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梓雲
上官子拓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左手一揮,司機立即直挺挺地站在她的身後,雙眼亦緊緊地盯住她。
「我好意請你進來你不領情,那我只好動手了。」上官子拓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把花夢嵐氣得七竅生煙。
「你這個神經病,我勸你快放了我,否則一旦我走出這裡,你就準備去吃牢飯。」竟然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花夢嵐凝聚強大火力,準備隨時爆發!
上官子拓卻昂首一笑,雙眼充滿誘惑的盯著她,然後從頭到腳打量她的全身一遍。
「你這樣說,是不是要我殺你滅口?」
「你果真這麼想,我跟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麼想殺我?」果然如她所料,這男人打從一開始就對她心懷不軌,現在終於露出馬腳。
上官子拓搖了搖頭,他只是開玩笑而已,沒想到她竟信以為真,看來他的獨斷獨行真的嚇壞了她。
「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他挑起雙眉,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不悅地瞧見她謹慎地瞅著他的一舉一動,好似生怕他會圖謀不軌一般。
打從第一眼見到她,他就被她的神情吸引,短暫的相處,更興起他一連串強烈的探索慾望。
他不自覺的想瞭解這帶著神秘氣息的女人!
她好似空谷幽蘭,讓人不禁想親近,更像朵綻放的蓮花,美得讓人窒息。
她的一雙翦水秋瞳中同時散發著憂傷與自信的光芒,而得理不饒人的紅菱小嘴是如此誘人,只怕沾上了就再也無法離開。
這麼一個令人心動的女人讓他無法忍受見到她傷心。
他喜歡看她神采飛揚的模樣,所以只能竭盡所能地惹她生氣。
唯有生氣,她眼裡的悲傷才會被驅離。
現在的她在他的逗弄下,富有生氣的面容已取代憂傷。
「但是你的所作所為,不得不讓人做此聯想。」
「那就不要胡思亂想,我強押你進來,無非是要你將那一身濕答答的衣服換下。」他對站在花夢嵐後面的司機使了下眼色。
司機一接到命令,馬上往大廳盡頭的樓梯走去。
「什麼?」他未免也管太多了。
她衣服濕不濕關他什麼事!
這個雞婆的男人不知道是安什麼心?
想勾引她上當,門都沒有。
以為他仗著一張帥得可以媲美布萊德彼特的臉,她就得被迷得暈頭轉向,把自己送入狼口嗎?
他的如意算盤可打錯了。
正好,他的司機不在,沒有人可以幫他攔住她,現在正是最好的逃脫機會。
花夢嵐迅速的移動身子,向門口跑去,但是一道人影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擋在她前方,也把她剛拉開的門,又壓了回去。
兩人之間近得可以感覺到彼此的呼吸。
花夢嵐見狀,趕緊往後退一步。
她的這個舉動,令上官子拓不禁莞爾。
「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花夢嵐別過頭,充耳不聞。
「不說是嗎?」上官子拓露出一抹邪笑,身體更加貼近花夢嵐。
「該死的,你別再靠近我,否則我要叫人了。」她瞪大雙眼,剛才還口口聲聲說想幫她,現在他終於露出了馬腳。
她必須逃走,必須遠離這個危險的男人,可是她的雙腳竟然無法移動,只能猶如喪家之犬般地承受他的逼近與威脅。
「名字呢?」
為求自保,花夢嵐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衣戀芊。」戀芊,你要原諒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上官子拓瞇起雙眼打量她,「你沒騙我?」
「沒有。」花夢嵐吞了吞口水,害怕他會看穿她的謊言。
上官子拓的手指勾起她垂落在眼前的烏亮髮絲,並將其纏繞在他的手指上,而雙眼則直勾勾地看著她臉上的表情。
不過花夢嵐的臉上並沒有一絲害怕的神色,反而還怒瞪著他。
好樣的,他又發現她的另一面。
「你這個登徒子。」
「你只會在嘴上逞強,心裡明明怕得要死。」他就是喜歡逗她,好似這樣他的心裡才會舒坦。
「哼。」花夢嵐冷哼一聲,厭惡的看著他沾沾自喜地撫玩她的髮絲。
果真是變態。
「你的名字很好聽。」手指上的髮絲不僅騷動了他身上的每個細胞,也讓他怦然心動。
他想,他是真的為她著迷了。
他對她一見鍾情。
不過,她似乎很怕他,因此解除她心中對他的防備是他的首要之務。他必須讓她相信他並沒有不好懷意,他只是單純地希望她能夠好好愛惜自己。
「哦……」花夢嵐全心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原因無它,因為那繞在他手指上的髮絲,將他們兩個的距離拉得更近,從背後看去,兩人宛如一對正在喃喃私語的親密愛侶。
突然,耳邊傳來有人下樓的聲音,上官子拓這才依依不捨地放開手指上的髮絲。
「你待會去浴室將乾淨的衣服換上。」
「我……」
「信不信你再說一個不字,我就會馬上堵住你的嘴。」上官子拓做勢靠近她。
可惡,這世上竟然有這麼無賴的男人,害她把最自豪的冷靜都毀滅殆盡。在面對他時,她原來的好脾氣,居然全都蕩然無存,消失得無影無蹤。
花夢嵐一臉憤慨的推開他,雖然生氣,但識時務者為俊傑,她相信這個無賴絕不是隨便說說而已,他是真的會實行。
為了不讓自己遭到他的蹂躪,花夢嵐拿起司機手上的衣服,迅速的走入他所指的浴室內。
見她不再反抗,上官子拓心中縱使有些失望,卻也為她的舉動感到莞爾,真是一個有趣的女人,不是嗎?
莞爾之際,上官子拓回頭看著司機,並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量說:「將她的身世背景查出來,我今晚就要。」
「是。」司機必恭必敬的回道。
上官子拓的眼中散發著勢在必得的決心,不過現在只能慢慢來,所以他準備放長線釣大魚。
相信以她的個性,她絕對不會輕易相信一個才剛認識不久的陌生人,這三個字阻隔了他們之間的發展,所以他必須讓她習慣他的存在,相信不用太久,他就可以擄獲這個令他一見鍾情的女人。
他期待著這天的到來。
上官子拓的嘴角揚起一抹愉悅的笑,只要是他看上的,他絕不會放手。
***
一通急促的電話,讓花夢嵐回到睽違已久的老家,門外站立的黑衣男人一見到她,莫不恭敬的鞠躬行禮。
花夢嵐急促的腳步從大門到客廳,然後直到奔入臥房才陡然停住,她愣愣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完全無法接受這殘忍的畫面。沒想到再次見到父親,他竟然必須依靠氧氣單維持生命,而且他的胸口被一層層的紗布包裹著,上面還淌著令人觸目驚心的血跡。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花夢嵐情緒崩潰的喃喃自語。
雖然明知父親身處江湖,遲早要面對這樣的場面,但是真的碰到了,她還是無法接受。她怎麼能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父親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床上,任由他的生命隨著時間慢慢地流逝。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父親,他不適合這樣弱不禁風地躺在床上。
「大小姐,你要冷靜……」一直守在花世展床邊的中年人,一見到花夢嵐的出現,立即走到她面前。
「紀叔,你教我怎麼冷靜,我父親怎麼會這樣?」紀叔是他父親最忠心的手下,打從她有記憶以來,紀叔就一直陪伴在她父親的左右。
「老爺在回家的路上受到敵人的埋伏,胸部連中了兩槍,醫生剛才已經來看過他,還說今晚是危險期。」
「他身邊不是都有保鏢?」
「是,但是老爺還是受傷了。」
聞言,花夢嵐強迫自己必須冷靜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她整了整面容,神色不悅地說:
「為什麼不把他送到醫院去,他的胸口中了兩槍,這麼嚴重的傷勢,你們竟然沒把他送到大醫院去?」
她與父親雖然形同陌路,但他畢竟是生她、養她的人,他們的血緣關係是怎麼也無法抹煞的,現在他受丁傷,她當然不可能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大小姐,這是老爺的命令。」紀叔一副很為難的模樣。
「他這麼做只會害了他自己,不行?我不放心,你們馬上把他轉到大醫院去就診。」他就是這樣,什麼事都要人家照著他的意思,也不管會不會造成別人的困擾。
「這……老爺在昏迷前一再交代,絕對不能把他送到醫院去。」
「他的固執只會害了他自己。」花夢嵐緊蹩蛾眉,眼裡儘是憂心,「把他送到醫院去,一切後果由我負責。」
「大小姐,不是我不照你的意思去做,只是老爺出事的消息已經被我們全面封鎖,倘若真進了醫院,老爺傷重的消息不出一天就會被道上的兄弟知道,那敵人恐怕會乘虛而入,後果將會不堪設想,所以這裡還需要老爺坐鎮哪。」
「人都已經躺在床上,他還能生什麼鎮,我不能任由你們拿他的生命開玩笑。」花夢嵐滿臉氣憤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