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梓心
她驀然離開水面,抓了條浴巾包裹住身體後便直接開門而出,殊不知,在門外正有人好整以暇地等著迎接她。
「洗好了?」方浩然優雅地翹著二郎腿坐在床沿,正對著走出浴室的她露出驚艷讚賞的眼光。
「是啊!」
頭腦尚處在混沌狀態下的黎蜜柔不察有異,竟也隨口胡亂答話,兩人就這麼四目交接的望著彼此約莫三秒鐘後,才聽見一聲驚慌失措的尖嚷聲從黎蜜柔的口中逸出。
「啊——」驚天撼地的尖叫聲結束的同時,黎蜜柔已經以疾風的速度衝向浴室,想將自己再度隱身入浴室內,卻不料方浩然速度比她更快,他一個箭步向前,健臂一伸,本欲擒住黎蜜柔亟欲逃離的身子,卻意外地誤扯了包裹住嬌艷春色的浴巾。在他不打算放手,而黎蜜柔又惶然地往浴室直奔的情況下,這場為時不到一分鐘的浴巾拉扯戰,理所當然是方浩然健壯的手臂佔了較多的優勢。
這也是為什麼方浩然現在會對著手裡的浴巾呈現呆若木雞的原因,因為光是那驚鴻一瞥,黎蜜柔那活色生香的光裸胴體就已經深烙他腦海裡,引發他一波又一波的欲潮蕩漾。
「你為什麼會在我房裡?」黎蜜柔背抵著門板,握著門把的手緊張得直冒冷汗,問出口的音調更是顫抖不已。
方浩然應該沒瞧見吧!她動作非常快,而且浴巾好像是在她閃身入浴室後才被扯落的,應該不致春光外洩才對。她心跳如擂鼓地自我安慰著。
「我來幫啟文查看房子是否受到颱風損壞。」他貼在門邊對她解釋,與她僅距離一門之隔。
「沒有那個必要,我自然會注意的,請你快點離開。」她戒慎恐懼地下達逐客令,她的衣服都放在衣櫥內,如果方浩然不離開的話她根本無法著裝。
離開?那豈不是跟自己過不去?此時此刻他可不想違背自己的心意去做事。
方浩然的唇畔勾起一抹惡作劇的邪惡笑意。「我會走的,你如果羞於見人不敢走出浴室的話,可以等我離開後再出來,不過我可不敢保證我什麼時候才會離開,也許一小時後、也可能二個小時後,就不知道你是不是能在裡面撐那麼久。不著寸縷地光裸著身子一定很冷吧?小心會感冒哦!」
她敢發誓他絕對是故意整她的,也知道他一定不會離開門邊半步,執拗的性子讓她不肯服輸,打定主意即使凍僵了也絕不開口求他一句。
「謝謝你的關心,讓你這個大忙人和我在這裡瞎耗真是不好意思,可惜我這個人向來就不怕冷,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明明全身的毛細孔都已經因為感受到涼意而擴張,但她仍伶牙俐齒地反抗著。
從門板通氣孔竄入的冷風吹在她光潔的腳踝上,讓她又是一陣哆嗦,她開始後悔方才不該將房內的冷氣開得那麼強。
他訕笑地挑釁她:「哦,這樣啊!既然你不怕冷的話應該不會反對我把冷氣調冷一點吧?剛才不小心看到太過火辣刺激的鏡頭,現在正覺得全身燥熱難耐哩。」
「你看見了?」她瞠目叱喝著,兩頰飛快地染上紅艷霞光,羞赧地恨不得咬舌自盡算了。
「是啊!不但看見了,而且還看得一清二楚。嗯!膚若凝脂、胸型完美豐腴、婀娜的小蠻腰、圓潤挺翹的臀部更是讓人想摸一把。」方浩然吊兒郎當地說著輕佻的話,故意對她的身材評頭論足一番。
「別再說了!你……你的嘴巴真下流。」黎蜜柔羞憤交加地斥責著,雙手捏握成拳,強忍著不讓懦弱的眼淚掉下來。
「我從來就不否認這項事實,而且如果你再不乖乖出來的話,我可不只是嘴巴下流而已。」他大可不必費唇舌和她瞎扯這麼多,憑他的力量只需輕輕一踹,就能輕易地把門踹開,不過他並不想這麼做,一方面是怕動作不慎會傷到黎蜜柔,另一方面則是想滿足逗弄她的樂趣。他就是喜歡看她方寸大亂的模樣,好過她偽裝出來的冷然。
「你作夢,我情願冷死也不願出去。」是可忍孰不可忍,黎蜜柔咬緊牙關鐵了心,決定不向他低頭。
就在她做了抗戰宣言後,本以為方浩然一定又會極盡所能地用言語刺激她,卻不料門外突然變得靜謐無聲、毫無任何反應。她用力地附耳傾聽,卻納悶地發現她連方浩然的呼吸喘息聲都聽不見。
「方浩然?」她隔著門板試探性地喚著,回答她的仍舊是一片沉靜。
莫非他走了?
不太可能,他才不會那麼好心就放過她,現在她的處境就宛如被惡貓困死在洞穴內的小老鼠,他光是逗她都嫌不夠了,怎麼可能會輕易離開呢?
可是,一刻鐘過去了,外頭仍無動靜,再等一刻鐘,她都冷得直打噴嚏了,還是沒反應。黎蜜柔小心翼翼地轉動門把,躡手躡腳地將門拉開一個小縫窺視外頭的動靜。
門外沒有人?方浩然跑哪去了?她仔細觀察每個可以藏匿人的角落,都沒有發現他的蹤影。好機會,她或許可以利用這段時間急速衝到衣櫥拿取衣物,然後再衝回浴室換上。
雖然有些冒險,但總比待在原處坐困愁城要好得多,正當她下了決定打算一鼓作氣衝出之時,門的另一邊突然被一股猛烈的力道一扯,她倚附在門上的身體也連帶被拉出——
***
「啊——」在止不住的迭聲驚叫中,黎蜜柔知道她上當了,方浩然自始至終都控制著整個情勢,她已經從受困的小老鼠搖身一變成俎上肉。
方浩然手持浴巾、敞開雙臂,溫暖偉岸的胸膛連同浴巾一起將她牢牢包裹住,將她的尖叫聲隱沒在他的胸前。
黎蜜柔不敢抬頭看他,自知掙脫不開方浩然有力的懷抱,只好緊閉雙眼、螓首垂得低低地,以前額抵住他塊壘分明的胸肌,感覺他急促紊亂的呼吸。
「冷得受不了了?」他隔著薄薄的浴巾來回摩挲她巍顫顫的背脊,房內的冷氣確實強了點,只有十六度。
「早點出來不就不用受這個罪?」
從她頭頂傳來的聲音變得沙啞,不似方浩然平常的語調。
「你專程在颱風天跑這一趟,為的就是要看我出糗嗎?你可真有閒情逸致啊!」黎蜜柔忿忿然抬頭,杏眼圓瞠地怒瞪著他,毫無殺傷力的粉拳洩憤似地槌在他身上。
「當然不是,我並不知道你在這兒,不過能意外地看到旖旎春光,當然沒道理錯過,我並非聖人,美色當前無法做到非禮勿視的高尚德行。」他箝住她敲打的柔荑送至唇畔,似笑非笑地在她的掌心印上一吻。
「你……你幹什麼?」黎蜜柔驚駭得面色驟變、哇哇大叫。
這樣子的真實反應與平日上班時冷漠幹練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方浩然忍俊不住地淺笑,他就是喜歡看這樣子的她。
「你笑什麼?」黎蜜柔趾高氣揚地怒問著。她討厭這樣子,方浩然一副大局在握的自信表情,讓她有種會被看透的感覺。
他輕點一下她的鼻尖,惹來她不悅地撇開頭。[笑你外表看來冷酷如霜、實則內心熱情如火,只要輕輕一煽就能引發燎原的火勢。」
「你在胡說些什麼?我才不像你說的那樣。」她氣呼呼地反駁。
「不是嗎?」他收緊擱在她腰上的手臂,讓黎蜜柔的嬌軀更緊貼他的,以便他能附在她耳畔呢噥細語。
「你那麼熱情的以光裸的養眼鏡頭來迎接我的到來,不就是最好的證明?真想不到原來你都是用那麼狂野的方式來招待你的入幕之賓?」
黎蜜柔原本凍冷的身子一瞬間燥熱了起來,一方面是因為被他的胡言亂語給氣得氣沖牛斗之故,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方浩然呼在她耳畔的熱氣,讓她體內一把無明火倏地竄燒起來。
「你……」她柳眉倒豎地睨著他。「你可真有扭曲事實的本事啊!」明明就是他一聲不響地闖進她房裡的,竟把她說得如此放浪形骸。
「我並沒有扭曲事實,而是在闡述一件即將要發生的事實。」他笑得十分挑逗,瘖啞的嗓音裡含著過多的慾望。黎蜜柔直覺有一股危險的氣息向她逼近,她扭動著身子企圖逃離,卻怎麼也甩不開他鐵臂的箝制,不但如此,打算叫囂抗議的小嘴還反被他悍然地攻佔了,以一種熾烈蠻悍的方式掠奪走她的初吻。
方浩然以高超的吻技吸吮翻攪她的櫻唇,靈活溫熱的舌挑逗似的糾纏住她退卻的粉舌,肆無忌憚地品嚐著她口中甜美的瓊漿玉液。他的吻既狂且烈,流連忘返地熨燙在她的唇之上。他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衝動的行為產生,是方才聽了她的故事後所產生的疼惜之情作祟?還是她軟玉溫香的雪艷胴體太過撩人?不管如何,他就是不能自抑地想吻她,那兩片柔嫩飽滿的唇瓣對他的吸引力是如此之大,搞得他心旌神搖,不顧一切地俯身索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