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梓涵
「沒什麼,大概有點暈車吧。」不想透露童年悲苦的回憶,她隨便找了個借口。
「沒關係,我帶你去玩一個刺激的遊戲,保證你會忘了暈車的痛苦。」沉君豪的眼底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算計,只可惜蕭芍妘沒有看見。
被兩個花癡女纏得快要抓狂的梁玄毅,不悅地自躺椅上站起身,為了不讓蕭芍妘為難,他很忍耐地忍受了十幾分鐘,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他現在只想速速離開此地。
「妘妘?」他舉目四望,沒有看見蕭芍妘的身影,不好的預感在他心裡擴大,他不禁放聲呼喊。
「總經理,你在這兒喊她聽不見的。」
聽不見?
「她在哪裡?」他的眉心不禁打了個結。
「喏!」張姿娜指著海面上的一個小黑點。「她和沉君豪正在騎水上摩托車,兩個人不知道有多親密哩!」
「該死!」
急湧而上的恐懼讓他禁不住厲聲咆哮,現在的他褪去了溫文的外貌,面色森煞得像是暗夜裡的撒旦。
二話不說,他急速奔向停在沙灘旁的水上摩托車,雙手猛地加滿油門,像箭矢一般衝向海面。
等我!妘妘,你一定要撐住等我。
梁玄毅不斷在心裡祈禱著,就怕懼水的蕭芍妘會撐不住。
不知蕭芍妘心中的恐懼究竟有多深,沉君豪只知道速度愈快,她便抱得愈緊,於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海面上急轉彎。
「停下來,我不行了……」
窩在沉君豪胸膛前的蕭芍妘嚇得冷汗涔涔,死命抓著他衣襟的雙手因為用力過猛而幾乎抽搐。
她的手好酸喔!真的再也抓不住了。
驀地,又是一個急轉彎,蕭芍妘的身子就這樣被拋入海水中。
「妘妘!」幾乎是扯心撕肺的怒吼。
一見蕭芍妘被拋入海裡,梁玄毅不顧己身安全,將油門轉到最底直衝她身邊,健臂一伸,撈起了哆嗦蒼白的她。
「大哥……你來了……我好怕……」她跨坐在梁玄毅身上,雙臂緊摟著他的頸項不放,渾身冰冷顫抖。
「我知道,撐著點,我馬上帶你回家。」
「大哥?」她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處,怯生生的喊著。
「嗯?」
「你不會像芍明大哥一樣丟下我不管吧?」
聞言,他心口痛得宛如被刀剜去一塊肉。
「不會的。」他吻上她的耳窩,信誓旦旦的說:「我一輩子都不會放手的。」
第八章
梁玄毅用著風馳電掣的速度將蕭芍雲送回家裡,他抱著渾身濕冷冰涼的她直衝浴室。
他在浴缸內注滿熱水,火速地脫去她身上濕冷的衣裳,抱著顫抖不止的她輕放入浴缸內。
「妘妘。」
梁玄毅蹲在浴缸外,輕拍著她冰冷蒼白的臉頰,顫聲喚著緊閉著眼睛的蕭芍妘。
他多怕失去她啊!那似停止不了的哆嗦全是因她而起,這樣的事情絕不能再來一次,否則他怕自己的心臟會不堪負荷。
「嗯?」坐在浴缸裡的蕭芍妘緊抱著雙腳,痛苦地將臉埋在拱起的膝蓋上。
「我去幫你拿衣服,你等我。」
話一說完,梁玄毅正想起身,忽覺蕭芍妘冰冷的柔荑緊揪著他的衣角不放。
「別走……」
近乎嗚咽的聲音自她嘴裡逸出,她是緊咬著下唇才能忍住不哭,她好怕這一放手,大哥就會在一眨眼間不見了,就像當年芍明大哥丟下她一個人一樣。
「求求你別走。」
極度的恐懼讓她顧不得一切,也顧不得此時身上是一絲不掛的,雙臂大張撲入梁玄毅的懷裡,任由雪白的胸脯緊貼著他的胸膛。
遲疑了半晌,明知抱著赤裸的蕭芍妘對他而言是項極大的考驗,卻怎麼也狠不下來推開她,厚實的大掌在光潔的背脊上來回摩挲輕拍,安撫著她的恐懼。
「乖,要是很痛苦的話就哭出來,別忍著。」
自從妘妘來他們家之後便不曾看過她掉淚,他明白她是堅強的,要不,至少是執拗的,她總是執拗得不讓人察覺她的悲傷。
溫熱的液體濡濕了他胸前的衣衫,他知道她總算哭了。
他捧著蕭芍妘哭成淚人兒的臉蛋,輕輕拭去懸掛在她頰上的淚滴。
「沒事的,我在這裡。」
見她肯哭出來,梁玄毅這才稍稍鬆了口氣,然而,這時也才注意到以他俯視的角度正巧可以看見抵在他胸前的兩團渾圓。
而餘悸猶存,只顧著哭泣宣洩心裡傷痛的蕭芍妘似乎沒有察覺到。
「妘妘……」他很痛苦地吞嚥下口水,知道自己該要速速離開,他是想要她想得快抓狂,但卻不願乘人之危。
因為隱忍慾望使得他的聲音粗嘎低啞,「我去幫你拿衣服,馬上回來,乖,你先洗個熱水澡。」
他則是非常需要洗個冷水澡來冷卻一下。
幾分鐘後,梁玄毅再次走回浴室,發現蕭芍妘仍舊蜷縮在浴缸內不動,任由蓮蓬頭的水柱擊落打在身上。
「妘妘,我知道你很害怕,可是再這樣下去你會感冒的,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洗澡,十分鐘後你要是不出來,我不排斥親自幫你洗。」
他把話撂下,然後拉起浴簾遮住會令他血脈僨張的養眼畫面,他不是聖人,做不到無動於衷,尤其是她還是他想共度一生的女人。
「不要走……」哀求的虛軟聲音從浴簾後傳了出來。
唉!走到浴室門口的身影忽地一頓,梁玄毅痛苦地歎了口氣,他拉了張椅子坐在浴簾前。
「我就在這裡,不會走遠的。」
他總是無法拒絕她的要求,尤其還是那充滿哭腔的哀戚嗓音。
該死的是,他得因此強忍著下腹的燥熱,看著若隱若現的浴簾後那妖嬈的玉體。
煩躁地以手爬過髮絲,梁玄毅暗暗咒罵自己的想入非非。
妘妘是因為恐懼而要求他留下,他卻慾火狂燃,滿腦子都是想佔有她的念頭。
他覺得自己此刻像是準備吃掉小紅帽的大野狼,邪惡得連自己都唾棄。
「大哥?」沒有聽到聲音,蕭芍妘不確定地喊著。
「我在。」嘶啞的聲音裡夾雜著些許無奈。
他苦澀地自嘲一笑,心中不禁計較地猜測著,此刻妘妘究竟是把他當蕭芍明,還是梁玄毅?
應該是蕭芍明吧,否則她不會大膽到要求他在浴室門口守著她洗澡。
真可悲!他這個風靡全公司的黃金單身漢居然和一個死去的人在計較,而且那個人還是妘妘的哥哥。
浴簾後忽地伸出沾滿水珠的細白藕臂,早已心猿意馬的梁玄毅猛地一驚,不由自主地舔著愈發乾燥的唇。
是他眼花了嗎?怎麼覺得妘妘的手好像在向他招手,害得他心跳加速。
他著迷地走向前去,包裹住細嫩的小手,好想一親芳澤喔!
「大哥?」疑惑的聲音來自於蕭芍妘。
「什麼?」
「我想拿衣服。」
俊魅的臉龐瞬間佈滿陰霾與困窘,是他會錯意了。
「喔,好。」
將衣服遞給她後,他退出浴室外,身體背對著門靠抵著門柱。
他聽見浴室裡傳來浴簾拉開的聲響,緊接著是穿衣服的窸窣聲。
雖然只有短短幾分鐘,但梁玄毅卻覺得彷彿一世紀那麼久,久到他隱忍得渾身發燙。
感覺背後的衣服被輕輕拉扯了一下,他回過頭,依舊是一張淒楚惹人憐的小臉,以及驚慌失措的大眼。
看得出蕭芍妘尚未從驚嚇中回過神,他不捨地抱起她微顫的身子往床鋪走去。
將她平放在柔軟的床上,仔細地幫她蓋上棉被,並且倒來一杯溫熱的清酒。
「喝下去,你會好過些。」
「這什麼?好辣!」淺啜了一口,蕭芍妘的臉痛苦地皺在一起。
「清酒,喝了會比較容易入睡,我怕你作惡夢。」
「可不可以不喝?」她撇著唇問道。
「可以。」梁玄毅軒眉輕佻,「如果你想睡到一半哭著醒過來的話。」
「可是好辣。」
「我餵你。」話一出口,沒有細想,梁玄毅便含了一口酒,直接以嘴餵她喝下。
「這樣就不辣了。」他舔著她的唇瓣,得寸進尺地在她的嘴裡兜轉,誘引她的舌與他一起交纏。
細微的抽息聲從蕭芍妘的喉間逸出,牽扯著他的感官神經。
他的吻變得火辣霸氣,方才一直被壓抑著的慾火瞬間被點燃,他不能自抑的將手探入棉被裡,動手解開她胸前的扣子。
扣子一扯開,柔軟的渾圓觸感立即在他的掌握中。
妘妘沒有穿內衣?
這個發現讓他更加興奮,修長的手指將她的雙峰捧在手裡來回搓揉著,並且惡意地輕捻拉扯。
「大哥……」
短短的兩個字猶如一桶冰水,澆熄了他所有的熱情。
在妘妘最脆弱的時候,他的身份應該是呵護她的大哥才是,怎麼會一時失控變成了採花大盜呢?
他愛她,當然也想要她,只是不該在這時候,他不要妘妘是在將他與蕭芍明的身影重迭之下,毫無防備的交出自己,那會讓他覺得自己很小人。
「好好睡吧。」他幫她扣好鈕扣、蓋上棉被,輕拍著她的肩頭柔聲說道。