夠了!我承認我就是舒舞臻。」他是個惡魔,完全控制了她的心。
終於肯承認了,段炅堯洋洋得意的凝視她,「你這張嘴就是這麼倔強。」
「我已經承認我就是舒舞臻,你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你可以走了。」
「別以為你可以用命令的語氣趕我走!」段炅堯突地攫住她的右手,語氣冰冷地道。
「我們早就沒有關係了,不是嗎?」
段炅堯神色嚴峻,利眼一瞪,「那是你的想法,你應該很清楚,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玩弄我,你是第一個!」
「你的指控太嚴重了,我不承認這個莫須有的罪名。」
「那麼你說,當初你徹底的消失在我眼前,是為了什麼?」
「我、我會不說一句話就離開你,是因為我恢復了記憶,我後悔自己竟然獻身給一個完全不認識的男人,你一定不知道那種感覺有多麼痛苦。」白靖縈難過的說著。
聞言,段炅堯內心翻騰不已,原來這就是他亟欲知道的真相!
他似笑非笑的扯動唇角,暗自嘲笑自取其辱的自己。
可這樣的表情,卻讓白靖縈誤會了。
他勾起的唇角,嚴重的侮辱了她的自尊,沒想到她的坦白,竟換來他的譏笑,他完全不把那一夜當成一回事。
「當我恢復記憶的那一刻,我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醒來過,如此一來我就不會感到那麼痛苦,你竟然在我失去記憶時,強佔了我的身子,你簡直禽獸不如!」
她激烈的指控就像一把利刃,狠狠的劃過他的心,傷口正血淋淋的攤在太陽底下。
她果真後悔了,被他視為最美麗的結合,而她竟然感到痛苦?真是可笑!他何苦為了這麼一個無情的女人而封閉自己的心?
「所以你後悔了、你逃開了?」段炅堯自嘲的笑了笑,為了得到合理的解釋,他把自己傷得體無完膚,自動敞開傷口讓她撒下鹽巴,他是瘋了嗎?
白靖縈避開他的目光,她說的只有一部分是事實,但另一部分是她絕對不會說的,然而他也永遠無法得知真相。
當她恢復記憶,並發現她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強佔身子後,她痛苦萬分的逃離他,回到家中的隔天晚上,她才將所有的記憶串在一起。
她知道他不是陌生人,而是她最深愛的男人,那麼她應該在記起一切後馬上回去找他,尤其在他最脆弱的時候,她絕不能離開他。
但是,一想到他陰驚的眼神,以及自己年邁的父親,她卻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